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和周聿白,十年纠缠,终于在我生命可能走向终点的时刻,画上了句号。
“许小姐?
您还好吗?”
值夜班的护士推门进来查房,看到我惨白的脸色和地上的笔,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
“没事。”
我声音虚弱,“能……麻烦你件事吗?”
“您说。”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帮我……用最快的快递,寄到这个地址。”
我把周聿白公司的地址写在一张便签上,递给她。
护士接过协议和便签,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时,明显愣住了。
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更有浓得化不开的同情。
“许小姐,这……”她欲言又止,大概是想问,都这个时候了,还折腾这个?
“寄吧。”
我闭上眼,语气疲惫却不容置疑,“快递费……从我押金里扣。”
“……好。”
护士没再多问,小心地收起文件,又帮我倒了杯温水,看着我喝下一点,才忧心忡忡地离开。
病房重新陷入寂静。
我望着天花板,等着。
等一个结果。
等一个……彻底的了断。
……周聿白是第二天上午接到快递电话的。
彼时,他刚开完一个冗长的项目会议,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昨晚陪林晚星过生日到很晚,她吹了风有点头疼,他又不放心地多待了一会儿,回到家已是凌晨。
手机响起,是前台。
“周总,有您一份加急同城快递,需要您亲自签收。”
“放前台。”
他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心思。
“送件员说……必须本人签收,是……是文件,好像挺重要的。”
前台小姑娘声音有点迟疑。
周聿白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知道了,让他送上来。”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小哥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递上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
“周聿白先生?
麻烦签收一下。”
周聿白随手签了名,接过文件袋。
很轻。
他随手撕开封口,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白纸黑字。
最上面,是五个加粗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
周聿白的动作瞬间僵住。
瞳孔猛地收缩。
他像是没看懂那五个字,又或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
乙方签名处。
许眠。
两个熟悉的字迹,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道,刺得他眼睛生疼。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