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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冢覃德贵陈国栋无删减+无广告

异界书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血水符咒>三年前我杀了妻子,用水泥封尸在高压电塔下。>警察找不到尸体,案子成了悬案。>今年鬼节,卧室水泥地突然渗出茉莉味血水。>我偷偷贴满镇邪符咒,血水却漫过符纸爬向床头。>警方突然出示妻子遗照:“知道为什么符咒没用吗?”>照片里的妻子咧嘴一笑:“你贴符的水泥地…是我的坟啊。”---2审讯室对峙审讯室的空气像一块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肺叶上。惨白的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偶尔神经质地闪烁一下,在覃德贵油汗涔涔的脸上投下短暂而诡异的阴影。他粗壮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木质桌面边缘,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水泥似的灰白污垢。老刑警陈国栋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锥子,稳稳地扎进这片凝固的寂静里:“覃德贵,八月十九号凌晨,你开车出去,...

主角:覃德贵陈国栋   更新:2025-06-11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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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覃德贵陈国栋的其他类型小说《水泥冢覃德贵陈国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异界书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血水符咒>三年前我杀了妻子,用水泥封尸在高压电塔下。>警察找不到尸体,案子成了悬案。>今年鬼节,卧室水泥地突然渗出茉莉味血水。>我偷偷贴满镇邪符咒,血水却漫过符纸爬向床头。>警方突然出示妻子遗照:“知道为什么符咒没用吗?”>照片里的妻子咧嘴一笑:“你贴符的水泥地…是我的坟啊。”---2审讯室对峙审讯室的空气像一块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肺叶上。惨白的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偶尔神经质地闪烁一下,在覃德贵油汗涔涔的脸上投下短暂而诡异的阴影。他粗壮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木质桌面边缘,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水泥似的灰白污垢。老刑警陈国栋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锥子,稳稳地扎进这片凝固的寂静里:“覃德贵,八月十九号凌晨,你开车出去,...

《水泥冢覃德贵陈国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1 血水符咒>三年前我杀了妻子,用水泥封尸在高压电塔下。

>警察找不到尸体,案子成了悬案。

>今年鬼节,卧室水泥地突然渗出茉莉味血水。

>我偷偷贴满镇邪符咒,血水却漫过符纸爬向床头。

>警方突然出示妻子遗照:“知道为什么符咒没用吗?”

>照片里的妻子咧嘴一笑:“你贴符的水泥地…是我的坟啊。”

---2 审讯室对峙审讯室的空气像一块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肺叶上。

惨白的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偶尔神经质地闪烁一下,在覃德贵油汗涔涔的脸上投下短暂而诡异的阴影。

他粗壮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木质桌面边缘,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水泥似的灰白污垢。

老刑警陈国栋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锥子,稳稳地扎进这片凝固的寂静里:“覃德贵,八月十九号凌晨,你开车出去,到哪了?”

“拉…拉货。”

覃德贵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都…都说过好多遍了。

去柳东那边的仓库,装点零碎。”

“零碎?”

坐在陈国栋旁边的年轻刑警小陈,忍不住插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尚未完全磨平的锐气,“凌晨三点半,装零碎?

谁家的货?”

他往前倾了倾身体,目光锐利地扫过覃德贵那条布满汗毛、肌肉虬结的左臂,那里有几道早已结痂的深色刮痕,像几条丑陋的蜈蚣趴着。

小陈的手指在桌上一份报告上点了点,“你老婆黄玉莲,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就是穿着那双蓝色塑料拖鞋,进了你们楼栋单元门。

进了门,再没出来。

那双鞋,后来是在你家卧室门口找到的。

陈队问你,她人呢?”

覃德贵的眼皮猛地一跳,浑浊的眼珠下意识地避开小陈逼视的目光,慌乱地投向桌面。

那几张散开的照片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尖抽搐——卧室门口那双廉价、沾着泥点的蓝色塑料拖鞋;厨房瓷砖接缝处,那几抹已经发黑、被技术手段反复圈点强调的可疑暗渍(报告上冰冷的铅字写着:禽类血迹);还有一张放大的监控截图,穿着碎花裙子的黄玉莲,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入口的黑暗里,手里拎着一个菜市场常见的红色塑料袋,时
间是三年前的某个傍晚,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黄昏。

“我…我不知道!”

覃德贵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困兽般的嘶吼,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你们警察没本事!

找不到人就赖我?!

那点脏东西…是鸡血!

我杀的鸡!

溅上去的!

她…她跑了!

跟人跑了!

对,肯定是这样!”

他挥舞着手臂,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阵风,左臂上那几道结痂的刮痕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狰狞。

陈国栋抬起手,无声地压下了身边年轻搭档的躁动。

他的眼神沉静得像深潭,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那节奏缓慢而稳定,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鸡血?”

他语调平平地重复,嘴角似乎牵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覃德贵,那…这个你怎么说?”

他缓缓从桌下拿出一个装在透明物证袋里的东西,轻轻地推过桌面。

袋子落在覃德贵面前。

里面是一张叠成奇怪三角形状、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黄裱纸。

纸面上用暗红近黑的颜料画着扭曲怪异的符文,透着一股浓烈的劣质香烛和某种陈年腐朽的混合气味。

覃德贵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惨白如纸,比头顶的日光灯还要瘆人。

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地从他额角滚落,砸在桌面上,留下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盯着那张符,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翻涌起无边无际的、纯粹的恐惧。

审讯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日光灯管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滋滋声,以及覃德贵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某种冰冷彻骨的东西,正顺着那张褪色的符咒,无声地蔓延开来。

---3 水泥封尸那符咒的味道,那股混合着廉价香灰、陈年霉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的味道,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钻入覃德贵的鼻腔,瞬间将他拖回三年前那个粘稠得如同噩梦的夏夜。

空气是凝固的热油,一丝风也没有。

老旧吊扇在头顶徒劳地嗡嗡转动,搅动着沉闷,却带不来半点清凉。

十四万。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着覃德贵的大脑皮层。


退休在即,那笔熬了半辈子才攒下的公积金,是他后半生唯一的指望和底气。

凭什么?

就凭那张薄薄的结婚证?

凭什么要分她一半?

他灌下最后一口劣质白酒,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灼到胃袋,非但没有浇灭心头的邪火,反而像泼进了滚油。

他“哐当”一声把空酒瓶掼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卧室。

门虚掩着,泄出一线昏黄的光。

黄玉莲侧躺着,背对着门,呼吸均匀绵长,似乎已经沉入了梦乡。

她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睡衣,单薄的布料下显出肩胛骨的轮廓。

凭什么?

这三个字再次在他脑中轰然炸响,带着酒精的狂暴和积蓄多年的怨毒。

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如此安稳地睡去?

凭什么她要来分他的钱?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狠戾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神经。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赤红的眼睛里只剩下毁灭的本能。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他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摸到那根常年放在工具箱里、裹着黑色绝缘胶布的电击棒的。

一步,两步……他无声地逼近床边。

黄玉莲依旧毫无察觉,沉浸在属于她的、或许是关于那十四万如何改变生活的短暂美梦里。

覃德贵高高举起电击棒,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那几道前几天在工地被钢筋划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露出被劣质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齿,眼中是彻底疯狂的寒光。

“滋啦——!”

刺耳的、高压电流瞬间击穿空气的爆响,撕裂了夜的死寂!

蓝白色的电火花像一群狂舞的毒蛇,在接触点猛地炸开!

黄玉莲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剧烈地向上弹起,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她的眼睛在剧痛和极致的惊骇中骤然睁开到极限,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出覃德贵那张因暴戾和兴奋而扭曲的、如同恶鬼般的脸!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无法捕捉的、被电流彻底扼住的“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然而,那电流的嗡鸣声并未持续太久。

仅仅几秒钟,那具刚刚还在沉睡、温热的躯体便彻底僵直、软倒,只剩下无意识的、细微的抽搐。

浓重的皮肉焦糊
味混杂着排泄物失禁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卧室,令人作呕。

覃德贵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握着还在微微发热的电击棒的手抖得厉害。

他盯着床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变得僵硬的躯体,刚才那股狂暴的杀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灭顶的冰冷和恐惧。

他杀了她!

他真的杀了她!

酒意瞬间化为冷汗,浸透了他油腻的背心。

不行!

不能留在这里!

他像被火烫到一样猛地丢掉电击棒,那东西滚落到床下阴影里。

目光疯狂地扫视着这间熟悉的卧室,每一件物品此刻都成了可能泄露秘密的证人。

床单上那片深色的、迅速扩大的湿痕和焦痕,像一只巨大的、嘲讽的眼睛瞪着他。

他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抓起抹布和水桶,又冲回卧室,跪在地上,用力地、近乎疯狂地擦拭着地板,试图抹去一切可能的痕迹。

水混着血污和焦糊的碎屑,在地板上洇开。

他撕扯下染血的床单,胡乱卷成一团。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和下巴滴落,混着地上的污迹。

就在他慌乱擦拭时,黄玉莲那只垂落在床边、已经冰冷僵硬的手,指甲不知怎么勾到了他奋力擦拭的左臂——正是那几道旧伤的位置。

“嗤啦!”

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覃德贵低头一看,那几道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竟被硬生生刮开了一道新的、更深的口子!

皮肉翻卷,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他正擦拭的地板上,和那些污秽混在一起。

他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猛地甩开那只冰冷的手,仿佛那不是一只死人的手,而是一条致命的毒蛇。

恐惧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必须把她弄走!

立刻!

马上!

目光投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一个念头在极致的恐慌中冒了出来——北边,柳钢老厂区后面那片荒地!

那里有座废弃的高压电塔,人迹罕至,塔基下全是硬土和碎石……凌晨三点半,覃德贵那辆破旧的五菱面包车像一头负伤的野兽,喘息着驶出小区。

车厢里,一个用破旧帆布和塑料布层层包裹、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长条形物体,随着颠簸微微晃动。

覃德贵死死握着方向盘,指节
因用力而发白,手臂上那道新添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每一次抽痛都像是在提醒他刚刚犯下的弥天大罪。

他不敢看后视镜,不敢看那个包裹,只是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无尽延伸的黑暗。

柳钢老厂区后面,荒草疯长得比人还高,在车灯的照射下投下张牙舞爪的鬼影。

废弃高压电塔巨大的钢铁骨架刺向墨黑的天空,像一具沉默的巨兽骸骨。

塔基下方,是一片板结的硬土和碎石。

覃德贵停下车,熄了火。

死寂瞬间包围了他,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如同鬼哭的夜风声。

他连拖带拽地把那个沉重的帆布包裹弄下车。

铁锹疯狂地刨挖着塔基旁坚硬的泥土,每一次挥臂都牵扯着左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疼痛混合着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坑挖得并不深,只勉强能塞下那个包裹。

当最后一铲土覆盖上去时,他几乎虚脱。

不行!

这样太浅了!

会被野狗刨出来!

会被雨水冲出来!

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攫住了他。

水泥!

他车上常年备着几袋散装水泥,是平时接点零活用的。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面包车,拖下两袋水泥,又找到一只破旧的水桶,跑到附近一个早已干涸、散发着恶臭的野水塘边,舀起半桶浑浊发绿的臭水。

水泥粉末被倾倒在刚刚掩埋尸体的泥土上,混合着腥臭的塘水,被他用铁锹疯狂地搅拌着,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咕唧声。

那粘稠、灰暗的水泥浆,被他胡乱地倾泻、涂抹在埋尸点的泥土上,像一个粗劣的、巨大的疮疤。

水泥在夏夜并不凉爽的空气里开始缓慢地凝结。

覃德贵瘫坐在旁边,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浆、汗水和点点暗红的血渍。

他抬起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却把更多的污秽抹了上去。

他望着那片在黑暗中泛着惨淡灰白、尚未完全干透的水泥地,眼神空洞,只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胳膊流下,有几滴,无声地渗进了那片新抹的、冰冷的水泥里。

<---4 鬼节惊魂时间像生了锈的钝刀,在覃德贵身上缓慢地切割了三年。

这三年,他如同活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

警察来过无数次,询问、搜查、
反复地查看那些早已看过无数遍的监控录像。

每次警笛声在楼下响起,他都感觉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双在卧室门口发现的蓝色塑料拖鞋,厨房瓷砖缝里那些被反复检测、最终被认定为禽类血迹的暗渍,都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摇摇欲坠。

他搬离了那间弥漫着无形血腥气的“家”,在城郊结合部租了个廉价的单间。

狭窄、肮脏,唯一的好处是窗户对着一条臭水沟,没人愿意靠近。

他断绝了和所有老邻居、亲戚的来往,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把自己深深藏进阴暗的洞穴里。

只有手臂上那道伤疤,仿佛永远无法真正愈合,在阴雨天或夜深人静时,总会隐隐作痛,如同一个刻在骨肉里的诅咒。

恐惧并未因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如同霉菌,在他心里阴暗的角落疯狂滋长。

他越来越依赖那些从街头神棍、地摊“大师”手里买来的所谓符咒。

黄的、红的、画着各种扭曲怪异符号的纸片,被他偷偷摸摸地贴在出租屋的门后、窗框上、甚至床板底下。

空气里常年飘荡着一股劣质香火和纸张霉变混合的怪味。

他变得极度神经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跳起来,夜里一点细微的声响就能让他睁眼到天亮,总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着自己。

案发第三年的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的日子。

空气闷热得如同凝固的糖浆,一丝风也没有。

狭窄的出租屋里,那台破旧风扇徒劳地转动着,发出令人心烦的嘎吱声。

覃德贵灌了几口劣质白酒,试图用酒精麻痹紧绷的神经,驱散心头那越来越浓重的不安。

他早早躺下,却毫无睡意,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屋外每一丝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识即将被酒精拖入混沌的边缘,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钻进了他的耳朵。

“滴答……滴答……”像水珠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覃德贵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租的这破屋子,屋顶漏雨是常事。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不对!

这声音……不是从屋顶传来的!

它更近,更清晰,似乎……就在这间屋子里!

就在他睡觉的这间卧室!

他猛地从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坐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黑暗中,他摸索着按下床头那盏塑料台灯的开关。

“啪嗒。”

昏黄的光线艰难地撕开黑暗。

覃德贵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卧室中央的水泥地面上。

就在他床铺正前方的位置,一小片原本灰白粗糙的水泥地面,颜色变得深暗、湿润。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惊恐地看到,一小洼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正从水泥地那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缝隙里,极其缓慢地……渗出来!

一滴……又一滴……那液体粘稠得不像水,更像是……血!

浓得化不开的暗红!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一股极其熟悉、却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正随着那暗红色液体的渗出,在狭小闷热的卧室里弥漫开来——茉莉花!

清新、淡雅,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甜腻,正是黄玉莲生前最喜欢用的那种廉价花露水的味道!

“啊——!”

一声短促、惊恐到极致的抽气声从覃德贵喉咙里挤出来,他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几乎裂开,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片在昏黄灯光下缓缓扩大、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湿迹。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是幻觉!

一定是酒喝多了!

他用力揉搓着眼睛,再睁开。

那滩暗红依旧存在,甚至边缘还在极其缓慢地、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向外洇开。

那股浓烈的茉莉甜香混杂着一种铁锈般的腥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

不!

不行!

不能让它出来!

极度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一种歇斯底里的行动力。

覃德贵几乎是滚下床,连滚带爬地扑向墙角那个堆满杂物的破柜子。

他哆嗦着手,疯狂地翻找着,撕扯开一堆破布烂纸,从最底下抓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各种颜色、画着扭曲符号的黄裱纸符咒——那是他这三年来积攒下来的“保命符”。

他像疯了一样扑回那片正在渗血的湿迹旁,完全不顾地上的污秽,双膝重重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抖嗦着手,撕开那些符咒背面的廉价双面胶,或者直接用唾沫把它们胡乱地、一层又一层地拍
打、粘贴在那片暗红色的湿迹上!

“镇!

镇住!

给我镇住!”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汗水混着泪水糊了满脸,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那道旧伤疤在拉扯下再次隐隐作痛。

黄色的、红色的符纸迅速被暗红色的液体浸透,变得软塌塌、沉甸甸。

纸面上朱砂画就的符文在血水的浸润下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清,扭曲变形,仿佛在无声地嘲笑。

然而,那渗出的暗红液体并未停止!

它甚至无视了那些覆盖在上面的符纸,如同拥有生命般,顽强地、持续地从水泥地的缝隙里钻出,沿着符纸的纤维脉络向上爬升、蔓延!

血水漫过了符纸,像一条条暗红色的、粘稠的蚯蚓,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蜿蜒,留下湿滑、狰狞的轨迹。

它们的目标异常清晰——覃德贵睡觉的那张破床!

那几条暗红的“蚯蚓”正执着地、一寸一寸地向着床脚的方向爬行!

“不!

不要过来!

滚开!

滚开啊!”

覃德贵发出绝望的嘶嚎,他抓起旁边地上的破抹布、旧报纸,疯狂地去堵、去擦那些爬行的血线。

但一切都是徒劳。

抹布瞬间被浸透染红,报纸被揉碎成湿漉漉的纸浆。

那暗红的液体似乎无穷无尽,冰冷刺骨,带着茉莉花的甜香和死亡的气息,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距离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越来越近……就在覃德贵精神濒临崩溃,几乎要夺门而逃的瞬间——“砰砰砰!”

出租屋那扇薄薄的、劣质的木门,被用力敲响了!

声音突兀、沉闷,在死寂的夜里如同惊雷炸响!

---5 符咒无用敲门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覃德贵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他浑身猛地一颤,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僵硬地停止了所有徒劳的动作。

那双布满血丝、充斥着无边恐惧的眼睛,惊恐万状地转向门口的方向。

是谁?

这么晚了?

难道是……“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开门!

警察!”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而冷硬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

警察!

覃德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们怎么来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地面—
—那片暗红的湿迹还在,那几条蜿蜒爬向床脚的血线还在!

浓烈的茉莉甜香混杂着血腥气,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不散!

不行!

不能让他们看到!

绝对不能!

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连滚带爬地扑向床边,抓起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破被子,手忙脚乱地想要盖住那片污秽的水泥地。

被子拖到地上,瞬间被暗红的液体浸透了衣角。

他更加慌乱,又想去扯床单,动作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形,整个人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手掌按在那冰冷粘稠的血线上。

“开门!

覃德贵!

知道你在里面!

再不开门我们采取措施了!”

门外的声音提高了,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警告。

完了!

全完了!

覃德贵瘫软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他知道,不开门只会更糟。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着爬起来,拖着两条如同灌了铅的腿,一步一挪地蹭到门边。

颤抖的手摸索了好几次,才勉强拧开了那锈迹斑斑的门锁。

门被从外面推开。

门口站着两个人,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楼道里昏暗的光线。

前面的是老刑警陈国栋,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他身后跟着年轻的小陈,手里拿着记录本,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和警惕混杂的表情。

一股浓烈到无法忽视的怪味——劣质符纸的香灰味、霉味,混合着那股极其突兀的、甜腻的茉莉花香和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陈国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如探照灯般迅速扫过这间狭小、肮脏、混乱不堪的出租屋。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覃德贵身上:脸色惨白如鬼,满头满脸的冷汗和污渍,眼神涣散,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再往下,是覃德贵那双沾满了暗红色湿泥和可疑污迹的手,以及他身后地面上……那床被胡乱拖拽到地中央、一角明显被深色液体浸透的破被子。

“覃德贵,这么晚打扰,有点事找你核实。”

陈国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迈步走了进来。

小陈紧随其后,反手关上了门。

覃德贵像被抽掉了骨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滑坐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剩下无尽的
恐惧。

陈国栋的目光并未在覃德贵身上过多停留,而是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视着这间屋子。

墙壁上、门后、窗框上……那些贴得歪歪扭扭、画着诡异符号的黄裱纸符咒,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和荒谬。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地面中央那床破被子上,以及被子周围地面上隐约可见的、未被完全遮盖的暗红色湿痕和蜿蜒的痕迹。

那股甜腻的茉莉花香和血腥味,源头似乎就在这里。

他没有去掀开那床被子。

他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的覃德贵。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覃德贵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

“七月半了,”陈国栋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在死寂的空气里清晰地回荡,“鬼门开的日子。

听说……心里有鬼的人,这日子尤其难熬。”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剖开覃德贵的皮囊,直刺他灵魂深处最肮脏的秘密。

覃德贵的身体猛地一哆嗦,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脖子里。

陈国栋顿了顿,像是给覃德贵消化这句话的时间,然后才继续,语调平缓,却字字如冰锥:“你老婆黄玉莲失踪三年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们当警察的,讲证据。

没证据,定不了你的罪。”

他向前微微倾身,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牢牢锁住覃德贵躲闪的目光,“但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

鬼神这东西……你信吗?”

覃德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看透的惊惶。

他下意识地看向地上那床被血水浸透一角的破被子,仿佛那下面藏着索命的恶鬼。

陈国栋捕捉到了他眼神的细微变化,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缓缓地、郑重其事地取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镶嵌在一个朴素的黑色相框里。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黄玉莲。

那是她几年前拍的,穿着那件覃德贵早已记不清颜色的碎花衬衫,背景是模糊的公园一角。

她的笑容很淡,带着点拘谨,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空洞,直直地看向前方,仿佛穿透了时光和相框的阻隔,正清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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