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向安沈时挽的女频言情小说《或许余生爱恨消散程向安沈时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小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周缚野在一起的第五年,沈时挽才知道他有一个恨之入骨的初恋。包厢角落,身材高挑的沈时挽一席干练白色修身衣裙,揽着手臂冷眼旁观。昏暗的灯光下,桌上摆了九十九瓶烈酒,瘦弱的陌生女人一言不发倒入辛辣液体,被呛得连声咳嗽,一旁的公子哥十分不解:“程向安,当时你一走了之,野哥发了疯般满城找你。现在又何必回来受苦?”程向安眼角通红,嘴唇轻颤:“我来还债。”“砰!”极重的一声。周缚野将酒瓶摔到程向安脚边,语气如同生冰冷硬:“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程向安满脸泪痕望向他,声线颤抖:“那如果,我拿命来还呢?”沈时挽敏锐察觉到,周缚野扣在自己腰间的力道一紧。随后她听见程向安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惨白道:“当初我是被迫离开你的。”“周伯母出车祸变成植物人...
《或许余生爱恨消散程向安沈时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和周缚野在一起的第五年,沈时挽才知道他有一个恨之入骨的初恋。
包厢角落,身材高挑的沈时挽一席干练白色修身衣裙,揽着手臂冷眼旁观。
昏暗的灯光下,桌上摆了九十九瓶烈酒,瘦弱的陌生女人一言不发倒入辛辣液体,被呛得连声咳嗽,
一旁的公子哥十分不解:“程向安,当时你一走了之,野哥发了疯般满城找你。现在又何必回来受苦?”
程向安眼角通红,嘴唇轻颤:“我来还债。”
“砰!”
极重的一声。
周缚野将酒瓶摔到程向安脚边,语气如同生冰冷硬:“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程向安满脸泪痕望向他,声线颤抖:“那如果,我拿命来还呢?”
沈时挽敏锐察觉到,周缚野扣在自己腰间的力道一紧。
随后她听见程向安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惨白道:“当初我是被迫离开你的。”
“周伯母出车祸变成植物人,我妈妈自认罪孽深重,又不想母债子偿,所以把我打晕藏到乡下。将我安顿妥当后,她随即跳楼自杀,弥补撞伤周伯母的罪过。”
“后来,我确诊了重度抑郁,只能留下养病。只是没想到......”
她解开袖子纽扣,露出刀痕交错的骇人手腕,自嘲一笑:“我每天都活在绝望中,不停地自残,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所以我回来了,我要死在你手上,用我的命偿还血债。”
说罢,她一口气灌了五瓶威士忌。
酒精顺着苍白的唇角流下,显然已经到了极点,可还不停往下咽。
沉重的心绪压在沈时挽心上,她脑子一片空白,但至少人命关天,于是出口阻止:“缚野,她不能再喝了......”
不曾想,周缚野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睥她:“你一个局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私事?”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
来不及作反应,程向安捂嘴作呕跑出包厢。
周缚野也掏出一根烟,心烦意燥站起身:“我去外面抽。”
他还记得沈时挽不喜烟味。
包厢弥漫尴尬之色,周缚野的兄弟凑过来打圆场,讪笑:“涉及到周伯母,野哥容易情绪失控,时挽姐你别放在心上。”
“你也别多想,野哥这五年有多爱你,我们有目共睹。”
周缚野对沈时挽的爱,人尽皆知。
他的手机屏保是两人初次约会的合照、密码是沈时挽的生日;
随身携带的钱包里第一层放置着沈时挽的大头照,相片边缘被主人无数次摩挲以至起了花边;
无论是私人号还是工作号,周缚野都用着情侣头像,默不作声拒绝所有女人。
他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是爱着沈时挽的痕迹。
只是......
方才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沈时挽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在意。
垂下眼帘,她先行离开,不忘打电话告知周缚野,免得他担心。
然而,一走出包厢就看到通道处,周缚野把程向安压在墙角。
手机嗡嗡震动,男人握在手上,对着屏幕跳动的名字拧眉,而后任由程向安夺过,挂断。
耳边传来冰冷的忙音,沈时挽怔怔僵在原地,后知后觉喉咙泛起浓厚的苦涩。
程向安似乎喝醉了,大声哭喊:“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站在你身边的人只会是我......我痛恨这个世界,痛恨命运的不公,每天都想着一死百了。”
“但我坚持活下来,因为你还在等我。你恨我,但你更爱我,对不对?”
她踮起脚尖胡乱蹭着周缚野的唇,泪眼涟漪索要答案:“缚野,如果连你都不爱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还爱我,对吗?”
许久的沉默后,周缚野开了口:
“......我不知道。”
在沈时挽心脏骤停的时候,她听到了周缚野嘶哑着声重复:“我不知道。”
轻飘飘的四个字,程向安破涕为笑,而沈时挽却如同冰锥刺穿。
她蓦地紧紧压住左胸膛,弯下腰蜷缩在角落,大口大口喘气。
耳边是嗡嗡的轰鸣,沈时挽再也听不到两人的交谈,连呼吸都如同刀绞。
周缚野,你忘了么?
你曾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人。
原来你的一生,期限只有五年。
沈时挽失魂落魄走回了家。
高跟鞋磨出火辣的水泡,疼意却远不及裂开的胸口。
洗漱完躺在床上,周缚野也回来了。
她无声等着他走近,将眼神落到落地窗前。
依稀想起,周缚野曾在这处将她拦腰抱起亲吻。
是什么时候呢?沈时挽恍惚想。
哦,好像是昨晚。
短短一天,恍如隔世。
“时挽。”周缚野从背后抱住她,停顿许久才艰难开口:“明天程向安会搬过来。”
悬在头上的屠刀终于落下,沈时挽胸口压了千斤石:“......为什么?”
周缚野紧握拳头:“是她害母亲变成植物人,我恨她,恨不得让她去死!她住进来,方便我折磨她,为母亲报仇雪恨。”
“我不同意。”沈时挽蓦地翻身打断周缚野,眼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哀求:“周缚野,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你不要让她住进来。”
“答应我,好么?”
沈时挽从未这么卑微过。
她想,只要周缚野让步,她愿意尝试忽略这根倒插在心口的尖刺。
可,周缚野拒绝了:“时挽,听话。”
他软了嗓音,把她揽入怀里:“你向来善解人意,这次肯定也能理解我的。”
“这只是一个虚无的形式,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沈时挽,我爱你,很爱很爱。”
真的不会改变么?
沈时挽浑身冰凉。
她很想告诉他,她看到了包厢外的一切。
可是,嘴唇张了张,没有吐出一个字。
她有些迷茫。撕开虚掩的假象,然后呢?
她要把她内心所有的不安和脆弱都摆在他面前,质问他真实的想法、再歇斯底里吵一架么?
沈时挽不会这么做。她追求的,一直都是平等纯粹的爱。
于是,沈时挽平静推开他:“抱歉,缚野。我理解不了。”
“我们分手吧。”
“沈时挽!”周缚野猛地扣住她,眼底猩红:“你是在威胁我么?”
“就因为我要报仇,你就要否认我们之间的一切?”
他低头就要吻向她,可沈时挽嗅到了他身上属于程向安的香水味,抵触推他。
只感到周缚野定了半晌,沉沉气息喷向她:“时挽,我不会勉强你。但更不会放你走。”
“先睡吧。”
他侧身熄了灯,没有看到沈时挽紧闭双眼,无声落泪。
只是这一觉并不安稳,沈时挽浑浑噩噩睁开眼。
露台门开了一条缝,地上是成堆的烟头。
周缚野背对着沈时挽,手里攥着一张时间久远的拍立得。
静寂的夜里,呼啸的冷风将男人的苦苦挣扎送到沈时挽耳边:“程向安......”
指尖轻颤后紧绷泛白,沈时挽双眼酸涩得厉害。
屏幕的暗光映在眸中,她编辑了信息。
妈妈,周家的联姻人选,换成周述年吧。
周述年是周缚野的小叔。
发送成功的刹那,手臂无力垂落,沈时挽埋进厚重的被窝里,遏制不住的心痛。
当时答应周缚野告白后兴高采烈的她,会想到现在不堪入目的结局么?
爱情是多么私/密的东西,既然周缚野的内心还没有清扫干净,为什么邀请她进入?
不知过了多久,周缚野携着寒气关上露台。
防止凉意冻到沈时挽,又特意在门口站了一会才上了床。
男人的呼吸声渐渐均匀,沈时挽却睁眼到天亮。
她想了很多,想了曾经,想了以后。
甚至还心存侥幸地想,其实周缚野没有出轨,这只是因为仇恨。
其实她忍一忍、退一步,风平浪静。
可很快被她自嘲挥散。
沈时挽是个骄傲的人。
她太贪心了。
她要的,是周缚野给不了她的全部。
清晨,沈时挽接到电话,医院通知她去缴费。
存了五十万进去后,沈时挽来到周缚野母亲的病房,为她擦拭身体、更换衣物。
“伯母,我买了三天后的机票。”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祝您健康,早日醒来。”
顿了顿,沈时挽还是温声说:“缚野很想您,别让他等太久,他会孤独的。”
然而,转身的刹那,程向安倚在门口。
她勾着浅笑,出口的话却满满恶意:“你就是用这么低劣无耻的手段获取缚野的爱的?”
沈时挽对她截然不同的气质只诧异了一瞬,淡淡反问:“周缚野知道你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吗?”
“他不需要知道。”程向安歪头:“反倒是你,趁虚而入,恬不知耻。”
“你只是缚野寂寞时的小慰藉,我的小替身而已。他爱的人一直是我。”
沈时挽轻嗤一声,不欲和虚伪的人争辩,绕开她就想走。
但程向安侧身撞向她,意有所指:“你惹不起我的,小贱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病房里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捕捉到了对方一闪而过的狠辣,沈时挽瞳孔一缩:“你对伯母做了什么?”
没有得到回复。
医生鱼贯而入,推着病床就往外手术室跑。
周缚野赶到的时候,程向安正跪在手术室前,祈祷周母平安。
无名火烧得旺盛,他压根没有给沈时挽眼神,揪起程向安的领子怒吼:“为什么你一出现母亲就过敏休克?程向安,你在找死吗?!”
“缚野,和我没关系!”程向安面露惧色:“是沈小姐!我看到她给伯母下药。”
周缚野愣了一秒,下意识看向沈时挽,脱口而出:“不可能。”
但下一秒,护士匆匆赶来:“沈时挽呢?你刚刚拿的药要注意剂量,否则会导致过敏休克!”
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沈时挽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程向安的阴谋:“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但护士展示出取药记录本,上面赫然是沈时挽的签名。
气温霎时降至冰点。
指甲陷入肉里,沈时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我没有这么做。我是接到医院缴费通知才赶过来......”
周缚野声音极冷:“我昨天刚交了一百万,医院不可能给你打电话。”
方才的信任化为利刃刺向周缚野,被背叛的怒火让周缚野脸色铁青:
“沈时挽,就因为不满我的安排,你就对我母亲下死手?”
程向安也适时哽咽:“沈小姐,我是意外让周伯母变成植物人,而你却故意置她于死地,还打算栽赃陷害给我,迫不及待让我去死!”
“程向安,你装什么可怜?”沈时挽呼吸急促,低头翻着背包:“我有通话记录。”
可翻了个遍,不见手机踪影。
明明......沈时挽一顿,猛地看向程向安。
在病房门口,她莫名其妙撞了自己!
“这么巧,手机丢了?”周缚野眼底的失望之色要化为实质:“或者,你要继续诬陷是程向安偷走你的手机?”
“沈时挽,你太蛇蝎心肠了!”
这时手术室大门敞开,周缚野大步跟了上去。
余光是程向安磨红的膝盖,他冷声对保镖抛下一句:“让沈时挽下跪,没有我吩咐不许起来。”
沈时挽不可置信抬起头,还未出声,保镖已经一脚踹向她的腿弯。
膝盖触及地面发出闷声,破空声也随之而来。
“啪——!”
程向安扬手给了沈时挽一记耳光:“哈,这就是你犯贱的下场!”
脸颊顿时高高肿起,沈时挽二话不说就要反击回去,却被保镖压住。
她咬住牙关:“放开我!”
可保镖只是冷漠说:“周先生不许。”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时挽紧咬住唇:“我才是他女朋友,你要我任她欺负?”
程向安大笑出声,抬手又是一巴掌,将沈时挽打出血沫来。
“缚野昨晚还没有告诉你么?”
“三天后,我们要结婚了。”
“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兼未婚妻。”
沈时挽脑子蓦地发木:“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保镖的沉默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心脏骤然沉底,沈时挽只觉得昨晚周缚野口中的爱可笑至极。
还没分手的男朋友要和前任结婚了,她却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位!
向来柔和的沈时挽冒了火,不停挣扎:“放开我!”
但得到的却是第二个、第三个耳光。
她被扇得脱力躺下,又被保镖蛮横拉起来跪直。
嘴角溢出鲜血,沈时挽眼睛赤红:“程向安,你就不怕被周缚野发现真面目吗?”
程向安笑嘻嘻的:“对伯母下死手的是你,我只是在替他惩罚你罢了。”
她在沈时挽耳边轻轻吹气:“为了给你沾沾我们新婚的喜气,我送你九十九个巴掌吧。”
“届时欢迎沈小姐来参加婚礼、祝福我和缚野长长久久。”
说罢,她踩在沈时挽的手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耳光。
第九十九个,极其用力,沈时挽斑驳痕迹的脸上再添血痕。
沈时挽昏过去的最后一秒,程向安笑得张扬:“记住,缚野爱的只有我。”
......
在尖锐刺痛中醒来,周缚野给她递了一杯水,声音低沉:“时挽,母亲已经平安,下不为例。”
沈时挽没有接,五指紧握成拳:“程向安呢?”
周缚野拧紧眉头:“你还要找她麻烦?”
“她单方面对我施暴!”沈时挽猛地拔高音调:“是她先找我麻烦,我必须以牙还牙!”
“你难道不该被打么?”
周缚野轻轻的一句反问让沈时挽凝住。
“时挽,母亲是我的底线。如果不是我爱你,你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爱?”沈时挽扯出嘲讽,语速极快:“周缚野,你的爱是指背着我和程向安结婚,让我当小三么?”
周缚野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错愕问:“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他竟然还想瞒天过海。
沈时挽顿时觉得荒唐至极,也没意思透了。
疲倦缠绕她,她停下没有意义的争吵:“周缚野,你记得,是我甩了你。联姻取消,我三天后就走。”
一声巨响。
凳子被踹到在地上,周缚野眸色近墨:“沈时挽,你为什么总要用不可能发生的事来恐吓我?”
“程向安自杀倾向越来越严重,心理医生说唯一的治疗方法是给她安全感和归属感。”
“母亲现在还躺在病床上饱受病痛折磨,程向安却要用死来解脱,我怎么可能同意?”
“结婚只是权宜之计,我别无他法。沈时挽,一个名分而已,难道比我的血海深仇还重要么?!”
沈时挽只是摇头:“不是名分的问题,这是欺骗,是背叛。周缚野,我们只能走到这了,好聚好散。”
她眼底的决绝让周缚野烦躁不已:“行了沈时挽,别任性。除了婚姻,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这回是你有错在先,你哪来的底气跟我吵闹?”
周缚野走了,余留沈时挽浑身冰冷。
良久,她缓慢起身往外走。
很巧,周母的病房在她隔壁,没有关门。
她看到程向安装模作样拿着棉签浸湿周母嘴唇,眼里含泪:“伯母,是我惹得沈小姐不愉快才间接伤害了你,我就不应该活着......”
“闭嘴!”周缚野冷声:“别再有这个想法,母亲只要一天没有清醒,你就一天是周家的罪人,别想着逃避。”
程向安颤抖着瘦削的肩胛,转身吻上周缚野的唇:“缚野,我知道,我是你的人,我的身体我的性命都是你的......”
只见周缚野喉结滚动,猛地发力扣住女人的下颚,像野兽撕咬着她的红唇:“程向安,疼也给我忍着,这是你应受的!”
沈时挽再也流不出眼泪,她听到了自己平静的心跳声。
那儿已经没有对周缚野的爱了。
沈时挽到家收拾行李的时候,程向安跟在周缚野身后走进。
周缚野一把摁住行李箱,眸若寒冰:“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程向安瑟瑟低着头:“沈小姐,以后我就是周家的仆人。你是女主人,可以尽管吩咐我。”
沈时挽没空陪她演戏:“我嫌脏。”
行李箱内没有重要证件照,她利落转身就想走,却被周缚野扛着丢进房间:“外面雨很大,你要去哪里?”
“我把所有都给你解释清楚了,你非得蛮不讲理么?”
沈时挽扭头,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暴雨。
对上周缚野执拗的眼,以及他多次抵触的态度,沈时挽清楚她得瞒着离开的真相。
反正,和周述年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远走高飞,他奈何不了她。
于是她淡淡说:“没什么,就想回家一趟。”
周缚野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可依旧没有让步:“等婚礼结束后,我陪你一起回去。”
沈时挽掩住讥嘲点了头。
拒绝了晚餐,沈时挽把自己反锁在房内。
一声惊骇的尖叫打破了宁静。
跑到声源处一看,沈时挽瞳孔骤缩。
程向安毫无生气躺在浴缸中,割痕交织的左手腕添上了重重的刀痕,正往外沁出血珠,把水染得鲜红刺眼。
所幸发现的早,包扎过后,程向安幽幽转醒。
周缚野的怒火铺天盖地压下:“程向安,你他妈哪来的胆子?!”
程向安却指着手机,委屈大哭:“沈小姐嘲笑我痴人做梦、让我不如去死的时候,我还不信。”
“可没想到......缚野,连你都骗我,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被任何人需要。”
周缚野低头一看,只见热搜上是周、沈两家联姻新闻。
他不相信地看了第二遍,怒意终于喷薄而出:“沈时挽,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
深沉的眸子卷起风暴,周缚野一拳头砸到沈时挽耳边,怒声呵斥:“我明明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竟然先斩后奏,逼我和你联姻?”
“你明知我要程向安一辈子赎罪,明知她重度抑郁,你还亲口引导她自杀?!”
周缚野的怒火迎面而来,沈时挽心脏重重跳着:“你误会了。我是和周述年联姻。”
“哈!”周缚野气笑了:“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了?小叔常年隐居国外,就连我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你竟然说他同意和你结婚?”
其实,周述年抛来联姻橄榄枝时,沈时挽也很愕然。她稳住呼吸:“对,事实就是如此。”
还没等她解释,周述年怒声:“够了沈时挽!你到底要糊弄我到什么时候?”
“跑到医院伤害母亲、用分手威胁我顺从你、对程向安恶语相向要她自杀......现在,还想用小叔和舆论来要挟我?”
他眼里跳动着暴怒的寒光,拽着沈时挽走进浴室,二话不说把她的头往浴缸里摁。
“唔——!!!”
染血的水疯狂涌入五官,沈时挽不懂水性,拼命挣扎起来。
“哗啦——”
周缚野拽出她,如同索命的阎王:“沈时挽,这次我必须让你长记性。我爱你,可这不是你肆无忌惮的资本!”
沈时挽正撕心裂肺地咳着,又被摁进水里。
不仅如此,周缚野拿起掉落在地面的寒刀,眼都不眨在沈时挽手腕重重落下一痕。
血液喷涌而下。
沈时挽无处可躲,要吃痛出声,但无尽的水让她张不开口。
眼泪融入水里,在快要窒息时,她被拽起头发丢到地上,像丧家犬般急速喘气。
“沈时挽,我这是为了你好。”周缚野眼眸森然:“有了疼痛,长了记性,你才不会为所欲为。”
周缚野转身,吩咐私人医生不许为她止血。
血液的快速流逝带走体温,沈时挽意识逐渐模糊。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她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悲鸣。
周缚野,爱上你,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
沈时挽发了高烧,脑袋昏胀躺了一整天。
拔出三十九度测温计时,周缚野大步流星走进。
他拿着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以及一束象征爱情矢志不渝的蓝色玫瑰。
四目相对,沈时挽撇过了头。
曾经无话不说的恋人,不知何时变得沉默而荒凉。
“今天是你的生日。”
周缚野叹了口气,不顾沈时挽的抵触给她掖紧被角。
“我推开了所有公务,给你准备了庆生宴,邀请了很多上流圈子的来宾。”
“我会在晚宴上宣布,你才是我人生的女主角,无关名分。”
“时挽,我明白你的苦楚,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苦衷。”
沈时挽没有任何精力再与他起争执,只是淡淡勾起嘲讽。
他能有什么苦衷?是有谁逼着他相信程向安,又有谁强迫他和程向安接吻么?
此时,程向安捧着晚礼服唯唯诺诺站在门口:“沈小姐,我来服侍您穿上衣服。”
沈时挽冷冷看着她,在周缚野的催促下接过。
只是,衣服贴到手臂上的瞬间,一根硕大的绣花针刺穿肌肤。
上面还涂抹了辣椒水,留下伤口的同时漫出成倍的疼痛。
沈时挽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挥手挣扎。
与此同时,程向安也爆发出一声惨叫,顺势往后倒。
“啊——!”
她从二楼栏杆坠下,砸碎了一楼精心摆放的香槟塔。
宾客们都被吓得尖叫,往程向安这围过来:“你没事吧?”
酒精和血液混在一起,程向安一身血衣,望向沈时挽,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缚野要娶的人是我吗?”
此话一出,宾客们面面相觑:“什么?周先生和沈小姐才是一对的吧?”
“如果这是真的,那沈小姐岂不是......第三者?”
楼上,周缚野死死攥住沈时挽的手腕,把她甩到地上,一身寒气:“沈时挽,你欺人太甚!”
说罢,他飞快跑到程向安身边,拨通救护车。
有年长的宾客问:“缚野,这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眼里是程向安如蝶翼般脆弱的脸,以及沈时挽抿唇站立的倔强。
周缚野清凉的嗓音压抑怒火:“是,我和向安后天会举办婚礼。”
宾客们错愕:“那沈小姐......?”
周缚野冷声:“她毒妇心肠,德不配位!”
程向安也低低哭出声:“就算沈小姐嫉妒我,也不该这么狠心把我推下楼。我知道她恨我,恨我抢走缚野。可是,和缚野结婚的人是我啊!”
众宾客愕然,纷纷抬头看向二楼。
沈时挽被甩到地上时额头磕上尖锐的桌角,正淳淳往外溢出鲜血。
她强撑着起身,高烧让她浑身冒虚汗。辣椒水的炙热感还在上升,指尖不停发颤。
而耳边,是宾客们的指指点点:
“没想到沈时挽才是插足的小三!我还以为周缚野爱的是她,没想到,嗤——平常装什么高清?臭不要脸!”
“是啊,堂堂沈家大小姐竟然也为了男人发疯到这般地步,把沈家的脸丢光了!”
恶意迎面而来,而曾经处处呵护她的周缚野,此刻是主导者。
沈时挽喉中涌起血腥。
“是周缚野出轨程向安,我已经和周缚野分手。”
嗓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沈时挽,你还死性不改?”周缚野眼里冒着火花,立即喊来佣人:“把她关禁闭,直到她想通认错为止!”
生日宴乱糟糟收了尾,沈时挽也被丢进昏暗的地下室里。
她有幽闭恐惧症,油然而生的畏惧在她体内叫嚣着去给周缚野认错。
但她只是低着头,把嘴唇咬得破皮出血,蜷缩着把自己抱得更紧。
她没有错,凭什么认?
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直到听到“嘶嘶”的声音。
有人把蛇放了进来!
一股寒意直冲头顶,沈时挽耳膜充斥自己极重的心跳声。
她躲在角落,可没有灯,她看不清是什么品种,看不清尺寸,甚至不知道它有没有毒!
忽的粘腻感蹭过小腿,她的汗毛炸开,再也忍不住给周缚野打了电话。
但不是认错。
电话一接通,她速度很快:“周缚野,程向安是自己摔下去的,你可以查监控。现在程向安派人在地下室里放了蛇,她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柔弱性格。”
“你不信我也没关系,放我出去,我会给你找所有证据。”
“闹够了么?”
短短四个字,沈时挽浑身血液结了冰。
“程向安现在还在手术,生死未卜。你的意思是,一个重度抑郁患者,能有这么深的心计、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周缚野语气沉沉:“沈时挽,我从小认识她,她比你善良单纯。”
“今天的生日宴我准备了很久,就为了能修复我们的关系。可是,你把它毁了。”
“我很爱你,但,我也会累的。”
“如果不是道歉,就不要打扰我了。”
忙音响起的同时,沈时挽察觉蛇身缠绕上她的小腿。冰冷的蛇信子往外吐,发出可怖的声音。
极致的恐惧如同潮水将她淹没,她逐渐失去视觉和听觉,直直往地上倒去。
蓦地,门由外打开,一众人冲了进来:
“快!周先生要让她去给程小姐......”
后续的话沈时挽听不清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脸上萦绕着灼痛。
她忍着肢体的酸痛,伸出手捞到手机。
对上屏幕中倒映的脸庞时,瞳孔蓦地放大。
“时挽!别看!”周缚野夺走手机,眉眼带着一分心虚:“别担心,很快就会恢复。”
“你对我的脸干了什么?”沈时挽心头仿佛被大手掐住:“为什么我的左脸会是这种颜色!”
白/皙的右脸,和略黄发黑的左脸,诡异的不对称,像是被毁了容。
“这是人造皮。”周缚野微抿嘴唇挪开视线:“向安摔进香槟塔,脚背上的皮肤摔坏了。”
“她不愿意换人造皮,一直闹自杀......”
“所以你就拿我的脸皮给她植脚皮?!”
沈时挽从不知道天底下原来还有这么好笑的笑话。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周缚野,你凭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曾经是很爱你,但这不是你侮辱我的借口啊!”
“我已经决定退出你和程向安乱七八糟的关系了,我甚至没有追究她对我的伤害,你还要我怎么做?”
“我不欠你们的!”沈时挽将枕头和被子一股脑丢到周缚野身上,大声喊:“滚!滚开!”
周缚野脸也沉了下来:“你冷静点。你把她推下楼,这是你应该还给她的。”
话音刚落,窗外绽放出一抹光亮,刺进沈时挽眼底。
是多彩的烟花在空中燃烧。
周缚野顿了顿:“这是我安排的,为了明天的婚礼。”
“原本我不欲告知外界程向安的事,但因为你的不可理喻,我决定办一场轰动天下的婚礼。”
“不是我移情别恋。而是我要你明白,无论你怎么作妖阻挠,我必须娶程向安,更好把她留在身边报复!”
窗外的风很冷,吹散沈时挽身上余温。
曾几何时,周缚野也为她燃放过一场全市烟花。
他在耀眼的烟火下搂着她,承诺白头偕老。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周缚野为沈时挽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
很快到了婚纱店,程向安拿着一件廉价的婚纱走进试衣间。
周缚野让店员再拿出镇店之宝,歪头看向不发一言的沈时挽:“去换上吧。”
他在用行动告诉沈时挽,她才是正宫。
可沈时挽早就不稀罕了。
随手捧起,路过程向安的更衣室时,她却顿住了脚步。
而后迅速打开手机录音。
程向安大概是没料到更衣室里会有其他人踏足,压低了声音:
“......对,我回到缚野身边了。他不知道我当时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嗯,我瞒的很好。医院我塞了钱,重度抑郁报告很简单。”
“......行了,你以后别打电话来了!要是被缚野发现你,我们就得一起下地狱!”
沈时挽屏住呼吸,凉意充斥全身。
程向安的病居然是装的,而且她还有更大的秘密!
结束录音后,沈时挽紧了紧手机。她要在离开后再把真相发给周缚野,让他真正体会众叛亲离的感觉!
然而,还没来得及离开,店员疑惑探出头:“沈小姐是找不到您的更衣室吗?往里走就是了。”
几乎是霎时间,程向安“唰”的一声拉开帘子,眼神落在沈时挽手机上呼吸一紧,随即大声呼喊:
“沈小姐,你为什么要趁我换衣服偷拍我的照片?”
她扑过去要抢,沈时挽敏捷侧身躲开,程向安一时没有防备摔到地上。
听到急速的脚步声,程向安狠狠撕扯婚纱的领口。
周缚野看到的,是额头青紫一片的程向安对沈时挽磕头下跪,哀求她删除照片。
顶着男人黑压压的视线,沈时挽沉沉呼气:“我没有拍,可以把手机给任何人检查。程向安,该怕该心虚的人是你。”
但程向安哭得更凶了:“你拍了我的不雅照,就是想传播出去,你就是要羞辱我,让我没有任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见程向安不顾一切要撞向墙壁,没有任何犹豫,周缚野夺过沈时挽的手机,一把摔碎。
手机触碰到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亮出两人十指相扣的屏保。
周缚野眼睁睁看着它闪烁后归于黑暗,怔在原地。
冲天的怒火被浇灭,他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喃喃地摇头:“沈时挽,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最后是程向安的哭闹把他从深陷的回忆中唤醒。
“是之前的教训还不够深,才会让你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他亲手挑了一件最暴露的吊带:“或许,只有你感同身受,才能真正体会到我和程向安的处境。”
沈时挽被数十人强迫穿上不堪入目的暴露衣物,站在人群最拥挤的地方。
有路过的肥头大耳对她吹口哨,问她一晚多少钱;
有面露垂涎的男人找准角度对她一顿拍摄,恶心地声称今晚做梦有了素材;
也有过路的妇女捂住小孩的眼,让他别看这种脏女人,会长针眼。
足足站了两个小时,沈时挽面色惨白裹紧外套,坐上了前往机场的飞机。
新买的手机卡跳出来一条信息:
我是周述年,在等候室等你。伯父伯母也很想你。
过了会,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沈时挽沉默盯着这两条信息。
很久,眼眶一热。
她吸了吸鼻子,回复谢谢后,给周缚野发去备份的录音。
随后拉黑删除。
从此以后,她会有新的生活。
至于周缚野......
他们已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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