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聿琛时未凝的其他类型小说《风卷落花爱成囚顾聿琛时未凝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橙皮糯米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圈太子爷求娶美艳小妖精时未凝的消息一出,举城震惊。大家都说,高岭之花被狐狸精下了蛊。结婚三年,顾聿琛下得厨房也上得了床,宽肩腹肌倒三角,每一点时未凝都“深深”领教过。她喜欢宇宙,他便斥资千万以她的名字命名行星;她冬天怕冷,他就送给她瑞士阿尔卑斯的温泉庄园,有求必应。所有人都嫉妒她命好,可没人知道,时未凝的身体,是顾聿琛皮肤饥渴症唯一的解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直到那天,她透过门缝,亲眼看见顾聿琛对着一张照片纾解欲念。而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刚还俗不久的京圈佛女,温南雪。......时未凝呆立在主卧门口,屋内压抑的喘息愈重,她搭在门把上的指尖,便愈发颤抖。门虚掩着,她忍不住抬眸朝里窥探。清浅的月色下,顾聿琛斜倚在床头,眼角缀上一点薄...
《风卷落花爱成囚顾聿琛时未凝大结局》精彩片段
京圈太子爷求娶美艳小妖精时未凝的消息一出,举城震惊。
大家都说,高岭之花被狐狸精下了蛊。
结婚三年,顾聿琛下得厨房也上得了床,宽肩腹肌倒三角,每一点时未凝都“深深”领教过。
她喜欢宇宙,他便斥资千万以她的名字命名行星;她冬天怕冷,他就送给她瑞士阿尔卑斯的温泉庄园,有求必应。
所有人都嫉妒她命好,可没人知道,
时未凝的身体,是顾聿琛皮肤饥渴症唯一的解药。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直到那天,她透过门缝,亲眼看见顾聿琛对着一张照片纾解欲念。
而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刚还俗不久的京圈佛女,温南雪。
......
时未凝呆立在主卧门口,屋内压抑的喘息愈重,她搭在门把上的指尖,便愈发颤抖。
门虚掩着,她忍不住抬眸朝里窥探。
清浅的月色下,顾聿琛斜倚在床头,眼角缀上一点薄红。
“雪雪......乖乖......好想你......”他哑声呢喃着,在手中紧攥的照片上,印下虔诚一吻。
照片上那道倩影,身着白衣,腕带佛珠,一副温婉清丽的模样。
时未凝双眸发红,手指险些绞碎睡衣的裙摆,
用来讨好顾聿琛的蕾丝款式,这一刻却衬得她像个小丑。
她以为自己对顾聿琛来说是特殊的。
否则向来不近女色的他,怎么会只允许她的靠近?隐秘的皮肤饥渴症,又怎么只能靠她一人压抑。
可眼前的一切,让时未凝神思一震。
或许顾聿琛碰她,是发泄,而不碰温南雪,是舍不得。
四年前,她和顾聿琛的初见,是在酒吧庆生那天。
幼稚的真心话大冒险,偏偏轮到她被惩罚。
游戏规则很冒昧,酒瓶转到谁,就去吻谁。
时未凝蹙了蹙眉,正想拒绝,可瓶口不偏不倚,正好转向顾聿琛。
她望向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一下就被晃了眼。
冷白的脸,忧郁的眼,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腰身紧窄,双腿有力修长。
时未凝还在发呆,被人猛推了一把,一下跌入顾聿琛怀中。
众人都屏息凝神,生怕触了这位京圈太子爷的霉头。
可顾聿琛淡漠的瞳孔蓦地震了震,没有推开她,反而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吻住她的唇。
口腔中充斥着清洌气息,时未凝被亲得晕晕乎乎。
后来她才明白,他眼中的复杂,是对不排斥她的惊讶。
那天后,顾聿琛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
这座万年冰山,仿佛在一夜之间消融。
他包场整座游乐园,牵着她的手站在摩天轮顶点,点燃只为她一人盛放的烟花宴。
他察觉到她磨红的脚跟,俯下身来,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握住她整个脚踝,轻轻揉着。
而那场求婚,也是在她最爱的普罗旺斯花海,他单膝跪地,亲自为她戴上了琉璃紫钻。
甚至为了让她父母点头,他在时家门前,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不出意外,时未凝一头栽进了情网。
她想,没什么能比一个清冷男人的爱意,来得更加热烈。
所以她不顾一切,都要嫁给顾聿琛。
从小到大,父母对她娇宠放纵,这一次更是毫无办法。
只能顶着外界说时家高攀顾家的流言,赔上数以万计的嫁妆,亲自送女儿出嫁。
婚后,顾聿琛像是一头开了荤的饿狼。
牵她的手时,指尖会慢慢摩挲过她的掌心;在书房处理工作,也要将她圈在怀中肌肤相贴;哪怕是在浴室擦肩而过,他也会顺势扣住她的腰,索要一个吻。
时未凝以为自己永远是他的特例,直到结婚纪念日那天,顾聿琛第一次避开她的吻。
怔愣间,朋友给她发来一个视频。
画面里传来一阵戏谑揶揄的声音。
“顾少,你在这世上唯二不排斥的女人,除了温南雪,就是时未凝,如今南雪还俗回来,你终于可以不再隐忍,和她修成正果了吧?”
顾聿琛神色冷淡:“雪雪自小与佛结缘,是为了病逝的父母才去寺庙祈福,她刚回来,我怕吓到她。”
“呦,顾少还真是忠贞不渝,那时未凝怎么办?毕竟三年夫妻,总不能说离就离吧,你对她一点真情都没有?”
顾聿琛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笑意不达眼底:“一个发泄工具,谈什么真情?我只是怕亵渎雪雪的纯洁,玩玩而已。”
一字一顿像刀一样,在时未凝心上凌迟。
她强迫自己清醒,隐匿在楼梯的转角处,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哥,你当初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沉默良久,对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凝凝,我会寄给你三样东西,他让你失望一次,你就打开一个。”
“看完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放手,记住,哥哥永远是你的退路。”
“哥,谢谢你。”
时未凝哽咽了,当年她执意要嫁给顾聿琛,家里最反对的,便是亲哥时喻辰。
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惜伤害自己,才换来时喻辰的妥协。
自那之后,兄妹关系便出现了裂痕。
哥哥总在两家合作中为难顾聿琛,时未凝曾经以为是刁难,可如今看来何尝不是他在替自己撑腰?
时喻辰不清楚他们感情破裂的缘由,但他见不得妹妹受一丝委屈:“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开口。”
一句话,让时未凝有了底气。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银行卡中多出的一串零,心下只觉凄凉。
嫁给顾聿琛后,她放弃学业,放弃工作,甚至屏蔽掉和外界一切联系,只以取悦他为乐趣。
彻底从明艳动人的玫瑰,变成了宜室宜家的桃蕊。
她因为爱情自以为是的牺牲自我,可落在顾聿琛眼中,反倒成了自甘堕落的玩物。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未凝站在衣帽间中,久久失神。
展柜中,名贵珠宝闪闪发光,奢华礼裙数不胜数。
这些都是顾聿琛买给她的礼物,下一秒被她全部扔进纸箱。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保姆,轻声嘱咐:“这些东西都送去拍卖行,拍卖的钱都捐给莲华寺当香火钱。”
可对方半晌没有回应,时未凝转身,却落入男人的怀抱。
他刚洗完澡,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她眼睑微抬,正好撞入他探究的双眸:“凝凝,怎么突然想捐香火钱?”
时未凝垂眸,不着痕迹地挣开他:“听说莲华寺的佛女普度众生,我想替你祈福。”
闻言,顾聿琛眸光温柔,牵住她的手:“心诚则灵,佛女很善良,一定会保佑我们平安。”
说着,他叫管家送来一张百万支票,递给时未凝:“也算上我的一份心意。”
看着他眼底隐秘的欣喜,时未凝攥紧支票,状似无意提起:“你怎么在卧室待了那么久?”
气氛凝滞一瞬,顾聿琛瞳孔微缩,声音却依旧平静:“处理工作,最近公司很忙。”
听着他拙劣的借口,时未凝没有接话。
平时最为严谨的男人,竟然也会拿工作遮掩自己见不得光的欲念。
顾聿琛怕她不信,大掌箍住她的腰肢,试图用吻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时未凝下意识后退半步,让他一时僵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言语。
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管家,顾聿琛蹙眉:“大半夜,吵到凝凝怎么办?”
管家凑近他:“不是您说,有关温小姐的消息,要第一时间传到您这里吗?”
顾聿琛掩饰般清了清嗓,下意识看向时未凝,见她神色如常,才接过管家手中的请帖。
“温小姐的接风宴,邀请了顾总您和......夫人。”
“我和温小姐不熟悉,就不......”
没等时未凝拒绝,顾聿琛便替她做出决定:“必须去,她都下帖了。”
顾聿琛瞳孔中折射出一抹冷意,从不让她为难的人,此刻也学会了强势的要求。
于他而言,她是玩物;于温南雪而言,她是最好的陪衬品。
时未凝蜷紧指尖,骤然红了眼圈。
顾聿琛牵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雪雪是个好姑娘,她吃了很多苦,就当是帮我,和她好好相处。”
时未凝扯了扯唇,只有顺从。
彻夜难眠,便是她唯一的反抗。
次日清晨,顾聿琛作息一向规律,今天却起得比平日更早。
一袭笔挺的灰色西装,发丝细细打理过,时未凝站在他身边,鼻尖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熏香。
踏入大厅前,顾聿琛脚步一顿。
从时未凝的视线看去,恰好对上他紧绷的下颌。
她敛去眼底的自嘲,毕竟和心上人久别重逢,怎么能不紧张?
听到响动,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温南雪转头看向门口。
她的视线下移,望着时未凝搭在顾聿琛臂弯的手,这一幕微微刺痛了她的眼睛。
但很快她就提起裙摆,莞尔一笑,主动上前。
可在听清她走过来说的话后,时未凝霎时白了脸色......
“凝凝!终于找到你了!”
门被轰然推开,时未凝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紧紧摁进怀中。
直到熟悉的松木香彻底将她席卷,顾聿琛才松开她。
他用指腹替她擦去泪珠,眼底满是焦急:“怎么随便乱跑,谁欺负你了,老公替你出气。”
欺负她的人,分明就是顾聿琛。
可他眼底明晃晃的关心,却又让时未凝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我只是有点累。”她别过头去,推开他的手。
顾聿琛盯着落空的掌心,瞳孔微缩,像是想起什么,又扬起笑意:“我有礼物送你。”
一条白金满钻手镯套在她的腕间。
冰凉的触感,也让她的心冷若寒冰。
顾聿琛送给温南雪的那条项链,和手镯正是一套,不过价格之间,天差地别。
对啊,温南雪是他的心尖宠,千金难博美人一笑。
可她呢,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随便打发了就好。
时未凝讽刺地弯了弯唇,一言未发。
“我有件事想求你。”顾聿琛似乎笃定她会答应,“雪雪刚回家,她很羡慕你会开赛车,想让你......”
“想让我教她?”时未凝突然笑了,眼底却带着悲伤。
顾聿琛向来是这段婚姻中的上位者,“求”这个字,从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
可为了温南雪,他竟然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不遗余力地去满足她的心愿。
时未凝哑着声音:“你不是不同意我再玩赛车吗?”
顾聿琛却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当是为了我,为了雪雪。”
可偏偏不是为了她自己。
他不喜欢她张扬,她就淡妆素裹,他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就彻底和赛车划清界限。
时未凝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难道她引以为豪的一切,都是在给温南雪做铺垫?
此刻,腕间的手镯隐约闪着碎光,可时未凝却觉得,它更像一副手铐,让自己无处可逃。
......
赛车场上。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时未凝站在毒辣的太阳下,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直到她的耐心被全然耗尽,正准备离开时,顾聿琛和温南雪才姗姗来迟。
他一边为她打开车门,一边替她撑起遮阳伞,不愿让阳光玷污女孩分毫。
原来顾聿琛说的临时有事,就是亲自接送温南雪。
“别开太快,她会害怕。”
“注意安全,别让她受伤。”
“你也一样。”
他对温南雪的叮嘱,一字一句,剜烂了时未凝的心房。
而最后一句,看似是关心她,却更像是欲盖弥彰。
时未凝默默戴上头盔,掩去眼角晶莹的泪。
她坐进车内,指尖攥紧方向盘。
这辆赛车,还是当年顾聿琛追求她时,特别为她定制的私人专属,全球仅此一辆。
可那个曾经说着爱她的男人,此刻却将另一个女人抱进车中,帮她穿好赛车服,为她调试座椅,甚至亲手替她系上安全带。
顾聿琛始终不肯关上车门,眼里盛满担忧。
直到温南雪嗔怪地抱怨:“聿琛,你再这样耽误时间,未凝要是生气,把我抛在半路怎么办!”
顾聿琛再三确认她将装备穿戴齐全,这才依依不舍地关上车门。
时未凝坐在主驾上,头盔遮住了她猩红的眼底,却盖不住她颤抖的指尖。
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赛道上。
赛车如离弦的箭般冲出起跑线,温南雪却突然解开了安全带。
“时......小姐。”温南雪突然出声,笑得像条阴冷的蛇,“佛门不许杀生,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我破戒呢?”
时未凝来不及阻拦,江南雪便猛扑过来,和她抢夺方向盘。
剧烈的冲击力让他们直接冲下了山坡,赛车连滚了几圈才被石头拦停。
温南雪拉着她挡在身前,头撞击地面的瞬间,时未凝几乎清楚地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雪雪!”
顾聿琛几乎是第一瞬间,就将温南雪抱进怀中。
与此同时,破碎的挡风玻璃悬在时未凝头顶,摇摇欲坠。
“顾......聿琛......”时未凝倒在血泊中。
隐约间,好似看到有人朝她跑来。
时未凝虚弱地抬起手,却抓了个空。
大脑混沌间,她耳边响起救护车急促的呜鸣。
强撑起眼皮,看见的是顾聿琛将温南雪抱进救护车,双眼猩红,满脸疼惜。
刚才她看到的,是三年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她的顾聿琛。
是日日夜夜陪着她训练、记忆路书、协助她改装的顾聿琛。
而不是眼前那个为了别的女人,弃她性命于不顾的顾聿琛。
血汗泪混杂交织着,越涌越汹。
时未凝浑身都在痛,眼皮仿佛不属于自己,又沉又重。
“砰”的一声刺响,玻璃像一柄无情的利刃,径直向她砸去。
......
预料中的痛苦没有到来。
碎片如雨点般倾洒,时未凝却被顾聿琛一把捞入怀中。
右手紧扣她的腰,左臂则迅速护住她的头。
她碰到他微颤的脊背。
外套濡湿一片,再收回手,全是淋漓的血迹。
顾聿琛抱着她坐上救护车那刻,时未凝可悲地发现,自己的心居然有一瞬激荡。
她忍不住地想,或许他们这段婚姻还有挽回的可能。
不然,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
“不好!”医生惊呼一声,“顾总,制氧机发生故障,氧气只能供给一个人了!”
闻言,顾聿琛脸色骤白,目光在两个女人间流转,却难以做出抉择。
“顾总,快决定吧,否则一个都救不回来!”医生催促道。
顾聿琛半蹲下身,握住时未凝的手:“凝凝,对不起。”
时未凝浑身发寒,好像猜出了他的答案。
“因为你的失误,害雪雪身受重伤,”他在时未凝眉间落下一吻,“这是你欠她的,我要替你赎罪。”
一吻毕,却像是一丛荆棘,扎得她千疮百孔。
她为自己刹那的心软感到可悲。
“那我呢?”时未凝声音嘶哑,目光涣散。
顾聿琛偏过头,没有给她回应。
只是牵住她的指尖越攥越紧,而余光中,也全是温南雪的身影。
时未凝嘲笑自己,蠢得天真,输得彻底,倒不如一死了之。
可救护车一路疾驰,她到底没死成。
躺在手术台上,无数管子接到时未凝手上。
冰冷的麻药推入脊椎前,她听到医生慌乱的声音:“她怀孕了?!”
时未凝来不及震惊,眩晕感袭来,彻底昏死过去。
等再睁眼,是在深夜。
她撑起病体,下意识寻找顾聿琛的身影,可病房静得落针可闻,只剩她微弱的呼吸。
房门被推开,她猛地抬头,却发现是护士例行查房。
护士叹了口气,安慰道:“你怀孕四周流产,孩子还是个胚胎,别太难过了。”
刹那间,时未凝红了眼眶。
似乎想缓解沉重的气氛,护士边换药边转换话题:“你哥哥对你嫂子真好,衣不解带地照顾。”
时未凝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护士说的是顾聿琛和温南雪。
“他三餐都亲自下厨,给你嫂子喂饭洗漱,在病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护士不停说着,眼里满是羡慕。
时未凝没接话,只是手隔着被子抚摸着小腹。
那里空空荡荡,就像她的心一样。
良久后,她才轻轻开口:“那是我丈夫。”
护士僵在原地,手忙脚乱间按到时未凝好几处伤口。
时未凝没有计较,只是勉强笑笑:“孩子的事,麻烦替我保密。”
“什么孩子?”门口处,顾聿琛清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看着他眼底的血丝,时未凝内心却毫无波澜。
她正想着借口,护士却讪笑着替她遮掩:“我在说您和夫人这么好看,生出的孩子肯定也很可爱。”
闻言,顾聿琛垂下眼眸,没有接话。
他的沉默,让时未凝心如死灰。
她突然庆幸这场流产。
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出生也是悲哀。
结婚三年,顾聿琛总定期去打避孕针。
他说怀孕太苦太痛,他心疼她。
可如今想来,这不过是他为了温南雪,精心编织的谎言。
顾聿琛拿出手中的包裹:“时喻辰寄来的。”
看到她缠满绷带的小臂,他下意识想替她拆开。
“还给我。”时未凝望向他,语气冰冷至极。
顾聿琛指尖微震,悬在虚空中。
许是时未凝眼中的冷漠疏离太重,他将包裹放在床头,轻声开口:“还在怪我?”
“可南雪是无辜的。”顾聿琛视线下移,瞥见她干裂的唇,拿起棉签,想替她湿润,“凝凝,犯了错误,理应弥补。”
时未凝转过身,只留下单薄的背影。
“我哪也不去,”他替她掖好被角,放软语气,“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时未凝眼眶发烫,没有回应。
顾聿琛垂下眼眸,静坐在病床边,拿起水果刀,替她削着苹果。
他有些不熟练,手上密密麻麻划满伤痕,可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始终不肯放下。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顾聿琛怕打扰她休息,本想挂断,可看清来电后,瞬间接通。
“聿琛,我做了噩梦,好想你。”温南雪哽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顿了顿,她又苦笑,声音闷闷。
“没关系,你去照顾未凝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只留下一阵剧烈的咳嗽,便挂断电话。
顾聿琛放下手机,依旧削着苹果,可不知不觉间,指尖的血迹,早已染红了泛白的骨节。
只是听着,时未凝的泪就浸湿了枕头。
“凝凝,我......”顾聿琛语气中透着犹豫。
“去陪她吧,”时未凝闭了闭眼,装作困倦,“我累了,想睡觉。”
话音刚落,他便急切地跑了出去。
从始至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门关上的瞬间,时未凝缓缓起身,拿起那颗坑坑洼洼的苹果,机械地咀嚼着。
口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苦涩得厉害。
手中的苹果,从氧化到变质,不过短短半个小时。
就像她和顾聿琛的感情,表面光鲜,内里腐烂不堪。
将苹果扔进垃圾桶后,时未凝突然想起第二件东西。
打开包裹,里面整齐摆放着几份文件。
明明是单薄的纸页,可看清上面的内容,她却觉得重若千钧。
一份慈善证明。
本是她为了维护顾氏形象,每年以顾聿琛的名义捐款。
可捐赠人却变成了温南雪,只为替她积德行善。
一份药物检测报告。
原来每晚睡前顾聿琛给她端来的安神药,里面都是避孕成分。
他想替温南雪守住清白,于是便剥夺她成为母亲的权利。
顾聿琛,你真是好狠的心......
时未凝半倚在床头,又哭又笑,笑得又疯又恨,哭得直不起身。
顾聿琛离开的三天里,给她送了很多东西。
温南雪喝剩的顶级燕窝,吃不习惯的补品,还有医生替他口头传达的几句关心。
他把金钱和偏爱给了温南雪,而她得到的,只有敷衍。
第四天夜里,顾聿琛突然出现:“我来接你出院。”
“那温南雪怎么办?”时未凝秀眉紧蹙。
听到名字,顾聿琛依旧直勾勾盯着她:“她身子骨弱,要多养养。”
说着,他牵起时未凝的手,向外走去:“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难忘的礼物。”
“难忘”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时未凝心底莫名生寒。
她本想挣脱,却被男人强行塞进车里。
顾聿琛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疾驰。
呼啸的冷风吹得时未凝发丝凌乱,胃里翻江倒海。
他带她到山顶驻扎的营地看星星。
天空突然飘起丝丝细雨,顾聿琛沉声道:“凝凝,我去车上拿伞。”
时未凝被抛在原地。
直到大雨滂沱,帐篷东倒西歪,她也冻得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可顾聿琛始终没有出现。
她打爆了他的电话,发了成百上千条消息。
可他一个没接,一条没回。
手机信号突然中断,时未凝陷入绝境。
雨淋透了身,泪模糊了眼,一颗心变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顾聿琛发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只扎满银针的布偶:“你该忏悔。”
7
时未凝呼吸猛地一滞,心脏险些骤停。
因为布偶上“温南雪”三个血红的大字,赫然是她的笔迹。
电话那边,顾聿琛声音冷得吓人:“你明知道她吃斋念佛,为什么做巫蛊娃娃诅咒她,为什么故意把荤腥送到她面前?”
“凝凝,我对你很失望。”
一字一顿,像雪夜的寒冰,冻得她四肢僵硬。
可顾聿琛说的一切,她一无所知。
“不是我!”
“那是谁!”顾聿琛极力克制着怒气,“你的字是我亲手教的,难道我会认错?再三欺负雪雪,你究竟想干什么!”
雨水掩饰掉时未凝的泪水和哭泣:“先接我回去好不好......”
“不是爱看星星吗?”他冷笑着,“那这次,就罚你看个够。”
电话挂断的刹那,时未凝的手机滑落在地。
暴雨中的山路崎岖不平,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里,寸步难行。
她忽然想起求婚那天,顾聿琛抱着她连转三圈:“凝凝,你喜欢星星,那我喜欢你,好不好?”
可星空被乌云遮蔽,她也被顾聿琛抛弃。
碎石从山上滚落,不远处雷声隐隐,时未凝嗅到了诡异的泥腥。
她转头的同时,泥石流倾泻而下。
土石瞬间将时未凝吞噬,她拼命抱紧树枝,浑身都是斑驳的刮痕。
哆嗦举起手机,疯狂寻找信号。
可没等拨通救援,收到的第一条消息,是来自江南雪的挑衅。
照片中,顾聿琛双手合十,阖眼跪在蒲团上,陪她念经祈福。
时未凝瞬间辨认出他亲手写下的那段佛文: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因为她曾为顾聿琛祈福,将佛经誊抄了成百上千遍。
可他佛文的句末,留下的却是江南雪的名字。
泥沙堵住口鼻,她再也无力挣扎,昏厥在雷雨里。
意识消失前,她却想起某次大雨,顾聿琛向她倾斜的伞和淋湿的肩头。
他信誓旦旦地承诺:“从今以后,我会为你遮风挡雨。”
可如今的暴雨和痛苦,本不该是她的归宿。
......
噩梦缠身,时未凝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向她索命的孩子,濒临死亡的恐惧,还有顾聿琛冰冷的眼底......
她是被吵醒的。
顾聿琛守在她床边,身边陪着江南雪。
她小声啜泣着,肩膀微微颤抖:“都怪我,我不该把未凝害我的事告诉你。”
他眼底泛着青黑,却还是柔声安慰:“别自责,她没有生命危险,况且,是她有错在先。”
时未凝睫毛震颤,泪珠从眼角滑落。
是不是只有她死,一切才会皆大欢喜?
她微微一动,顾聿琛瞬间牵住她的手:“凝凝,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突然山体滑坡,是我的错......”
他声音抖得厉害,连骨节也隐隐泛白。
可时未凝身心俱疲。
“带她滚。”她抽回手,指向门口,“就现在。”
“凝凝......”顾聿琛愣在原地。
时未凝用力一推,针头突然脱落,鲜血狂飙。
可她像察觉不到痛意,望向他时,只剩冷漠。
“别逼我去死。”
闻言,顾聿琛身形一震。
他从没想过,时未凝会对他以死相逼。
或许是赌气,又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他牵着江南雪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次日清晨,顾聿琛又破天荒出现。
彼时,时未凝刚收到最后一个包裹,还没来得及打开。
顾聿琛像无事发生一样,笑着替她绾起碎发:“最近有寺院法会,我想为你祈福,顺便散散心。”
时未凝有些可笑。
她的霉运,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可时未凝还是去了。
因为她好奇,顾聿琛这么做的原因。
直到看见温南雪一袭白衣,主持法会,一切都有了答案。
时未凝鼻头骤然一酸,转身离开。
顾聿琛想拉住她,却不小心碰翻香案上的烛火。
刹那间,火光冲天。
他第一时间护在温南雪身前,独留时未凝被浓烟吞噬。
8
火势迅速蔓延,时未凝后背被烫出一层血泡。
她狼狈地蜷缩在地上,贝齿咬穿了唇肉,硬是没喊一声痛。
这次,她没再向顾聿琛伸出手。
从她的视线看去,男人疼惜的眸光中,盛满了温南雪的身影。
时未凝强忍泪意,浑身颤栗地爬出室外。
混乱间,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雪雪,别怕,哪怕我死,也不会抛下你。”
那她呢?
就活该被抛弃吗?
像是心灵感应,顾聿琛猛地转身,就对上时未凝那双悲切的眼睛。
他怔愣间,就看见时未凝要从台阶上栽下去。
顾聿琛脸色煞白,猛扑过去,将她牢牢搂进怀里。
看到她的累累伤痕,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凝凝,没事了......”
可身后传来声音。
是温南雪在痛苦呻吟。
他抱着时未凝的手收紧,最终还是松开,将她托付给助理:“送夫人回家,请私人医生看病。”
他俯身贴上她的额头:“乖乖等我,我晚点回去。”
话落,抱起温南雪匆匆离去。
回家路上,时未凝倏忽想起最后一个包裹。
她拉开包链,紧盯着那个包裹,徒手拆开。
里面是一支录音笔。
她缓缓将耳畔贴近,耳边传来顾聿琛清洌的声音。
“大师,雪雪身弱,您有没有办法让她和凝凝交换命格,获得健康的体魄。”
而那位大师叹了口气,无奈道:“顾总,命由天定,怎么能随意更改,您别再异想天开了。”
录音笔从手中滑落。
时未凝愣在原地,眼底只剩死寂。
她可以接受顾聿琛不爱她,也可以接受他心底另有其人,可她不能接受,他居然把她的性命当作儿戏。
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轻践自己?
她拿出包裹里另一样东西,那是一份离婚协议,最后一栏里,龙飞凤舞签着顾聿琛的名字。
原来哥哥早在她结婚那天,就为她铺好了退路。
时未凝泣不成声,泪在纸上晕开,她颤抖着指尖签好协议。
三件东西,告别三年,真是荒谬。
回到家中,私人医生为她包扎伤口时,动作带着焦急。
“你还有别的事?”她轻声询问。
医生目光闪躲,她瞬间反应过来:“顾聿琛叫你去给温南雪看病?”
得到肯定的答复,时未凝垂眸不语,离开的心却从未如此坚定。
请管家送走医生后,她开始收拾行李。
此时她才惊觉,原来家中的一切,都与温南雪息息相关。
家具是温南雪喜欢的中式风格,熏香是温南雪常用的雪中春信,连茶几上常摆的糕点,也是温南雪爱吃的雪莲酥。
时未凝自嘲一笑,亏她还为顾聿琛亲手学做了这道点心。
叹了口气,她把那份协议轻轻压在案几下。
本想潇洒离去,可她还是最后一次环视了这座别墅。
每一个角落,都曾经充斥着她和顾聿琛缠绵的身影。
时未凝突然想起,顾聿琛在每个和她温存的深夜,总要询问她感受如何。
本以为是爱人亲昵的关心,原来他只是拿自己练手,只为给温南雪最好的体验。
娶她,也只是因为心底仅存的亏欠。
她不愿再想,打车前往机场。
透过飞机舷窗,时未凝看到自己憔悴的面庞。
她忽然想起新婚之夜,顾聿琛情动地抱着她:
“凝凝,我恐怕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顾聿琛,你撒谎。
你离不开的是我的身体,惦念的是你不愿亵渎的佛女。
那这次换我主动离开,成全你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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