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豆大的冷汗如同溪流般瞬间布满他苍白如纸的脸颊和脖颈!
青筋在他额头、太阳穴、脖颈处根根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原本微弱的气息瞬间变得粗重而混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嗬嗬声,每一次呼气都喷出灼热的白气!
“按住他!”
陆沉渊低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上前,双手如同铁钳般牢牢按住沈辞剧烈挣扎的肩膀!
青鸢也扑上来,死死按住他乱蹬的双腿!
“沈辞!
沈辞!”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
巨大的恐惧和心痛让我几乎窒息!
看着他承受如此非人的痛苦,比那两支箭矢扎在我自己身上还要痛上千百倍!
“药不能停!
必须灌下去!”
陆沉渊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按住头!”
我流着泪,颤抖着手,再次舀起一勺滚烫的药汁,不顾一切地撬开他因剧痛而死死咬紧的牙关,强行灌了进去!
“吼——!!!”
更加凄厉的惨嚎!
沈辞的身体痉挛得更加疯狂,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剧烈滚动,仿佛要凸出来!
鲜血顺着他干裂的嘴角溢出!
他像一头被困在绝境、承受着最残酷刑罚的猛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一碗药,如同灌下了一碗滚烫的岩浆。
每一勺,都像是在将他凌迟。
当最后一勺药汁终于灌入他口中时,沈辞的挣扎也达到了顶点,然后猛地一僵,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彻底失去了声息。
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瘫坐在床边,浑身脱力,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心口疼得麻木。
陆沉渊探了探沈辞的脉搏,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瞳孔,沉声道:“药力化开了。
能否熬过这一关,就看今夜。
陛下,您……我守着他。”
我的声音嘶哑而坚定,不容置疑。
我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拂开沈辞额前被冷汗浸透的乱发,露出他苍白而痛苦的眉眼。
指尖触碰到的皮肤,依旧滚烫。
陆沉渊沉默了片刻,不再多言,示意青鸢清理掉地上的血迹和汗渍,自己则无声地退到房间角落的阴影里,如同一尊守护的雕像。
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晃动的影子。
房间里只剩下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