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我们的人!”
她急喘着,手指把衣角绞得死死的:“咱们的人……咱们的人已经追上去了!
可账本还在他们手里!”
沐城霍然起身,眼神瞬间锋利得像刀子。
“我去!”
两个字,斩钉截铁。
他一步踏出,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他左脚刚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时——嗤啦!
一声爆响!
一股妖异的蓝色火焰猛地从他腰间那枚不起眼的玄铁怀表里迸溅出来!
表盘灼热!
那是刚才在祠堂,他沾上的香炉里没烧透的白磷粉!
此刻混着他胸口那道尚未愈合的旧伤渗出的血珠,奇异地反应燃烧起来!
幽蓝的火舌舔过脚下光洁的青砖地,竟瞬间灼烧出一片隐约展翅的凤凰纹路!
“护好证据!”
他最后的身影被暴涨的蓝色火焰吞噬。
转眼间,连人带影,彻底消失在那片诡异的幽蓝里。
大堂里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混乱和呼喊。
那张污蔑人的诊断书掉在地上,无人再顾。
人群被冲散,嗡嗡的议论声充斥耳膜。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要离开这窒息的地方。
刚走出正厅大门,步子还没站稳——世界陡然一黑!
左眼像是被浓墨浸透的幕布捂了个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
无边的黑暗压下来。
紧接着,一股极其清晰的、烧焦的纸页混合着某种木质香料的味道,猛地冲进了我的鼻腔——如此清晰,如此熟悉!
是那晚!
是我在房里亲手烧掉那张假婚书时残留的气味!
根本不是此刻周围的空气!
这诡异的痛感稍纵即逝,像被针扎破的幻影。
感官迅速回笼,但左眼的黑暗依旧顽固地笼罩着。
慌乱中,我唯一还能用、也是唯一想抓住的视野,只剩下右眼。
它固执地越过混乱的人影,死死盯住了沐城最后消失的那片空荡荡的幽蓝之地。
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他敞开衣襟那一刻,那印在他胸口灼烧着的债印的形状,在视野里、在神经的末梢,剧烈地搏动、搏动!
一下,又一下。
那搏动的节奏,熟悉得可怕……恍惚像倒回了很久以前,我站在廊下第一次看清他眉眼时,自己那颗不受控制的心跳……噗通……噗通……然后,更清晰、更幽冷的声音,贴着头皮钻进耳朵里:“……三更鼓响……七步血……”它们缠上来,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