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阳沈亮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文曲星下凡!你卖我扶持继子科举?沈阳沈亮》,由网络作家“木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妙啊!只是,这两首诗词着实怪异,截然不同的诗词风格,当真是出自一人之手么?”“该不会真是拿别人的诗词来冒名顶替吧,这两首诗词怎么看都不似一个二十出头的书童能够做出来的诗词。”“不好说,该不会真如周秀才说的,这是抄袭之作吧,那能够作出这两首诗词的文人,应该也不会籍籍无名才对吧?”随着两首诗词的呈现,整个春香阁中议论声络绎不绝,甚至有人起身离开,前去通知县学老师,毕竟,这种级别的诗词已经到了必须要上报的地步。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沈阳的眼神充满震惊。一个书童,竟能写出如此佳作?倘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的很难相信。“不可能!”被称作周秀才的老秀才,这时再也按捺不住,他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书童...
《我文曲星下凡!你卖我扶持继子科举?沈阳沈亮》精彩片段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妙啊!
只是,这两首诗词着实怪异,截然不同的诗词风格,当真是出自一人之手么?”
“该不会真是拿别人的诗词来冒名顶替吧,这两首诗词怎么看都不似一个二十出头的书童能够做出来的诗词。”
“不好说,该不会真如周秀才说的,这是抄袭之作吧,那能够作出这两首诗词的文人,应该也不会籍籍无名才对吧?”
随着两首诗词的呈现,整个春香阁中议论声络绎不绝,甚至有人起身离开,前去通知县学老师,毕竟,这种级别的诗词已经到了必须要上报的地步。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沈阳的眼神充满震惊。
一个书童,竟能写出如此佳作?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的很难相信。
“不可能!”
被称作周秀才的老秀才,这时再也按捺不住,他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书童碾压,扪心自问,他自己是绝对做不出这种级别的诗词。
要能做得出来,他又怎么可能会止步于州试?
所以,周秀才也是拍着胸脯,指着沈阳鼻子骂道:“这两首诗风格迥异,绝不可能是同一人所写!
定是你抄袭他人之作!”
“赵公子,这家伙拿着抄袭的诗词过来与你比斗,这是完全不把你放在心上啊。”
赵德柱也不甘心就这样输给方世玉,于是也帮腔说道:“就是!
一个贱籍书童,哪来这等才学?”
更何况,他自己也不信一个区区书童,当真有这种才华。
“呵,输不起是吧,赵德柱?”
方世玉可是亲眼看见沈阳做的诗,所以底气也是十足,指着赵德柱骂道:“你要是输不起,你那五十两小爷帮你出了,你只要从这里滚出去就好了。”
“你!”
赵德柱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反驳,却被紫嫣姑娘打断。
“诸位且慢。”
紫嫣姑娘轻移莲步,从纱帘后走出。
她身姿窈窕,一袭紫衣衬得肌肤如雪,面纱下隐约可见精致的轮廓。
“既然有争议,不如再比一场。
今日就以美人为题,请二位当场作诗一首,若这位沈公子真能再赋佳作,自然证明其才华。”
她美目流转,看向沈阳:“不知沈公子意下如何?”
她也很好奇,眼前这个横空出世的书童,到底是真有才华,还是欺世盗名之徒。
沈阳看了眼方世玉,见其点头,也就不再谦虚,张口道:“恭敬不如从命。”
周秀才冷哼一声,此时的他,仍是笃定沈阳是抄袭之徒,继续开口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方世玉,我看你是想赢我想疯了,居然找个抄袭的人过来和我比试,就不怕你爹知道了,打断你的狗腿么?”
赵德柱这时也是自信十足,在他看来,一个区区书童就算那两首诗词真是他做的,那才华也该耗尽了,总不可能又来一首这种质量的诗词吧。
就算真做出来了,凭借老秀才的功底,想要胜出应该不是难事。
“哼!
我等着看你滚着从春香阁出去,敢不敢和我赌?”
有底气的方世玉,自然不会惯着赵德柱,再度提议滚着从春香阁。
“好,我就和你赌这个!”
赵德柱也是个急性子,三番两次被这么一激,也是按捺不住,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春香阁这边也是命人备好笔墨纸砚,这场诗斗也是传遍了整个怀仁县,不少读书人都特地赶来,可以说,这是春香阁人最多的一次。
同时,也是最安静的一次,整个春香阁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都想看看,沈阳到底能不能在做出一首上等诗作,以美人为题。
沈阳略一沉吟,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毫而就: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笔走龙蛇间,一首《清平调》跃然纸上。
“这......”周秀才凑近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他颤抖着手指向诗稿,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紫嫣姑娘接过诗稿,轻声吟诵。
她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将诗中意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吟罢,她眼中异彩连连:“好一个云想衣裳花想容!
此诗清新脱俗,意境超然,当属上乘之作!”
众人哗然,纷纷挤上前来争睹诗作。
“天呐,这诗......绝了!
真是绝了!”
“这等才华,竟是个书童?”
赵德柱脸色难看至极,一把拽过周秀才:“你也作一首!
快!”
周秀才额头冒汗,支支吾吾半天,竟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废物!”
赵德柱怒骂一声,甩袖就要离开,但方世玉怎么可能会让他这样走了。
“赵德柱!
想跑?
有那么容易么?”
方世玉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赵德柱的去路,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赌约可还记得?”
赵德柱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方世玉,你别太过分!”
“过分?”
方世玉冷笑一声,他也抱着要给沈阳出口气的心思。
“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说我找的是抄袭之徒?
是谁说一个贱籍书童不配作诗?
现在输了就想赖账?”
紫嫣也不想看见事情闹大,也是柔声道:“二位公子,不如......紫嫣姑娘不必多言。”
方世玉抬手打断,“今日我非要看这厮滚出春香阁不可!”
赵德柱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推开方世玉:“滚开!
你给我记着哈!
还有你这个书童!”
说完狠话,他也是在地上滚了几圈,滚着出了春香阁。
毕竟,读书人最重信誉,大庭广众之下失信,那可是件大事。
“哈哈哈。”
方世玉也是痛快大笑,今日可算是找回了场子,索性大手一摆道:“今日消费全部记我账上,这是我方家的人叫沈阳!
诸位可都记好了!”
一边说着,方世玉还一边拉着沈阳站在了最中心,让他接受着众人的注视。
随着诗词的落下,整个别院中都再度陷入到了寂静当中。
半响后,方文山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诗,越念越觉得这诗词中的意味,风格别具一格。
尔后,仿佛是看见了什么稀世宝贝一样,直接是猛地一拍大腿:“好一个为有暗香来!
此句意境深远,当真是咏梅绝唱!”
方世玉虽然不通诗书,但也听得出这诗的精妙,顿时兴奋地蹦了起来:“爹!
这次诗会我带他去!
准能压过那群平日里嘲笑我的人!”
方文山捋须沉思,上下打量着沈阳,就好像是发现了一块宝一样,随后问道:“沈阳,你可有功名在身?”
沈阳听见方文山的话后,自然也知道方文山的意思,但也只是苦笑摇头:“回老爷,小的自幼家贫,虽读过些书,却从未参加过科考。”
“可惜了......”方文山叹息一声,这种穷人家孩子没书读的事情,他也见过不少,可像沈阳这种天赋要是不读书,方文山都觉得有点浪费。
随口两首诗,每首都可称精品中的精品。
随即方文山也是打定主意,一本正经的说道:“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做杂役,世玉,带他去书房,做你的近身书童,将来也随你一并参加科举,至于钱这方面,我方家一并付了,你将来要是能考取功名,卖身契也能还你。”
“真的?”
沈阳有一些愣神,看样子方家这个老爷子还真挺看中读书这个天赋,否则也不会对他一个区区的书童说这些话。
“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前提是,你得带着我儿子一起考取功名,我可不想方家的基业就这样断在我儿子的手中,这个不争气的小子。”
方文山看着方世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方世玉似乎是习惯了方文山的这些话,脸上仍是一副笑嘻嘻地表情,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一样,一把拉起沈阳:“走!
本少爷带你去个好地方!”
“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方文山见方世玉这一副样子,虽然生气,但也只能任凭他去玩。
“好勒!”
方世玉头也不回,应了一声方文山,拉着沈阳马不停蹄的向外走去。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那。”
看着上了马车的方世玉,沈阳扯了扯嘴角,他好像摊上了个不靠谱的主啊。
“上来就知道了,绝对是好地方。”
听他这样说,沈阳也只得无奈叹了口气,随后上了马车。
只是,当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看着马车前不远处的春香阁时,脸上的神色不禁抽了抽,扭过头来看着方世玉说道:“少爷,这就是您说的好地方?”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方世玉居然能够荒唐到这个地步,大中午的来花楼,而且看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简直是荒唐,不过,他作为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主动来这种地方呢。
绝对是方世玉强迫他的,有了这么个理由,沈阳也是心安理得了起来。
“那当然!”
方世玉浑然不知沈阳的想法,这时的他,脸上满是得意洋洋,掏出了折扇打开,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说道:“怀仁县最好的酒楼!
里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适合谈诗论文了!”
“不过等一下要是进去了,我的那几个死对头在的话,你可千万要给我争点气,不要让他们看了笑话,先前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买了几首好诗,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压得我脸面尽失。”
方世玉叮嘱着沈阳,回想着前几天的那些事情,也是一副恨恨的样子。
像他这个年纪的二代,最在意的就是一个面子。
沈阳在听见了方世玉的这番话后,也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家伙并不是要玩,而是想要找回先前丢掉的面子。
估摸着也是怀仁县的这些二代,平日里拿花楼作为场地来交锋,争的就是谁能够拿出好的诗词,毕竟能够来这里消费的肯定也不差钱。
“保证让少爷你脸上有光。”
在搞明白了方世玉的想法后,沈阳嘴角咧起一抹弧度,别的他还真不敢保证,但要论赋文作诗这方面,他还真不带怕的。
毕竟有一整个地球当做知识库,而他本人又是文学系的博士,拿捏几个二代,完全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那就好,只要你能帮我把场子找回来,本少爷重重有赏。”
在得到了沈阳的保证之后,方世玉这才跨步迈入春香阁。
“哟!
方少爷来啦!”
刚迈入春香阁,一个风韵犹存的老 鸨扭着腰迎上来,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今日带了新朋友?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呐,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
方世玉瞥了一眼,直接甩出一锭银子,开口说道:“这是我新得的书童,才高八斗!
快把紫嫣姑娘喊来,就说本少爷带了首好诗给她品鉴!”
老 鸨听见方世玉的话后,脸上神色也是一变,随后眼珠一转,赔笑道:“真是不巧,紫嫣姑娘正在陪赵公子,而且方公子你忘了吗?
前两日 你斗诗输给了赵公子,不是说好的要把紫嫣姑娘让给他一个星期么?”
“赵德柱?”
方世玉听见老 鸨的话,也是想起了前两天丢脸的事情,回头瞥了一眼沈阳,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直接是大手一挥。
“他算什么东西!
也配跟本少爷抢人?
前两日只不过是我没准备充分而已,今天我要跟他再来一场,输了的人就要从春香阁滚着出去。”
方世玉是打定了要找回面子,因此也是撂下狠话,这般动静自然也是吸引了春香阁中的其他人。
“那不是方家的方世玉吗?
听说这两日跟赵家的赵德柱闹得挺厉害的。”
“是啊,据说赵德柱从青州请来了一位老秀才,昔日还差一点过了州试的,作了首诗,压了方世玉一头。”
“差点过了州试的老秀才,那可不得了啊,这方世玉撂下这样的狠话,难不成他找到了更强的?”
“我看他旁边就一个年轻人,该不会是想要靠那个年轻人去打败老秀才吧?
那这方世玉还真是得了失心疯,真以为老秀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一个锦衣少年笑盈盈的地走了出来。
约莫十五六岁年纪,面如冠玉,气质不凡。
“咦?”
他手中攥着一根藤条,刚出门正待乱舞。
却突然看见了跪着的三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喜。
“哟!
你就是昨晚那个逃走的书童?”
方家少爷用藤条挑起沈阳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的话,小的叫沈阳!”
“沈阳?”
方少爷笑了一声,“名字倒挺响亮,就是不知道脑子灵不灵光!”
忽然。
他转身对屋内喊道:“爹!
我见到新书童了!”
屋内传来一声轻咳。
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
面容威严,目光如炬,与少年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沉稳。
其身边还跟了几个仆从!
“世玉!
你不是要去练功么?
又闹什么?”
方家老爷方文山皱眉道。
“爹,您之前不是说这次给我找到的新书童,是个极伶俐的吗?”
“我现在想考考他!”
方世玉笑嘻嘻地说。
“别太过分!”
方文山扫了沈阳一眼,目光在那粗糙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知道啦!”
方世玉欢快地应着,转向沈阳时却换上了一副带着鬼点子的表情,问道,“新来的!
会作诗吗?”
“会!”
沈阳点了点头,内心叹了口气。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他既然穿到了方家当了一个书童,那必须拿出点本事来!
不然,很快......便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毕竟在自己之前,方家可是有不少书童没了性命的!
“那正好!”
“明日就是怀仁诗会了!”
“本少爷欲在诗会上亮一亮眼!”
“你就以此物,给本少作一首诗,如何?”
方世玉晃了晃手中的藤条,指向了一个方向!
众人顺着看去!
只见,在藤条所指的方向,赫然是一只鸡!
“没问题!”
“我现在就作诗一首!
且听好!”
望着正在吃东西的鸡,沈阳吟道,“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
“噗!
少爷让他作诗,他这是做了什么诗词,这怕不是打油诗吧。”
“虽然我不识字,可也听过教书先生作诗的,哪有这样开头的诗?!”
“啧!
就这水平也能做书童?
王管家这次怕又走眼了吧!”
“......”沈阳话音还未落,跟在方文山身后的一些仆从,顿时笑疯了!
就这水平也敢称自己会作诗?
方世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手中的藤条差点掉在地上。
他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问道:“这就是你作的诗?
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我看管家挑书童的本领也不怎么样,接连挑了几个书童,结果却都长这个鬼样子,父亲,这可不能怪我不学。”
一边说着方世玉,一边看向自己老爹方文山,而方文山的脸色也有一些古怪,再度看向了管家。
管家看见自家老爷的目光,也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望向沈阳的眼神巴不得把他吃了。
怎么做了手这么烂的诗,搞得现在压力全都来到了他的身上,等等,非得好好教训一下。
沈阳听着方世玉的调侃,看着方文山留在自己身上不满的目光,缓缓吟出后两句:“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
这两句一出,整个听雪轩瞬间安静下来,恢宏的气势,直接将这一首诗的格局提拔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方文山原本紧皱的眉头骤然舒展,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也是童生出身,才能够在县里创下这一份家业,对于诗词的优秀程度,他自然也能够分辨得出来。
他低声喃喃道:“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好诗!
好诗啊!”
方世玉也愣住了,手中的藤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尽管他有些不学无术,但再怎么说,从小也都接受了私塾的教育,对于一首诗的好坏,自然也能分得清楚。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阳:“你......你这诗的后两句......,你能够做出这种诗词,你家里人还会把你卖来当书童?”
沈阳再听见方世玉的话,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谁叫他穿越过来,摊上了个不靠谱的老爹呢。
为了私生子,居然把嫡长子给卖了,倘若不是亲身经历,他真的难以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
回过神来后,他也不忘拱手道:“少爷,此诗名为《金鸡报晓》,前两句看似粗鄙,实则为后两句的铺垫。”
“鸡鸣三声,旭日东升,驱散黑夜,正是寓意光明降临、万象更新。”
方文山阻止了方世玉,继续问下去,好像是发现了一块宝一样,快步走到沈阳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一个书童,竟有如此才学?
这诗......当真是你所作?”
沈阳在看见方文山的举动后,心底也是松了口气,心中明了,他大概可以度过这一次的考验。
“回老爷的话,此诗确实是小的即兴所作。”
“小的虽出身贫寒,但自幼喜好读书,闲暇时也曾琢磨诗词之道。”
方文山却是有些怀疑,一个小小书童怎能做出如此恢宏的诗词?
“当真不是你从别处抄袭而来?
抄袭他人诗词,用作己用,那可是会被乱棍打死的。”
方文山言语中充满着质疑,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这首诗是沈阳所做。
“还请家主明鉴,或另出考题,小的皆可一一作答。”
见方文山有所不信,沈阳也是赶忙拱手说道,他的小命可就掌握在方家的手中。
那一纸卖身契,按照这个世界的律法规定,方家就算是把他活活打死,都不用受法律约束。
方文山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也有心想要考究沈阳,如果他真有天赋的话,那以方家的财力多供一个人去科举也不是难事。
到时只要能够考中举人,给方家带来的帮助将是肉眼可见,毕竟在这个世界地位最高的就是读书人。
“好!
既然你如此自信,老夫便再考你一题。”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院中一株盛开的梅花上:“就以这寒梅为题,限你十息之内作诗一首,若作得好,老夫重重有赏!
若是不好......”话未说完,但威胁之意已不言而喻。
沈阳深吸一口气,望向那株傲雪绽放的梅花,作为文学博士,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无数咏梅佳作。
毕竟他可是有着一整个世界的知识库作为储备,小小的一首咏梅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五、四......”就在倒数即将结束时,沈阳朗声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方世玉说着,直接从地上一蹦三尺高,拍了拍裤腿,一脸信心爆棚地看向方文山。
“我跟你说,我今天这状态,天灵盖发热、耳边有风,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有圣人之资!”
“状元?
呵,那不就是手拿把掐的事?”
“沈阳他懂我,天下之大,唯有沈阳为我知己!”
“那私塾先生不是总讲嘛,什么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看,这不就得了?”
说着,他还一把搂住沈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沈阳,你我今日情深似海,来,磕个头结义如何?”
沈阳:“???”
兄弟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活命啊,你不要害我!
他下意识地想挣脱,结果方世玉搂得更紧。
而主位上坐着的方文山,看着这一出兄弟情深的场景,嘴角猛地一抽,一拍茶杯。
“好,好得很。”
“状元?
呵呵。”
“你这口气是打算一步登天?
直接从茅厕爬上金銮殿?”
他一拍桌子,怒极反笑,声音如洪钟震得沈阳耳朵嗡嗡作响。
“就你现在的水平,连县试都进不了门,还敢跟我在这儿状元状元地叫?”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求神拜佛、修桥铺路、放生乌龟,全是为了你哪怕能考个童生回来!”
“你若真能混个秀才回来,那我都得去祠堂给列祖列宗磕头谢恩!”
“举人?
哼,祖坟冒烟都不够看,得冒火!”
“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说要考状元!?”
方文山骂完之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然后又神色救济的看向沈阳。
这小子话虽油腔滑调的,可句句都卡在了他心口那道缝里。
方世玉现在是老方家唯一的希望,只要有一丝丝的,他就绝对不能放弃啊!
“沈阳。”
方文山语气稍微放软了一点,装作不经意的问。
“你今日说这些话,可是妄言?”
“你当真有把握带这不学无术的孽子考上功名?
,我这儿子,真有你说的这般好?”
“昨日之事不论,今天你可要想清楚再答应我。”
沈阳听到这话,额头冷汗瞬间滴了下来,但他现在要是怂一秒,下一秒可能真就要被打死了。
于是他当即挺直脊背,双手抱拳,一脸铁血男儿的架势。
“老爷!
沈阳虽非名门出身,但胸中自有丘壑!”
“只要您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让少爷在半年后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若是未能做到,您就直接打死我吧!”
“好!”
方文山目光如电,神情骤然一凛。
“今年的青州乡试,就在半年之后。”
“沈阳,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能教得了这孽子,那我便给你这半年时间。”
“半年之后,若是他没能通过乡试,我第一个便拿你是问!”
沈阳一听,感觉有些不妙,这半年时间,实在是有点紧张。
不过想来他堂堂一个文学博士,全方位一对一教学。
半年的时间,就算是头猪,也该学会几句之乎者也了吧。
想到这里,沈阳当即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
“老爷放心,我沈阳担保,半年之后,乡试的榜单上,只要有我的名字,一定有少爷的名字!”
“没有我的名字,也一定有少爷的名字!”
沈阳的学问,他是见过的。
那两首诗,那股气场,那份见识,确实不是寻常人家的书童能比的。
不过嘛......他转头瞟了眼自家那一脸我是天纵英才、状元非我莫属的方世玉,冷哼一声,语气一转:“你的学问,我信。
但我不信我这儿子。”
方世玉本来正仰着下巴感受着文曲星附体的余韵,结果被亲爹这一句拍得脸都垮了。
“爹你这话也太伤人了!”
“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怎么老是对我有偏见?”
方文山抬手一摆,懒得和他废话,目光落回沈阳身上。
“我昨日没有叮嘱,你们就跑去喝花酒。
睡到今天,连书都没翻一页。”
“既然你有这等信心那你现在就把你的计划拿出来,让我瞧瞧。
从今日起,就依你这章程来教。”
“有章程在,我也不怕这半天真的荒废掉。”
沈阳倒是一怔,没想到方文山的脑子转得这么快,直接就开始催交作业了。
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是昨天答应的好,结果转头就去吃花酒,信用度没有了。
不过嘛,做个学习计划而已。
他连十万字的博士论文都是小case,小小计划,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制定学习计划嘛,关键还得因材施教!
他得先知道方世玉是什么水平,才能决定要从什么进度开始教。
若是方世玉底子不错,那他也能多花点时间在提高课上。
于是沈阳略一沉吟,便拱手回道:“老爷,制定学习计划不是难事,但要想对症下药、事半功倍,就得先摸清楚少爷的真实水平。”
“这样,才能对症布课,查漏补缺。”
方文山闻言顿时一愣,继而连连点头,眼神瞬间放出光芒,这沈阳,有两把刷子啊。
仅仅查漏补缺,对症布课这八个字,水平就不是一般的高。
简直是将做学问,教学生的精髓都概括进去了。
“有理!
还是你说得在理。”
“那依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沈阳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书案,淡定地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就先来一场考试。
看看方少爷如今的底子如何。”
话音落下,空气突然凝固。
“考试?”
方世玉的笑容,顿时跟撞了南墙一样,啪地碎了一地。
他脸色瞬间煞白,喉咙干涩得像吞了把沙子。
看向沈阳的目光充满着难以置信,和被背叛后的震惊。
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要当着我爹的面掀我的老底?
“那个,我......我突然想起厨房那边还炖着鸡汤,我先去看看,免得糊锅!”
说着方世玉就抬腿往门外溜。
“站住!”
方文山眼都没眨,随手抄起鸡毛掸子就丢了出去。
“你敢跑一个试试?”
方世玉灵活走位,但奈何管家带着小厮人多势众。
一番围追堵截,方世玉又被老老实实押回了书房。
耷拉着眉毛,一张脸如丧考妣,说话也是有气没力。
“考,我考还不行吗?”
方文山坐在书房正座,双手环胸,看着自家儿子被几名小厮一左一右架到书案前,一副行将就义的模样,不由得气笑了。
“还考不考?
你不是说状元手拿把掐吗?
来,掐一个给我看看。”
方世玉打着哈欠,一屁股瘫进椅子里,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沈阳则站在一旁,已经铺好笔墨纸砚,亲自送上一卷考题。
春香阁中,不少怀仁县的读书人,都在这里饮酒谈天,对于方世玉和赵德柱之间的恩怨,自然也是耳熟能详。
但他们并不看好方世玉,今天能够找回场子。
毕竟,能够考到州试的秀才,即使没能通过,文学功底也是不容小觑的。
沈阳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文学大家到了何种地步?
但他也有几分自信,有着一整个地球作为素材库,再加上自己文学博士的功底,一定是不会输给一个老秀才的。
“好一个方世玉,前两日输的那般难看,今天怎么又上赶着过来找不自在呢?”
2楼包间,一个身着锦衣玉服的年轻男子,搂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
显然就是方世玉口中所说的赵德柱,沈阳也是仔细观察起了年轻男人身旁的女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发现她长得并不怎么样。
最起码没有到那种令人动心的地步,就这种货色也值得方世玉和赵德柱争抢?
心头浮现疑惑,但很快也注意到了二楼中心处,一处纱窗后放着一个古筝。
古筝之上还做着一道身影,正在弹奏着歌曲。
赵德柱身后,还走出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身躯,看样子就是众人所说的老秀才。
老秀才同样也是一脸傲气十足的样子,微眯起眼睛:“怎么,方公子,还嫌上次输得不够难看?”
方世玉看着得意的赵德柱和老秀才,心中也是一阵无名火冒出,随即开口道:“少废话!
今日我带了个书童来,随便作首诗都能碾压你那些酸词烂调!
有胆子的话就再跟我比一场,输的人就从春香阁滚着出去,敢不敢?”
“至于诗词的评判,就由紫嫣姑娘来评判如何?”
方世玉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2楼中心处纱窗后的那道身影,看样子那才是所谓的紫嫣姑娘,不由的让沈阳有些好奇。
“哈哈,就凭借一个书童也想胜过老朽?
方公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站在赵德柱身后的老秀才,听见方世玉想要拉一个书童来和自己进行比试,脸上的狂妄神色也愈发浓郁。
“你如果真想滚两圈,你大可以直接从这里滚出去,又何必来找我赌呢?”
赵德柱同样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吃定了方世玉。
与此同时,在那纱窗帘后。
一位带着紫色面纱的高挑女子掀开帘子,虽看不清容颜,但从高挑的身躯以及气质也可以感受到面纱之后的容颜应该差不到哪去。
年龄约莫十七八岁,声音空灵说道:“既然二位公子有此雅兴,小女子自当奉陪,不过赌注就不要滚出去了,谁输了谁就捐五十两银子给县衙,如何?”
沈阳听闻此言,不禁对这位紫嫣姑娘高看一眼。
能在风月场中保持如此气度,倒是个妙人。
“好!
就依紫嫣姑娘所言!”
方世玉爽快应下,转头对沈阳低声道:“今日若能赢下这场,回去我赏你十两银子!”
沈阳看着方世玉铁了心要找回场子的模样,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赵德柱仍是一副嘲讽的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一个书童也敢妄谈诗词?
方世玉,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本少爷一个书童就能打的你那些秀才满地打滚,这是他做的两首诗,有本事,你就让你的老秀才也做两首出来?”
方世玉早有准备,直接是让跟在旁边的仆人将摘抄好的金鸡报晓和咏梅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老秀才眯着眼睛凑近那两首诗,脸上的不屑渐渐凝固。
当他读到“三声唤出扶桑日“和“为有暗香来”时,额头竟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这......”老秀才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越有文学功底的人越能看得出来这个诗词的精妙绝伦之处,特别是金鸡报晓当中那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这绝对不可能,这两首诗词的心态和格局都截然不同,怎么可能会出自一人之手?”
老秀才嘀咕着说道,看向沈阳的眼中充满着怀疑。
赵德柱见状,一把夺过诗稿:“让我看看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未说完,他的脸色也变了。
紫嫣姑娘在纱帘后轻移莲步,在看见老秀才和赵德柱两人的神色变化后,心中也有几分好奇。
“可否将诗词悬挂出来,让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过目一番。”
“来人,将这两首诗悬挂起来!”
紫嫣姑娘不等方世玉和沈阳说什么,便是直接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女取来宣纸,将《金鸡报晓》和《咏梅》两首诗工整誊抄,悬挂于春香阁正厅。
而正厅中的所有人,也都在这一刻抬头看向挂出来的诗词。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有读书人念出前两句,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后面的诗词,便是一阵大笑。
“这算什么诗?
简直粗鄙不堪!”
“我就说,一个区区书童能做出什么好诗来,方家公子这回怕是又要栽一个大跟头了,真以为凭借一个书童斗得过老秀才?”
“且看后两句——“议论声中,也有人瞧见了后两句的诗词,大声念道。
“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
随着这两句诗词一出,一如在方家别院中的样子,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沉浸在了诗词中霸道的气场中。
“这......前两句看似粗俗,后两句却气势磅礴,这等转折,这等意境......这种豪迈,霸道的诗词,真是一个区区书童做得出来的?”
安静过后,议论声再启,不过这回多了几分的质疑,看向沈阳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的怀疑,显然是认为一个小小书童怎做得出这种上等诗赋?
“还有一首呢,刚刚那一首,这首金鸡报晓都如此惊艳,想必那首咏梅也差不到那去。”
“是啊,看看那首,在做判断,说不定我们怀仁县还真出了个天才。”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质疑,有人将目光看向了另外一首诗上。
翌日清晨。
沈阳翻了个身,感觉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
头疼欲裂,嘴里发干,一股说不出的燥热从喉咙一路窜上脑门。
他隐隐记得昨晚,好像是陪着方世玉在春香阁大杀四方?
然后......“咣当!”
一大桶冰凉的井水当头浇下!
“卧槽,有人偷袭!”
沈阳一个激灵,瞬间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只觉脑袋嗡地一声,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我在哪?
等他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跪在一座古色古香的书房中。
脚底铺着青砖,四周木梁雕花。
满眼都是迷茫,再仔细想,才记起来,他昨天穿越了,这里看样子是方文山的书房。
而在他身边,一个同样被泼得全身透湿的身影蜷着身子,一边打哆嗦一边咕哝着。
“冷,冷啊,谁特么,又把我梦里的紫嫣泼没了......”沈阳看了那少年一眼,脸一黑,这不正是罪魁祸首方世玉!
此时此刻,书房主位上,一道身影气势如山般压来。
方文山今日穿着一身藏青长袍,面如黑铁,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
“啪!”
茶杯重重砸在桌上,茶水溅出老高。
“睡!
你们就知道睡!”
方文山怒吼一声,声音震得书房都回音阵阵。
“日上三竿还跪在这儿发梦,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做学问的样子?”
沈阳冷汗直冒,立刻低头。
他使劲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谁叫他旁边有个猪队友。
“爹,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啊,我再睡会儿,困着呢......你闭嘴!”
方文山猛地一拍桌子,但到底是拿方世玉没办法。
一转身,直接将怒火转向沈阳。
“沈阳!
我昨天才把少爷交给你,说让你带他好好读书,结果你倒好,立马带他去花楼!”
“你是不是以为方家钱多,不怕挥霍?”
“还是以为我年纪大了,好忽悠?”
沈阳被训得一缩脖子,脸都白了半分。
完了。
他就知道这场花酒没这么好喝,他这是被方世玉给坑惨了。
明明是方世玉非要拉着他去见世面,结果眼下却成了他带着方世玉胡闹。
“爹,你能不能小点声。”
一旁的方世玉终于缓过神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依旧一副刚从梦里被抓出来的样子。
“我做梦还在春香阁呢,紫嫣姑娘正陪我弹琴来着,都怪你,把我的紫嫣姑娘都弄没了。”
“啪!”
一记毛笔直飞过来,打在他额头上,方世玉都快被砸懵了。
“弹你个头!
你就知道胡闹!”
方文山气得胡子都翘了,手指直点方世玉:“你还有脸说春香阁?
那地方你都快住出感情了!”
“你知道昨晚你花了多少银子吗?”
“而且还让赵秀才滚出去,那可是秀才!
是你能随意招惹的吗?”
方世玉还没彻底清醒,嘴里含糊着:“滚出去算什么,我那叫堂堂正正的赌赢了......赌你个脑壳!”
方文山一把拎住方世玉的耳朵:“你还敢顶嘴?!
再顶嘴我让你滚回春香阁道歉去!”
“哎哟哟哟,爹,爹,轻点轻点,耳朵快掉了!”
方世玉耳朵刚被松开,还没揉几下,就被方文山一脚踹翻在地。
“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方文山一口气没顺上来,袖子一卷,拎起书案上的鸡毛掸子就追着打。
“你这逆子!
给我站住!”
“爹你冷静点啊!
讲道理!
别打脸啊爹!”
“我今天就打你脸!
打醒你这顽劣不堪的狗脑袋!”
父子俩一个追一个逃,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沈阳缩在角落,心脏都跟着他们打斗的节奏一抽一抽。
他看出来了,方文山是舍不得打方世玉,这也就是做个样子。
但舍不得打亲儿子,还能舍不得打他这个外人不成?
尤其他的卖身契还在方文山手上。
想到这里,沈阳,后背一凉,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
但方文山却没继续动手的打算,扶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我方文山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顽劣不堪的不孝子!”
“你可知外头那些人都怎么说你?”
“说你蠢笨如猪,狂妄如牛,贪玩如猴,懒惰如狗!”
“你说说你,到底像个啥玩意儿?
还有哪儿一点像人!”
方世玉倒是被这话给逗乐了,揉着脑袋嘿嘿笑道:“爹,他们那是嫉妒我!”
“哦?
嫉妒你?”
方文山一听,气笑了,“嫉妒你什么?”
“嫉妒你不学无术?
嫉妒你游手好闲?
嫉妒你一手好酒量花天酒地?
还是嫉妒你脑袋里塞得是浆糊?”
方世玉被骂得都快憋不住了,偏偏还嘴硬不服:“哎,我这不是有沈阳在嘛?”
“有沈阳在,他们这帮人也敢说我?
也不瞧瞧他们连我的书童都比不过。”
“???”
沈阳瞬间拉起危险警报!
这父子俩刚刚才斗完,怎么突然就齐刷刷把矛头转向他?
他悄悄探头,果然,方文山盯着他的眼神,这会儿简直像要喷出火来。
“你倒是能耐了啊!”
“沈阳,我昨天把你从书童堆里捡出来,是让你辅佐世玉好好读书。”
“不是让你给他打气撑腰,带着他一块胡闹的!”
沈阳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连忙开口。
“老爷息怒,息怒!
且听我一言!”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忽然一本正经地大声道。
“少爷说的对!”
“他们就是嫉妒少爷!”
方文山:“???”
“嫉妒什么?”
“嫉妒少爷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嫉妒少爷身边有我沈阳辅佐,嫉妒我们方家人中有龙凤之姿,鹤立鸡群!”
“那赵德柱为何栽了?”
“是因为他心术不正、才学浅薄,一败涂地后,只好找人泼脏水!
这分明是失败者的哀嚎!”
沈阳说着说着,越说越顺,手指一伸。
“老爷!
少爷如今刚有读书的打算,初出锋芒就引来满城嫉妒,您不该恼他,您该为他骄傲啊!”
“他是您方家的脸,是您方文山的牌面,是您老花甲之年还能续写传奇的希望!”
方世玉都听傻了。
沈阳这张嘴,真能开天辟地!
方文山被他说得脸色变幻几次,最后竟然怒极反笑。
“哈哈哈。”
方文山也是被气傻了,直勾勾的看向沈阳。
“好,好,好!
我倒要听听,你这张嘴,还能说出什么来!”
沈阳干脆立正抱拳,一副慷慨激昂。
“老爷!
若您今日责罚,便是将人才扼杀在摇篮!
若是奖励,那便是将天赋导入正途!”
“请您三思啊!!”
方文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知道沈阳口才好,但这岂止是好啊。
简直是能把活人说死,又把死人给说活。
闭上眼,方文山心中哀叹,昨天才刚升起的希望,难道今天就要被浇灭了吗?
谁料,这个时候,方世玉来劲了,一脸激动的看着方文山说。
“爹,沈阳说的对啊,我就是天纵之才,我有状元之姿啊!”
“少爷。”
他拍了拍方世玉的肩膀,语重心长:“这卷子,名为初步测验,题型综合,文、策、诗、训,全都有。”
“我不指望你能全答完,但总要知道你现阶段的水平如何。”
“我给你两柱香时间,你随意发挥。”
“别有压力,也别有侥幸,你写一个字我都感恩戴德,你要真能写完,我当场给你磕头认输!”
方世玉咧了咧嘴,看着那张卷子,眼神都快虚焦了。
沈阳也不管他,自顾自点上两根香,插 进香炉,退到一旁安静等候。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里静得只能听见香灰落地的声音。
方文山盯着儿子那坐姿,直摇头叹气。
前五分钟抓耳挠腮,接着咬笔头,然后趴桌子,再然后干脆眯起眼睛养神。
沈阳站着站着都开始打哈欠了。
一炷香过了,他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两炷香燃尽,沈阳再看时,方世玉正把卷子当成了画纸。
在边角给自己画了个卡通版的沈阳画像,还旁边注了个字。
此人聪慧,堪称天选之才,可惜较啰嗦。
沈阳:“......少爷,时间到了,我来收卷子了。”
沈阳本想要奉行鼓励教育法,就算答的再烂也要说几句鼓励的话。
结果眼神一落在那张卷子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整张卷子,除了名字,没有一个正经答题内容。
策论题空白,文言翻译空白,成语接龙空白,连作诗内容都没动笔!
不对,动笔了,在作诗的地方,他写了两个大字,不会。
沈阳只觉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原地翻白眼。
他算是知道方文山为何三令五申,如此不相信他能带着方世玉考中了。
敢情是对自己儿子的水平,有深刻的认知啊。
沈阳深吸一口气,把卷子在手上抖了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少爷,你这是故意为之?”
方世玉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看向他,又很快摆正了表情,理直气壮道:“沈阳,你不是说我天纵之才吗?”
“那肯定是之前那些夫子眼拙,没有发掘出我的天赋!”
“要是他们好好教,我哪能不会?
,但他们教我都听不进去。”
“所以我现在这样,不是我蠢,是他们太差,是他们的错!”
“你懂的吧?”
沈阳:“?”
你搁这儿不学无术,还能甩锅给前任老师?
方文山也看到了那张卷子,神情一顿,片刻之后,只是摇了摇头,连骂都懒得骂了,实在是意料之中。
“孽子啊,你这脑子,比我荒山里的地还贫瘠。”
沈阳心里翻江倒海,苦中作乐地想着。
这家伙不是天纵之才,是天纵之钝才。
还好不是蓝星高考,要不然,语数外,史地生,物化政,他得痛苦的教九门。
长叹一口气,不过沈阳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正好。
知道了对方的真实水平,那他就可以放下幻想,彻底进入幼儿园教学模式。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铺纸,挥笔如风。
“既然你连策论都不会,那我们从最简单的来,这套卷子你看看。”
沈阳写得极快,不一会儿,便写出了一整页新试题。
“填空、顺口溜、对对子,还有经典启蒙文里的接句。”
“答不出来我也不打你,咱们就是从识字开始,稳扎稳打,咱不求高分,先求识字。”
他提笔一点,落款四个大字,启蒙试卷。
方世玉拿起那张启蒙试卷,一扫刚刚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神都亮了几分。
“嘿,这才像样嘛!”
他笑得眉飞色舞,转头对沈阳就是一顿猛拍胸脯:“沈阳兄弟!
你才是真正懂我的人!”
“你看看,刚才那套卷子,连字都认不全,我怎么可能写得出来嘛!”
“这套就对了,你瞧好了!”
话音未落,方世玉撸起袖子,抓起毛笔,居然真的投入了进去。
这边香炉又点上了两炷香,沈阳站在旁边看着方世玉写字。
方世玉写得眉飞色舞,一边写,嘴里还一边小声念叨,“床前明月光,地上有鞋帮?”
沈阳:“......”不过这次,他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等香燃尽了,再走过去收卷。
他这次不抱希望了,再差还能差到什么地步呢?
好歹是写满了。
结果拿过来一看,沈阳嘴角一抽。
整张卷子是写满了不假,可内容却是满满的离谱与胡说八道。
对对子,天对地,雨对风,风雨之后是,晒衣服?
接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辣椒?
顺口溜接龙题,你说小桥流水人家,他回一句,前面拐弯卖烧鸭?
沈阳盯着卷子,久久无语,最后只觉得自己喉咙一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哪是考试卷子,这是民间鬼才集锦!
而最可怕的是,方世玉写得满脸得意,觉得自己超常发挥了!
沈阳艰难地抬头看着他:“你觉得自己答的怎么样?”
“嘿嘿,当然是无懈可击啦!”
方世玉笑眯眯的,“你不是说写满就好嘛?”
“而且我写的时候,只感觉这个想法不断从脑袋里往外冒啊。”
“你还真别说,我感觉我真有当状元的资质。”
沈阳嘴角一抽,手扶额头,此时他已经深刻怀疑,刚刚那个军令状,是不是立得太快了点!
要不是想到自己那张卖身契还在人家方文山手里,他真的,真的想立马撂挑子跑路!
不过,他很快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
他不能慌,他一慌,全完!
一旁,方文山已经凑了上来,看到卷子上的内容,神情复杂到极致。
但有一丝诡异的欣慰,沈阳居然能出一张让方世玉全写满的卷子。
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能带着方世玉考上功名呢?
卖身契还在人家手中,真就形势逼人,不得不低头,沈阳咬牙一笑,居然拱手行礼,嘴上还来了一套违心发言。
“老爷,少爷人是聪明的,悟性很高,书法也有些天赋。”
“只不过以往没遇到好老师,再加上,嗯,教育方法过于死板,反而让他的天赋被压抑住了。”
“若是再照那种循规蹈矩的方子走,怕是成效寥寥。”
“如今要想逆转劣势,必须用我的独门特训法!”
“只要您愿意将少爷完全交给我,不管期间我用什么方式、不管过程看起来多么离谱,您都不插手干涉。”
“半年之内,我沈阳保准让少爷登上榜单!”
话落,沈阳的背心已经出汗了,他这番话可真就是吹牛不打草稿了。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怂!
只能硬刚到底!
方文山听完,直接一拍大腿,满眼都是希望的光:“好!
好好好!!”
“沈阳啊,从今日起,整个方府上下,听你调遣!”
“你说往东不敢往西,你让他啃书不许他吃肉,你让他日夜苦读,我都叫厨子把炖汤换成墨水!”
“你说要特训,那你放手去做!”
“别说是特训计划了,就算你说要请人打我一顿祭天,只要我儿能考中,我立马把凳子搬好!”
“沈阳啊,咱们方家,全靠你了!”
见方文山如此架势,沈阳连忙拦了一句:“老爷您这话,折煞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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