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油腻皮袄的后背上!
那女人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只有湿冷的血腥味和一种淡淡的、仿佛来自极高山巅寒风的冷冽气息混合着干草和灰尘的味道。
“……不……”女人微弱地抗议着,手指似乎想抓握那块冰冷的银徽。
老比尔根本不理她,另一只手用尽全力,粗暴而笨拙地拖着那块沉重的、盛放着神秘男人巨大冰块底部的绳索破洞处!
那巨大的冰块在冻土上摩擦着发出沉重的呻吟。
苜蓿干草……被压在冰块下拖曳过去,弄脏了一大片。
他用肩膀顶开牲口棚那扇比他还要老朽的木门,带着一身狼狈和两个沉重的“麻烦”,艰难地挤了进去。
门板在他身后发出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缓缓合拢,将清晨的曙光和外面世界残酷的风雪暂时阻挡在了外面。
棚里弥漫着骡子的浓烈体味、草料的气息和一股干燥温暖的尘味。
老比尔把背上轻飘飘的女人放在旁边一堆相对干净柔软的干草垛上。
她沾着血污的手终于无力地松开,那块沾染了血污、刻着玫瑰花的小巧银徽“嗒”的一声掉落在干草上,反射着棚里昏暗的光线。
老比尔没再看她,也没理会那掉落的小徽章。
他喘着粗气,放下冰块时几乎累瘫,靠在冰冷的墙上喘息。
牲口棚的小窗透进一丝灰蒙蒙的天光,落在那巨大的冰块表面,映照出里面沉睡的加百列面容的轮廓。
他的脸庞在冰层下如此宁静,仿佛尘世间的一切喧嚣都无法将他唤醒。
老比尔站直身体,目光落在那枚草垛上的、被血弄脏的银色玫瑰小徽章上,它微弱的光泽映进他浑浊的眼底,荡开一点浑浊的涟漪。
然后,他转身走出了这被临时变成避难所的牲畜棚,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嘎吱关上,隔开了两个世界。
外面风雪初歇,冰冷依旧,但冻硬的雪泥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和拖曳冰块的印迹,像一道蜿蜒指向救赎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