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后我的事,跟你,跟我爸,再没半点关系!
你听清楚了吗?!”
吼完最后一句,他甚至没给电话那头任何反应的时间,手指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决绝,狠狠按下了挂断键。
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那个装着红糖姜水的玻璃杯。
“啪嚓——!”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炸响!
玻璃碎片和暗红色的糖水飞溅开来,泼洒在廉价的地板革上,留下狼藉的、黏腻的污痕,像一摊凝固的血。
周临看也没看地上的狼藉,只是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像破旧的风箱般起伏。
他抬起头,赤红的眼睛看向沈唯,那里面翻涌着刚刚亲手斩断血脉的剧痛,还有一种破釜沉舟后的、不顾一切的坚定。
“唯唯……”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选你。
只有你。”
沈唯站在原地,身体晃了一下。
小腹的疼痛因为刚才的爆发而加剧,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
她看着地上那摊刺目的狼藉,又看看眼前这个为了她刚刚掀翻了整个世界、自己也伤痕累累的男人。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震动,像潮水般汹涌地淹没了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坐回了那张旧沙发里,蜷缩起身体,把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
那晚之后,周临像是彻底换了个人。
他删除了父母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他们的电话号码和微信。
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隔绝了来自原生家庭的一切噪音。
那个曾经承载着周末家庭聚餐、充斥着父母唠叨的“家”,被他从精神版图上彻底抹去。
张蕙兰的愤怒可想而知。
电话打不通,信息发不出,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开始疯狂地寻找突破口。
她的电话开始轰炸周临的同事、朋友,甚至辗转找到了周临那个同样常年被母亲阴影笼罩、性格温吞的远房表姐李婷。
电话打到李婷手机上时,李婷正在哄自己刚满周岁的孩子睡觉。
张蕙兰的声音又尖又急,劈头盖脸就是控诉:“……婷婷啊!
你说周临他是不是疯了!
被那个沈唯灌了迷魂汤啊!
为了个外人,连亲爹亲妈都不要了!
断绝关系啊!
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那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蛊?
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