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地牢的铁门在我身后合上。
那声巨响,沉重得像是为一段人生落了锁。
傅绍宸走了。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军服上清冽的皂角味,混杂着地牢深处经年不散的霉味与血腥气。
他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淬着冰,也燃着火。
他说:“沈青芜,我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
黑暗里,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平稳,缓慢,一下,又一下。
像一口早已干涸的古井,再也投不进半点涟漪。
1. 初见第一次见傅绍宸,是在燕京大学的一场文化沙龙上。
那时,我是台上最不起眼的进步学生,沈青芜。
而他,是台下最引人注目的华北少帅,傅绍宸。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而非军装,坐在前排,神情疏淡,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讨论的主题是《论时局与青年之担当》。
我前面的几位同学,言辞激昂,引经据典,傅绍宸只是静静听着,指间的雪茄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轮到我时,我没有谈那些空泛的口号。
我只说:“担当,不是挂在嘴边的文章,是枪炮落在头上时,依旧挺直的脊梁。
是明知前路九死一生,仍要为身后万人寻那一线生机。”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会场里,却意外地清晰。
傅绍宸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睛,第一次,准确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沙龙结束后,他的副官拦住了我。
“沈小姐,我们少帅有请。”
我去了。
在他的专车里,空间逼仄,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更加明显。
他递给我一张华北军事布防图。
“你方才说,担当是寻一线生机。
现在,你来为我这盘死棋,寻一个生机。”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叫“鹰愁涧”的地方,那里三面环山,是日军渗透的薄弱点,也是他兵力部署的盲区。
我看着地图,脑中飞速运转。
这不是试探,这是考核。
我没有半分犹豫,伸手拿过他桌上的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条曲折的线,连接了三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哨点。
“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日军善用奇兵,料定我们不敢在鹰愁涧重兵设防。
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将主力化整为零,伪装成商队,沿此路线分批潜入。”
“再以一支疑兵,大张旗鼓向西线佯动,藤原敬之生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