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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坠崖后,摄政王疯了小说

拉克夏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坠崖时最后看到的,是林婉柔涂着蔻丹的手。指甲上那点艳红,在灰蒙蒙的悬崖背景下,刺眼得像血。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也是亲手把我推下去的人。风在我耳边呼啸,像无数厉鬼在哭嚎。身子急速下坠,失重感死死攫住心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我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萧沉璧,我的丈夫,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此刻大概正搂着他新得的佳人,连我死了都不会知道吧?也好。死了干净。嫁给萧沉璧三年,守了三年活寡。他是先帝幼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权势煊赫,生得更是龙章凤姿。当年一道圣旨,把我这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指给他做正妃,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也碎了多少京城贵女的芳心。只有我知道,这泼天的“富贵”底下是什么。是冷冰冰的院落,是永远等不到人的...

主角:萧沉璧林婉柔   更新:2025-06-10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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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沉璧林婉柔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坠崖后,摄政王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拉克夏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坠崖时最后看到的,是林婉柔涂着蔻丹的手。指甲上那点艳红,在灰蒙蒙的悬崖背景下,刺眼得像血。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也是亲手把我推下去的人。风在我耳边呼啸,像无数厉鬼在哭嚎。身子急速下坠,失重感死死攫住心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我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萧沉璧,我的丈夫,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此刻大概正搂着他新得的佳人,连我死了都不会知道吧?也好。死了干净。嫁给萧沉璧三年,守了三年活寡。他是先帝幼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权势煊赫,生得更是龙章凤姿。当年一道圣旨,把我这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指给他做正妃,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也碎了多少京城贵女的芳心。只有我知道,这泼天的“富贵”底下是什么。是冷冰冰的院落,是永远等不到人的...

《王妃坠崖后,摄政王疯了小说》精彩片段

我坠崖时最后看到的,是林婉柔涂着蔻丹的手。

指甲上那点艳红,在灰蒙蒙的悬崖背景下,刺眼得像血。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也是亲手把我推下去的人。

风在我耳边呼啸,像无数厉鬼在哭嚎。

身子急速下坠,失重感死死攫住心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我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

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萧沉璧,我的丈夫,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此刻大概正搂着他新得的佳人,连我死了都不会知道吧?

也好。

死了干净。

嫁给萧沉璧三年,守了三年活寡。

他是先帝幼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权势煊赫,生得更是龙章凤姿。

当年一道圣旨,把我这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指给他做正妃,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也碎了多少京城贵女的芳心。

只有我知道,这泼天的“富贵”底下是什么。

是冷冰冰的院落,是永远等不到人的夜晚,是他看我时,那比看一件摆设还不如的眼神。

他嫌我。

嫌我出身低微,嫌我不够美艳,嫌我不够解风情,配不上他摄政王妃的尊位。

新婚夜,他挑开盖头,目光只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便冷得像结了霜。

“安分守己,做好你的王妃。

其他的,别妄想。”

那晚,他去了书房。

从此,再没踏入过我的卧房。

偌大的王府,我就是个光鲜的囚徒。

下人们表面恭敬,背地里嚼舌根的话,总能飘进我耳朵里。

“空有王妃的名头罢了……王爷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听说王爷在别院养的那位,才叫天仙下凡呢……”这些话像针,密密地扎在心里。

起初会疼,后来就麻木了。

只有林婉柔,我的妹妹,时常来看我。

她生得比我娇艳,嘴也甜,总是挽着我的胳膊,姐姐长姐姐短。

“姐姐,你别难过,王爷他……他只是太忙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心疼,“我瞧着都替你委屈。”

她带来外面的消息,说萧沉璧又得了什么稀世珍宝送给了别院那位,说他又带哪位贵女去游湖了。

每次说完,又懊恼地捂嘴:“哎呀,瞧我这张嘴,又说这些让姐姐心烦的事了。”

她还会带来一些小玩意儿,说是王爷赏给府里人的,她特意给我留了一份。

有时是块料子,有时是盒点心。

点心很甜,
甜得发腻,吃下去心里却更苦。

我像个傻子,把她当成这冰冷王府里唯一的暖意,唯一的亲人,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她喜欢我嫁妆里的一支累丝金凤簪,我眼皮都没眨就给了她。

她说想多来王府陪我,我就去求了管家,给她开了方便之门。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蠢透了。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前。

萧沉璧不知为何,连着几日都宿在了王府正院。

虽然依旧不同房,只是在外间书房处理公务到深夜,然后歇在书房的软榻上,但这已足够让府里上下惊掉下巴,风向也悄悄变了。

下人们请安的声音都热络了几分。

我像个久旱逢甘霖的傻子,心里那点死灰,竟又悄悄复燃了一点火星。

我笨拙地吩咐小厨房炖了参汤,鼓起勇气端去书房。

指尖刚碰到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他心腹侍卫低沉的声音:“……王爷,查清楚了,给别院那位下毒的人,痕迹指向……王妃院里的刘嬷嬷。”

我的心瞬间沉到冰窟里。

刘嬷嬷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最忠心的老仆。

“啪!”

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萧沉璧的声音淬着冰,冻得人骨头缝都发寒:“林晚霁?

她好大的胆子!”

“证据确凿,刘嬷嬷也招了,说是……奉王妃之命,嫉恨那位得宠……”我浑身冰凉,手一抖,滚烫的参汤泼了一手,烫起一片红痕,却感觉不到疼。

门猛地被拉开,萧沉璧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冷漠,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暴怒,像在看什么肮脏的毒虫。

“林晚霁!”

他一把攥住我被烫伤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本王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歹毒心肠!

怎么,本王冷落了你,你就要拿无辜之人的性命来泄愤?”

“我没有!”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摇头,“王爷,我不知情!

刘嬷嬷她……她什么?”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我踉跄着撞到门框上,后背一阵钝痛,“人赃并获!

你还要狡辩?

看来是本王小瞧了你,平日里装得一副懦弱可怜相,背地里却如此阴狠!”

他眼神里的鄙夷和憎恨,像刀子一样凌迟着我。

“我没有做过!

王爷为何不信我?”

巨大的冤屈和委屈冲垮了理智,我嘶声喊道


“信你?”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你凭什么让本王信你?

凭你这张寡淡无味的脸?

还是凭你背后那点可怜的、上不得台面的家世?”

他的话,字字诛心。

“来人!”

他厉声喝道,“把刘嬷嬷拖下去,杖毙!

王妃禁足幽兰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违令者,同罪!”

他拂袖而去,连多看我一眼都嫌脏。

刘嬷嬷凄厉的哭喊求饶声在院子里响起,又很快变成沉闷的棍棒声,最后归于死寂。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手腕上被他捏出的青紫痕迹,听着外面行刑结束的寂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幽兰院,成了真正的冷宫。

门被锁上,窗户也被钉死,只留一道缝隙送饭食。

每日送来的都是些冷硬的残羹剩饭。

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只有林婉柔。

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竟能避开守卫,悄悄从窗户缝隙里递东西进来。

有时是一小包点心,有时是一壶清水。

“姐姐,你受苦了……”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哭腔,“我偷偷打听过了,王爷气坏了,认定是你指使的……姐姐,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黑暗中,她递进来的那一点点东西,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我像个快要溺毙的人,紧紧抓住这根名为“亲情”的稻草。

“婉柔,只有你了……”我抓着窗棂,声音嘶哑,“姐姐是冤枉的,你信我……我信!

我当然信姐姐!”

她语气急切,“姐姐,现在王爷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

你得想办法出去,找机会向王爷解释清楚啊!”

“出去?

我怎么出去?”

我看着被封死的门窗,绝望像藤蔓缠紧了心脏。

“有办法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姐姐,我知道一条小路,能避开守卫……后天,王爷会去西山别院,守卫最松懈,我帮你逃出去!

我们去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逃出去?

这个念头像野火,瞬间点燃了我濒死的希望。

“真的?

婉柔,你真的能帮我?”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嗯!

姐姐,你信我!

后天子时,我会在外面接应你!

我们从后山小路走,那边人少!”

子时。

幽兰院死寂一片。

我按照林婉柔之前偷偷递进来的小纸条上的指
示,用一根磨尖的簪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撬开了窗户上几颗不太牢固的钉子,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缝隙。

冰冷的夜风灌进来,我打了个寒颤,心却跳得飞快。

自由,就在眼前。

我小心翼翼地挤出去,落地时腿一软,差点摔倒。

太久没活动,身体虚弱得厉害。

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靠近,拉住了我的手。

“姐姐,这边!”

是林婉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拉着我,在王府错综复杂的阴影里穿行。

她对王府的地形异常熟悉,七拐八绕,竟真的避开了几队巡逻的守卫。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

终于,我们绕到了王府最偏僻的西侧,靠近后山的一处矮墙。

那里果然有个被杂草掩盖的狗洞。

“姐姐,快!

钻出去就是后山了!”

林婉柔催促着,声音里有种奇异的兴奋。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顾不得形象,慌忙俯身去钻那个狗洞。

就在我的上半身刚探出去,下半身还在墙内时——背后猛地传来一股巨大的、狠戾的推力!

“啊——!”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那股力量狠狠地推得向前扑倒,直接摔出了矮墙。

外面不是平地,而是陡峭的山坡边缘!

我惊恐地回头,最后一眼,只看到林婉柔那张在惨淡月光下扭曲的脸,和她伸出的、指甲上涂着艳丽蔻丹的手。

她脸上哪还有半分姐妹情深?

只有刻骨的怨毒和一种得逞的疯狂快意!

“林晚霁!

去死吧!

你占着王妃的位置够久了!”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像淬了毒的针,“王爷是我的!

你安心去吧,你的‘冤屈’,我会‘好好’替你告诉王爷的!

哈哈哈哈!”

身体失去平衡,猛地向下坠落!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嘶吼。

失重感吞噬了一切。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的局。

下毒,诬陷,假意关怀,骗取信任,都是为了这一刻——亲手把我推下地狱。

而我深信的丈夫萧沉璧,他甚至不屑于亲自来审问我一句,就给我判了死刑,成了林婉柔手中最锋利的刀。

恨吗?

恨。

恨林婉柔的歹毒伪善。

更恨萧沉璧的冷酷绝情。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意识被无边的黑暗和冰冷迅速吞没。

……我以为我死了。

但刺骨的疼痛和胸腔里火烧
火燎的窒息感,又把我硬生生拽了回来。

浑身像被巨石碾过,骨头都散了架。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没死?

冰冷的河水包裹着我,湍急的水流冲击着我的身体,带着我往下游冲去。

求生的本能让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胡乱扑腾,竟然抓住了一根漂浮的粗树枝。

冰冷的河水呛进喉咙,刺得我剧烈咳嗽,却奇迹般地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不能死。

林婉柔还在笑。

萧沉璧还在恨。

我的冤屈,我的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这个念头像一簇微弱的火苗,支撑着我死死抱住那根浮木,在冰冷的河水中沉浮。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流渐渐平缓,我被冲到了一片浅滩上。

天,蒙蒙亮了。

我精疲力竭地趴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浑身湿透,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左腿大概是摔断了,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

环顾四周,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山林。

远处似乎有炊烟。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剧痛和寒冷。

我咬紧牙关,拖着那条断腿,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朝着炊烟的方向爬去。

身后,在冰冷的河滩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混着血水的痕迹。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次挪动都耗尽力气。

不能停。

停下来,就真的死了。

终于,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篱笆院。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背着药篓的年轻男人正推开院门。

他看到我,显然吓了一跳,快步跑了过来。

“姑娘!

姑娘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焦急。

我想说话,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简陋却干净的土坯房里。

身下是硬硬的土炕,盖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被子。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

左腿被木板固定着,缠着厚厚的布条,钻心地疼。

“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到之前那个背药篓的年轻男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目清朗,带着一种山野间特有的淳朴气息。

“我……这是哪里?”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风箱。

“这里是青山坳,我叫秦川,是个采药的。”

他把药
碗放在炕边的小几上,小心地扶我坐起来一点,“你别怕,我在河边发现你的,你伤得很重,腿断了,肋骨也断了两根,内腑也有损伤。

不过命保住了,真是万幸。”

青山坳……离京城恐怕已有百里之遥。

“谢……谢谢你……”我艰难地道谢,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眼眶发酸。

“别客气,救人本分。”

秦川憨厚地笑了笑,端起药碗,“来,先把药喝了,对恢复有好处。”

药很苦,但喝下去,胃里暖了一些。

“姑娘,你是哪里人?

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

秦川看着我,眼中带着疑惑和关切。

我心头一紧。

身份?

来历?

萧沉璧的权势滔天,林婉柔的阴狠毒辣。

如果他们知道我活着……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的秦川,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不能连累他。

“我……我叫阿晚。”

我垂下眼,掩去所有的情绪,声音低微,“家乡遭了灾,逃难出来……路上遇到山匪,慌不择路……摔下了山崖……”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但一个落难的孤女,惊魂未定,语焉不详也说得过去。

秦川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显然信了。

他叹了口气:“唉,这世道……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这里偏僻,山匪找不到的。”

“谢谢秦大哥……”我真心实意地道谢,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是委屈,是后怕,也是对这份萍水相逢的善意的感激。

养伤的日子漫长而痛苦。

骨头重新接续的疼痛,内腑的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

夜里常常被坠崖那一瞬间的失重感和林婉柔那张怨毒的脸惊醒,浑身冷汗。

秦川话不多,却极其细心。

他懂些医术,每日按时给我换药、熬药。

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他自己啃着粗粮窝头,却总想办法给我弄点清淡的米粥,偶尔还能从山里掏到几个鸟蛋给我补身体。

他从不问我的过去,只是默默地照顾着。

这小小的、简陋的土坯房,成了我唯一的避难所。

远离了王府的勾心斗角、虚情假意,远离了萧沉璧的冰冷和林婉柔的毒刺,这里的日子清苦,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腿伤稍好一些,能拄着秦川给我削的简陋拐杖下地时,我就尽量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扫扫地,整理他采回来的药材,或者坐在门口,
帮他缝补破了的衣裳。

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下,笨拙得可笑。

以前在王府,这些事根本轮不到我动手。

秦川看到,只是笑笑,拿过针线,几下就帮我缝好了,针脚细密又整齐。

“秦大哥,你还会这个?”

我很惊讶。

“山里人,什么都得会点。”

他语气平淡,“一个人过,总不能事事求人。”

“一个人?”

我看着他清瘦的背影。

“嗯。”

他应了一声,没再多说,继续低头分拣草药。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有种安静的孤独。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流淌。

我脸上的擦伤渐渐结痂脱落,留下几道淡淡的粉色痕迹。

腿骨在慢慢愈合,虽然走路还一瘸一拐。

我努力让自己忘记“林晚霁”,忘记“摄政王妃”。

我就是阿晚,一个无家可归、被好心猎户收留的孤女。

有时夜深人静,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萧沉璧那张冰冷厌恶的脸,林婉柔最后那怨毒的笑,还是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闷地疼,带着刻骨的恨意。

但白天,在秦川面前,我学会了掩饰。

学着像他一样,安静地生活。

我以为,我会这样在这与世隔绝的山坳里,隐姓埋名地过完余生。

直到那一天。

秦川进山采药,我在院子里翻晒他之前采回来的草药。

阳光很好,空气里有草木的清香。

突然,篱笆院外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吗?

讨碗水喝!”

一个洪亮的、带着点外地口音的男人声音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草药叶子。

青山坳太偏了,很少有外人来。

透过稀疏的篱笆缝隙,我看到外面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靛蓝棉布袍子,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远的路。

他脸上沾了些尘土,看不清具体容貌,但轮廓深刻,尤其是一双眼睛,沉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看起来像是随从或同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双眼睛……这身形……太像了!

像那个我拼命想要忘记、却早已刻进骨子里的人!

不,不可能!

萧沉璧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穷乡僻壤?

他应该在他的王府里,在他的朝堂上,或者在他的别院里,抱着他的新
欢!

一定是错觉。

是我太恨了,所以看谁都像他。

我强迫自己低下头,尽量缩着身子,不想引起注意。

“大哥,这院子没人应声啊。”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说道。

那为首的男人没说话,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院子,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隔着篱笆,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让我脊背瞬间绷紧。

“里面有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明说的是讨水的话,语气却像是在下达命令。

我头皮发麻,心狂跳起来。

这语气……更像了!

“姑……姑娘?”

秦川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他刚好背着一篓子草药回来,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放下药篓,快步走进院子,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我身前。

“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秦川的声音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淳朴和警惕。

“路过此地,口渴了,想讨碗水喝。”

那蓝衣男人的目光越过秦川,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让我心惊肉跳的专注。

秦川松了口气:“哦,喝水啊,有的有的。

阿晚,你去灶房给几位大哥舀几碗水来。”

他侧身,示意我去。

“阿晚?”

那男人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品味。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钻进低矮的灶房。

手抖得厉害,水瓢都差点拿不稳。

舀了几碗凉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一定是我想多了。

天下之大,身形相似、声音相似的人很多。

他不可能认出我。

我现在满脸风霜,穿着粗布麻衣,瘸着腿,和那个养尊处优的王妃判若两人。

我端着水碗出去,低着头,不敢看那个男人。

“多谢姑娘。”

他接过碗,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手背。

那触感冰凉。

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碗里的水都溅出来一些。

“对……对不起!”

我慌乱地道歉,心跳如擂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行伍之人的豪气。

“姑娘腿脚不便?”

他放下碗,状似随意地问。

“嗯……摔的。”

我声音细如蚊呐。

“摔得不轻。”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我脸
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淡粉色疤痕,“姑娘……看着有些面善,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轰!

我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

他认出来了?

不可能!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厌恶,却充满了更让我恐惧的探究、审视,还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没……没见过!”

我几乎是尖声否认,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变了调,“我……我是逃难来的,没见过贵人!”

“贵人?”

他挑了挑眉,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姑娘怎知我是贵人?”

我哑口无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露馅了!

“大哥说笑了,”秦川适时地插话进来,再次挡在我身前,语气带着憨厚的疑惑,“我们这山坳里,野猪倒是常见,贵人可稀罕得很。

阿晚胆子小,没见过生人,吓着了。

几位大哥还要赶路吧?

山里有狼,天黑得快,还是趁早上路好。”

这话说得客气,但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那蓝衣男人身后的随从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什么,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的目光在我惨白惊慌的脸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灵魂深处去。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打扰了。”

说完,他竟真的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那几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崎岖的山路尽头,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腿一软,要不是秦川眼疾手快扶住,差点瘫倒在地。

“阿晚?

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认识他们?”

秦川扶着我坐下,担忧地问。

我靠着他有力的手臂,浑身还在抑制不住地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不……不认识……”我牙齿都在打颤,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秦大哥……我怕……别怕,人走了。”

秦川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兽,“我看那几个人,不像普通人。

为首的那个,眼神太利了,像是……见过血的。”

他眉头紧锁,“不过他们走了就好。

阿晚,你安心待着,有我在。”

他宽厚的手掌和朴实的话语给了我一丝微弱的支撑。

但我心里的恐惧,却
像野草一样疯长。

是他!

一定是他!

萧沉璧!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他是来确认我死没死透的吗?

还是……林婉柔又做了什么?

他是不是以为我畏罪潜逃,亲自来抓我回去治罪?

巨大的恐慌和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不行!

不能留在这里了!

他会回来的!

他刚才的眼神,分明是起了疑心!

“秦大哥……”我抓住秦川的胳膊,因为恐惧而指尖冰凉,“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去更远的地方?

我……我怕那些人……”秦川看着我惊恐万状的样子,沉默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

等你腿再好些,我们走。”

接下来的日子,我如同惊弓之鸟。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心惊肉跳。

夜里噩梦连连,梦里全是萧沉璧冰冷的眼神和林婉柔推我下崖时那怨毒的笑。

秦川明显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他加快了进山采药的频率,有时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时背篓里装满了各种药材。

“多换点盘缠。”

他言简意赅。

我则拼命地练习走路,哪怕每一次挪动都疼得钻心。

我必须快点好起来,必须离开!

然而,萧沉璧的人,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

三天后的傍晚,秦川还没回来。

天色阴沉沉的,山雨欲来。

篱笆院的门,被不紧不慢地叩响了。

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紧绷的心弦上。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阿晚姑娘?”

门外响起那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放缓的温和,却比寒风更刺骨,“在下路过,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借宿?!

我的血都凉了。

他果然没走!

他一直在附近!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不能开门!

绝对不能!

“阿晚姑娘?”

他又敲了敲,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山雨将至,附近没有别的落脚处了。

叨扰之处,定当重谢。”

重谢?

呵,摄政王的重谢,我承受不起!

我踉跄着后退,想躲进里屋。

“吱呀——”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竟然被他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他就站在门口,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的靛蓝布袍,脸上没什么表情,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线,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他身后,站着那两个沉默如铁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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