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开了两天两夜。
到了海城,我租了个城中村不见天日的握手楼单间。
白天去餐馆后厨洗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碟,晚上去大排档端盘子,一天打三份工。
孕吐最厉害的时候,抱着油腻的泔水桶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呕出来。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像揣着一个沉甸甸的秘密和希望。
每次产检,看着B超单上那个模糊的小小影像,是我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预产期前一个月,我辞了工,用攒下的钱租了个稍微干净点的房子待产。
阵痛来临时,我一个人咬着毛巾,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熬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我才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一步步挪到最近的社区医院。
没有家属签字,没有无痛分娩。
产房里只有我嘶哑的哭喊和助产士冷静的指令。
当那声微弱却响亮的啼哭终于响起,护士把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家伙抱到我眼前时,我浑身脱力,汗水泪水糊了满脸,却咧开嘴,像个傻子一样笑了。
“宝宝……”我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亲了亲他的额头,“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叫苏晚舟,你……就叫苏小树吧。”
不求他像参天大树,只愿他像一棵坚韧的小草,能在风雨里活下去。
月子里,我落下了一身毛病。
腰疼得像要断掉,手腕连奶瓶都端不稳。
没钱请人,只能自己硬撑。
给小树换尿布时,不小心打翻了热水瓶,滚烫的开水泼在脚背上,瞬间燎起一片水泡。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叫出声,怕吓到摇篮里熟睡的小树。
咬着牙,用冷水冲,翻出抽屉里最便宜的烫伤膏胡乱涂上,一瘸一拐地继续哄孩子。
最难熬的是小树第一次生病。
半夜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
我抱着滚烫的小身体,在凌晨空无一人的城中村街道上狂奔,跑到最近的小诊所砸门。
赤脚医生打着哈欠开了点退烧药,说孩子太小,建议去大医院看看。
我看着手里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再看看怀里烧得迷迷糊糊、小嘴无意识嘬动的儿子,心像被扔进了绞肉机。
抱着小树在诊所冰凉的塑料椅上坐了一夜,一遍遍用温水给他擦身降温,眼泪无声地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天快亮时,烧终于退了点。
我抱着昏睡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