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笙,我今天想跟你说,既然你已经跟陶艺然办过婚礼,我就不过度打扰你们了。”
我难得不卑不亢直视他的眼睛。
陈柏笙却迫不及待抓住我:“你在抽什么风?”
“我所有的请帖上面新娘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你现在想悔婚?
是不想要你爸爸的医药费了吗?”
他单膝盖将我狠狠扣在地上:“你能不能看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你除了会画画之后,还会什么啊?”
“要不是有我给你准备婚礼,就凭你,有什么资格穿上最新款的独家定制婚纱?”
他愤怒的话语一句句都像是将我凌迟的宣判。
我的小腹隐隐作痛,惨白脸瞬间变色。
忽然意识到我身上有伤的陈柏笙猛然松开我:“芊芊,你哪里不舒服?”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还会被陈柏笙的气势吓到。
害怕他生气,害怕他停掉我爸爸的医药费。
但是现在,我已经跟齐晨有了新的交易。
我再也不用看陈柏笙的脸色!
“我不穿那个婚纱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你的艺然妹妹喜欢,就让给她好了。
她也很喜欢你,我也不介意你跟她百年好合。”
“我们分……”陈柏笙意识到我不再亦步亦趋看他脸色:“好了!
之前布置婚礼时,我用到你爸爸账户上的钱今天下午就会重新转回去!”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结婚的事情改天再说!”
又是改天再说。
又是在我撑不下去准备提出分手时的甜枣挽留。
我在陈柏笙身上看不到前途,更看不到希望。
我回到房间将我的重要证件都收好。
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我的流产病例单据。
算了,我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我也医院重新检查一下也行。
四年前,我家的生意还在,爸爸也没有出意外。
大学毕业那天,我鼓足勇气向我的竹马齐晨告白。
但我精心打扮去到咖啡馆,却见到一身雍容的齐母。
“我们家阿晨年轻有为,即将出国留学,他看不上你这种小门户的女孩。”
“你如有有自知之明,能明白阿姨在说什么吧?”
我知难而退,精心准备给齐晨的告白礼物也被我匆忙扔到垃圾桶。
这段暗恋无疾而终。
后来,我家公司破产。
爸爸满头焦虑处理后面的事情,不到一年,就病倒在床。
为了维持爸爸高额的医疗费,我走投无路答应了陈柏笙的情人协议。
明明是一场钱色交易,我们俩却越来越认真,甚至到了要谈论家的程度。
我们第九次领证失败那天,只是陶艺然一个电话,他就立刻失踪不见。
阴沉的雨天,我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场小车祸。
等到齐晨在马路上捡到我,将我送去医院后。
我腹中两个月的孩子就没了。
齐晨用一种见惯风月场合的老道口吻说道:“芊昔,我至今都不明白这个浪荡子到底好在哪里?”
“这是我电话,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打给我。”
我不能跟他说,是他妈妈看不上我的微小家世。
又不能再次指望他能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好耐心帮我解决一切问题。
至少,在陈柏笙这里,我是被明码标价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