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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拇指,在无意识的滑动中,指腹边缘轻轻地、极其短暂地蹭过她左侧后腰上方,靠近内衣边缘下方一点点的地方。
就是那里。
皮肤光滑依旧,但指腹下却清晰地传来一小片极其微妙的、与周围肌肤纹理迥异的触感。
那是一片略微凸起于皮肤表面的、形状并不规则的区域,边缘柔和地向正常皮肤过渡。
它的表面并非完全光滑,带着一种极其细腻的、类似天鹅绒般的特殊质感。
陈默的指尖像拥有独立的记忆和生命,在那片小小的区域上,极其克制地、几乎是以分子级别的接触,描摹出了一个轮廓——一只收拢了翅膀、安静栖息着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边缘,似乎还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规则的锯齿感。
轰——!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碎裂、倒流。
三年前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刺鼻味道、冰冷绝望的医院走廊,毫无预兆地再次将他吞噬。
医生平板无波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片刮过耳膜:“视神经损伤不可逆,永久性失明,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宣判的声音,比窗外此刻的暴雨更猛烈地抽打在他的灵魂上。
巨大的恐惧并非源于永恒的黑暗本身,而是源于一个清晰无比、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念头:苏晚。
他不能,绝不能,成为压在她明媚未来上的沉重枷锁。
他记得自己如何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对着病床边那个守着他、声音已经哭哑了的女孩,用最冰冷、最残酷的语言,编织着拙劣的谎言。
“苏晚,我们结束了。
我看不见了,这太可怕了。
我不想我的世界里只有黑暗,更不想…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捅向她的同时,也深深地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他记得她难以置信的沉默,记得她压抑的、最终破碎的呜咽,记得她踉跄着冲出病房时,带起的那阵微弱而绝望的风。
他记得自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空洞的眼窝里流不出眼泪,只有一片干涸到极致的灼痛,如同被地狱之火焚烧。
指腹下那片蝴蝶胎记的触感,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抽搐。
他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近乎失态,仿佛被那小小的印记灼伤。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
他需要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