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开着他那辆招摇的黑色跑车准时到了。
他下了车,一身高定西装,身姿挺拔,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审视,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净身出户”,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林薇薇没来,大概是被他安抚住了。
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工作人员按部就班地询问、确认。
当问到财产分割时,陆沉舟抢着说:“她自愿放弃一切,净身出户。”
工作人员看向我。
我平静地点点头:“是,我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
工作人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没见过这么“干脆”的。
他例行公事地劝了几句,见我们双方都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
签字,按手印。
当那本暗红色的结婚证被盖上作废的钢印,换回两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我拿着属于我的那本,指尖冰凉,心里却一片麻木,甚至有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
整个过程,陆沉舟没再看我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拿到离婚证,他像是甩掉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走出民政局大门,外面阳光刺眼。
陆沉舟的脚步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向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探究和……不甘?
“江晚照,”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大概是我的平静和“洒脱”,让他心里那点扭曲的掌控欲和优越感落了空,反而生出一丝不舒服。
我抬起头,第一次,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不劳前夫你费心。
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瞬间涌起的惊愕和愠怒,转身,朝着与他跑车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开。
阳光照在我手中的离婚证上,那抹绿色,像新生的嫩芽。
从民政局回来,我把离婚证小心地收好。
这不仅仅是一纸证明,更是斩断过去的利刃,是我新生的起点。
苏禾姐还没回来。
我拿出手机,开始疯狂地搜索信息:最便宜但安全的待产城市,租房信息,孕早期注意事项……同时,我翻出尘封已久的简历,开始修改。
五年家庭主妇的空白期是个巨大的劣势,但我大学专业是室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