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夫人。”
我侧身让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或热络,“请进。
地方小,见谅。”
贺敏仪带着助理走进来,昂贵的皮鞋小心地避开地上的颜料渍和散落的画稿。
助理立刻麻利地搬开画架旁堆放的画册,清出一小块地方,让她能在唯一一张干净的扶手椅上坐下。
整个过程,她都没再看我,眼神落在墙角那幅即将完成的《熔炉》上,停留了数秒,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这种过于“激烈”的艺术风格感到不适和不悦。
“秦小姐,”她终于收回目光,直视我,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长话短说。
你和嘉伟之间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年轻人冲动,难免做出些有失体统的事情。
昨晚便利店的闹剧,舆论发酵得很难看,对我们两家公司的声誉都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闹剧?
声誉?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转身走到小吧台,倒了杯白水放在她面前的矮几上。
玻璃杯底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贺夫人想说什么?”
我靠着画架,双手抱臂,指尖还沾着炭笔灰。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再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贺敏仪端起玻璃杯,却没有喝,指腹缓缓摩挲着冰冷的杯壁,姿态优雅地放下,仿佛在衡量一件物品的价值,“晚宁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性情温婉,和嘉伟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你……”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不那么刺耳但又能精准定位的词汇,最终选择了:“秦小姐,你很有才华,这一点我一直不否认。
但有时候,位置错了,再好的才华也会变成累赘,伤人伤己。”
累赘?
伤人伤己?
我几乎要为这高高在上的逻辑笑出声。
是她儿子把我当替身,是她的“知根知底”的晚宁主动挑衅,现在倒成了我站在了错误的位置?
“贺夫人的意思是?”
我挑了挑眉,语气平淡无波,眼底却结着冰。
贺敏仪身后的一个助理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份装订好的文件轻轻放在我面前的水杯旁。
封面是律师事务所的名称。
“这是一份协议。”
贺敏仪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只要你签了它,承诺不再以任何形式打扰嘉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