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挤过去,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单元门。
身后传来王莉莉气急败坏的跺脚声和尖利的咒骂,被迎面灌来的冷风吹散。
“操!
晦气!”
我低骂一声,跳上路边拦下的出租车,“师傅,市中心医院!
快!”
2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得晃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混着焦虑和绝望的气息。
我喘着粗气冲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塑料排椅上的小玲。
她佝偻着背,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膀还在微微发抖,像一片风里飘零的落叶。
“小玲!”
我几步跨过去,声音带着跑来的急促,“刚子呢?
怎么样了?”
小玲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看到我,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
“伟子哥…呜呜呜…刚子…刚子他还在里面…医生…医生说…”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我心里咯噔一下,沉得更深了:“说什么?
别急,慢慢说!”
“医生…医生说刚子是急火攻心…胃出血…还好送来得及时,现在…现在在止血观察……” 小玲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完,又捂着脸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天天跟他吵…嫌他没本事,厂子也不会……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没用!”
我打断她,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力量,“人没事就好!
钱的事呢?
到底欠了多少?”
提到钱,小玲的哭声更绝望了:“具体…具体刚子最清楚…我只知道工人的工资,还有…还有一批大货的原材料款加起来听说…听说得……得一百多万。
厂子…厂子抵押给银行了,还是不够,那些要债的都是都是混社会的好吓人”一百多万!
这数字像块巨石砸在我心口。
我刚到账的八百万,瞬间就被啃掉一大块。
可看着小玲那崩溃无助的样子,想到赵刚躺在里面,我还能说什么?
那是赵刚!
是小时候替我挨打、工作后省吃俭用借我钱交房租的兄弟!
“钱的事你别管了!”
我咬咬牙,语气斩钉截铁,“我这儿有!
刚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小玲猛地抬起头,泪眼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