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陆沉屿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陆沉屿。
他不允许!
她怎么能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宣告所有权——“苏小姐。”
另一道温和却不失力量的声音横插进来。
一个穿着银灰色休闲西装的男人从容地走近,恰到好处地隔开了陆沉屿伸出的手。
来人气质温润如玉,眉目俊朗,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眼神坦荡关切地落在苏晚晴脸上。
他自然地站在她身侧,形成了一个保护性的姿态。
顾云深。
“文件我重新梳理过了,有几处需要你最后确认一下。
现在方便吗?”
他的目光扫过陆沉屿紧绷阴沉的脸,并未停留,仿佛他只是空气。
“云深。”
苏晚晴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弛下来,对着顾云深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丝真实的温度,“正好,我们到小展厅去谈吧。”
没有犹豫,没有再看陆沉屿一眼,苏晚晴在顾云深的陪同下,头也不回地走向僻静的小展厅方向。
陆沉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攥紧成拳。
他看着苏晚晴和那个陌生男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看着她对那个男人流露出的、他刚刚拼尽全力也无法获得的那一丝信任感……嫉妒和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被彻底遗弃的恐慌像岩浆般喷涌而出,瞬间烧毁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啪!
一声清脆的裂响。
他手中的高脚杯被他失控的力道生生捏碎,猩红的酒液混着几缕鲜红刺目的血液,顺着他紧握的拳头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溅开一滩狼藉。
四周瞬间死寂,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而那个墨色的背影,始终未停。
陆沉屿彻底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障碍”。
他用尽一切手段阻挠苏晚晴。
画廊的重要客户频频受到压力暗示;新锐画家的签约合同被莫名其妙截胡;甚至连墨韵更换物业这样的小事,都能被他一纸“安全隐患”的检查通知无限期搁置。
“混蛋!
他还是不是人!”
许安安气得摔了手中的策划书,“都三年了,他凭什么?!
晚晴,报警吧!
告他骚扰!”
办公室内,苏晚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铅灰色的天空。
她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间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