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那本诗集撕碎。
纸片像白色的蝴蝶,纷纷扬扬地落在我脚边。
“你不是喜欢这些吗?
你不是喜欢风花雪月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
“沈青芜,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你所谓的才情,所谓的风骨,不过是你用来伪装的工具。”
“说,你的同党还有谁?
你把帅府的情报,卖了多少出去?”
我依旧沉默。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他折磨我的同时,也在凌迟他自己。
我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痛苦,看到他紧握成拳时泛白的指节。
他爱得有多深,此刻的恨就有多浓。
而我,只能承受。
因为我一旦开口,我身后那条线上所有同志的性命,都将不保。
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起身,一脚踹翻了椅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上刑!”
酷刑是冰冷的水和烧红的烙铁。
我在一次次的昏迷和清醒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说。
一个字都不能说。
6. 布局藤原敬之一定很得意。
他坐在雅致的和室里,品着清酒,听着手下汇报我在地牢里的惨状。
他要的,不仅仅是“铁壁计划”的成功。
他要摧毁傅绍宸的精神,让他亲手毁掉自己最信任的人。
但他算错了一件事。
他低估了我的意志,也低估了我同志的能力。
在我被关押的第五天,一个负责送饭的狱卒,在递给我碗的时候,手指在碗底,轻轻敲了三下。
长,短,长。
这是我和许文清约定的紧急信号。
他告诉我:藤原已设下最终陷阱,计划在三日后,以“营救”我的名义,在城外的白马坡,设下重兵埋伏,目标,是傅绍宸。
我明白了。
我牺牲的时刻,到了。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我的“背叛”和“死亡”,为傅绍宸送上最后一份情报,最后一道警示。
我开始“招供”。
我向一个看起来最心软的年轻狱卒哭诉,说我是被逼的,说藤原答应事成之后会接我离开。
我编造了一个假的接头地点和时间,故意让那个狱卒听到。
不出所料,他很快就把消息传给了傅绍宸。
当晚,我用藏起来的一小块瓷片,割断了捆绑我的绳索。
又用那支傅绍宸送我的勃朗宁手枪,枪柄里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