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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画梦新娘萧玦大靖前文+后续

凌桂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楔子大靖三十七年,钦天监测得异象,紫微星黯,有流火自天穹西北划过,坠于无名山脉。帝大惊,召国师卜算,得谶语四句:“星陨非祸,乃天女谪尘。寻之,得之,可安社稷。弃之,失之,则国有倾覆。”一时间,朝野震动。皇帝一道圣旨,命镇北将军萧玦,即刻启程,寻访“天女”。旨意中未言明“天女”是何模样,只说,她所在之处,必有奇景。萧玦接旨时,眉峰未动,玄甲上的冷光映着他雕塑般冷峻的侧脸。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只信手中的长枪与眼前的实证。所谓奇景,所谓天女,在他看来,不过是装神弄鬼的伎俩,或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自然现象。但君命难违。他点了三千铁骑,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这条虚无缥缈的寻星之路。他以为这只是一趟枯燥的远行,却不知,他要找的那颗“星”,早已在他的命运轨迹...

主角:萧玦大靖   更新:2025-06-11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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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玦大靖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的画梦新娘萧玦大靖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凌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楔子大靖三十七年,钦天监测得异象,紫微星黯,有流火自天穹西北划过,坠于无名山脉。帝大惊,召国师卜算,得谶语四句:“星陨非祸,乃天女谪尘。寻之,得之,可安社稷。弃之,失之,则国有倾覆。”一时间,朝野震动。皇帝一道圣旨,命镇北将军萧玦,即刻启程,寻访“天女”。旨意中未言明“天女”是何模样,只说,她所在之处,必有奇景。萧玦接旨时,眉峰未动,玄甲上的冷光映着他雕塑般冷峻的侧脸。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只信手中的长枪与眼前的实证。所谓奇景,所谓天女,在他看来,不过是装神弄鬼的伎俩,或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自然现象。但君命难违。他点了三千铁骑,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这条虚无缥缈的寻星之路。他以为这只是一趟枯燥的远行,却不知,他要找的那颗“星”,早已在他的命运轨迹...

《将军的画梦新娘萧玦大靖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楔子大靖三十七年,钦天监测得异象,紫微星黯,有流火自天穹西北划过,坠于无名山脉。

帝大惊,召国师卜算,得谶语四句:“星陨非祸,乃天女谪尘。

寻之,得之,可安社稷。

弃之,失之,则国有倾覆。”

一时间,朝野震动。

皇帝一道圣旨,命镇北将军萧玦,即刻启程,寻访“天女”。

旨意中未言明“天女”是何模样,只说,她所在之处,必有奇景。

萧玦接旨时,眉峰未动,玄甲上的冷光映着他雕塑般冷峻的侧脸。

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只信手中的长枪与眼前的实证。

所谓奇景,所谓天女,在他看来,不过是装神弄鬼的伎俩,或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自然现象。

但君命难违。

他点了三千铁骑,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这条虚无缥缈的寻星之路。

他以为这只是一趟枯燥的远行,却不知,他要找的那颗“星”,早已在他的命运轨迹里,悄然入梦。

第一章 荒村画梦人烟波镇是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坐落在连绵起伏的青山脚下,一条溪流绕村而过,本该是诗情画意的地方,却因一个“妖怪”的传闻,方圆百里无人敢近。

传闻,村东头的竹林深处,住着一个能画梦的妖女。

她的画,能化虚为实,在夜里造出种种光怪陆离的幻境,摄人心魄。

此刻,这“妖女”——凌梦,正坐在一方破旧的窗前,手执画笔,对着一幅未完成的画卷出神。

她生得极美,肤白胜雪,眉如远黛,一双眼眸清澈得像山间的溪水,却总是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郁。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布裙,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与这间简陋的竹屋一样,透着清贫与孤寂。

她并非妖,只是得了一种怪病。

自记事起,她的梦境便会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在现实中投射出短暂的、虚无的幻影。

孩童时,她梦见糖人,屋里便会飘满甜腻的香气和五彩斑斓的糖人虚影;少女时,她梦见飞鸟,窗外便会有成群的、穿屋而过的半透明飞鸟盘旋。

这奇异的“病”为她招来了无尽的恐惧与排斥。

父母早亡,她被村民们当成不祥之人,赶到了这片荒僻的竹林自生自灭。

为了控制梦境的“外溢”,她找到了一个方法——画画。

她将梦中所见,一笔一笔地倾注
于纸上。

神奇的是,只要将梦境完整地画出,那梦就不会再化为幻象扰乱她的生活。

于是,画画成了她的药,也是她唯一的慰藉。

只是,有些梦太过庞大,太过瑰丽,她的画笔追不上梦境奔跑的速度。

昨夜,她又做了一个盛大而危险的梦。

她梦见一片火海,烧红了半边天,无数金甲士兵在烈焰中厮杀,战马悲鸣,断戟残垣。

而在那火海尽头,立着一个玄甲将军,背影孤直如苍松,周身散发着比火焰更灼人的悲凉。

她心头一悸,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襟。

她不敢耽搁,立刻研墨铺纸,凭着记忆将那幅惨烈的景象描摹下来。

可画到一半,她却怎么也画不出那个将军的脸。

他的面容在她的记忆里,像隔着一层浓雾,清晰又模糊。

“唉……”她轻轻一叹,放下了笔。

屋外,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无数窃窃私语。

她知道,今夜,这个未完成的梦,恐怕又要“溢”出去了。

入夜,萧玦的队伍在烟波镇外安营扎寨。

白日里,他已派人打探过,得知了“妖女”的传闻。

他本不屑一顾,但斥候回报,村东头的竹林确有异常,夜里常有奇光异彩,伴有从未听过的声响。

“将军,会不会……那谶语中的奇景,指的就是这个?”

副将陈宇揣测道。

萧玦坐在火堆旁,擦拭着他那柄名为“破阵”的长枪,枪刃在火光下流转着森冷的寒意。

“是与不是,去看看便知。”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子时,月上中天。

萧玦独自一人,着一身黑衣,如暗夜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片竹林。

林中雾气很重,带着一股潮湿的草木气息。

越往里走,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前方的空地上,景象陡变。

原本青翠的竹林,竟化作了一片断壁残垣,焦黑的土地上插着断裂的兵刃,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更诡异的是,这一切都是半透明的,仿佛是月光下的泡影,风一吹便会散去。

而在那片虚幻的焦土之上,竟真的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火焰也是虚幻的,触手无温,却带着逼真的光与热,将整片竹林映照得如同白昼。

幻境?

萧玦心中冷笑。

他征战沙场十
年,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

这点障眼法,还吓不倒他。

他提气凝神,绕过那些虚幻的火焰,向着幻境的中心走去。

他看到,一间孤零零的竹屋,正静静地立在幻境的边缘,仿佛是这场虚幻之灾中唯一的真实。

他推开虚掩的竹门,屋内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

一个素衣少女,正背对着他,伏在案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身形纤弱,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洒下一层清辉,美好得不似凡人。

她的身前,铺着一幅巨大的画卷,画上,正是他在屋外所见的烈火沙场。

原来,这幻境,竟源于她的画,或者说,她的梦。

他缓步上前,目光落在画卷上。

当他看清画中央那个背对着众生的玄甲将军时,心头猛地一震,一股熟悉的、被尘封已久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袭来。

那背影……那是三年前,他在“落雁谷”一役中的背影。

那一战,他率三千精锐,中了埋伏,全军覆没,唯他一人浴血杀出。

那是他一生中最惨烈的败仗,也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他从不与人提起,也强迫自己忘记。

可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女,是如何知道的?

她不仅知道,还将那份深入骨髓的悲凉,画得分毫不差。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少女,想要问个究竟。

就在此时,睡梦中的凌梦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发出一声不安的嘤咛,眉头紧锁。

随着她的梦境波动,屋外的幻象也开始剧烈地扭曲、摇晃。

“轰——”一声巨响,那虚幻的战场上,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直直地朝着竹屋砸来!

萧玦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一把揽住凌梦的腰,将她从案前抱起,同时身形急转,一脚踹开屋子的后墙,抱着她滚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个幻境如同破碎的镜子,在一声尖锐的啸叫中,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里。

竹林恢复了原有的寂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怀中的少女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淡淡的墨香。

她似乎被惊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凌梦看到一张英俊却冷硬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这双眼睛……和她梦里那个将军的眼睛,渐渐重合。

萧玦则看到了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那眸
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也倒映着满满的惊恐与迷茫。

“你……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萧玦的心,在这一刻,乱了。

他看着怀里这个神秘的少女,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移的世界,产生了怀疑。

谶语中的“天女”……难道,就是她?

第二章 同行寻星路凌梦被吓坏了。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近。

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和冷冽的松木气息,混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味道。

他抱着她的手臂坚实有力,像铁箍一样,让她无法动弹。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挣扎着,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萧玦松开了她,后退一步,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他审视着她,像在审视一件关乎战局的兵器。

“镇北将军,萧玦。

奉旨寻人。”

镇北将军?

凌梦的心沉了下去。

她虽久居深山,却也听过这位“战神”的名号。

传说他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他来这里做什么?

奉旨寻人?

寻谁?

“昨夜的幻境,是你做的?”

萧玦开门见山,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凌梦的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没有回答。

承认,还是否认?

承认了,他会把自己当成妖怪抓走吗?

她的沉默在萧玦看来便是默认。

他心中疑云更甚,那场只有他一人知晓的惨败,她是如何梦到的?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继续道:“圣上要找的人,身在之处必有奇景。

你的能力,很符合。”

凌梦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我不是什么‘要找的人’!

我只是……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能在梦中凭空造出沙场幻境?”

萧玦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普通人能窥探到我三年前的记忆?”

“我不知道!”

凌梦快要急哭了,“我控制不了我的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你的事!”

看着她泪光盈盈、惊惶无措的样子,萧玦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见惯了生死,见惯了阴谋诡计,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纯粹因恐惧而湿润的眼睛。

他缓和了语气:“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否情愿。

圣旨在此,你必须跟我回京。”

回京?

去那个全天下最繁华、也最危险的地方?

凌梦想都不敢想。

在那个地方,她的“怪病”一旦暴露,恐怕连
骨头都会被吞得不剩。

“我不去!”

她断然拒绝。

萧玦的耐心似乎用尽了。

“这由不得你。”

他说完,竟直接上前,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扛在了肩上。

“你放开我!

你这个强盗!”

凌梦又急又气,却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喊着。

萧玦充耳不闻,扛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竹林。

副将陈宇早已在林外等候,看到将军真的“扛”了个人出来,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想象中的“天女”,该是仙气飘飘、端庄高贵的,怎么是这么个……野蛮的请人方式?

“将军,这……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萧玦将凌梦扔上马背,自己翻身而上,坐在她身后,圈住了她。

“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回京!”

就这样,凌梦被强行带离了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马背上,她感受着身后男人传来的体温,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心中充满了绝望和对未知的恐惧。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队伍行进在官道上,三千铁骑,烟尘滚滚。

凌梦被安置在一辆马车里。

萧玦倒也没有过分为难她,解了她的穴道,还派了个细心的老婆子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但他派了四个亲卫,寸步不离地守在车外,断绝了她逃跑的任何可能。

起初的几天,凌梦一言不发,用沉默和绝食来抗议。

但萧玦根本不理会,老婆子只是每日将饭菜放下,冷了再换,从不劝说。

到了第三天,凌梦饿得头晕眼花,终于还是拿起了筷子。

她知道,反抗是没用的。

这个男人,心硬如铁。

身体上的妥协,不代表心里的屈服。

她依旧冷着一张脸,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悄悄拿出藏在袖中的一卷小小的画纸和一支炭笔。

<那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必须坚持画画,否则,那些不受控制的梦境,就会在这数千人的军队中“溢”出来,到那时,她“妖怪”的身份就再也藏不住了。

这天夜里,车队在一处驿站停下休整。

凌梦在车里,就着微弱的烛光,努力描绘着白日里看到的山川河流。

画着画着,眼皮越来越重,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她梦见了一片广袤无垠的雪原。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寒风如刀,刮在脸
上生疼。

一个小小的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

他冻得嘴唇发紫,小脸通红,却倔强地不肯停下,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冷掉的馒头。

凌梦的心,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她想上前去,给他披件衣服,问问他要去哪里。

可她的身体在梦里无法動弹。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竟是少年模样的萧玦。

他身披华贵的狐裘,骑着高头大马,与雪地里那个狼狈的小男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年萧玦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男孩,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把东西交出来。”

他命令道。

小男孩把怀里的馒头抱得更紧了,倔强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个馒头!”

“你娘已经死了。

一个馒头,救不了你的命。

把它给我,我给你一条活路。”

少年萧玦的声音,像雪原上的冰。

小男孩眼中涌出泪水,却死死地咬着牙,不让它掉下来。

他与少年萧玦对峙着,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勇气。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凌梦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脸上竟挂着泪痕。

那个小男孩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立刻拿起炭笔,想把这个梦画下来。

而此时,车外传来了萧玦的声音。

“睡了吗?”

凌梦一惊,慌忙将画纸藏进被子里。

车帘被掀开,萧玦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马车里的空间本就狭小,他一进来,更显得逼仄。

“还没睡?”

他看到凌梦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有些意外。

“有事吗,将军?”

凌梦警惕地看着他,身体往里缩了缩。

萧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今夜的他,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平日里那身冷硬的铠甲仿佛被卸下了,露出了一丝罕见的脆弱。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又梦到了什么?”

凌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知道?

难道……她不敢想下去。

萧玦见她不答,自嘲地笑了一声。

“看来是了。”

他坐到车内的矮榻上,与她隔着一张小小的案几。

“说吧,这次又梦见了我什么丑事?”

凌梦紧紧地攥着被角,犹豫不决。

那个梦,涉及
到他人的童年伤痛,她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我……我什么都没梦到。”

“是吗?”

萧玦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你告诉我,为何刚刚驿站外,会凭空出现一片雪原的幻影?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看到了。”

凌梦的血色瞬间褪尽。

原来,还是“溢”出去了。

看着她惨白的脸,萧玦叹了口气,语气竟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我不会伤害你。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为何总能梦到我的过去?”

凌梦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有些松动了。

连日来的恐惧、委屈、孤独,一齐涌上心头。

她的眼眶又红了。

“我也不知道……”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怪病”和盘托出。

从记事起那些不受控制的梦,到被村民排斥,再到她如何用画画来抑制幻境。

这是她第一次,将心底最深的秘密,告诉第二个人。

萧玦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探究,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化为一丝复杂的怜惜。

他想到了自己。

他何尝不是一个被过去困住的人?

落雁谷的火,和他童年时那片雪原,都是他不敢触碰的梦魇。

而眼前这个少女,却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闯进了他的梦魇,并将其公之于众。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诡异的缘分?

“那个梦……”萧玦的声音有些艰涩,“你都看到了什么?”

凌梦抬起泪眼,看着他。

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她忽然明白,那个梦,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将梦境里的画面,一五一十地描述了出来。

当她说到那个小男孩紧紧抱着冷馒头的场景时,萧玦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后来呢?”

他追问。

“后来……我就醒了。”

凌梦道。

萧玦沉默了。

马车里,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那个小男孩,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年我母亲去世,父亲另娶。

继母面上贤惠,背地里却对我们兄弟百般苛待。

那年冬天,她克扣我们的吃穿,我弟弟为了一个馒头,活活冻死在了雪地里。”

“而那个抢他馒头的少年,是我。”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在说别
人的故事。

但凌梦却能感受到那平淡之下,压抑着怎样汹涌的情感。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总是如此冰冷,为何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原来,在那身坚硬的铠甲之下,也藏着一颗受过伤、会疼痛的心。

那一刻,她对他的恐惧,忽然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酸楚。

“对不起……”她低声道,“我不是故意要窥探你的……不怪你。”

萧玦摇了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个少女,眼中不再只有审视和利用。

“或许,你不是妖怪,你的梦,也不是诅咒。”

他顿了顿,仿佛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以后,你想画什么,就画吧。

需要什么,告诉我。

我会尽量满足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释放出善意。

凌梦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深邃眼眸中映出的烛火,那跳动的光芒,像一颗遥远的、温暖的星。

她的心,也跟着那光,轻轻地跳动了一下。

第三章 京华风云起队伍一路向东,终于在半月后,抵达了京城。

巍峨的城墙,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这一切都让久居深山的凌梦感到新奇又不安。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躲在马车的角落里,透过车帘的缝隙,偷偷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萧玦没有直接带她入宫,而是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将军府中。

将军府邸庞大而肃穆,下人们训练有素,见到凌梦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虽有好奇,却无一人敢多嘴议论。

萧玦为她安排了一个清静的独立小院,名为“听竹轩”,院里种满了青翠的竹子,竟与她在烟波镇的住处有几分相似。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萧玦对她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走动。

你需要什么,只管跟府里的管家说。”

他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但凌梦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照。

“谢谢。”

她低声道。

萧玦似乎有些不习惯她的道谢,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他要进宫去复命。

御书房内,靖帝听完萧玦的禀报,龙颜大悦。

“幻境由心生,入梦知过去?

哈哈哈,果然是奇女子!

与谶语所言分毫不差!”

靖帝捻着胡须,显得十分兴奋,“萧爱卿,你此次寻得天女,乃大功一件


朕要重重赏你!”

“为君分忧,乃臣子本分。”

萧玦躬身道,神色平静。

“此女现在何处?”

“臣已将她安置在府中。”

靖帝沉吟片刻,道:“此事重大,暂不可声张。

天女的身份,除了你我,暂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你府邸森严,将她安置在你处,朕也放心。

你要好生‘照看’她,切不可让她出任何差错。”

“臣,遵旨。”

萧玦心中,却对皇帝口中的“照看”二字,生出一丝警惕。

与此同时,国师渊玄,也得知了“天女”被找到的消息。

渊玄国师一身玄色道袍,仙风道骨,在大靖朝中地位尊崇,深得皇帝信赖。

此次的“天女”谶语,便是由他卜算出。

此刻,他正站在自己的观星台上,望着天象,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诡异笑容。

“师父,那镇北将军,真的把人带回来了。”

一个年轻的道童在他身后禀报道。

“意料之中。”

渊玄淡淡道,“萧玦虽是将才,却有勇无谋,太过相信眼见为实。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能安邦定国的‘天女’,却不知,他带回来的,是一把足以颠覆大靖的钥匙。”

“师父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吗?”

“不急。”

渊玄的目光深邃如夜空,“棋子已经入局,我们只需静待时机。

去,把这个东西,想办法送到将军府那位‘贵客’的手上。”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香囊,递给了道童。

香囊里,散发出一种极为清淡,却又奇异的香气。

接下来的日子,凌梦在将军府过上了一种平静到近乎诡异的生活。

萧玦似乎很忙,时常好几天不见人影。

但他信守承诺,给她准备了最好的画具,宣纸、画笔、颜料,堆满了半间屋子。

凌梦每日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画画。

她将那些纷乱的梦境,一一倾注于画卷之上。

有瑰丽的山河,有奇特的异兽,也有繁华的市集。

她的画技,在充足的物质条件下,愈发精进。

而她的梦,也真的没有再“溢”出去。

她与萧玦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他从不问她画了什么,她也从不问他去了哪里。

两人偶尔在院中相遇,也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便擦肩而过。

但凌梦知道,有些东西,在悄悄地改变。

她会下意识地去听院外的脚步声,分辨哪个是属于
他的。

她会在他晚归时,为他留一盏灯。

而萧玦,也会偶尔在她画画时,驻足片刻,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他的目光,却总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探究。

这天,府里的丫鬟送来了一些新的衣料和首饰,其中,夹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

“这是?”

凌梦拿起香囊,闻到一股清雅的异香,让人心神宁静。

“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说是上好的安神香,能助眠。”

丫鬟笑着回答。

凌梦没有多想,便将香囊挂在了床头。

当晚,她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真实的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一座华丽的宫殿,殿内金碧辉煌,四壁刻着繁复的星宿图。

而大殿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用水晶打造的浑天仪。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古老而威严,仿佛来自九天之上。

“星辰之力,可逆转乾坤。

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汝乃应星之人,当以梦为引,重塑星轨,方能化解浩劫……”那声音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第二天醒来,凌梦心神不宁。

她将梦中所见的宫殿和浑天仪画了下来,却总觉得这个梦非同寻常。

这不像是她自己的梦,更像是一个……启示。

她拿着画,第一次主动去找了萧玦。

萧玦正在书房处理军务,看到她拿着画卷进来,有些意外。

“怎么了?”

凌梦将画卷在他面前展开。

“我昨夜,梦到了这个地方。

你……认识吗?”

萧玦的目光落在画上,脸色倏地一变。

“这是……钦天监的观星殿?”

他抬头,紧紧地盯着凌梦,“你怎么会梦到这里?

你去过?”

凌梦摇头:“没有。

只是在梦里……”她将梦中听到的那段话,也一并告诉了他。

“重塑星轨,化解浩劫……”萧玦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联想到最初的谶语,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成形。

难道,所谓的“天女”,并非只是一个预言家,或者一个能带来好运的吉祥物?

难道,她的能力,真的可以影响国运?

正在此时,管家匆匆来报:“将军,宫里来人了,是国师大人座下的道长,说要见一见府上的贵客。”

萧玦和凌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第四章 梦境与阴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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