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下移,落在了我的腰间。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里,悬挂着那枚在松涛苑雪地里“失手”掉落、被他弯腰欲拾的羊脂白玉佩。
温润的光泽在烛火下流转。
“一直在我这里。”
我喃喃道,巨大的震惊让我几乎失语。
原来当年他留给我的信物,一直被我贴身珍藏,从未离身。
那具尸体怀里的,只是他布下的疑阵!
“为什么?!”
巨大的谜团解开一角,却引出了更深沉、更令人心痛的疑问。
我反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声音因激动而尖利,“你既然没死!
为什么不回来?!
七年!
整整七年!
你知不知道我……”后面的话被汹涌的泪水堵住,化作破碎的呜咽。
“回来?”
沈辞猛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怎么回来?!”
他猛地用力,将我的身体带得一个趔趄,迫使我更近地面对他胸膛上那道狰狞的箭疤。
“你看看这里!”
他低吼着,指着心口下方,“箭簇有毒!
北胤特有的‘冰魄寒’!
我坠下悬崖,侥幸被冰层所阻,没摔成肉泥,却落入北胤巡边斥候手里!
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寒毒入心脉,武功尽废!
醒来时,已是北胤天牢最底层的囚徒!”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他们认出了我的身份。
一个废了武功的大梁先锋将军,对他们而言,比一个死人更有价值。”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冰冷,“威逼,利诱,酷刑……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要的,是沈家军在北疆的所有布防图,是雁回谷之后大梁最真实的军力虚实!
更要一个能彻底钉死大梁、钉死你父亲的‘通敌铁证’!”
通敌铁证?
我父亲?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沈辞可以死,沈家的骨头可以被打断,但脊梁不能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他们折磨我,我就装疯卖傻!
他们想利用我的身份做文章,我就将计就计!”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厉色,“我告诉他们,我是沈家不受重视的旁支子弟,自幼被嫡脉打压,对大梁、对沈家、对你父亲……恨之入骨!”
“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只有这样,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