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稳有力的脉搏跳动。
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指尖,也撞击着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沈砚的身体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瞬间僵硬了一下。
但仅仅是一瞬。
预想中的惊惶、挣扎、怒吼……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窗外暴雨砸在玻璃上的噼啪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死寂的空间。
几秒钟后,一声极低、极沉的轻笑,从沈砚的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那笑声短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像是在欣赏一出意外有趣的戏剧。
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时刻,这笑声比任何尖叫都更让人心胆俱寒。
他依旧没有回头,甚至没有试图挣脱肩膀上那只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
他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完全不像一个正被利刃威胁的人该有的样子。
他的指尖,轻轻触上了顾凛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死死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背。
顾凛的手猛地一颤,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舐过。
那指尖的温度,透过他湿冷僵硬的皮肤,传来一种诡异的灼热感。
他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却发现自己如同被钉在原地,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压制对方和紧握刀柄这两件事上,竟一时无法动弹。
沈砚的手指没有离开,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近乎狎昵的意味,极其缓慢地、一根一根地,抚过顾凛冰冷的手背。
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野猫,又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质地。
“啧,”沈砚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醇厚,像陈年的酒,却浸满了冰碴子。
他微微侧过头,线条冷硬的下颌几乎擦过顾凛紧绷的臂弯。
他侧脸的轮廓在窗外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而危险。
“顾少,”他吐出这个曾经尊贵无比、如今却只余讽刺的称呼,语调拖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
他的目光并未完全转向顾凛,而是微微垂着,落在那只握刀的手上。
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玩具。
“就这么急着找死?”
他慢悠悠地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仿佛抵在他脖子上的不是能瞬间取他性命的利刃,而是一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