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总算走到了这一刻,心头的欣喜与感慨几乎化为点点泪光。
张嬷嬷端着托盘,将红绸缎带递到二人手心,轻声念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日子,可要好生过啊。”
锦瑟与时清相视一笑,同时握紧手绢,指尖交叠温热,此刻周遭的议论风雨仿佛都被掩在身后,唯余院内的喜意与亲近。
一阵鞭炮声轰然炸响,响彻巷尾市井,铺子前早早支起龙凤喜棚,坊间左邻右舍早有准备,一道道熟悉的身影自早而至,手提礼盒、肩背彩绸,争相前来,挤满了小院,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席间,铺内香气四溢,阿宝忙前忙后端糕点,张嬷嬷摸了摸锦瑟的头,含笑感叹:“阿锦哪,几年前,还只会跟在魏夫人身后学打糕,现在自有大出息了,连嫁人都比旁人风风光光。”
林时清的师兄也率同学馆来的书生们来帮忙,他们打着酒令,争着要敬新郎酒,时清脸色带上一抹赧然,也不推辞,只说:“今后有好糕点,必请诸位常来尝。”
话音刚落,一众人便起哄,他也在笑,锦瑟在旁垂眸浅笑,眼中流光溢彩。
苏锦瑟余光瞥见席角坐着的几位贵妇,皆是坊间旧识,有几个当年曾种种议论她寒门出身,这时却争着来道贺,语气间多了些羡慕:“苏姑娘福气真是好,嫁了个这样有本事又顾家的读书郎。”
她并不急于表态,只是温和回礼,把这些喧嚣恍若风过檐下,不留痕迹。
婚宴上,有孩童跑近,拉住锦瑟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锦瑟姐姐,今天能吃你做的桂花糕吗?”
锦瑟弯下腰温声道:“自然能,姐姐今日最盼着你们吃得高高兴兴!”
孩童雀跃而去,糖果落在桌角,像是落进了某个久远温柔的梦里。
不多时,铺门外忽然一阵静寂,来人脚步沉重,一袭青灰衣裳,袖口金纹已经磨褪,正是淮安王的老管家高总管,他在门口踟蹰片刻,终于低头进门,双手奉上一长匣青花瓷壶与旧年王府的名帖:“三小姐,王爷让老奴带些小东西祝贺,说不打扰你的清静,只求你喜乐如意。”
院中有人低声议论,苏锦瑟神情未变,只轻描淡写接下礼盒,嫣然一笑道:“多谢王爷,劳烦总管跑一趟,请老父亲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