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家闹鬼的事儿，就像一阵风，迅速在四合院里传开了。
虽然一大爷易中海最后以“许大茂喝多了酒，眼花看错了”为由，强行把这事儿给压了下去，还故作姿态地带着几个人去许大茂屋里“检查”了一番，自然是屁都没发现一个。
但院里的人，尤其是那些心里有鬼的，比如三大爷阎埠贵和贾张氏，接下来好几天都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晚上睡觉都不敢把灯吹得太早。
许大茂更是吓破了胆，一连几天都缩在家里不敢出门，连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的工作都请了假。娄晓娥怎么劝都没用，反而被他疑神疑鬼地盘问了好几次，问她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不干净的声音。
雷爱国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但他并没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这些已经掀不起什么大浪的院内禽兽身上。
他的目标，已经转向了更关键的人物——红星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王秀英。
这个女人，在雷家兄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收了院里禽兽们的好处，将他们拒之门外，间接导致了他们差点冻死饿死在桥洞下的悲惨遭遇。
对于这种人，雷爱国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第十七天闹鬼事件后的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京郊那间破旧仓库的地面上。
雷爱国盘腿坐在一个铺着干草的角落，双目微闭，意识却通过“灵境”系统，与一只体型微小的“蚊子探针”紧密相连。
这只“蚊子探针”此刻正悄无声息地停在红星街道办事处，王秀英办公室窗户外的一片不起眼的爬山虎叶片下。
透过“蚊子探针”共享的视角，王秀英办公室里的情景清晰可见。
王秀英，一个约莫四十出头，身材略有些发福，烫着一头时髦卷发，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女人，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后，对着一面小镜子描眉画眼。
她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此刻正洋溢着一种满足的笑容，似乎心情很不错。
“哼，王秀英，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雷爱国在心中冷哼一声。
根据“灵境”的初步分析和之前从许大茂那里获得的零散线索，这个王秀英，平日里就没少利用职务之便捞好处，跟轧钢厂的李副厂长似乎也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灵境，开始记录。”雷爱国下达指令。
“蚊子探针”悄无声息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将镜头更精准地对准了王秀英。
王秀英描完眉，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小糕点，美滋滋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落入了别人的监视之中。
等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王秀英放下手中的糕点，擦了擦嘴，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门推开，一个穿着朴素，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头儿走了进来，正是四合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一进门，脸上就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小包裹，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哎呦，是阎老师啊，快请坐，快请坐。”王秀英一见是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立刻又变得亲切了几分，主动起身招呼。
“王主任，您忙着呢？”阎埠贵哈着腰，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包裹放在王秀英的办公桌一角。
“不忙不忙，为人民服务嘛。”王秀英笑眯眯地说道，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那个包裹，“阎老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阎埠贵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王主任，这不是……前几天雷家那俩小崽子的事儿，多亏您给压下去了嘛。院里大家伙儿都念着您的好呢，这点小意思，您买点瓜子儿磕。”
说着，他把那个小包裹往王秀英面前推了推。
王秀英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但嘴上却假意推辞道：“哎呀，老阎，你这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维护街道和谐稳定，是我们街道办义不容辞的责任嘛。那俩孩子也是不懂事，给院里添了不少麻烦。”
雷爱国在帐篷里看得直撇嘴，心想这王秀英可真够虚伪的。
阎埠贵哪里听不出王秀英话里的意思，连忙说道：“那是那是，王主任您高风亮节，一心为公，我们都佩服得很。不过这点心意，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不然我们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王秀英半推半就地客套了几句，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将那个包裹收了下来，随手塞进了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行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王秀英收了东西，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老阎啊，以后院里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哎，那可太谢谢王主任您了！有您这句话，我们这心里就踏实多了！”阎埠贵闻言大喜，连连点头哈腰。
两人又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阎埠贵便识趣地告辞了。
等阎埠贵一走，王秀英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她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旧报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露出来的，是几张崭新的人民币，看厚度，少说也有一二十块。还有几张粮票和布票。
在这个年代，这可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了。
王秀英满意地把钱和票证收好，锁进了抽屉里，嘴角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一群老东西，还想跟我斗？”她不屑地自言自语道，“雷家那俩小崽子，没了爹妈，还不是任人拿捏？等过阵子风声过去了，就把他们送去劳改农场，省得碍眼。”
雷爱国听到这里，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这个王秀英，不仅贪婪，心肠也如此歹毒！竟然还想着要把他和妹妹送去劳改！
“灵境，把她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录下来！”雷爱国咬牙切齿地说道。
“录音已保存。”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
王秀英拿起电话，语气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喂？哎，是李厂长啊！您好您好！”
李副厂长？雷爱国心中一动，立刻让“灵境”将注意力高度集中。
只听王秀英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哎，您放心，雷家那俩小兔崽子的事儿，我已经处理妥当了，院里那帮老家伙也给了封口费，保证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嗯，嗯，我知道，那批的确良布票的事儿，我正给您想着呢……对对对，您放心，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嘛……好好好，等您消息，一定一定！”
挂了电话，王秀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还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雷爱国在帐篷里，脸色却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果然！这个王秀英和李副厂长是一丘之貉！他们之间不仅有利益勾结，而且听这口气，李副厂长对雷家兄妹的事情也是知情的，甚至可能就是幕后指使者之一！
“许大茂、王秀英、李副厂长……”雷爱国在脑海中将这几个人串联起来，一个以李副厂长为核心的贪腐小集团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来，想要扳倒李副厂长，这个王秀英也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雷爱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王秀英收受贿赂的直接物证，虽然已经被“蚊子探针”拍了下来，但仅仅是阎埠贵送的那点东西，分量还不太够。
而且，王秀英和李副厂长之间的具体交易内容，以及他们这个小集团内部更深层次的联系，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灵境，重点分析王秀英刚才的通话内容，特别是关于‘的确良布票’的部分。另外，继续监视王秀英，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接触什么人，做些什么事。”
“指令已接收。正在进行数据分析和持续监控。”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里，王秀英又陆续接待了几个访客。
有的是来街道办开证明的普通居民，王秀英对他们要么爱答不理，要么就是摆出一副官僚的架子，把人支使得团团转。
还有两个穿着打扮像是工厂采购员的人，鬼鬼祟祟地进了王秀英的办公室，关上门在里面嘀嘀咕咕了半天，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蚊子探针”虽然没能进入到办公室内部，但通过紧贴着门缝的窃听，也断断续续地录到了一些关键词，比如“自行车票”、“处理品”、“老地方见”等等。
所有的这些信息，都被“灵境”一一记录、分析、汇总。
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王秀英锁好抽屉，整理了一下头发，拎着小包哼着小曲离开了办公室。
雷爱国这才结束了今天的远程监控。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初步调查，但收获已经不小。至少已经可以确定，王秀英这个街道办主任，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她和李副厂长之间，也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秀英这条线，证据暂时封存。‘灵境’，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趁热打铁！”雷爱国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眼神锐利如鹰，声音带着一丝急迫和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准备对红星派出所所长赵建军展开调查！我要在今天之内，把这条线也给我挖出来！”
他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妹妹雷小雨，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被凌厉的杀意取代。这些败类多逍遥一天，他和妹妹就多一分危险。他必须尽快掌握所有主动权！
“明白，掌控者！”灵境迅速回应，“正在规划针对赵建军的行动方案，预计可在十五分钟内派遣探针。”
雷爱国点点头，眼神望向远方，那里是红星派出所的方向。
“赵建军……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帐篷内的空气，因这骤然加速的节奏而显得更加凝重。一场接一场的秘密行动，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
夜色渐深，京郊的临时帐篷内，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着。
雷爱国将今天收集到的所有关于王秀英的证据，都让“灵境”进行了重点标记和加密保存。
他知道，扳倒这些人的道路还很漫长，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
但他有信心，也有耐心。
因为他手中握着的，是足以令所有魑魅魍魉都闻风丧胆的利器！
而他的心中，燃烧着的，是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
他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目标，红星派出所，赵建军！
这个在原著中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还想对雷小雨图谋不轨的家伙，雷爱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赵所长……呵呵，希望你的办公室里，也藏着不少好东西啊！”
黑暗中，雷爱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