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哗然。
工作人员们也都是一脸懵。
他们慌忙哔掉我的麦,移开我的镜头。
廖馨指着我骂:“又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梦女。”
她扑上来打我,被按下,方沂南满脸急切,让我别冲动。
“这位小姐,有事结束再说。”
我沉默着,长久盯着他。
没忍住,冷笑问他:“方沂南,还要继续装吗?”
这句话突然透过话筒在场馆里回荡。
几个工作人员冲上来护住我,其中一个在我耳畔低语:“我家老板空出了一首歌的时间,请你畅所欲言。”
穿过数排观众席,我和宋笑白隔空对望。
就好像之前熟识一般。
他冲我点头微笑,赋予我勇气。
我得到鼓励,举起手机,打开相册。
全是关于我和方沂南。
有我第一次做饭,炒糊的青菜和烫伤的手。
第一次给方沂南缝衣服,被针扎穿的手掌。
第一次学钩针,怎么也学不会,冬天整个人被冻成猪头,夏天大汗淋漓却不舍得开空调的各种模样。
以及每年生日时,方沂南的信誓旦旦。
“我一定要娶沛沛。”
“今年距离成为沛沛老公又近了一年。”
我们对着手机幸福傻笑,画面忽然暗了两秒,重新亮起来时,我狼狈地出现在镜头中。
缩在黑暗中,佝偻脊背,满面泪痕,咬牙哽咽:“我原谅方沂南。”
“我还是想选择原谅。”
“……”直到这一次。
“我不想再原谅他了。”
我把方沂南一次次装失忆,我一次次原谅,昨天婚礼迟到今天却接受另一个女人求婚的事实全盘托出。
诺大的场馆,几万双眼睛,齐齐投射在我身上。
无助的手指滑到相册最后一张照片,我咬牙,反复调整呼吸,直到屏幕熄灭,转身回到座位。
背后两道炽热的目光快要把我烤熟。
眼前,宋笑白注视着我。
我回望他,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两串鼻涕。
擦干净鼻涕,我突然俏皮地冲他耸了耸肩。
他诧异一瞬,也冲我勾起嘴角。
周身的烦躁与不安一下子冷却下来,却在演唱会结束后,再一次达到顶峰。
方沂南拦住我的去路,就好像前面发生的一切都是插曲,不知羞耻,说:“沛沛,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