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累赘吗?
快走吧!”
“可是…璃月平日对我们……”小翠似乎还想说什么。
“走啊!”
春桃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下去,充满了不耐和恐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想陪葬吗?
快!”
黑暗中的拉扯和低促的催促声。
片刻后,门闩被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拉开的声音传来。
门被拉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缝隙,几道黑影如同受惊的老鼠,贴着门缝迅速溜了出去,随即消失在门外浓重的黑暗里,连脚步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门,被从外面轻轻地、虚虚地带上了。
并未关严,留着一道缝,一丝外面更深的寒意和远处传来的模糊人声透了进来。
耳房里,彻底空了。
只剩下璃月一个人,依旧蜷缩在冰冷的门后角落。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刚才小翠和春桃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她心里。
累赘?
陪葬?
卷包袱另投门庭?
原来……这就是干爹说的“大事”……东宫,完了?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巨大的恐惧之后,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
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是外面混乱的余波终于平息,也许是身体的僵硬让她不得不动。
璃月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天光,不知何时已经从门缝和窗棂的缝隙里艰难地渗透了进来,灰蒙蒙的,像一层肮脏的纱,笼罩着空荡荡、死寂的耳房。
通铺上凌乱不堪,被褥被掀开,草席翻卷,几个铺位旁边散落着些不值钱的杂物,显然是慌乱中被遗弃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人去楼空的萧索和冰冷。
她扶着冰冷的门板,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
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和冰冷而麻木僵硬,像灌了铅。
她一步一步,挪到自己的铺位前。
她的那个小包袱,还好好地塞在草席下——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旧衣和一点点积攒下的铜板。
没人动过,因为太寒酸。
璃月看着那个小小的包袱,又茫然地环顾这空无一人的屋子。
一种巨大的、被遗弃的孤寂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跑了?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干爹推回来,然后被所有人遗忘在这里?
胃里一阵翻搅,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极度的恐慌和茫然。
她下意识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