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挨桌给人发大前门香烟,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家晓虹怀的是龙凤胎!”
“到时候请大家来喝满月酒!”
他嗓门大得整个生产队都能听见。
我坐在主桌,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一抬头,看见傅学明的亲舅舅赵建华正蹲在桃树下抽旱烟。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外套,眼神阴恻恻地往我肚子上瞟。
见我看他,竟咧着嘴冲我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我连忙撇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酒席过半,我起身去上茅房。
忽然,我听见桃树后头有人说话。
扒开树枝一瞧,只见赵建华正往傅学明手里塞个纸包。
一道得意的心声飘进我耳里:等我把药下在红糖里,保准让她一尸三命。
我脸色大变。
虽然知道这话可能是傅学明故意说给我听的,可我却不得不防。
不远处,傅学明把纸包塞进的确良裤子口袋,小脸绷得紧紧的。
我回座后,他果然端着一碗红糖鸡蛋过来。
他今天特意梳了新发型,穿着崭新的白衬衫,看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妈,您吃点红糖鸡蛋补补身子。”
他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我笑着接过碗,却猛地把碗摔在地上。
“这红糖里掺了落胎药!”
话落,整个院子“嗡”地炸开了锅。
傅卫东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酒水溅了他一裤腿。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声音都在发抖。
“晓虹,你没碰那红糖水吧?”
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肚子上来回摸着,生怕出半点闪失。
我摇摇头说“没事”,他这才转头瞪着傅学明,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你个孽障!这是要造反啊!”
傅学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爸!后妈冤枉我!”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我、我就是想孝顺妈妈……”
老村医张叔蹲在地上,用手指蘸了点红糖水尝了尝,站起来拍拍手:“没啥问题,这糖水里什么都没添。”
傅卫东的眼神立马变了,皱着眉头看我:“晓虹,明明才十岁,他能懂啥……”
“你是不是疑心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