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楚。
“周聿白,失去孩子的,只有我。
你难过什么?
难过你的小星星病好了吗?”
“你!”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你简直不可理喻!
孩子没了我也很难受!
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满心都是怨气!
晚星她……滚。”
我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
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周聿白,带着你那个永远需要照顾的‘妹妹’,滚出我的病房。”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我不想再看见你。”
病房里死寂一片。
他大概站了很久,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我拉过被子,蒙住头。
被子下面,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孩子没了。
我和周聿白之间,那点靠着我的隐忍和自欺欺人勉强维系的东西,也彻底没了。
那次之后,我和周聿白陷入了彻底的冷战。
他搬去了客房住。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依旧很忙,忙着公司,更忙着照顾他体弱多病的“妹妹”。
林晚星的朋友圈里,依旧时常出现他的身影,陪她看画展,陪她复诊,陪她过各种名目的纪念日。
而我,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的植物,独自在巨大的房子里枯萎。
身体垮得厉害。
流产的后遗症,加上长期郁结于心,我开始频繁地感到疲惫、恶心、食欲不振。
皮肤变得蜡黄,眼窝深陷。
起初以为是心情影响,后来腹痛越来越频繁,人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我去医院做了检查。
结果出来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像一块巨大的、肮脏的抹布。
医生拿着厚厚的报告单,眉头紧锁:“许小姐,你的肝功能指标异常很久了,之前没重视吗?
急性肝损伤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程度,伴随多器官功能损害……情况很不乐观。”
我脑子嗡嗡作响,后面的话听不太真切。
只听到几个破碎的词:晚期,危重,尽快手术,风险极高……浑浑噩噩地走出诊室,手里捏着那张宣告我生命进入倒计时的纸。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晚星的朋友圈。
她发了一张照片。
周聿白低着头,极其专注地,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药膏,涂抹在她手腕内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