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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一篇满分作文送我平步青云陈锐锐锐 全集

清盏茶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姐!姐!”电话一接通,他尖利亢奋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作文!我的中考作文!满分!满分啊!”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什么?满分?你写的什么题目?”“《此道不孤》!”陈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激动和难以置信,“就是你那次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全写进去了!阅卷老师说立意深刻,有真情实感!姐,你太神了!”“此道不孤”四个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我僵直的脊背上。还记得当初那打印机低沉而执拗的嗡鸣声,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艰难喘息。纸张滚烫地一张接一张吐出,带着新鲜油墨那股略微刺鼻的味道,渐渐在桌脚旁堆叠起一座摇摇欲坠的白色小山。而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30,000.00”扣款通知,心脏猛地抽搐了...

主角:陈锐锐锐   更新:2025-06-13 17: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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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锐锐锐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弟一篇满分作文送我平步青云陈锐锐锐 全集》,由网络作家“清盏茶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电话一接通,他尖利亢奋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作文!我的中考作文!满分!满分啊!”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什么?满分?你写的什么题目?”“《此道不孤》!”陈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激动和难以置信,“就是你那次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全写进去了!阅卷老师说立意深刻,有真情实感!姐,你太神了!”“此道不孤”四个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我僵直的脊背上。还记得当初那打印机低沉而执拗的嗡鸣声,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艰难喘息。纸张滚烫地一张接一张吐出,带着新鲜油墨那股略微刺鼻的味道,渐渐在桌脚旁堆叠起一座摇摇欲坠的白色小山。而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30,000.00”扣款通知,心脏猛地抽搐了...

《我弟一篇满分作文送我平步青云陈锐锐锐 全集》精彩片段

“姐!

姐!”

电话一接通,他尖利亢奋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作文!

我的中考作文!

满分!

满分啊!”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什么?

满分?

你写的什么题目?”

“《此道不孤》!”

陈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激动和难以置信,“就是你那次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全写进去了!

阅卷老师说立意深刻,有真情实感!

姐,你太神了!”

“此道不孤”四个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我僵直的脊背上。

还记得当初那打印机低沉而执拗的嗡鸣声,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艰难喘息。

纸张滚烫地一张接一张吐出,带着新鲜油墨那股略微刺鼻的味道,渐渐在桌脚旁堆叠起一座摇摇欲坠的白色小山。

而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30,000.00”扣款通知,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就为了笔下那部硬核科幻小说里一个关于“量子意识纠缠”的设定不至于沦为笑话,我咬碎了后槽牙,才点下了国家科研数据库里那几篇最新顶刊论文的付款确认键。

但钱花了,不能白花。

要让这笔钱实现它最大的价值!!!

“姐!”

门被一股蛮力撞开,弟弟陈锐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书包还歪歪斜斜地挂在肩上。

他目光一扫到那堆几乎与他胸口齐平的打印纸,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这…这些真的…都是给我的?”

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转过身,努力在脸上堆砌出“为你好”的庄严表情,拍了拍那堆滚烫的纸张,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知识就是力量,锐锐。

顶尖的科研前沿,浓缩的智慧精华,都是姐花了血本给你淘来的!”

为了加重分量,我特意补了一句,“光下载就花了这个数。”

我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锐的眼睛瞪得更圆了,盯着那三根手指,又看看那座散发着墨香的“山”,小脸彻底皱成了一只苦瓜。

他哀嚎一声扑到纸堆上,声音带着哭腔:“我才刚上初二啊姐!

这…这根本就不是人看的!

全是公式!

符号!

天书!

看不懂!

根本看不懂!”

他把脸埋进冰冷的纸张里,肩膀一耸
一耸,“我小小年纪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爸妈闻声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无奈笑意。

我清了清嗓子,压下心底那点因天价下载费而残留的刺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位睿智的人生导师:“锐锐,你听姐说。

这世界上啊,认真的人,做什么事都会比旁人做得好;而努力的人,无论结果如何,收获也一定比别人多;那么爱学习的人呢,思想绝对比别人活络好几倍!

把这三样整合起来——”我故意停顿,目光扫过爸妈,他们果然配合地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欣慰的赞许,“一个认真、努力又热爱学习的人,他未来成就的高度,可以是星辰大海,宇宙洪荒!

姐不希望你以后被那些条条框框卡住脖子,你的未来,应该是无边无际,由自己做主选择!”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打印机苟延残喘的嗡鸣和陈锐压抑的呜咽。

爸妈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女儿说得真有道理”。

过了好一会儿,陈锐才慢吞吞地从纸堆里抬起他通红的眼睛,泪痕在脸颊上划出亮晶晶的两道。

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问:“那…那要是还有别人,也一样认真努力又爱学习呢?

我…我怎么比得过人家?

比来比去,永远也比不完啊…”这个问题像一颗小石子,意外地投入了我那锅精心熬煮的心灵鸡汤里。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想得这么深。

看着弟弟那双困惑又带着点倔强的眼睛,一种奇异的暖流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冲淡了那三万块带来的肉疼。

我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与笃定:“如果真是那样,锐锐,那我就要真心实意地恭喜你了。”

他困惑地眨眨眼。

“恭喜你,此道不孤!”

我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感觉那小小的骨头硌着我的手心,“一个人踽踽独行,太苦、太孤独,走着走着就容易泄气,容易放弃。

但要是你发现,这条路上,身前身后都是和你一样奔跑的人呢?

你知道目标在哪里,抬眼望去,视野里全是和你相似的身影。

你们的目标也许各自不同,但最终,殊途同归!”

陈锐呆呆地看着我,眼里的茫然像晨雾一样渐渐被一种
懵懂的光亮穿透,虽然依旧懵懂,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无声地落进了他心底。

时间像加了速,几个月眨眼而过。

那个堆满论文的下午和关于“此道不孤”的对话,早已被淹没在日复一日的代码测试和赶稿焦虑中,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子。

直到一个闷热的傍晚,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陈锐的名字。

——此时回想起一切的我,顿觉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羞愧如同藤蔓,瞬间缠紧心脏——我的初衷哪里是什么点亮人生灯塔?

分明是心疼那三万块下载费打了水漂,想废物利用啊!

可紧随其后的,是排山倒海般的骄傲,汹涌得几乎让我窒息。

这小子,竟然真的出息了!

他把那些我随口灌的鸡汤,酿成了甘醇的美酒。

“姐?

姐你还在听吗?”

陈锐在电话那头疑惑地喊。

“在…在呢!”

我赶紧回神,声音有点发飘,“好小子!

真给你姐长脸!”

“还有还有!”

陈锐的声音更加兴奋,“我们校长!

校长亲自打电话给爸妈了!

说想请你这周末来学校,给初三和高一的学弟学妹们做个演讲!

分享分享你的成功经验!

姐,你要来我们学校当名人啦!”

“什么?!”

这次我是真的跳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尖叫,“演讲?

我?

给几百个学生?”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的骄傲,“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

我…我最近项目忙疯了!

天天加班!

根本抽不开身!”

拒绝的理由脱口而出,干巴巴的,连自己听着都觉得心虚。

站在讲台上,面对几百双眼睛?

光想想那个画面,我手心就已经冒出了冷汗。

我算哪门子成功人士?

一个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的IT外包测试狗兼扑街网文写手罢了。

我有什么资格站在高处,对着那些即将在学海中苦熬十余年的孩子,大放厥词,指手画脚?

给他们加油打气?

我连自己的气都快喘不匀了!

“啊?

这样啊…”陈锐的声音明显低落下去,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

挂了电话,我瘫在椅子里,心跳如鼓。

拒绝的念头无比坚定,直到第二天下午,陈锐的班主任王老师亲自打来了电话。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先是
把陈锐那篇作文和我的“教育理念”狠狠夸赞了一番,接着,轻描淡写地抛出了条件:“陈小姐,知道您工作繁忙,我们学校特别为您准备了往返商务座车票,食宿全包,就在市中心的景明酒店,环境绝对安静舒适。

另外,”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只是提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了感谢您宝贵的分享,学校还有一点心意,税后三万元的辛苦费,希望您别嫌少。”

三万?!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像被一道高压电流击中,所有推拒的念头、自我否定的恐慌、对讲台的恐惧,在这金光闪闪的数字面前,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嗤啦”一声,蒸发得无影无踪。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冲上脸颊,耳朵里嗡嗡作响。

三万!

整整三万!

天知道我这个月被甲方折腾改了多少版测试用例,加班加到快灵魂出窍,也未必能拿到这个数!

“咳…王老师您太客气了…”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飘,带着一丝可疑的颤抖,刚才义正词严的“工作繁忙”瞬间变得苍白无力,“都是为了孩子嘛…锐锐能在贵校成长,也是我们的荣幸…那个…时间地点,您再发我一下?

我…我尽量协调工作!”

挂了电话,我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瘫在椅子上,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陈默啊陈默,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俗人!”

然而心底有个小人儿在叉腰狂笑,摇头晃脑:“区区三万天~~试试又能怎???”

请假的理由在我舌尖转了好几圈,最终出口时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诞的版本:“张经理,那个…我周末得请两天假…我弟弟学校…非要请我去做个演讲…有点搞笑是吧?

我也觉得挺突然的…”项目经理张胖子正埋头啃一个油腻腻的汉堡,闻言猛地抬起头,小眼睛瞪得溜圆,下巴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酱汁差点滴到他那件紧绷的POLO衫上。

“演…演讲?

你?”

他像看外星生物一样上下打量我,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天天坐在角落里默默敲键盘、偶尔被甲方怼得面红耳赤的下属,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近乎滑稽的不可置信。

<半晌,他才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大手一挥,异常爽快:“去!

必须去!

这是好事!


公司长脸!

工作的事别担心,我安排小王他们顶上!”

他爽快得让我猝不及防。

走出经理室,我还有点恍惚。

原来请假这么容易?

原来我们组的工作,并不是非得靠我天天熬到深夜才能运转?

这个迟来的认知,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破了我长久以来某种自我营造的、名为“不可或缺”的虚幻气泡,带来一丝微妙的酸涩和释然。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着了魔。

上班偷偷摸鱼,下班更是熬红了眼。

查资料、列提纲、找名人名言、编励志故事…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文档里的字数疯狂飙升,五千,一万,一万五…当最终稿定格在整整三万字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审视自己的盔甲,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

为了万无一失,我毕恭毕敬地把电子稿发给了王老师,小心翼翼地问是否需要领导们审阅把关删改?

王老师的回复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洒脱:“陈小姐太谦虚啦!

您的理念如此打动人心,必定是真情流露!

自由发挥就好!

相信您!”

自由发挥?!

这四个字像一道魔咒,瞬间抽走了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可怜的底气。

周末,巨大的恐惧终于降临。

景明酒店的豪华套间里,我看着镜中那个穿着为了演讲咬牙买下的新套装、妆容精致却脸色惨白的自己,胃里翻江倒海。

演讲稿打印稿厚厚一沓,像块沉重的板砖被我死死攥在手里,指关节捏得发白。

三万字,每一个字都曾是我精心构筑的堡垒,此刻却感觉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手心全是冰冷的汗,黏腻腻的。

走进市一中恢弘的礼堂后台,鼎沸的人声如同实质的浪潮般穿透厚重的幕布拍打过来。

我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负责引导的学生会干部是个高个子男生,他体贴地递来一瓶水:“陈老师,您别紧张,深呼吸!

您弟弟在台下第一排给您加油呢!”

锐锐?

他在下面?

这个消息像一根救命稻草。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绝望,掀开幕布的一角,偷偷向外望去。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到刺眼的光,台下黑压压一片,坐满了穿着整齐校服的学生。


张张面孔年轻、干净,眼神清澈明亮,充满了未经世事打磨的好奇与生机勃勃的灵动。

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谈笑,像一片涌动着无限可能的、充满活力的海洋。

我的目光急切地在第一排搜寻,很快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锐正伸长脖子往后台看,对上我的视线,他立刻咧开嘴,露出一个傻乎乎却无比灿烂的笑容,用力地挥了挥拳头,无声地做着口型:“姐!

加油!”

就在这时,主持人清亮的声音穿透礼堂:“…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陈锐同学的姐姐,陈默女士!

分享她独特的教育心得与人生感悟!”

掌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将我淹没。

我像一具被操控的木偶,僵硬地挪到舞台中央。

强烈的聚光灯如同无数根灼热的针,刺得我睁不开眼。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聚焦在我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

大脑深处发出“嗡”的一声长鸣,随即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白。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手里那份攥得汗湿的三万字讲稿,此刻重若千钧,每一个铅字都变得模糊不清,像一群嘲笑我的黑色小虫。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线慌乱地扫过台下,掠过前排校领导们温和期待的脸,掠过老师们鼓励的眼神,最终,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牢牢定格在第一排中央。

陈锐仰着小脸,眼睛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怀疑,没有催促,只有全然的信任和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他微微前倾着身体,双手在膝盖上握成了小小的拳头,仿佛随时准备为我鼓掌。

“此道不孤”。

这四个字,如同黑暗中擦亮的一根火柴,毫无征兆地在我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跳跃出来,带着弟弟作文里的温度,带着那个堆满论文的下午,带着我对他说的那些话。

一股莫名的、微弱却真实的力量,竟从这片恐慌的废墟中,颤巍巍地探出了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礼堂特有尘埃味道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丝刺痛般的清醒。

我放弃了低头寻找稿子
上那些早已不认识的文字,抬起头,目光不再闪躲,迎向台下那片由年轻目光汇成的星海。

手中的话筒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的冰凉,我把它握得更紧了些,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同学们,”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初春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细纹,但终究是发出了声音,“站在这里之前,我很害怕。

怕得昨晚几乎没睡着,怕得手心现在还在冒汗。”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低低的哄笑,像一阵微风拂过紧绷的弦,气氛似乎松动了一点点。

我看到第一排的陈锐,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写满了惊讶。

“我害怕,不是因为别的,恰恰是因为看到了你们。”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前排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的眼神里好奇多于审视,“你们这么年轻,眼睛这么亮,像藏着无数颗星星。

你们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选择,那么多的可能…站在你们面前,告诉你们该怎么走,我凭什么?”

我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那份积压在心口的惶恐,竟在坦诚中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甚至…为了写点东西,还得花光积蓄去下载看不懂的论文。”

台下又是一阵更响亮的笑声。

“我弟弟陈锐,”我看向他,他立刻挺直了腰板,小脸因为激动而涨红,“他前几天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姐,如果我努力了,别人也努力了,我怎么比得过人家?

攀比是不是永远没有尽头?”

台下安静下来,许多学生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当时告诉他,‘锐锐,那我就要恭喜你,此道不孤’。”

这四个字,我清晰地、缓慢地念了出来,仿佛它们有千钧之重,“一个人走路,很累,很孤单,走着走着,很容易就泄了气,觉得坚持不下去。

但是,如果你发现这条路上,前面有人奔跑的背影,后面有追赶的脚步,你抬眼望去,视野里全是和你一样,在朝着各自目标奋力前行的人。

你们的目的地或许各不相同,但那份坚持、那份汗水、那份不愿服输的心气儿,是一样的!

你们能彼此看见,彼此印证——这条路,没错!

走下去,有光!”

我的语速越来越快
,不再需要稿子,那些压抑在心底很久很久、关于挣扎、关于不甘、关于在平凡生活里试图抓住一点微光的真实感受,如同找到了决堤的出口,汹涌而出。

我讲起自己写网文时无人问津的挫败,讲起测试代码被甲方反复打回时的烦躁,讲起为了那几篇论文咬牙付钱的心疼,也讲起看到弟弟作文满分时那种爆炸般的骄傲与羞愧交织的复杂心情。

没有精心设计的排比,没有引经据典的华丽,只有一种近乎粗粝的坦诚。

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滑下来,后背的衬衫也湿透了,紧紧贴在皮肤上。

但奇怪的是,最初的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燃烧般的畅快。

我的目光在台下逡巡。

我看到学生们脸上的表情变了。

起初的好奇和嬉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凝神。

他们的眼睛更亮了,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起一圈圈认真的涟漪。

前排几个男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双手不知何时已悄然握紧,放在膝盖上,指节微微泛白。

后排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飞快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

第一排的陈锐,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眼神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纯粹的、滚烫的骄傲。

整个礼堂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了,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灼热的张力。

当我最后一句“所以,别怕孤单,此道不孤!

你的努力,总会有人看见,包括未来的你自己!”

落下时,掌声如同积蓄已久的山洪,轰然爆发!

震耳欲聋,经久不息,几乎要掀翻礼堂的穹顶。

前排的校领导和老师们也站了起来,用力地鼓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许和激动。

巨大的声浪冲击着我,像温暖的潮水。

我站在舞台中央,微微喘息,脸上全是汗水,甚至能感觉到新买的套装后背湿了一大片,狼狈不堪。

但胸腔里那颗心,却在剧烈跳动后,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轻盈的饱满感。

原来,自由发挥的尽头,是卸下所有伪装的轻松。

回到后台,双腿还在微微发软,但一种奇异的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

王老师激动地冲过来握住我的手:“太棒了!

陈小姐!

太精彩了!

真情实感!

这才是最能打动孩子们的力量!


”陈锐也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来,一把抱住我的腰,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姐!

你刚才帅炸了!

真的!

比我们校长讲话还厉害!”

走出礼堂,傍晚微凉的风拂过滚烫的脸颊。

城市的霓虹初上,车流如织。

我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胸腔里淤积了许久的某种沉滞的浊气,仿佛也随着这口气被彻底涤荡干净。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看它的眼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那份烦人的测试用例文档,甲方那些吹毛求疵的修改意见,似乎都不再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巨石。

“毕竟,”我对自己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可是刚刚给祖国的花朵施过肥的人。”

一种小小的、近乎膨胀的成就感在心底咕嘟咕嘟冒泡。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周一,当我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纯粹是演讲后遗症太过兴奋加追剧导致),踩着点溜进办公室时,一种异样的气氛瞬间包裹了我。

平时这个点,大家要么在工位前埋头苦干,要么在茶水间哈欠连天,今天却都齐刷刷地抬起头,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聚焦在我身上。

那眼神,混杂着好奇、探究、还有一丝…戏谑?

“哟!

咱们的‘灵魂导师’回来啦?”

隔壁工位的李哥率先打破沉默,拖长了调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打趣,“啧啧啧,深藏不露啊陈默!

周末跑去给祖国花朵们‘灌顶开光’,感觉如何?”

我脸上有点发烫,赶紧摆手:“咳…李哥你别取笑我了,赶鸭子上架,差点没在台上厥过去。”

“谦虚!

太谦虚了!”

对面的王姐端着咖啡杯凑过来,挤眉弄眼,“我可是刷到了!

市一中官微发的视频片段,拍得可清楚了!

台下那些小崽子们,听得眼睛都直了,拳头攥得那叫一个紧!

‘此道不孤’?

金句啊陈老师!

听得我这老阿姨都热血沸腾,恨不得回去重考个大学!”

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就是就是!”

另一个同事也凑过来,“陈姐,真人不露相!

平时闷声不响的,一开口就是王炸!

给咱部门长脸了!

以后团建领导讲话的活儿非你莫属!”

此起彼伏的调侃和吹捧像温热的潮水一样把我包围。

我极力想绷住脸,维持一个“
虚名浮云,工作为重”的淡泊形象,但嘴角那该死的肌肉根本不听使唤,拼命地想往上翘。

我只好端起水杯,战术性喝水,含糊地嘟囔:“哎呀…都是虚名,都是虚名…认真踏实工作才是王道!

稿子写完了?

测试用例过了?”

我试图把话题拽回安全区,但是失败了。

“听听!

这觉悟!”

李哥竖起大拇指,声音洪亮,“不愧是给下一代灵魂充电的人!

境界就是不一样!”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

我脸上热得能煎鸡蛋,心里却像泡在温泉水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暗爽的小气泡。

然而,这波暗爽的余温尚未散去,更大的浪头就毫无征兆地拍了过来。

就在周五下午,临近下班,我正被一个刁钻的边界值测试用例搞得焦头烂额时,项目经理张胖子那张圆润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隔板旁,脸上堆满了前所未见的、近乎谄媚的笑容,两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

“小陈!

快!

收拾一下!

大老板有请!

顶楼会议室!”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显得有些尖利。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难道…演讲的事让大老板觉得我不务正业?

要找我谈话?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张胖子走进那间宽敞明亮、能俯瞰半个城市、平时只有高层才有资格进入的会议室。

出乎意料,里面除了我们公司的大老板,还坐着两位穿着质地精良的西装、气场沉稳的陌生面孔。

大老板一见到我,立刻热情地起身,脸上的笑容比张胖子还要灿烂几分:“陈默!

来来来,快坐!

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恒远科技集团的赵总和王总监!”

恒远科技?

那不是我们最大的甲方爸爸吗?

我心头警铃大作,手心又开始冒汗,难道是我负责的哪个测试模块出了重大纰漏?

甲方大佬亲自上门问罪?

那位被称为赵总的中年男人微笑着伸出手,他的眼神锐利却带着一种平和的审视:“陈小姐,幸会。

这两天,我们集团内部都在传看一个演讲视频,主角,就是你。”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说得真好。

‘此道不孤’。”

赵总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语气带着一种玩味的认真,“我们做技术的,搞研发的,尤其需要这种精神。

埋头苦干固然重要,但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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