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的冰凌,比单纯的威胁更令人骨寒。
转交手续快得像噩梦。
我把陈妄那叠厚得像砖头的病历资料塞到同事小周怀里时,她那张圆脸瞬间褪尽血色,眼神躲闪得不敢看我。
“林…林哥…这玩意儿…刘主任死命令!
立刻交接!
所有东西都在这了,指纹钥匙你拿好!”
我把沉甸甸的文件夹和诊所特批的、带有门禁权限的智能钥匙卡用力按在她手里,声音急促,“他下周一约的时间!
别搞砸!
严格走流程!
安保那边我跟李队打过招呼了,加一级盯防!
你注意安全!
实在不对立刻报警!”
小周像捧着个炸弹,手指哆嗦,声音发虚:“下…下周一…取消!
永久取消!”
我斩钉截铁,“诊所官方通知!
措辞强硬!
你负责!
把他彻底挡回去!
不能让他再缠上来!”
小周拼命点头,抱着文件夹和钥匙卡,兔子一样蹿回她的格子间。
我瘫在转椅里,看着小周工位上那个绿植叶片上抖抖索索的水珠,一种脱力的茫然感席卷过来。
结束了?
终于把这瘟神甩了?
可为什么,后背那股被暗中标记的冰冷感,反而像烙铁一样烫得更深?
被赶出医院的滋味儿不好受。
连续两天,那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阴魂不散,后颈那块皮肉总是麻的,像爬满了冰冷的蚂蚁。
我忍无可忍,偷偷反侦察了两次。
第一次,黄昏,刚在我常去的便利店买了包烟。
后视镜里,那辆车身沾满泥点子、前脸撞凹进去一块的银色旧普桑,像幽灵一样贴了上来。
开过两个街口,我猛地拐进一条单行道小巷,停在角落里熄了火。
几秒钟后,那辆脏兮兮的银色车出现在巷口,犹豫了一下,副驾车窗降下,一张模糊但绝对瘦削、带着一种病态苍白的年轻男人的脸往里面扫视。
只一秒,车窗又合上,车子像受惊的耗子一样仓皇溜走。
不是陈妄。
但绝对不是偶然。
第二次,夜里十一点多,我从哥们家打牌出来。
刚拐上大路,后视镜里又出现了那辆银色幽灵。
我猛踩油门,绕了个大圈,在一个昏暗无灯的垃圾站旁边猛踩刹车。
那车在我斜后方二十米左右也停下了。
车没熄火。
驾驶座的人影一动不动,隔着脏污的车窗,我能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针一样扎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