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低着头,缩着肩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粒看不见的尘埃,站到了最边缘的位置。
她甚至不敢去看太子妃她们的脸。
庭院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周良娣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如同游丝般飘荡在肃杀的空气中。
片刻后,一个身着玄色鳞甲、肩甲上雕刻着狰狞狴犴兽首的军官,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大步从正殿方向走出。
他并未覆面,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的脸,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庭院中心那几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如同在审视待宰的羔羊。
他便是此番围宫禁军的副统领,沈钊。
沈钊的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冷冷扫过,最后落在璃月身上,微微一顿。
这个宫婢衣着粗陋,低着头,缩在最后面,和旁边那几个失魂落魄的女眷相比,显得格外突兀。
“人都在此了?”
沈钊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庭院。
先前押送璃月过来的那名军士立刻上前一步,抱拳沉声:“回禀沈副统领!
卑职等已彻底搜检东宫内外,除却这几个,再无他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璃月,“这宫婢是在后厨找到的,自言值夜刚醒,不知前事。”
沈钊的目光再次落在璃月身上,带着审视。
璃月只觉得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刺得她头皮发麻,几乎要瘫软下去。
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站住。
沈钊收回目光,不再看璃月,转向庭中众人,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宣判般开口:“传上谕!”
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庭院!
“太子失德悖逆,图谋不轨,罪证确凿!
念及天家血脉,暂囚于宗正寺,听候圣裁!
尔等身为东宫家眷,侍奉逆臣,难辞其咎!
即刻起,褫夺封号,废为庶人!
全部押赴西郊静思苑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钦此——!”
冰冷的字句,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心脏!
“不——!”
太子妃裴氏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如同濒死的哀鸿,猛地挣脱了宫女的搀扶,整个人向前扑倒,却被旁边的军士毫不留情地架住胳膊拖了回来。
“殿下冤枉!
殿下是冤枉的啊——!”
她疯狂地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