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在西偏厅。”
我捏着药勺,看碗里浮着的枸杞。
西偏厅离主桌足有二十步,是给不受宠的妾室坐的。
“知道了。”
我喝了口药,苦得皱眉。
窗外的梅花开了。
红的白的,在风里晃。
可我知道,侯府的雪,从来没真正停过。
5老夫人寿辰那日,侯府门槛被踩得发亮。
我盯着案几上的请柬,红底金线烫着“西偏厅”三个字,阿桃在边上直跺脚:“昨儿老夫人还说要给您做新衣裳,这会子倒把人支到偏席——噤声。”
我扯了扯她袖口。
西偏厅离主桌二十步,正好能看清主位动静。
正厅飘来丝竹声,我刚坐下,就见李侧妃扶着丫鬟过来。
她穿月白锦缎,腕上翡翠镯子撞出脆响:“林妹妹可算回来了,我昨儿还跟大夫人说,世子这身子骨......”她眼尾一挑,“到底该让嫡亲弟弟多担待些。”
我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原身被休那日,正是这位李侧妃在老夫人跟前说“克夫相妨”。
我抬眼笑:“侧妃姐姐说得是,只是世子的身子......”我顿了顿,“您比我清楚?”
她脸上血色褪得干净,转身时差点撞翻茶案。
吉时到,老夫人被扶上主位。
沈嬷嬷端着鎏金酒壶过来,酒液透亮泛着蜜色:“这是老奴新得的养生方,世子爷喝了定能压一压咳疾。”
贾容昭接过酒盏,指尖刚碰着杯沿,我突然起身。
满厅目光唰地扫过来,阿桃在底下扯我裙角。
我摸出鬓间银簪,往酒里一探——针尖瞬间漆黑如墨。
“毒酒!”
有人尖叫。
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哗啦”落地。
贾容昭垂眼盯着变黑的银簪,突然把酒杯递向赵嬷嬷:“劳烦赵嬷嬷请太医。”
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沈嬷嬷,这酒是你亲手调的?”
沈嬷嬷“扑通”跪在地砖上,膝盖撞出闷响:“是大夫人让老奴......”话没说完就被赵嬷嬷捂住嘴。
我捏着银簪的手沁出冷汗。
原身坠井那日,大夫人也是让她去庄子取账本。
阿桃扯我袖子:“厨房还剩半坛酒,我刚才看见沈嬷嬷的小徒弟往那边去了。”
我们猫着腰溜进后厨。
灶火映得坛身发亮,阿桃踮脚掀开坛盖:“这里有半瓶没开封的!”
我拔开塞子,凑到鼻尖闻——清冽的酒香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