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惟石李清妍的女频言情小说《跃至巅峰梁惟石李清妍》,由网络作家“以墨为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不愿意?”沈冲的声音开始变得阴冷起来。余文宏一呆之后,立刻满脸堆笑地回道:“沈少您稍等,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哈哈哈哈......”沈大公子忍不住放声大笑,伸手拍着余文宏的肩膀,如同拍着自家养的一条狗。“够聪明,够果断,也够无耻!啧啧,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听着沈冲带有侮辱性的调侃,余文宏只是尴尬地笑着,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要能搭上沈家这艘大船,头上戴点儿绿怎么了,怎么了?况且只是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婆,将来不结婚不就行了?笑过之后,沈冲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对方,语气柔和地说道:“你放心,我这个人,眼光很高的。你女朋友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他沈冲上过的女人,哪个不是千娇百媚的极品?只是在看见李清妍后,这些女人似...
《跃至巅峰梁惟石李清妍》精彩片段
“怎么?
不愿意?”
沈冲的声音开始变得阴冷起来。
余文宏一呆之后,立刻满脸堆笑地回道:“沈少您稍等,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哈哈哈哈......”沈大公子忍不住放声大笑,伸手拍着余文宏的肩膀,如同拍着自家养的一条狗。
“够聪明,够果断,也够无耻!
啧啧,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听着沈冲带有侮辱性的调侃,余文宏只是尴尬地笑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要能搭上沈家这艘大船,头上戴点儿绿怎么了,怎么了?
况且只是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婆,将来不结婚不就行了?
笑过之后,沈冲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对方,语气柔和地说道:“你放心,我这个人,眼光很高的。
你女朋友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他沈冲上过的女人,哪个不是千娇百媚的极品?
只是在看见李清妍后,这些女人似乎也都变成了庸脂俗粉。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沈大公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女人就不必找了,你们帮我找个男人,嗯,他叫梁惟石,可能再过一个多月,就会到文曲县委办上班,这个人,我非常不喜欢!
你们明白吗?”
余文宏和丁强明白吗?
余文宏和丁强太明白了!
虽然不清楚梁惟石怎么得罪了沈大公子,但这根本不重要,往死里整就对了!
余文宏更是暗自称快,原本听说市领导对梁惟石印象很好,他这边即使怀恨在心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好了,有沈公子撑腰,保管黑的白的加在一起让梁惟石吃不了兜着走。
强哥也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心里想着是让那个姓梁的拄拐走路好呢,还是干脆一点直接让对方坐轮椅好呢!
......沈冲意兴索然地离开了狂浪酒吧,在保镖的护送下回到了宾馆。
点起一支烟,倚在沙发上,眼前浮现的尽是那天饭局上李清妍的一颦一笑。
说实话,他似乎从未对一个女孩这样动心过。
甚至到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的地步。
以前无论多漂亮的女人,只要他想得,都很好得,一得就能得到。
而现在,他却连邀请李清妍单独见面都做不到!
真特么活见鬼了,他到底哪点儿不如那个姓梁的小子?
对方有他高吗?
有他富吗?
有他帅吗?
还是说,一个破公务员很了不起?
别说姓梁的考上县委办,就算考进省委办,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他至少有一百种方法拿捏对方。
拿起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沈冲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反正过两天李清妍就要回江南,他只需跟过去‘死缠烂打’创造机会,不信打不动佳人的芳心。
至于梁惟石......哼,敢和老子抢女人!
已有取死之道!
......‘已有取死之道’的梁惟石,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有取死之道’,他只知道自己刚刚通过了体检,下一步只等政审合格,就离正式录用不远了。
上次请李清妍吃了刨冰之后,两人再没有见面,也没有打过电话,只是偶尔在晚上QQ聊天。
而就在几天之后,他收到了李清妍同学的QQ留言——“我回江南了,以后有机会,欢迎你来长天做客。”
梁惟石想了想,手指敲击着键盘回复了句——“一路顺风。
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你那里蹭吃蹭喝。”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里却明白,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如果他不抓紧时间创立他的商业帝国,迎娶李清妍的计划,很可能就会半路夭折。
没错,明人不说暗话,他就是想让李清妍得到他,甚至在与李清妍相遇之后,他连两人生下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抬头看了眼挂钟,上午十点,这个时间,李清妍应该在飞机上了吧。
坐在飞机上的李清妍看着舷窗外湛蓝的天空,脑中不禁浮现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明明只见过几次面,明明只是偶尔聊天,但梁惟石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知心朋友一般,轻松而自然,亲切又熟悉。
回想起那双不含一丝杂质,满满的全是......坦荡和欣赏的眼睛,李清妍心头微微一跳。
算了,不想了。
这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也许以后偶尔会想起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梁惟石叹了口气,在房间转来转去,感到无聊至极。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商场买个手机。
手里这个用掉漆的小灵通他是实在用不下去了。
从抽屉拿出一叠钱揣好,梁惟石走出家门,准备在小区门口打辆出租车。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不怀好意的男子凑了过来,碰瓷一样硬撞在了梁惟石的身上。
然后不容梁惟石说话,两人就先瞪着眼珠子喷起了口水:“你特么眼瞎啊,走路不长眼睛啊......问你呢,你特么瞅啥?
不服啊?”
不远处的面包车里,天生长着一头黄毛的小弟,一脸讨好地拿出打火机给强哥点着了香烟,谄笑汇报道:“强哥您来得正好,我让两个弟兄在这里蹲守两天了,终于等到这小子露头了,您就在这看弟兄们怎么修理他就完了!”
强哥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在沈公子那里拍着胸脯打包票,也和余文宏事先商量好了,至少要让姓梁的小子断条腿。
当然了,断腿还不是目的,目的是把‘打架斗殴’的脏水泼到对方身上,让对方的政审不通过,进而剥夺对方的录取资格。
如果目的达成,不但会让沈公子满意,余文宏也能趁机补位,顶替姓梁的小子顺利进入县委办。
可谓一举两得,两全齐美,皆大欢喜!
强哥一边想着,一边露出阴森的笑容。
别怪他狠,也别怪他毒,因为这世道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本就是这么特么的不公平!
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弱,更怪你太倒霉,惹了不该惹的人!
忽然,强哥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因为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手下被姓梁的小子一记勾拳砸中下巴,一头栽倒在地。
而另一个见状不妙转身就跑,却被人家追上去一个飞踹踹了个狗抢屎,半晌爬不起来。
整个战斗过程历时不超过五秒钟,干净利落,丝滑的令人难以置信。
强哥沉默了一下,转头看着身旁目瞪口呆的黄毛,沉声命令道:“你去把那个姓梁的干掉!”
黄毛顿时一脸懵逼:我?
“有人跳河了!
有人跳河了!”
随着目击者的大声惊呼,福民桥上很快聚集了大量围观群众。
正在附近值勤的梁惟石闻声心中一紧,连忙跑了过去。
他分开人群,俯视桥下,在发现河中挣扎的女孩身影之后,稍作犹豫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为什么犹豫?
那是因为常青市刚刚下过一场暴雨,福民桥河水上涨,水深流急,再加上他得了流感还没完全好,身体有些乏力。
在这种情况下救人,风险太大!
那为什么还是选择跳了下去?
那是因为他身为警察,救死扶伤是他职责所在,而且责无旁贷。
倘若不会水也就算了,关键他还获得过常青市文曲县二龙乡三道河子村游泳比赛少儿组的殿军!
夜风很凉,河水更凉,但,两者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下水救人的梁惟石心凉!
他想到了水深流急,也想到了自己处于半虚弱状态的身体,却唯独没有想到,落水女孩所爆发出的洪荒之力,不但不配合施救,反而手脚并用连推带踢,将他按进了更深的水域。
随着体力逐渐耗尽,梁惟石的一颗心也逐渐沉入了谷底。
脑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他——你不要命啦?
人家那么想死就让人家死啊!
你都已经尽力了,这么勉强自己难道是想当烈士吗?
梁惟石咬着牙,奋力游出深水区,然后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岸边游去。
如果,当年前妻没有打掉肚子里的小生命,如果,他的孩子能够顺利出生、成长,现在也应该和这个女孩一般年纪!
所以,再试一次,试最后一次!
桥上围观的人们都看出了警察的体力不支,在危急时刻,有位老大爷将一条长绳扔了下去。
这条飘浮在水面的长绳,就仿佛是一捆救命稻草,让所有人看到了警察与女孩脱险的希望。
只要,抓住那条绳子!
是的,只要能抓住那条绳子!
于是,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在警察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绳子的那一刻,女孩仿佛被妖魔附体了一般剧烈挣扎起来,先是迷之操作地抢先一步截下绳子,随后身体借势前扑,双腿一蹬,将警察踹回了深水区。
桥上的人们眼睁睁看着那名警察无力地扑腾了几下,就被深暗湍急的河水所吞没,很快没了踪影。
抓住绳子另一端的几个路人,看着慢慢向上爬的女孩,心里同时涌现出一种松手的冲动!
这样的孽障,何必舍命去救?
真为那个警察感到不值!
此时此刻,混浊昏暗的水底,梁惟石正承受着极度窒息的痛苦,并在剧烈呛咳、呕吐的过激反应中逐渐丧失意识。
恐惧、绝望、后悔、不甘......种种负面情绪如潮涨潮落,最终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不舍。
他真的不想死!
他才四十三岁,他有着稳定的工作,有着平淡却安定的生活,还有,虎先锋没打过!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他死之后,有谁会为他流泪,会一直记得他呢?
除了几个铁哥们儿,大概就只有李清妍、许思凝、蔡静、张芊语、周奕彤、虞姿、韩雨薇、梅云婷、乔佳玉......她们了吧!
也许是临死前的幻觉,在意识陷入黑暗的瞬间,梁惟石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的他,心里有梦,眼中有光,脚下有路,志在四方!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日,吉兴省常青市委党校。
2003年度市直及县区机关招考国家公务员面试,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此次招考共42个单位,335个岗位,是常青市历年以来招考规模最大,报考人数最多,同时也是竞争最为激烈的一次。
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不为过。
常青市委书记赵汉升,市长杨凤玉连续两天到面试考场视察,足见对此次招考的重视。
此刻等候室里的男女考生们,无不紧张而迫切地等待着,那个可能是决定他们前途和命运时刻的到来。
而在他们当中,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另类,正以一种‘拨剑四顾心茫然,不知今昔是何年’的发呆姿态,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好家伙,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算你小子心大。
只不过,醒了之后一惊一乍像见了鬼似的,又是个什么鬼?
是做噩梦了?
还是犯病了?
梁惟石深吸了一口气,全力压制着激动、兴奋的狂乱情绪,缓缓坐了下来。
不会错,不会错,他确确实实重生了!
眼前这一幕,正是梁惟石第一次参加公务员面试的场景。
当时他报考的岗位是文曲县县委办科员。
由于缺乏临场经验,他当时的面试成绩并不理想,排在了小组第三,也就是最后一名。
虽然凭着笔试成绩第一的巨大优势,最后总分排名位列第二,但没什么用。
因为录取名额只有一个!
一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梁惟石渐渐恢复了冷静,他先是默默地呼唤了几声系统义父,然而可能是系统觉得义子太多了,所以默拒了他。
他没有感到失望,毕竟做人不能太贪心,老天都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还要什么自行车?
上一世的他三十而立不算立起来,导致四十不惑很迷惑,以至于在奔向五十知天命的人生旅途中,还只是体制里一名平平无奇的一级主任科员。
当锋利的棱角被现实所磨平,当多年的辛勤与努力因为一次‘站错队’而化为乌有,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处事原则大行其道,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躺平’二字。
二十年的机关生活,他早已切身体会到官场的险恶与人性的丑陋,也厌烦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如今重活一世,他决定换条路走!
凭借先知先觉的逆天优势,利用常人所不能及的信息差,他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就算赚不到一个小目标,实现财富自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官场有什么好?
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
如果硬要干,铁定吃牢饭!
哪比得上家财万贯,快活赛神仙。
只要不触碰法律的高压线,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嗯,等会儿面试结束,赶紧回去筹划他的发财大计。
他要再去混官场,他就是狗!
“十七号考生跟我来,十八号考生做准备。”
领考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目光巡视着在场考生,扬声说道。
十七号?
梁惟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抽签纸条。
哦,原来该他上场了!
察觉到男人的注视,李清妍转过头,神色淡然地回望着对方。
大学的时候,两人之间并无过多的交集,但相比其他班上男生,梁惟石给她的印象还算是比较深的。
不是因为梁惟石个子高,长得帅,而是因为对方打架很厉害。
有一次系里组织看电影,电影院有群社会混子见色起意调戏班里女同学,男生们上前阻拦,并于互相推掇之间爆发了混战,辅导员见情况不对立刻打电话报警。
等附近警察赶到现场时发现,学生们差不多都是皮外伤,反倒有几个混混躺在地上哼哼呀呀似乎伤得很重的样子,而剩下的同伙正用震惊和仇视的目光瞪着一个男学生。
这个男学生,就是梁惟石。
没错,几个被打翻在地的混混,全是梁惟石下的黑手。
她当时看得很清楚,这家伙又是躺刀摔,又是顶心肘,又是撩阴脚,又是膝撞头,此外还有标指戳喉,和终结技大逼兜!
警察叔叔一边察看混混们的伤势,一边嘴角直抽抽。
带队的副队长还一个劲儿地追问梁惟石是不是练过......梁惟石坦然迎着李清妍带有询问意味的目光,微笑说道:“你这次帮了我大忙,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杯刨冰怎么样?”
李清妍唇角轻轻一挑回问道:“你现在身价过百万,就请一杯刨冰是不是有点儿小气了?”
梁惟石摇了摇头说道:“和小气无关,主要是老同学你人美心善,不会让我花太多的钱。
甚至,连一杯刨冰,老同学可能都在考虑要不要赏脸!”
李清妍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因为她的想法竟然被对方看穿了。
实际上她并不需要什么感谢,尤其是物质上的感谢,她之所以选择帮忙,是因为大家同学一场,是因为她对梁惟石印象还行,是因为她拿梁惟石当了‘挡箭牌’。
面对异性的单独邀约,她向来都是婉言拒绝,哪怕梁惟石只是想请她喝杯冷饮,她也准备采取这种轻松得体的玩笑方式不着痕迹的推脱掉。
“怎么感觉,你很了解我似的?”
李清妍沉默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梁惟石微微一笑回道:“那倒没有,主要是我会看相,一看就知道老同学是那种心地善良爱为他人着想的性格。”
李清妍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谎话,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用调侃的口吻说道:“我记得你会魔术,会武术,现在又多了一样相术,梁同学,你这知识都学杂了啊!”
梁惟石笑着说道:“承蒙夸奖,那么李同学到底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刨冰,草莓加奶油的那种?”
李清妍心头不禁一震,明净的双眸之中瞬间掠过一片疑云。
草莓加奶油的口味,正是她的最爱。
但问题是,梁惟石怎么会知道?
是巧合?
还是......“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回去把东西放好,凡事总怕万一。”
李清妍看了眼对方的背包,语气淡淡地提醒道。
梁惟石连连点头:“你不提醒我就忘了,那我就先回了,咱们改天再联系。”
互相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两人一东一西,背向而行。
梁惟石走出几步之后,慢慢停了下来,回头望着那道裙角微扬的柔美身影,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他很想让李清妍得到他,但他又清楚地知道,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可遇而不可求,也许再过几天,李清妍就会返回江南,所谓的‘改天联系’,很可能会变成遥遥的‘后会无期’!
等有朝一日再相见,会不会依然重复上辈子的轨迹,双方仅仅是好朋友的关系而已?
李清妍似乎心有感应地停下了脚步,缓缓转头回望,看着那道远离的身影,心头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说来神奇,明明大学时没有太多交集,偏偏这一次偶尔相遇,却让她对梁惟石有种老朋友重逢般的熟悉。
正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灵机一动、鬼使神差地将梁惟石当作了挡箭牌,也正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面对梁惟石的求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再过几天她就回江南了,大家天各一方,今后很难再见。
与梁惟石的这次相遇,大概率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当天晚上,杨国林接到了‘老朋友’曾守礼的电话。
“老杨,你发给我的照片我看了,好东西啊,好东西,我收藏了!”
曾守礼的声音充满着十二万分的迫切,似乎恨不得直接顺着电线爬过来,将那枚稀有的天眷通宝抢走。
杨国林佯装不满地拒绝道:“不行,这是清妍的男朋友花大价钱买来孝敬我的,你怎么能收藏呢?”
曾守礼急不可耐地说道:“花多少钱我给啊!”
杨国林转头看向外孙女,装模作样地问道:“哦,惟石花了多少钱呐?”
林清妍忍着笑回答道:“一百万。”
曾守礼连忙报价:“我给一百零五万。”
杨国林冷哼一声道:“那我出一百一十万。”
曾守礼听出了杨教授语气中的不快,立刻加价道:“我出一百二十万!”
“我出一百二十五万......”杨国林继续加价。
“我出一百三十万,不能再多了!”
电话那边的曾守礼一脸肉痛,但还是咬着牙又加了五万。
“我出......算了,君子有成人之美,等我问问清妍的男朋友,他没意见的话,你就找个时间过来一趟!”
杨教授最后‘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这枚天眷通宝拿到拍卖行,差不多也就这个价,而且除了需要按比例支付佣金之外,还容易引人注目,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相比之下,曾守礼这个老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还算守规矩,尤其嘴巴严,特有钱。
至于多坑了对方十多万这件事,杨教授不但毫无心理负担,甚至有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舒爽感。
他乐呵呵地对外孙女说道:“你告诉小梁,有人出价一百三十万,要是没有异议,就约个合适的时间当面交易。”
“强哥,那个,我,我好像不行......”黄毛眼神躲躲闪闪,声音支支吾吾。
开什么玩笑,那小子那么能打,他上去了还不是大街上撒传单——白给!
强哥看着黄毛那双拒绝被知识侵染的眼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呼在对方的后脑勺上低声骂道:“张小龙,你特么脑子要是没有用就干脆捐了它呢?
你腰上别的家伙是吃素的,啊?
你车上那么多弟兄都是看热闹的,啊?
还不赶紧给老子滚下去干活!”
张小龙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老大不是让他和人家单挑啊!
那就没问题了!
他腰里别着家伙,车上还有好几个弟兄,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张小龙胆气大壮,把手一挥,带着五六个小弟气势汹汹地赶了过去。
梁惟石见情况不对,立刻撒腿就跑。
他那两下子,出其不意放倒两个菜鸡可还行,但要让他一个打十个......呵,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叶师傅。
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不吃眼前亏。
打不过就跑,没什么丢人的。
而且他这不叫怂,这叫战略性撤退。
事情很明显,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可问题是他向来低调做人,与人为善,从不招惹是非,哪个王八蛋会闲着蛋疼过来欺负他这个平头小百姓呢?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余文宏那个王八蛋!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余文宏与当地黑社会头目丁强官黑勾结,狼狈为奸,在文曲县一手遮天。
眼下被自己横插一脚,打碎了进县委办的如意算盘,以余文宏的睚眦必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驱使丁强找他的麻烦也在情理之中。
欸?
丁强?
张小龙?
等等!
梁惟石忽然想到了什么,抽空回头瞅了几眼,越看觉得越像,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指着紧追不舍的黄毛,冷声喝道:“蘑菇头,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听到‘蘑菇头’这个鲜为人知的外号,张小龙不禁身体一颤,下意识地止住脚步,然后用惊疑不定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对方。
渐渐地,一个隐藏于脑海深处的影子浮出水面,并与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张小龙又惊又喜,指着梁惟石结结巴巴地说道:“石,石头哥!?”
怪不得对方这么能打,怪不得他当时看照片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老大让他打断一条腿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幼儿园、小学、初中一直崇拜的偶像,人送外号‘拼命小二郎’。
不但学习好,打架也厉害,尤其讲义气。
张小龙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镇中学念初一的时候,有社会上的混子总来学校抢学生的午饭钱,他一连被抢了五天,天天中午饿着肚子却敢怒不敢言,最后石头哥知道了,拎着砖头和几个混子打在了一起,一直打到双方头破血流,打得几个混子狼狈逃走才算罢休。
后来他没念完初中就辍学了,后来听说石头哥的家搬到了市里,再后来,就没有了对方的消息。
往事历历浮上心头,张小龙不禁百感交集,他伸手拦住身边的小弟,向儿时的偶像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涩声说道:“石头哥,好久不见。
我不知道是你......我,唉,你快走吧,我老大就在车里呢!”
听着对方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梁惟石暗叹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蘑菇头还是一点儿没变啊,还是那么的蠢......纯朴!
不管怎么说,张小龙还算念旧,哪怕丁强就在后面,还敢坚持放走他。
但对他来说,躲过了这次,躲不了下次,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将永无宁日。
“龙哥,不行啊,放走了他没法跟老大交代啊!”
旁边的小弟一见张小龙要放人,顿时急了,纷纷上前劝阻道。
“有什么后果我一个人担,你们都特么给老子滚远点儿!”
张小龙从腰间抽出火药枪,暴躁地喝斥道。
梁惟石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行了,你不是说丁强就在车上吗,走吧,带我去见他。”
张小龙诧异地看着梁惟石,心说石头哥你是不是虎?
我拼着受罚也要放你走,结果你倒好,主动过去送死。
“放心,没事的,相信我。”
梁惟石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胸有成竹地说道。
张小龙犹豫了一下,然后勉强点了点头。
行吧,要是发现情况不妙,大不了他拿枪指着老大的脑袋掩护石头哥逃跑就是了!
就这样,在张小龙的带领下,梁惟石来到面包车旁,看着这个文曲县赫赫有名的黑社会头目,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爸叫梁卫国!”
丁强的手不禁一抖,烟头差点儿掉进裤裆里。
蒙尘的心事,恍恍惚惚已经隔世。
听见梁卫国,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香烟盒子,陷入了沉默。
当年他被梁卫国抓过。
记忆油膏反复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回首过往他心如刀割!
“我知道了,你告诉梁卫国,以后我不欠他什么了!”
丁强深吸了一口烟,神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盯着梁惟石的眼睛,用微微嘶哑的声音说道。
他是被梁卫国抓过,更被梁卫国削过,但他还被梁卫国救过。
当年要不是梁卫国紧紧薅住他的头发不撒手,他早就从七层高的楼顶摔下去变成一滩肉泥了!
他丁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狼心狗肺知恩不报。
“你说的不欠,指的是今天放过我一次吗?”
梁惟石微笑问道。
丁强冷冷一笑回道:“我保证,无论什么时候我的人都不会动你,但我也不妨告诉你,想动你的人不只我一个。
我要是你,就赶紧......算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本想劝梁惟石离开常青,但又想到沈公子手眼通天,无论梁惟石躲到哪里,都不是绝对的安全,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前途命运尽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之手。
强哥摇了摇头,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他出面也不好调解了。
你小子就干脆放弃治疗,听天由命吧!
梁惟石回到家中,就发现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正商量着什么。
左边这位男子,身形魁梧,浓眉大眼,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
嗯,正是他一生要强的爸爸梁卫国梁所长。
而右边这位容貌端庄、和蔼可亲的女士,自然就是他的母亲陶红陶老师。
对爸妈一起提前下班这件事,梁惟石并不意外,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就是在今天,爸妈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为了还债把老家的房子和地给卖了。
哦,准确的说是转让了!
而在两年之后,常吉高速公路正式立项,老家的房子和承包的荒地都在规划路线之内,征迁获得的补偿有好几十万,得知消息的梁惟石差点儿哭晕在厕所。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农村土地所有权归集体所有,不能买卖,只能依法转让。
而且已经搬到城市生活的子女,是没有土地承包继承权的。
但是,他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爷爷奶奶当年和村里签的承包合同,承包是村东的一片荒地。
而荒地的承包权在承包年限内,是可以继承的。
“石头,面试考得怎么样?”
见儿子回来,陶红连忙关切地问了句。
梁卫国却是沉着脸没有说话,随着儿子逐渐长大,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
他嫌儿子不服管,梗着脖子和他喊。
儿子嫌他啥都管,一天到晚没好脸。
梁惟石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地走上前,张开双手,给了父母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对他来说,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并不是仕途受挫,一蹶不振。
而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不知多少次,他梦到年少时牵着父母的手掌,一家人幸福的模样,而当他从梦中醒来,却发现父母早已不在身旁。
明明是空荡荡的房间,却塞满了他的孤独和感伤。
面对着儿子忽如其来的感情流露,梁卫国与陶红都显得十分诧异。
在两人的记忆里,似乎从儿子上初中之后,就再没有过这种‘求安慰’的撒娇表现了。
嗯,可能面试没考好,所以心情特别糟!
梁卫国轻咳了一声,破天荒地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第一次面试缺乏经验,没发挥好也是正常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
男子汉大丈夫,这算多大点儿事儿?
打起精神来。”
陶红也柔声安慰道:“你爸说的对啊,咱不用失望,也没必要沮丧,下次妈给你报个面试辅导班,多练练就好了!”
梁惟石站直了身体,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笑着说道:“其实吧,我考得还行。”
“考了多少分?”
梁卫国与陶红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94.7。”
梁惟石故作淡然地回答道。
对于这个分数,他并不在意,但是他知道,父母十分在意。
梁卫国与陶红何止是十分在意,简直是欢天喜地,喜极而泣。
儿子笔试成绩就是第一,面试成绩又考出了94.7的超高分,被县委办录取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常言说得好,‘宇宙的尽头是编制。
’,而在编制当中,所谓‘两办’,也就是‘党委办’和‘政府办’,那是号称‘连呼吸都在进步’的地方。
考上了县委办,就等于赢在了仕途的起跑线。
“好好好!”
梁卫国激动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现在这么一看,有时候儿子和他梗脖子,梗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比如这次他想让儿子报考市公安局,但儿子就是不听,硬是自作主张报了县委办。
结果还真考上了!
陶红伸手捏着儿子的脸颊,心里乐开了花。
学校教导主任刘强忙着给他外甥女介绍对象,那姑娘她见过两次,不仅人长得漂亮,工作也好。
原想着自己家的条件可能差一点,有些顾虑,但现在儿子考上了县委办,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那个,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听爸说卖房子什么的?
到底咋回事啊?”
梁惟石假装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了那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上。
梁卫国与陶红相视一眼,觉得没必要瞒着儿子。
于是前者轻咳一声说道:“前年你奶奶住院看病,家里钱不够了,和你表叔借了五万,现在你表叔张罗着给他家大肥结婚,需要用钱,咱家一时还不上,就想着把老家的房子和地卖了......”梁惟石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派出所所长,如果平时黑一点儿,贪一点儿,拿一点儿,五万块钱的外债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军人出身的父亲,始终一根筋地坚持着不贪不占、不收不送的‘四不原则’。
既不会逢迎讨好上级领导,又不擅长圆滑处世之道,脾气上来了,面对县长也敢顶两句。
所以在仕途上,出道即是巅峰,转业两年后就被任命派出所所长,退休时依然是派出所所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命硬学不来弯腰的男人,后来却不得不放下脸皮与自尊,弯着腰,赔着笑,到处托请关系,只求人家能高抬贵手,放自己儿子一马。
“爸,妈,老家的房子先别忙着转让,我大学同学李清妍你们知道吧,昨天聊天的时候,她和我说省里可能要修建常吉高速,大概率经过红河乡、兴和镇。”
梁惟石急忙睁着眼睛说瞎话,呃,也不全是瞎话,李清妍确实是他大学同学,只不过在大学期间,两人一共也没说上十句话。
至于为什么选李清妍当这个工具人,除了上辈子好朋友的关系之外,另一个原因就在于父母送他去大学报到的第一天,在校门口遇见过李清妍。
当时陶老师就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清新悦目气质出尘的女孩子!
通俗一点儿的解释,就此女必定家境不凡!
所以说,人家都家境不凡了,那么提前知道一些内部消息并透露给他这个老同学,就显得很合理了吧?
总之,为了他的发财大计,梁惟石势必要让父母打消卖房还债的念头。
梁卫国怔了一下,继而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儿子。
他以前在刑警队待过,也算是老刑警了,儿子要是耍什么小花招,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梁惟石表现的毫无破绽,因为他上辈子也在刑警队待过,也算是老刑警了,别的不说,反侦查能力绝对远超一般人。
“你和那个李同学,一直有联系?”
教了多年政治的陶老师,非常擅长发掘‘事物’之间潜在的关系以及日后发展方向。
所以她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华点。
“就是偶尔在QQ上聊天,昨天无意中聊到咱们老家兴和镇,她才暗示了我一句。
妈你可千万别多想,我们就普通同学。”
梁惟石眼睛都不眨一下,谎话越编越圆。
梁卫国盯了儿子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将目光转向妻子。
陶红心里也有些犹豫,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老家的房子和地肯定是不能转让的,但欠下的五万块钱又拿什么还?
“我觉得吧,李清妍没必要骗我。
再退一步说,就算她的消息有误,咱家也不会损失什么,对吧?”
梁惟石继续劝说道。
“关键是你表叔等着用钱呢!”
陶红叹了口气说道。
“钱的事情,爸妈你们不用担心。
李清妍说她可以借给我,反正到时候修高速,肯定会有征迁补偿,也不担心咱家还不上......”梁惟石见父母想法已经发生动摇,心中顿时一喜,立刻趁热打铁,再次拿出李清妍这个工具人,意图打消父母的最后一丝顾虑。
梁卫国与陶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儿子。
你还说是普通同学?
哪个普通同学能透露给你这么重要的内幕消息?
哪个普通同学会这么主动地表示借五万块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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