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素灵皇帝的其他类型小说《五岁国师:陛下偷看她日记破防了陈素灵皇帝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萧不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刺客,来人啊,护驾!”金銮殿内,大楚皇帝正批改着奏折,只是打了个瞌睡,就发现桌子上多了个黑色本子,顿时吓了一跳。御前侍卫迅速在大殿内搜寻一番,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刺客。大楚皇帝眉头一皱,上前把那本子打开,只见上面渐渐的浮现出文字,顿时瞳孔一缩。“我叫陈素灵,小名素素,今年五岁,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年,本想躺平,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想迅速赚到钱,要不然......”大楚皇帝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一皱,这怎么感觉像小孩子的日记本。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恶作剧吗?然而,他正疑惑着,就看到后面几句话,顿时脸黑成锅底。“这狗皇帝什么时候暴毙啊...真是昏君,不知道好好查案,父亲是被冤枉的,赈灾粮一案的凶手另有其人......
《五岁国师:陛下偷看她日记破防了陈素灵皇帝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有刺客,来人啊,护驾!”
金銮殿内,大楚皇帝正批改着奏折,只是打了个瞌睡,就发现桌子上多了个黑色本子,顿时吓了一跳。
御前侍卫迅速在大殿内搜寻一番,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刺客。
大楚皇帝眉头一皱,上前把那本子打开,只见上面渐渐的浮现出文字,顿时瞳孔一缩。
“我叫陈素灵,小名素素,今年五岁,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年,本想躺平,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想迅速赚到钱,要不然......”
大楚皇帝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一皱,这怎么感觉像小孩子的日记本。
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恶作剧吗?
然而,他正疑惑着,就看到后面几句话,顿时脸黑成锅底。
“这狗皇帝什么时候暴毙啊...真是昏君,不知道好好查案,父亲是被冤枉的,赈灾粮一案的凶手另有其人...”
大楚皇帝看到有人诅咒自己暴毙这句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以至于日记后面写的什么都没心思看了。
混账,敢咒朕?
要不是看不到人,绝对要诛她九族!
“咳咳咳!”
看到皇帝捂着胸口咳嗽,旁边的太监赶紧跑了过来,“皇上,该吃药了......”
大楚皇帝摆了摆手,继续看着上面浮现出来的文字,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大的胆子!”
不仅趁他睡着把这本子放在他面前,还在上面咒自己。
他作为天下至尊,何曾遭到这种欺辱。
“来人啊,查,给朕找到这个陈素灵。”
不仅用这种方式羞辱朕,还诅咒朕,看来,他很久没有发威,世人忘记了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诺!”
............
离京城几百里外的小城中,某个小院内。
“怎么才一两银子?”
一个满脸疲态的妇人站在一堆桌椅前,看着前面的商贩。
那商贩一脸讥笑,“就这几个桌椅,当柴烧都费劲,给你一两都是看在你是曾经的县令夫人的份上。”
“娘,一两也不少了。”
旁边一个粉雕玉琢的五岁小女孩拉着妇人的衣袖,一脸天真无邪的指着这些桌椅。
“娘,你看,一个一两,五个就是五两。”
陈母愣了一下,而后露出笑容,“原来是这样啊,有了这五两,就能见到你爹了,不知道他在牢里怎么样了?”
陈素灵沉默。
说起来,她刚穿越过来,发现老爹是县令,本以为能够做个千金大小姐享福。
谁知道,不久前他爹被牵扯进赈灾粮丢失一案,被抄家,他爹更是被关入大牢,秋后处斩。
她很清楚,她爹是冤枉的。
可那又怎样,这件事已经惊动皇帝,户部侍郎等不少朝廷官员都被抄家流放,她爹只是小小的县令。
没背景,没靠山。
而且说实话,要不是曾经与她爹有一面之缘,并且看好她爹的的工部尚书替她爹求情,她们一家恐怕都要处斩。
现在也只是她爹一个人关入大牢,等待处斩。
她们想要翻案,但没有强大的背景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变卖家当,打点一下县衙,起码让她爹在牢里过得舒服。
“五两?”
那商贩嗤笑一声,“给你们一两,都是我大发慈悲,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们还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家眷,我呸!”
“500文,反正我不缺这桌椅,就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陈大人在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能不能熬过今天。”
听到这话,陈母顿时急了。
“好…我答应。”
“娘......”
陈素灵脸色大变,这商贩明显是趁虚而入,知道她家被抄家,变得身无分文,而她爹也入狱,正缺钱,所以想要空手套白狼。
这些桌椅比较精致,虽然比不上达官贵人的,但也能卖个几两银子。
500文,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
而且她家正缺钱,唯一能够卖钱的就是这套桌椅了,更加不能随便卖了。
只可惜,她娘似乎和她的想法不一样,想要尽快拿到钱,不管多少也好。
那商贩闻言大喜,五百文买下来,他转手就能卖个六七两,赚大了。
他在陈家被抄家后就盯上陈家,看能不能捡漏。
果然,他们家还有抄家留下来的好东西,虽然那些士兵看不出价值,但他却能看得出来,这套桌椅能值几两银子。
“娘,要不要等大哥回来。”
陈母有些犹豫,毕竟500文的确太少了。
商贩见此,脸色一沉,旋即讥笑道。
“是吗?我等的了,不知道陈大人能不能等的了,据说因为陈大人将赈灾粮掉包,害死无数灾民,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他的性命,现在恐怕处境堪忧啊。”
“别说了,我卖。”
陈母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赶紧答应。
陈素灵叹了口气,连忙张开小手拦在商贩面前,如果是刚才一两她还能勉强答应,但五百文实在是太少了。
“滚开。”
商贩一把推开陈素灵,使得她摔倒在地上。
陈素灵眼珠子一转,便哭喊起来,“呜呜呜,来人啊,抢东西了,杀人了。”
商贩闻言,脸色大变。
“谁欺负我妹妹。”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冲了进来。
看到地上大哭的陈素灵,以及商贩,顿时脸色大变,“你敢欺负我妹妹,找死。”
说着,就一拳砸在商贩脸上。
“误会,都是误会。”
商贩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眼冒金星,不得不求饶。
陈母也赶紧出声阻拦,把人打死了可是要坐牢的。
“滚!”
陈轩大喝一声,商贩看了看那套桌椅,脸色难看的跑掉。
而后男子迅速将陈素灵抱起,“好了,素素别哭,哥哥将坏人打跑了。”
陈素灵只是装哭,不想将桌椅贱卖,现在家中缺钱,一文钱都要掰成两文钱来花,所以这套桌椅更不能随便卖。
“娘,发生什么事了?”
陈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陈轩眉头一皱,“娘,五百文太便宜了。”
陈母叹了口气,“我知道,可你爹在牢里现在不知什么情况,我想尽快多凑点钱,打点一下。”
“而且,因为你爹的事情,其他人都对我们如避之如讳,更不可能买我们这套桌椅。”
男子安慰道,“娘,放心吧,我打听到了,爹现在被关在大牢,并没有受折磨,而且,我和一个衙役商量好了,给他十两,就让我们去探监。”
“十两?”
陈母听到前面松了口气,可后面那句话,却让她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他们全身家当就只有不到一两。
“我去找街坊邻居试试。”
“娘,你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陈轩喊道,被抄家后,他们就向街坊邻居借了五两,那已经是极限了。
一来觉得他们还不起,所以不借。
二来因为怕牵扯进去。
所以纷纷和他们撇清关系。
“借不到也要借,你爹在牢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吃,这么多天,一件换洗衣物都没有,没见到你爹,我又怎能安心。”
陈轩叹了口气,“那我想办法把这套桌椅卖了吧。”
“能找谁买?”陈母失望道,“我们已经试过了,没人愿意,要不然也不会找那商贩。”
陈轩张了张嘴,的确,街坊邻居不想和他们牵扯进去,所以不愿意买下,而且他们还没发家的祖宅,周围的都不是有钱人。
“哥,为什么不把桌椅拿到大街上去卖?”
陈素灵歪着脑袋道,“我看大街上很多人卖东西,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卖啊。”
“对啊!”陈轩一拍手,“街上来来往往的有其他外地的商人,说不定就能卖出高价。”
“素素真棒。”
陈轩抱起素素在空中转了个圈,但陈素灵却是并没有太过高兴,因为这还不够。
虽然说,打点需要十两,但谁知道衙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而且,他们把钱都拿起打点,那她们就真的没有一分钱了。
到时候她们还这么生活?
“我再去找街坊邻居问问吧。”
陈母也想到这点,叹了口气,转身朝外面走去。
“素素,你就乖乖的看家。”
陈轩也将素素放下,摸了摸她的脑袋,便搬着桌椅离开。
陈素灵点了点头,她这小胳膊短腿,跟着去也帮不上忙。
而且,她也要看看自己的金手指有没有用。
不久前,她就发现自己是穿越到前世看的一本扑街小说里《玉笙冷》中,而且,她们家还是炮灰。
死得很惨的那种。
不过,好在她还有个金手指。
一个日记本。
只要她写了日记,就会根据内容评分,然后获得相应的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各种东西,柴米油盐酱醋茶,金银珠宝,甚至知识技能等。
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写的日记,还会被皇帝看到。
直到皇帝的赏赐通过日记本到她手中才知道,当然,这还只是后话。
现在,她开始写第一篇日记。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但素素不得不写,毕竟写了日记就有积分。
有积分就能兑换各种各样的好东西,解决她现在的困境。
前世她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写日记,直到某天发现,同桌偷偷的翻看自己的日记本,就再也没有写过了。
所以,哪怕现在这日记本是自己的金手指,素素也还是有点担心被别人偷看。
因此,她便打定主意,日记可以写,但关于自己的秘密就不写,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行。
于是,她斟酌片刻,就开始写第一篇,“我叫陈素灵,小名素素,今年五岁......”
“现在家里缺钱,必须想办法赚钱,而且马上就能拿到钱,自己不擅长做生意,脑海里有一些赚钱的点子,但好像没办法立马赚到很多钱......头疼......”
她列举了几个小生意,都要几天才能赚到钱。
除了赚钱,她还要想办法把她爹救出来。
他爹是冤枉的,而且还被判秋后处斩,但其实也就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甚至,要是那昏庸皇帝发神经的话,说不定就会更快。
说起这狗皇帝,素素记得前世看这本扑街小说时,狗皇帝很快就会暴毙,然后太子继位,之后就是大赦天下。
想到这里,素素就在日记本里写了起来,“今年是景元三年,狗皇帝什么时候暴毙啊?记得好像还有一年吧,狗皇帝暴毙后太子继位,大赦天下,但父亲恐怕等不了那么久...更可怕的是......”
而后,素素就在日记本里大肆吐槽起来。
远在京城之中,大楚皇帝让手下去调查日记本上写的“陈素灵”,而他自己则在御书房研究手上的日记本。
他发现,上面会自动浮现出一些文字。
刚开始还好,是小孩子吐槽的内容,但后面竟然全是骂他的,甚至咒他什么时候暴毙,还说大楚会爆发大瘟疫甚至亡国,这让他怎能不生气。
但愤怒过后,他冷静的想了想,这能够突然冒出字迹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戏法。
毕竟御书房就他一人。
所以,这日记本难不成是神仙宝物?
作为皇帝,什么稀罕物没见过,但也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什么文字,难不成是预言?
他心底咯噔一跳。
他会暴毙?这怎么可能?
他现在虽然身体不好,可只是普通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若是他知晓暴毙的原因,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想到这里,他有些期待起来。
他一字一句的看完上面的内容,而后默默的抽出旁边的宝剑,对着桌子疯狂劈砍起来。
幸好他屏退了左右,要不然太监们看到皇帝这个样子,估计会吓得尿不湿都尿湿了。
“杀!”
砰砰砰!
大楚皇帝挥舞着剑将桌子砍得四分五裂,心底的怒气也还没有完全发泄。
日记本上后面全是在骂他。
足足发泄了半个时辰,他才默默的收起剑。
门外的太监总管听见声音安静了,瑟瑟发抖:“陛下,暗卫来报。”
“进来。”
暗卫此时气喘吁吁,浑身是泥 看上去非常狼狈。
“陛下,北方旱灾后,突发瘟疫,已有不少灾民感染,幽州刺史请求派御医前往......”
“什么?”
皇帝低头盯着手里的日记,只见上面浮现出一段新的文字:“更可怕的是,北方赈灾的三十万石粮草被贪墨了。灾民流离失所,甚至易子而食,要不了多久就会爆发一场大瘟疫,若是不有效控制,会死数百万百姓,大楚离亡国也不远了......”
难道真的是预言吗?
他转身上座,询问详细细节,暗卫将自己调查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片刻,大楚皇帝便陷入震惊和沉默。
“小李子,取些金条,赏赐于他。”
旁边的李德全点了点头,便从库房取出几根金条。
大楚皇帝顺手将毛笔放在日记本上。
突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笔便消失了。
大楚皇帝心头一震,这日记本绝对不是凡物。
“李德全,把金条拿过来!”
他拿起两个金条放在日记本上,果然又是一道白光,金条消失了。
前前后后放了五根,都消失了。
会去哪里?
皇帝大感震惊,但紧接着,他脑海里就浮现一个声音:请对刚才的日记评分。
他不太了解评分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个数字。
......
素素水了一篇日记后,就好奇的等待起来。
结果下一秒,日记本上出现一根毛笔。
素素:?
紧接着,几根金条出现在她面前。
素素瞪大眼睛,“这,这是......”
她拿起金条,下意识放到嘴边咬了咬,“软的,是真的!”
不是说只有积分吗?
怎么变成金子了?
而后,她就看到日记结尾写着评分2。
“不对啊,评分是2,那怎么又多给自己五根金条?”
难道出bug了?
只可惜,每天只能写一篇日记 要不然她真想尝试是不是真出Bug了。
不过,有了这五根金条,就能暂时解决目前的钱财危机。
要知道,一根金条起码能换十几两银子,也就是说,现在足足有五十多两。
哪怕花十两打点衙役,也还剩下四十多两。
自从她爹被打入大牢后,他们家就没有吃饱过,更别说肉了。
今晚,应该能够吃上一顿饱餐。
想到这里,素素露出开心的笑容。
而后,她又翻看日记本,最后几页出现积分可兑换的东西。
1积分能兑换一百石米。
看到这,素素瞳孔一缩,一百石,起码也有一百多斤吧。
看来这积分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贵重。
除了食物,还能兑换银子,一积分可兑换5两银子。
另外,还能兑换医术,厨艺等等知识技能。
甚至前世的一些各种物品,甚至还要神奇的丹药,比如解毒丹药。
这只是一积分,若是积分多一点,那能不能能够兑换前世的......
前世的那些东西,随便拿出一种,都能在这古代世界发挥出巨大优势吧。
想到这里,素素有些激动起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进来。
她收好日记本,就跑了出去。
只见她哥和母亲脸色不太好看的走了进来。
“娘,没借到银子吗?”
陈母叹了口气,不仅没借到,之前借钱给他们的邻居,还催她还钱,明天之内必须将钱还了,要不然就要去告官。
陈素灵看到母亲的表情,顿时恍然,她其实早就料到了。
毕竟,在底层百姓眼中,钱就是命,谁也不会轻易借。
哪怕是后世。
更何况她们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大哥,他抬着桌椅回来,难道没卖出去?
这不应该啊。
“轩,你这边怎么样?”
陈轩叹了口气,“本来要卖出去的,但那商贩在旁边捣乱,影响生意。”
他拳头紧握,“早知道我刚才就该打死那混蛋。”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陈母记得哭出来,“没有银子你爹会不会被衙役折磨,而且王家还让咱们明天之内必须还钱,要不然就去告官。”
陈轩眉头一皱,便道,“我去找钱三借钱。”
“不行。”陈母脸色一沉,“钱三他们不是好人,不能借他们的钱。”
素素心底一惊,她之前听说过钱三,专门做高利贷的人,从他手里借钱,一般是九出十三归。
这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但凡从钱三手中借钱的人,首先要剁一只手留在他们那里。
而且,但凡在钱三手中借钱的人,都被他们逼得家破人亡。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陈轩叹了口气,他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但就算他去帮人干活,今天也不一定能够赚到五百文。
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他家的事情,怕牵连,根本不会雇佣他。
“娘,你们跟我来。”
素素说完,迅速转身,朝着屋子奔去。
陈母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但还是跟了上去。
刚进门,就见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几根金灿灿的东西,递了过来。
“娘,哥,这些东西可以救爹吧?”
陈母两人的目光瞬间被那闪烁着光泽的金条吸引。
紧接着,两人便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是金子?”
陈轩的手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接过金条,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了上去。
“真的是金条!”
大哥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惊喜。
“这真的是金子!”陈母脸上露出疑惑和担忧的表情,紧张的抓着女儿的小手,“素素,你这是从哪来的?”
素素眨了眨眼睛,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流利地脱口而出。
“刚才我突然特别困,就睡着了,然后梦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说要给我金条救爹爹。等我醒来,金条就出现在我手上了。”
陈母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她知道女儿的为人,不可能说谎。
所以,这真是老天爷显灵了?
“老天保佑啊!” 陈母双手合十,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爹有救了!”
大哥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思索。
他并非怀疑妹妹说谎,只是觉得事有蹊跷。
在他看来,妹妹或许是睡迷糊了,可能有人悄悄进屋把金条放在妹妹身旁,妹妹太过困倦,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可到底是谁呢?能拿出如此贵重的财物,却又选择默默隐身。
不管怎样,这三根金条恰似一场及时雨,瞬间解了他们燃眉之急。
“素素,你可真是咱家的幸运星!”
大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兴奋地把素素高高举起,转了两圈,爽朗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素素被举得高高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毕竟前世是孤儿,今生好不容易家庭美满,她也不想失去疼爱自己的父亲。
更重要的是,她记得很清楚,这赈灾粮一案,背后事关一个惊天阴谋,所以必须尽快摆脱这个漩涡。
要不然,她们都会死,而且死的很惨的那种!
“积分该兑换什么呢?”
素素柳眉紧蹙,小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柴米油盐这些就不用了,目前不缺,至于银子,也算了。
说不定以后还会出现刚才的BUG,除了积分,还会有银子。
而且目前手上这点钱还够用,她给了大哥三根金条,两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积分还是兑换那些现实没有的东西。
她看向日记本上的清单,“解毒丹药,能解百毒,特惠价,1积分1颗。”
“假死丹,能够让人陷入假死状态,特惠价,50积分一颗。”
“百宝丹,小病包治,100积分一颗。”
各种各样的好东西,让素素眼花缭乱。
除了解毒丹,还有厨艺知识,等等是1积分,其他东西都要不少积分。
但她现在用不上解毒丹,至于厨艺,也不用她做饭。
“娘,可以了,咱们这就能够去见爹啦!”
门外传来大哥陈轩风风火火的声音。
妹妹把金条给他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关系,打点衙役了。
听他的语气,事情应该是办成了。
陈母和素素听闻,顿时喜上眉梢。
自从她爹关入大牢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一直没有见到人,她们都有些担心。
两人早早就收拾好了几套换洗衣物,又在大街上买了些吃食,而后赶忙朝着大牢赶去。
没多会儿,一名衙役便领着他们往里走。
“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我明白了,多谢赵哥。”
一行四人行走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通道里,四周时不时传来囚犯们痛苦的哀嚎声,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脸色有些难看,有些担心她爹受折磨。
应该不会吧,毕竟她爹之前是县令,这些人都是她爹之前的手下,她爹也没有亏待过他们。
只不过,虽然这样想,但有句话说墙倒众人推,所以素素还是有些担心。
“他们是谁?”
这时,一名衙役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瞧见素素等人,顿时愣了一下。
带路的赵衙役赶忙解释道:“是李忠啊,他们是陈大人的家眷,来探监的。”
李忠眉头一皱,冷声道:“上头不是明令禁止探监了吗?”
赵衙役刚想解释,就见李忠摆了摆手。
“算了,反正陈大人已经畏罪自杀了,他们来了正好可以收尸。”
“什么?你说什么?”
素素等人仿若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陈轩更是瞬间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陈母也急忙紧紧抱住素素,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他们来到一间半开着门的牢房前,只见牢房的地上躺着一名男子。
“爹,你怎么了!”
陈轩一把推开旁边的衙役,将父亲抱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悲恸。
陈母也放声哭喊起来:“快,快去叫大夫啊!”
“已经没救了。”
旁边的衙役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不可能!”
陈轩双眼布满血丝,颤抖着手搭在父亲的鼻前,可事实残酷,父亲已然没了呼吸。
陈母见状,顿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呜呜呜,老爷...... 怎么会这样啊......”
她们好不容易凑齐银子来探监,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爹!”
素素也挣脱母亲的怀抱,跑到父亲身旁。
只见父亲脸色乌紫,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父亲被关在牢里,绝不可能自己藏着毒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 父亲是被人下毒谋害的。
毕竟,父亲没理由不见他们最后一面就自行了断,而且父亲向来不是那种会选择自杀逃避的人。
不过,此刻容不得她多想。
素素赶忙用积分从日记本里兑换了一枚解毒丹,迅速塞进父亲嘴里。
陈轩看到妹妹的举动,想要阻拦却已然来不及。
“一定要有用啊。”
素素在心底默默祈祷,这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了。
这时,陈轩抱起父亲就往外走。
“站住!”李忠立刻上前拦住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
“自然是去找大夫,让开!”陈轩怒目而视。
李忠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他是囚犯,没有朝廷的命令,不准离开。”
“我家老爷都这样了,凭什么不让走!” 陈母又气又急,眼眶泛红。
李忠冷哼道:“要把人带走也行,不过到时候你们可就是劫狱,按律当诛!”
“你......” 陈母气得浑身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衙役从外面走了进来。
“郝叔?”
素素等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此人正是父亲的好友郝庄,之前一直为父亲的事情四处奔走,只是后来被调走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去拜托其他衙役帮忙。
没想到此刻他竟回来了。
“嫂子,素素,小轩,你们怎么在这儿?”
郝庄看到素素等人,满脸惊讶。
紧接着,他看到陈轩怀里的陈大人,瞳孔猛地一缩,惊道:“陈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急忙跑过来,瞧见脸色发紫的陈大人,焦急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啊!”
李忠虽能阻拦其他衙役,却不敢阻拦身为班头的郝庄。
“噗!”
突然,陈父吐出一口黑血,悠悠醒转过来。
“爹!”
陈轩见状,欣喜若狂。
素素也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赌对了。
而另一边,李忠却是脸色骤变,心底震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
他亲自下的毒,还亲眼看着陈远山服下,怎么会还活着?
难道毒药过期了?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无解的毒药啊,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因为陈父苏醒过来,且看起来并无大碍,陈轩便没有强行带父亲闯出大牢。
好在没过多久,大夫就赶到了。
大夫仔细为陈父检查一番后,说道:“陈大人并无中毒迹象,只是身体较为虚弱。”
素素等人大喜过望,而李忠的脸色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郝班头将其他衙役打发走,只留下素素一家。
“爹,您怎么会中毒?”
陈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陈轩又焦急问道,“爹,那赈灾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能做些什么?”
陈父长叹一声,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缓缓说道:“等吧,我相信朝廷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爹!”
素素眉头紧皱,在她看来,父亲想得太过天真了。
朝廷对此案已经盖棺定论,想要翻案谈何容易。
况且,更关键的是,某些人绝不会允许他们翻案。
“郝叔,就没有办法救我爹吗?”
素素转头看向郝班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郝班头虽说只是个班头,但在县衙里也有些许权力。
郝班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世上,唯有一人能救你爹......”
“谁?”
众人齐声问道。
“太子!”
郝班头沉声道。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他们如今连普通的朝廷命官都难以搭上关系,更别提尊贵无比的太子了。
“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的。”郝班头赶忙安抚众人,“有我在这儿照看,你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点了点头,又聊了一会儿,不得不离开大牢。
等素素他们离开后,郝班头立刻找上李忠,怒声斥责:“混蛋,谁让你擅自动手的?”
“头,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郝班头脸色一沉,质问道:“那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死?”
李忠也是一脸困惑,无奈说道:“我也想不明白,明明陈远山中了毒,脸都紫了,我还确认过他断气了。”
结果谁知道,陈远山命那么大,这样都能活过来。
想到这里,李忠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下次,我保证他必死无疑!”
“够了!”郝班头打断他,“情况有变,那位大人说了,现在实行新计划,新计划用得上他,绝不能让他死了。”
“是!”
“那他的家眷呢?要不要杀了?”
李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狠厉。
郝班头摆了摆手,冷冷道:“她们交给我亲自处理。”
李忠心中一凛,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脊背。
他太清楚郝班头的手段了,平日里看似和蔼,可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的主!
这一趟前来并没有什么收获,陈母面上的愁容明显又浓重了些。
素素不忍看着母亲这么难过,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娘,咱们肯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陈母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嗯,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到最后一刻,咱们都不能放弃。”
“可是郝叔说,只有太子能救爹了......”陈轩无奈叹息道。
素素蓦然蹙眉,总觉得郝班头这话有点奇怪。
求助朝中官员尚且难如登天,去找太子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明知陈家早已求助无门,怎么能......
“罢了,娘,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见母亲妹妹皆是满脸愁容,陈轩连忙安抚,“不管怎么样,郝叔能给咱们指出门路,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陈母轻轻颔首,牵紧素素的手,“咱们回吧。”
路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是有狱卒出来赶街边卖糕饼的小贩了。
“说了这里不让摆摊,滚滚滚!”
小贩满脸堆笑,作揖讨好,“军爷,这头生意好做,都是出来讨生活的,您行行好。”
随后极为自然的摸出个钱袋子来,塞给狱卒。
狱卒竟也没说什么,收了钱挥手示意小贩低调些,便回去了。
素素若有所思。
狱卒给小贩提供个场所,小贩给钱打点,两相便宜,赶人也不过走个过场。
素素忽然明白郝班头哪里不对劲了!
他们为了父亲只会比这小贩打点的更多,之前还有郝班头从中周全,为何那时阻碍重重?
反倒是郝班头调走之后,才传出消息,可以进去探望了......
郝班头似乎并不如他嘴上说的那么想救父亲,倒更像是在阻止他们与父亲会面。
就连方才说的那番话,也好像在明里暗里的告诉他们救人无望,别白费力气!
“素素,怎么一直看那边,是想吃糕饼了吗?”陈母轻声唤道。
素素还未想好该如何和母亲说自己的发现,只能点点头。
陈母心中一阵愧疚。
她救夫心切,竟都忘了家里突遭变故,两个孩子能否适应如今清贫的生活。
“娘给你买。”
素素刚想说不要,陈母却已走了过去。
“老板,这几个糕饼,麻烦给我装点。”
小贩抬起头看清了陈母的脸,当下面色一黑,打开了母亲的手。
“不卖!滚滚滚,别脏了我这糕!”
陈母身子一僵,“我们只是想买个糕而已,你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小贩不屑地撇嘴,“少给我文邹邹的扯七扯八,我今儿就明着告诉你了,我这糕饼,不卖贪官!离远点,别给我这摊位沾上晦气!”
“你说什么呢!”陈轩怒气冲冲的上前,“你凭什么骂人!”
“呦,老贱人生的小贱人竟这般金贵啊,骂都骂不得?”
“你......”
陈轩怒极,挥起拳头。
“大哥!”素素连忙抱住哥哥的腿,“别动手!我们不买就是了!”
本就是多事之秋,不能再图惹是非了。
“你还想打人不成?”
小贩却不依不饶,扯着喉咙叫道。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贪官家里人想抢我的糕,不给还要打人呢!”
很快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对着母子三人指指点点。
眼见着周遭被围的水泄不通,陈母慌张护住两个孩子。
“轩儿,你快带着素素走,这边娘来应付!”
“娘!我们怎能丢下你!”素素急得跺脚。
“快走!听话!”
陈母推开两个孩子,小贩却挺身上前拦住去路。
“你们是该滚!”小贩怒道,“乡亲们,出了这么个贪官,是咱们全县的耻辱,这种人的家眷就该被赶出去!”
“就是就是!和这种人住在一块,真是晦气死了!”
更有抱着孩子的瘦小妇人弱弱哭泣,“我夫君本是回北边老家祭祖去的,现在音讯全无。保不齐就是闹了旱灾后当地暴乱才出事了,要是你爹不贪赈灾粮,我夫君怎么会没了消息!”
一时间群情激奋,众人高呼着“打死贪官”,烂菜叶子臭鸡蛋噼里啪啦的朝他们砸来。
陈母护住孩子,慌忙躲闪,但根本不敌攻势。
还有人直接挽起袖子,冲了过来!
就在母子三人即将被围攻之时,忽然有人高呵一声,“住手!”
众人一愣,好奇的转过头去,接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人上前,手脚利索地拦在了素素他们面前。
素素从母亲怀里探出头来,只见一个身穿白衣,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蹙眉道,“出了什么事,你们要这么当街打人?”
小贩手一指三人,“这位公子,他们是大贪官陈远山的家眷,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惯了。我不卖他们糕点,他们就要打人!”
男子愣了愣,竟是陈家家眷?
这男子气度不凡,想来不是做官的也是哪家公子哥。
素素瞧他听闻他们身份后,表情虽有变化但又很快恢复如常,便知他不是那听风就是雨的人,忙走到男子面前乖乖巧巧的行了一礼。
“公子你好,他不愿卖我们糕饼就算了,还骂我们。哥哥也不过是理论而已,我实在是不哪里得罪了这位老板,他竟污蔑我们抢东西,还引来这些人围攻我们......”
素素眼眶红红的看向那小贩,与那小贩对视的瞬间,又赶紧收回视线,往男子身后躲了躲。
一分可怜九分真言,男子看着素素,叹了口气。
她父亲不争气是他自己的事,与孤儿寡母何干?
便冷了脸,问那小贩,“他们到底有没有抢你的东西?”
“这......”小贩额上冒了冷汗。
这事,的确是他夸大其词。
但他很快给自己找好了借口,“陈远山自己就是个贪官,他家人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他们贸然前来,我当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也是为了自保!”
“是啊!”其余人也并不觉得小贩有问题,“能贪了那么多赈灾粮,他家里人怎么可能不会知道?现在还装的无辜可怜的,今日抢了糕饼,明日说不准就得上门讨饭,这种人我们可不敢沾边!”
男子却忽然冷笑一声。
“若要自保,大可远离他们。你却偏偏要编出一套说辞来引起众怒,本身就是你欺骗民众在先。”
小贩不服,“可赶走贪官家眷是民心所向,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不信你问他们!”
男子身边那些拦人的家丁人高马大,方才还群情激奋的一干人等见这会儿要分摊责任了,反而是不敢回应小贩,纷纷低下头去。
“你们…你们说话呀!”小贩急了。
“够了!”男子呵斥一声。
“贪官污吏固然可恨,可自有律法惩治,你们是要动用私刑吗?”
众人顿感慌乱,“没有没有......”
小贩见状心中憋了一口气,不忿道:“公子这是要吓唬谁?也不知公子是何身份,平白无故跑出来管闲事?”
“平头百姓尚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乃大理寺评事,为何不能管?”男子淡然一笑。
素素眼前一亮,竟是大理寺的人!
莫非是父亲的案子要重审,这才派了人来?
听说男子是当官的,小贩不敢再言语了。
“既然圣上都已有定夺,只斩一人,不牵连家眷,诸位就不要再与这母子三人计较了吧?”
男子已然发话,众人皆不敢多言,纷纷散了。
陈母感激的上前,“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男子道,“我也只是回乡探亲,路过而已。”
素素闻言,眼中的光熄了。
原来只是返乡......
不过既然他肯帮忙,想来也是有理由的。
素素便又上前,甜甜的对着男子一笑,“谢谢大人救了我们,您真是个好人!”
男子垂头看向乖巧的素素,心头一软。
“说了只是顺手,你不必这般夸奖于我。”
“可大人就是个难得的好人吖。”素素歪着头,认真说道,“家中落难,旁人见了只会欺凌我们,唯有大人不嫌弃。”
“陈大人......从前也是个好人。”男子眸光暗了暗。
素素满脸期盼的注视着男子。
虽不知男子何出此言,但既然是同乡,他肯定也听过父亲的事,说不定他是了解父亲人品,也觉得父亲的案子有疑,这才救下他们。
“但......罢了,今时今日,我也不好评说,你们母子多保重。”
男子显然是不想在陈远山的事上多探讨,转身准备离开。
素素不甘心,迈开小短腿追了上去。
“大人!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这......”男子犹豫。
“大人,今日之恩,便是大人不要回报,我们也会一辈子记在心里!还请大人告知我您的名字吧!”
男子叹了口气。
一个小姑娘而已,或许她也是被欺负怕了,想着日后报上自己的名讳能少些纷扰罢了。
这才轻声道,“顾昭。”
顾昭?!
素素愣在原地。
顾昭此人也是书中人物之一,只不过是在后期才出现。
他为人公正廉明,是个好官,可惜没赶上好时候,出场不久就下线了。
眨眼间,顾昭已然走出了很远。
素素回过神来,对着顾昭高声道,“大人!来日若我父亲沉冤得雪,定会举家上门感谢!”
顾昭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心下微动,深深的看了素素一眼。
素素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便知道自己的话顾昭是听进去了,便对着顾昭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虽不知顾昭会不会帮忙,但能找一个算一个,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上许多。
“素素。”陈母上前牵住素素的手,“太晚了,咱们回吧。”
“好。”
皇宫。
皇帝看着手中的折子,面上隐有怒容。
“北方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却到现在都找不到赈灾粮被藏在了哪里!办案的官员都是吃干饭的吗?!”
“陛下息怒。”面前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拱手道。
“听闻陈远山受审后一直叫冤,不肯承认自己贪墨。他不吐口赈灾粮在哪儿,办案官员自然棘手。”
男子顿了顿,又道,“依陛下看,陈远山一案......”
“你是要说,他不肯承认,是另有隐情?”皇帝冷哼,“他不愿就死,自然不会承认!”
男人静默片刻,沉声道,“陛下是明君。”
“你......”皇帝竟被狠狠噎了一下。
他看了男人一会儿,坐回龙椅上。
“怕也只有你会这么认为了。”
就说写日记那个,叫什么素灵的,她还胆大包天叫自己狗皇帝呢!
“朕不是看不出来事有蹊跷。”皇帝叹息。
“可是承恩,你不是不知这里面的事有多复杂。”
试问一个县令,若无人指使,或是有靠山,怎敢贪下那么多赈灾粮?
可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皇帝有意想连根拔起,根本不是一日之功。
有时冤了一个人,也是无奈之举。
“小民明白。”承恩道。
“你就只会嘴上这么说!”皇帝气的敲桌,“朕要许你官位,你偏偏不肯!有本事,你入朝来帮朕啊!”
承恩淡笑,“请陛下恕小民无能为力。”
皇帝:......
他扶额,疲倦的挥挥手,“你下去吧。”
承恩行礼告辞,皇帝独坐案旁,越看眼前的折子越生气,挥手扔了出去,却不小心将放在桌案角落的黑皮册子一起甩了下去。
啪嗒一声,册子掉落在地,正好露出其中一页,空白纸页上缓缓有字浮现。
皇帝蹙眉走过去将册子捡起来,他倒要看看又有什么大逆之言!
今日,我们去狱里看过爹了。爹中了毒,险些没命,可他们却说,是爹畏罪自杀......
中毒?
皇帝脸色微变。
下狱之人,必会严加看守,哪怕是死刑犯,也得等到停刑之日再杀,决计不会让人先死了。
一是怕还会牵扯出其他人,要留着认证。二来,如果事情有变,也不至于怨死了谁。
牢狱之中竟能出现这样的事,狱卒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冷笑,这就是他的好江山,好官员啊!
“陛下。”外面传来了大太监的叩门声,“淮公子归来,求见陛下。”
皇帝合上册子,“进来。”
暗卫头领江淮推门而入,跪地行礼。
“陛下,您要奴才查的人,已经有眉目了。”
皇帝余光瞄了一眼手中的册子,冷声道,“说。”
“那叫陈素灵的姑娘......正是赈灾粮贪墨案主谋陈远山之女。自从陈远山下狱之后,他家孤儿寡母一直在想办法为陈远山周旋。他们今日,还去狱里见过陈远山。”
去了监牢?
那这册子里所写,不正是陈远山一家的事吗?
而且与江淮所说完全吻合。
那么中毒一事......
“陈远山可有什么异动?”
“并无。”江淮摇头,“陈远山一直扣在狱里,从头至尾也只有今日见了家人,现在就等秋后问斩了。”
皇帝心头一跳,又问道,“陈远山对待家眷如何?”
江淮不解,皇帝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但还是如实回答。
“陈远山甚是爱重妻子,并无妾室,对待儿女也是格外疼爱。”
他既然这么关爱家人,犯下这杀头死罪的之前,为何没有先把家人安顿好?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来不及,可如今判决结果也下来了,他为何不等见过家人最后一面再自杀?
中毒一事,不像自杀,倒像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皇帝再次翻开了册子,只见素素又写到。
郝班头很不对劲,明明我们在监牢外被欺负那么久,他怎么可能听不见?可他并没有来帮忙。
幸好遇到了大理寺的顾昭,救下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到我爹。唉......这顾昭也是个可怜人。他明明是个纯臣,忠心耿耿心怀大略。可惜被人算计而死,要是他活着,大楚未必会亡国。
都是那个狗皇帝的错!自己没本事还滥用奸臣,死了也是活该!
皇帝被活活气笑了。
江淮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道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怎么陛下就气疯了?
皇帝忽然放下手中册子,“大理寺,有个叫顾昭的?”
“是、是啊......此人乃是大理寺评事。”
评事?并非什么高官。
可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人,才越是会惹出祸患。
这小小女子抬高顾昭贬低自己,怕不是用了什么妖术,故意误导自己,想为她父亲平案吧!
平案是小,要是有意左右朝廷用臣......
皇帝眯了眯眼,那就该杀!
“江淮,你立刻率人,盯紧了陈素灵和顾昭。他们两个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禀报给朕!”
“奴才遵命!”
素素呼了一口气,甩甩酸了的手,捧着脸看着面前的日记本。
总算是写完了,可惜她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能写的全写了,也才得了三积分。
“唉,这得写到猴年马月啊......”素素叹息。
这小气的日记本!
忽然,本上的字自己动了起来!
素素吓得跳了起来。
妖怪啊!这这这......这日记本不会因为自己骂了一句了,就要报复吧?!
像是感应到了素素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纸页上出现了六个点。
素素颤颤巍巍的探头过去,“这、这啥意思......对我无语了?”
日记本静默了片刻,素素竟感到它好像对自己很无语似的。
随后,日记本上才浮现出了一行字。
日记系统升级完毕,新功能上线。使用者可通过赚好感度,赚取积分翻倍机会。
原来日记本还能升级!
素素大喜过望,连忙研究了起来。
这个日记本还挺讲究的,给她准备了几篇可攻略人员名单,后面还附加了每个人的好感度。
可这名单上除了身边的人以外,还有一些出现在原书中的角色名。
其中有个叫林佑宁的,引起了素素的注意。
别看这人名字起的女里女气的,在原书中可是个身高八尺的肌肉猛男,打起仗来嘎嘎猛!
但后来因为受到朝堂中人排挤,又不肯接受匈奴的招安,最后在边关自刎殉国。
和顾昭一样,都是忠心耿耿,却惨被奸臣算计的可怜人。
素素有些愁眉苦脸起来。
且不说那些她现在根本接触不到的书中人物,就说这身边的人吧。
自从家中出事,人人避之不及,他们的好感度更是少的可怜,素素想去拉好感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这哪里是升级后的奖励,分明就是没用的垃圾!
素素气愤的对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
“素素,吃饭了。”外面传来母亲的轻唤。
“来啦!”
素素收好日记本,跑出了门。却没发现,名单最后一人,赫然是皇帝萧璟琰。
饭厅里飘散着饭菜香味儿,勾的素素生出了馋虫。
跑上去一看,桌上摆着一道清炒莲藕,一道浇汁青菜。
素素愣住了,连忙拉住把最后一道放在桌上的陈母。
“娘!”
素素翻开母亲的手,发现她手心多了好几道细细的口子。
她肯定是下午趁着自己午睡的时候,去湖里现摘的莲藕。
陈母不通水性,摘莲藕又是个累活,一不小心就容易滑进水中。
素素顿时红了眼眶,“娘......”
陈母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帮素素擦泪。
“怎么哭了啊?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素素使劲儿摇头,“摘莲藕多危险啊,娘您怎么......”
陈母温柔一笑,愧疚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素素乖,不哭了。你爹出事这么久,娘只顾着伤心,都没给你和哥哥做顿好饭。委屈我们素素了......”
“娘!我不委屈!”素素用力抱住母亲,“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我不要娘为了改善伙食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好好好,娘一直和素素在一起,绝不分开。”陈母连声安慰着。
陈轩在外面看着,也不禁眼眶一酸。
是啊,只要一家子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日子清贫一些又能如何?
可惜父亲他却......
他不想让情绪影响了母亲和妹妹,揉了揉眼,调整好表情,扯出一抹笑来大步走进去。
“呦,我们小丫头怎么哭了?是不是闻到了香味儿,馋哭的?”
陈轩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头,把手中的油纸包递过去。
“看看,这是什么?”
素素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眼中绽放出惊喜。
“烤鸡!这是哪儿来的?!”
“城外山上有野鸡,我抓了一只,就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陈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还是大哥亲手烤的呢!”素素惊喜道,“那肯定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烤鸡了!”
母子二人都被素素这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
陈轩单手把素素抱在椅子上,撕下一只鸡腿给她,“素素吃,另外一只鸡腿给娘。”
陈母连连推拒,却被陈轩强行放进碗里。
一家人难得享受了一顿宁静的晚饭时光。
素素已经快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吃到肉了,小肚子撑得鼓鼓的。
陈母怕她撑坏了,就赶紧让素素去院子里转转,自己则去了厨房洗碗。
陈轩忽然进来了,站在门口,声音低沉的叫了一声娘。
陈母转过头来,对上陈轩有些发红的眸子,赶紧走了上去,帮陈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犹豫了片刻,才鼓足勇气颤着声音问道,“武馆师傅那边怎么说的?”
“师傅说,下个月他外甥会来,到时候让我跟他一起走,往后就在漕帮做工。”
陈母连连点头,“倒也是个好去处。”
如今这满县城都没人敢沾他们的边,难得陈轩的师父还念着旧情,又安排陈轩跟着他那开漕帮的亲外甥。
只是这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要是你爹没出事,你现在肯定还好好读着书呢......”
陈远山早就说,陈轩是个文武双全的好苗子,日后若能登科,必会前程无量。
可惜......
“娘,您别伤心。”陈轩安慰道,“父亲不在,我就是这家中的顶梁柱,您和素素的往后,就在我肩上了。”
陈轩自己心里也不大好受,但是素素还小,不能一直过着这样穷困潦倒,人人厌弃的日子。
“那难道就不救爹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素素的声音。
母子二人吓了一跳,陈轩连忙擦擦眼睛,不让素素看到自己眼里的泪光,走上前蹲下身,扶住素素的小身子。
“素素乖,不是不救爹爹了。大哥去漕帮,跟着他们到处走,认识的人也能多些,说不准就能找到些门路救爹啊。”
陈母叹息一声,忍着心痛上前,俯身柔声对素素解释。
“你如今也大了,娘不瞒你。要是按照你郝叔指的路子,只怕到行刑那天也见不到太子的。如今你哥哥出去了,多结交些人脉,保不齐还能有办法。若不成......好歹咱们一家也不至于那么过得那么艰难。”
素素听明白了,他们二人是把郝班头的话听进去了,觉得救父无望,还要惦记着以后的日子,这才要牺牲哥哥的......
这个郝班头,他千方百计阻止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可是,这不是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吗,而且,我梦里那个神仙爷爷也给了钱了。”
“素素,咱们不能坐吃山空。一旦父亲处刑,这县城我们铁定是待不下去了。”陈轩耐心的解释。
“我先出去,也能提前给咱们一家找好落脚的地方。”
素素急的火烧眉毛,却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些事中种种不对劲的地方,更不能拍板保证自己能救出父亲。
陈轩见状,还以为是素素担心他们真的放弃父亲了,又赶忙说道,“我下个月才走,大哥一定趁着这段时间,多想想办法,好吗?”
幸好还有一个月,素素微微松了口气,终于点了头。
“娘、大哥,我不反对你们的决定,但是有件事你们能不能听我的?”
“什么事?”
“不管最近我们想什么办法救爹爹,都不要告诉给任何外人,包括......郝叔叔!”
素素捏紧小拳头,“事以密成,咱们一定不要再出别的岔子了。”
“素素真是长大了,没读过什么书,却知理。”陈轩轻声道。
素素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太成熟了些,不像是几岁小儿能说出来的话。
当下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陈轩,却见陈轩眼睛红红的,怜惜的摸过自己的头顶。
“素素以后要好好读书,往后......往后就算不是才女,至少认字识理,在这世上总不会吃亏。”
素素愣住了。
她何尝不知道大哥从一官宦子弟沦落漕帮会有多难过,可他还是这般为自己着想。
当下忍不住抱住大哥,低声啜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陈母上前安慰,“咱们一起出去踢毽子好不好?”
素素抹了把眼泪,“好。”
陈轩笑着把素素扛在肩上,“来,让大哥看看咱们素素技艺如何了!”
母子三人说说笑笑的走出门,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出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陈轩警惕的把陈母和素素护在身后,朝门口走去。
把门拉开一条缝,却见一群家丁聚在隔壁接生婆刘婶家门外。
“刘叔,求您快让我们见见刘婶吧,我家夫人难产了,稳婆那边自己一个人不成,求求刘婶子帮帮忙,人命关天啊!”
“不是我拦着,主要是天香楼的赵老爷家夫人也要生了,我家那口子一早就去了,现在还没回呢!”
原来是张主簿家的家丁。
素素皱了皱眉。
张主簿曾和父亲共事,早听说他家夫人胎相安稳,怎么突然难产了?
他家里也不提前备着经验丰厚的接生婆吗?
等等,这张主簿,不正在可刷好感度的名单里吗!
素素眼珠一转,当即拉住母亲的手,“娘,张伯母如今难产,不如咱们过去搭把手吧。您生了我和大哥两个,有经验,或许能帮上忙的!”
陈母犹豫,“可我、我毕竟不是大夫。”
就怕帮不上什么忙,还惹出祸事来。
可眼瞧着又一波张家的仆人跑来,急吼吼的找郎中,同为妇人,陈母的掌心也冒了汗。
素素忙道,“咱们就过去看看,量力而为,万一帮上忙了,张主簿感激咱们,兴许能帮上父亲的忙呢!”
陈母咬咬牙,终于点头。
母子三人一路小跑的去了张家,趁乱混了进去。
一进内院,就听见张夫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接着,产房的门开了。
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对着张主簿慌张摇头。
“大人,不成啊!夫人的胎不正,怎么也下不来!再这么下去,只怕母子俱损!还请大人拿个主意,是保大还是保小!”
张主簿惊得面色惨白,“怎么就生不出来了?你们都不会想想办法的吗?!”
稳婆连连解释,“大人赎罪,能想的办法全想了,夫人如今是真不成了!”
事已至此,张主簿几乎没有犹豫,“保大!一定要保大!”
“糊涂!”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张老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走来,“若是保大,也定会伤了母体,往后再难有孩子。我张家,不能要一个生不出孩子的主母!必须保小!”
张主簿急了,“母亲!婉儿自嫁来我们家,做事无不勤勤恳恳,对您也是极为孝顺,您怎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言!”
“你已经不小了,夫人死了可以再娶,孩子没了,又要等上几年?必须保小!”
素素混迹在人群中,心道早听说张主簿夫妇伉俪情深,果真不是虚言。
但张主簿是庶子,不是亲生母亲,怎么会在意他对夫人的感情?
二人一时间争执不下,张老夫人干脆下了死命令,“必须保小!”
“不可!”张主簿怒吼,“我夫人若没了,我就一纸诉状告到衙门去!”
“哎呀,这是你们母子自己商量的事,何苦连累我一个接生婆啊!”稳婆急得直拍大腿。
“你们家这生意,我做不了!别为难我了,另请高明吧!”
稳婆转身就走,张主簿急的手一挥,“快把人拦下来!”
正逢房内传来张夫人的一声惨叫,张主簿当下什么都顾不得了,便要往产房里冲。
却被张老夫人身边的家丁拦住,“这女子生产乃是污秽之事,你就这么进去,以后的官途还要不要了!”
稳婆撂挑子不干了,张主簿进不去,新的稳婆又不来。
这危急时刻,素素额上也布满了冷汗,当即拉住陈母的手。
“娘!你跟我进去!”
“素素......”陈轩震惊。
“大哥,你帮我把人拦住!”
“可你又不会接生!”陈轩急得火烧眉毛,赶紧看向陈母。
陈母也紧张的脸色惨白,可听着产房里张夫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陈母捏紧了拳头。
“信素素的!”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看着张夫人身边连个有生产经验的人都没有!
母女二人趁着那边正乱,赶紧冲进了产房。
“你们是什么人!”张主簿怒吼。
陈轩上前拦住众人,“我娘和妹妹是在帮您救人,大人!得罪了!”
张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可眼珠一转,快速算了一下时间,转身便对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神。
看似攻击陈轩,实际上却在阻拦张主簿。
既然他们一家这么不怕死,那就成全他们吧。
母女二人进了产房,几乎被浓重的血腥味儿呛的无法呼吸。
更让人惊讶的是,产房中竟然只有张夫人自己,仆人全然不见踪影。
而张夫人此刻已经将孩子生出半个头了!
这哪里是胎位不正无法生产,根本就是那稳婆撒谎!这是杀人!
陈母惊得连忙上前,“不好,她这样子,像是失血过多才没力气生产!”
素素皱起眉,那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张夫人止血!
“娘,这里没热水了,您去弄点热水好吗?”
陈母颤颤巍巍点头,“好!”
看着陈母飞奔着往后头小厨房去了,素素连忙打开日记系统的兑换界面。
止血丹要三积分,这......
素素低头看了一眼意识模糊的张夫人,咬咬牙迅速作出决定,忍着肉痛兑换了止血丹和一些参片。
“张伯母。张伯母!”素素轻轻摇晃着张夫人的肩膀。
意识迷离的张夫人稍微清醒了一些,缓缓睁开眼,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哭泣求饶,“放过......放过我的孩子好不好......”
“什么?”素素凑了上去。
“别过来......”张夫人虚弱的挣扎着,“别害我,留我一条命......”
素素脸色微变,放轻语气说道,“张伯母,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张夫人费力的睁大眼,似乎终于看清了。
素素心中一喜,忙把止血丹递过去。
“您快吃了,这是止血的良药。您止血才能有力气生产!”
张夫人却惊恐的连连往后缩,“别杀我!我知道你父亲出事,我们家大人没有帮忙说话,你可能怀恨在心!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就看在咱们两家从前并无恩怨的份儿上,留我们母子一条命吧!”
“张伯母,我真的是来救您的!”素素急的满头大汗,“伯母,这府里不对劲,您置身其中,想来心里应该也清楚。您难道真的要错过救命的机会,被人活活害死吗!”
张夫人表情中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与此同时吗,外面的陈轩也高声问道,“素素,怎么样了?我要撑不住了!”
张老夫人也在怒骂,“混账,要是保不住我的孙子,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素素急切的看向张夫人,“伯母都听见了吧,您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
张夫人听着外面的吵吵嚷嚷,再看素素一脸真诚,终于狠下心来。
“我......赌一把......”
张夫人含泪吃下了素素喂给自己的药。
原本也只是走投无路之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为自己搏一搏,但没想到片刻之后,张夫人的血出的竟真的不那么多了。
陈母也刚好端了热水过来,掀开被子一看,陈母惊喜道,“血止住了!”
素素赶紧把参片喂给了张夫人,“您快含上,体力能恢复些!”
剩下的,就得交给母亲了。
陈母让素素帮忙把张夫人稍稍扶起来一些,换成一个方便用力的方式。
握紧她的手,“妹子,你听我的,千万不要贸然用力,吸气......呼气......”
张夫人点点头,闭眼忍住疼。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终于在门外的陈轩拦住不众人的刹那,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产房传来。
门外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陈母牵着素素的手,带着浑身血污推开门。
“夫人生了,母子平安。”
张主簿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冲进门去。
张老夫人也惊愕的瞪大眼睛,在佣人的搀扶进了门。
素素和陈母被冲进来的人撞得东倒西歪,陈轩连忙上前扶住母女二人。
“这些人怎么这样呢?好歹娘你们刚救了张夫人的命!”陈轩愤怒的嚷嚷道。
“无妨。”陈母擦了擦额上的汗,“添丁添喜的好事,这会儿忙着看夫人和孩子也是正常的。”
素素看屋子里聚满了人,这会儿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便道,“娘,咱们回去吧。”
陈母心疼的摸了摸素素的小脸,“累坏了吧?”
陈母也累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儿来的勇气进去的。
或许是因为素素,也或许是不忍张夫人因此而亡,总之现在想想就后怕。
要是今日张夫人保不住了,他们一家也不得善终,幸好结局的是好的。
一家人到家时已经很晚了,陈母帮素素铺好了床,让她赶紧休息。
素素闭眼假寐,直到陈母轻轻起身离开之后,素素才一骨碌爬起来,急忙去翻日记本。
她心头狂跳,直到看到好感度的页面显示张主簿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达70了,才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赌对了。
这次的好感度增长,可以兑换五倍的积分翻倍机会。
可等素素看到自己所剩无几的积分时,就笑不出来了。
为了救陈夫人,她现在只剩下1.5积分了。
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忙活了一圈,结果还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日记系统,你耍我是吧!
素素气的随手捡起了一个东西便朝着日记本砸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后,日记本冒出了黑烟。
素素吓了一跳,还以为日记本烧起来了,赶紧去拍那些黑烟。
忽然,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把素素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素素,起床了吗?张大人来了。”门外传来了陈母温柔的声音。
素素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反应过来母亲说了什么。
赶紧应了一声,爬下床换衣裳。
等素素出去的时候,陈母已经和张主簿聊了一会儿了。
素素推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顿时口水直流。
上前和张主簿问过好后,眼睛便黏在了桌上的油饼上。
张主簿忍俊不禁,“我来的早,想着你们应该也还没吃饭,便顺路买了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合的合的!”素素连连点头,“我最爱吃油饼了,谢谢张伯父!”
陈母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张大人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破费了。”
“这哪能是破费。”张主簿连连摆手,“昨日若不是你们母女出手相助,我夫人怕早就没命了。”
“这都是素素的功劳,若不是她,您夫人的血恐怕也......”
陈母说着,忽然瞥到素素在对自己使眼神,连忙改口。
“要不是素素提醒,夫人失血过多才会无法用力,我恐怕也无法助您家夫人顺利生产。”
张主簿并未看到母女二人的“眉来眼去”,此刻早已感动的一塌糊涂。
“嫂子,您别谦虚了,您于我们,有救命之恩啊!”
张主簿站起身来,拱手向二人行了个大礼。
“从前陈大人在的时候,对我们这些手下的人也是照顾有加。可陈大人出事,我却连句话都没为大人说过。”
张主簿惭愧的抬不起头来,陈母见状连忙道,“张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若换成我们,怕是也不敢轻易开口的。”
张主簿更是自惭形秽,忙道,“今日送来的这些,也不过日常所需。我知道嫂子心里惦念的是什么,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素素等的就是张主簿这句话。
这份对张主簿的恩情来之不易,但挟恩图报也得把握个度。
让他帮忙解救父亲,只怕他也为难。
素素便道,“张伯父,父亲在狱里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受刑后估计狱卒也没有给父亲好好用过药。张伯父要是不为难的话,不如......”
张主簿还没等素素说完,就连连点头。
“好说好说,需要什么药,你们开个单子,我必会帮你们弄来。”
素素喜笑颜开,忙不迭地跑回屋里,写了一张单子给了张主簿。
张主簿大略扫了一眼就一口答应下来,连忙叫人去买药了。
素素见张主簿有求必应,想了想,便试探着问道,“张伯父,您家昨日请的那个稳婆,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张主簿叹了口气,“只能那么着了,我与母亲意见相左,她也是不想摊上官司......夫人无事就好。”
素素捧着小脸,故作天真的道,“的确,昨天可真是太吓人了。也难怪伯母身边的那些下人都被吓跑了,伯母想喝口水都没人端。”
张主簿猛的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张夫人从生产过后就昏迷不醒,那些伺候她的奴仆跑到自己面前来,哭诉没照顾好夫人,不配留在家中,自请去庄子上。
张主簿原本不忍责罚,却不想真相竟是如此!
素素连忙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怯怯的往陈母身后缩。
“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素素这般反应,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张主簿瞬间气的脸色铁青,大手一挥。
大胆刁奴,竟敢欺瞒主家!
联想起昨天所有的事,越想越不对劲。
仆人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稳婆敢中途撂挑子?嫡母为何拦着自己不让进产房探视?去请新稳婆的家丁们为何迟迟不归?
张主簿坐不住了,忙道,“嫂子,夫人那边还需要多多看顾,我不便多留。今日之恩,我记下了,陈大人那边若有机会,我定会鼎力相助!”
说罢,便匆匆离开。
素素心中欢喜不已,光靠救命之恩,还不足以让张主簿帮他们太多,但如今她告诉了张主簿有人要害他夫人这么大的事,他们的筹码也就多了。
素素正高兴自己又找到了个同盟,想去抓一块油饼吃,送走了张主簿的陈母却忽然开口。
“素素,你昨天......是怎么给张夫人止血的?”
素素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为了赚取好感度,她有点太冒进了。
这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这事一旦有人细细追究下来,她又没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办到这些事的,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古人迷信,被贴上会妖术的标签也是有可能的。
素素大脑急速的运转着,终于想到了个说辞。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素素站起身来,转头面向母亲。
“不过隔壁刘婶子总给别人接生,我偶然一次听她说过,有的妇人生产太急,才会容易血崩。所以当时我就陪着张伯母说了会儿话,劝了劝她,让她自己先冷静下来......”
说这话时,素素藏在背后的小手已经满是冷汗。
她清楚自己的说辞有些牵强,不知母亲会不会相信。
陈母叹了口气,蹲下身来轻轻扶住素素的小肩膀。
“娘问你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素素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事都会像昨天那样顺利的。你往后遇到任何事,都要细细思量了后再去做。”
陈母怜爱的将素素鬓边的碎发拨开,“娘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明白吗?”
素素抬头看向陈母,不知不觉间眼眶有些发热。
原来母亲是担心自己。
“我明白了,娘。”素素扑进陈母怀里,“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出事的。”
陈母笑着揉了揉素素的头,“好了,去玩儿吧。”
这次的事,算是给素素提了个醒。
日记系统虽好,可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于是下午张主簿帮忙购置的那些药材送来之后,素素等了许久,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才去库房偷偷挑选了几种药材。
拿回房间后,素素好一阵鼓捣。再出来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个小药丸
素素又去了库房,从张主簿送来的那些东西里挑挑选选,最后找出了一壶酒。
她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小药丸投进酒壶中,探头去看。
之前的药丸遇水即化,很快便与壶中的酒融为一体,连气味颜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么神奇......”素素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刚刚放进去的,是在系统里兑换的真话丹。
原本这小小一枚丹药就得花费十几积分,素素根本兑换不起。
不过昨天她发脾气的时候,却发现随手丢进去的木镇纸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娃娃木雕。
素素百思不得其解,研究了一通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些东西除了积分以外,还可以通过原材料加少量积分的方式兑换。
比如说一些木材边角料扔进去,加以少量积分,便可兑换成桌椅板凳。
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可以通过未加工的药材以及少量积分来兑换。
这个发现让素素大喜过望,她甚至来不及心疼兑换那木雕娃娃是被系统自动兑换的0.5积分,就赶紧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正巧今天张主簿上门,素素便趁机提出了想要一些药材。
看着手中这壶泡了真话丹的酒,素素的目光沉了沉。
能否为父亲争取到更多的机会,就在这壶酒上了。
陈母正在厨房做饭,就听见素素迈着小腿哒哒哒的从身后跑来。
“娘!”
“怎么了?素素是饿了吗?”陈母转头,温柔的问道。
素素跑上去,抱住陈母的腿撒娇,“娘,咱们明天再去看看爹爹吧。正好张伯伯拿了药来,咱们去给爹送去一些。”
“可是......”陈母有些犹豫,“监牢那边本就不喜欢咱们去探望,怕是光给银子也不成。”
素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娘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看着素素这可爱的小模样,陈母忍不住笑了。
她不忍拒绝素素的请求,便应了下来,“那......咱们试试看吧。”
次日一早,陈母便带好了银子药材,又去库房选了几样张主簿送的东西。
武馆师傅那边说今日有些零活,介绍了陈轩去干,所以只有母女二人前往。
到了监牢,打点了银子,外头的狱卒倒是没说什么,顺利的放了母女二人进去。
可到了里边,却又被李忠给拦住了。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当着大牢是你家呢,说来就来,前儿哥不是刚来过吗?我告诉你,这回多少钱都不好使,赶紧给我滚!”
李忠推了陈母一下,险些把他手中的东西给打翻了。
素素见状,气得忍不住捏起了小拳头。
可若想见到父亲,也只能强行忍下心头的气恼,仰起头,对着李忠笑脸相迎。
“叔叔,我和娘就是想给爹爹送点药,您通融一下好不好?”
“你说什么都没用!”
李忠抬手便要赶人,却见素素不紧不慢的从陈母手中拎着的篮子里翻出了一壶酒来。
“叔叔,我知道我和娘总是来,给你们添麻烦了,所以特地给您备了一壶酒。”
素素乖巧的笑,将那酒壶双手捧到李忠的面前。
李忠眯起眼,好奇的打量着酒壶。
虽然连盖子都未打开,但却酒香扑鼻,行家一闻便知道这是陈年的佳酿。
李忠不禁疑惑,“你家哪儿来这么好的酒?”
可别是从哪儿偷的抢的,喝了她的酒,自己还得粘包。
“这是我出生的时候,爹爹埋在院中树下的。”素素一脸天真的说道。
“爹爹说,这叫女儿红,得等我嫁人的时候才能开坛呢。”
陈母想着素素应该是怕牵连到张主簿才没说实话,便顺着素素的话点头。
“是,这是她爹特地为她准备的。您别看这埋的时间短,但也是生素素的时候,她爹特地托朋友从南边运过来的,都是好酒。”
李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此等佳酿,他这种人只怕是有钱也买不到,一辈子能喝上那么个几回,就算是不错了。
不过是见一面而已,又有钱又有酒喝,也罢。
李忠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吧好吧,这是最后一回了,就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快着点。”
说罢接过了那壶酒,转身走向早就眼巴巴等着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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