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交流间都读懂了彼此的忧虑。
“稆锦,”玥荏忍不住小声开口,打破了沉重的寂静,“外面…真的那么糟吗?”
稆锦停下手中的活,眉头紧锁:“何止是糟。
国本动摇,朝堂震荡。
这宫里头,怕是也要变天了。”
她压低声音“新帝登基,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一个不慎,我们这些蝼蚁,粉身碎骨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夏婛攥紧了手中的抹布,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对危险有着本能的嗅觉。
这宫里的气氛,比她在街头最危险的时刻还要令人窒息。
紧接着,南宫复辟的风暴再次席卷。
宫里的主子们走马灯似的变换,太监宫女们也战战兢兢,生怕站错了队。
她们三人更是如履薄冰,连走路都尽量贴着墙根,避开任何可能的纷争。
然而,更大的恐惧还在后面。
先帝驾崩的消息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那令人闻之色变的殉葬诏令。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宫殿的金顶。
凄厉的哭喊声和绝望的哀嚎,断断续续地从某个宫苑深处传来,撕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夏婛她们被临时派去清理一处刚刚“送走”了人的偏殿。
殿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香烛混合着某种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上散落着凌乱的首饰、撕破的衣衫,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挣扎的痕迹。
几个面无表情的老太监正在收拾“残局”。
夏婛的目光死死盯住地上遗落的一只绣工精美的鸳鸯荷包,那上面似乎还沾着点点暗红的印记。
她认得这只荷包,是前几天还和她一起在浣衣局说过话的、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宫女小翠的。
“不…不要…”夏婛浑身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才没当场吐出来。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稆锦用力抓住夏婛冰凉的手,她的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看到了吗?
这就是命如草芥!
夏婛,玥荏,我们三个,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绝不能落到那种下场!”
玥荏眼中含泪,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对!
活下去!
我们都要活下去!”
那一刻,夏婛眼中所有的迷茫和苟且都被强烈的求生欲取代。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