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瑟瑟发抖的苏婉婉身上。
“婉婉,你熬的安神汤,效果真好。
我睡得可真沉。”
苏婉婉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
还是沈舟反应快,他立刻挡在苏婉婉面前,义正言辞地看着我,“清清,你大病初醒,神志不清,别吓到婉婉。
医生说你是突发性心肌炎,我们……我们都以为你……”他说着,还恰到好处地挤出两滴眼泪,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是吗?”
我一步步走出棺材,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我倒要问问,是哪家医院诊断的?
我的死亡证明呢?”
我做遗体修复这一行,最清楚流程。
非正常死亡,必须有公安机关介入,出具死亡证明,殡仪馆才敢接收。
而我,从“病发”到躺进棺材,前后恐怕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沈舟的脸色一僵。
这时,刚刚“晕”过去的姜莉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着我哭天抢地:“我的老天爷啊!
这是造了什么孽!
清清,我的好女儿,你可算活过来了!
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扑过来想抱我,被我侧身躲开。
她也不尴尬,顺势就跪在了地上,抱着我的腿大哭:“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妈这心都碎了!
我们也是没办法,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说你……说你没救了,我们才……才忍痛给你准备后事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不知道内情的人,恐怕真要被她这番“慈母”情深给感动了。
旁边的亲戚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哎,姜莉对这继女真不错了。”
“是啊,人都醒了,就别计较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清清这孩子也是,刚醒过来,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姜莉颠倒黑白,看着苏婉婉躲在沈舟身后装可怜,看着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苏城,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一样,缩在角落里,眼神躲闪,手里还攥着个酒瓶。
我的心,比脚下的地板还要冰冷。
这就是我的家人。
在我“死”后,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追查死因,没有丝毫的悲痛,反而急不可耐地将我装进棺材,办起了葬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声音不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