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因为,我死过一次。”
“是你,和陈娟,亲手杀了我。”
“我从地狱爬回来,就是为了……向你们讨债。”
我看着他瞳孔地震,看着他血色尽失。
然后,我笑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身后,是他惊恐到极致的,粗重的喘息。
章节(五)西边的鱼塘,很大,很荒凉。
岸边只有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这就是我未来的家。
我不在乎。
比起那个冰冷、充满指责的家,这里才是天堂。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干活。
按照那本小册子上的方法,用生石灰和草木灰,一点点改良鱼塘的水质。
村民们远远地看着我,指指点点。
“真是个疯子,往水里撒石灰,鱼不都得被烧死?”
“由她去吧,早晚得哭着回家。”
我充耳不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鱼塘。
半个月后,陈阳和陈娟找到了这里。
他们还带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神神叨叨的“大师”。
是陈阳的妈,不死心,觉得我是“中邪”了。
“林舒!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我们陈家好心好意,请了王大师来给你驱邪,你还不快跪下!”
陈母叉着腰,一脸刻薄。
陈娟站在一旁,抱着胳膊,满脸看好戏的表情。
陈阳的眼神最复杂。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那个所谓的王大师,拿着一把桃木剑,围着我跳大神,嘴里念念有词。
“妖孽!
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我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
就在他要把一张黄符贴到我额头上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制止了他。
“住手。”
是陆风。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站在田埂上,身后是落日的余晖。
他没有大声呵斥。
只是平静地拿出了一份文件。
“省里刚下的文件,严禁一切封建迷信活动。”
他看着王大师,目光锐利。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聚众扰乱公共秩序。
是想去派出所喝杯茶吗?”
王大师的脸,瞬间白了。
他只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哪里经得住这个。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家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陆书记,我们也是为了林舒好……”陈母还想狡辩。
“她是死是活,都和你们陈家,没关系了。”
我冷冷地开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