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手指吧。”
殿内的人听不到外面雨声风声,却能听到秦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郁昭昭听到声音,浑身哆嗦。
她再次抬头时,看到了宫砚执的眼神。
他在笑,笑得意味深长。
郁昭昭:“家主,您能不能放过她……”
虽然秦琳背叛她,但…罪不至此吧……
宫砚执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你叫我什么?”
小丫头一直都是叫他宫先生的。
怎么突然改口了?
郁昭昭愣了愣。
她之前确实叫他宫先生,但秦琳的遭遇提醒她。
如果再叫宫先生,她也会被那样对待……
宫砚执:“在宫家,没有我的命令,你最好收起你的同情心。”
“不然,就不只是被弃养这么简单了。”
郁昭昭点点头不敢再开口。
她知道,宫砚执已经对她够仁慈了。
宫砚执:“只是小惩大诫,宫家的规矩不能废。”
“索维,继续。”
索维握着斧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他看着秦琳的脸,举起斧头,直接砍断她两根手指。
秦琳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索维将斧头扔给黑衣人,双手沾满鲜血地回到殿内。
“家主,狐狸吃饱了。”他毕恭毕敬地说。
宫砚执:“嗯。”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手帕,扔给索维:“擦擦。”
索维接过手帕,擦了擦手:“谢谢家主。”
殿外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宫京泽吓得双腿发软。
索维:“小少爷,你要记住,在这宫家,只有家主,没有亲情。”
宫京泽看着索维阴恻恻的笑容,浑身发冷。
宫砚执:“送客。”
宫京泽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敢给宫砚执,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抱着秦琳直接往外跑。
殿内,只剩下宫砚执、索维和郁昭昭。
郁昭昭一直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宫砚执看着她,低声道:“你很害怕?”
郁昭昭:“不……不怕。”她低着头,手却死死捏着膝盖。
宫砚执:“怕也没关系。”
“怕,才能记住。”
郁昭昭心里一颤。
记住什么?
记住不能忤逆他,还是记住要乖乖听话?
宫砚执:“回别墅。”
郁昭昭抬头看了他一眼,在犹豫开不开口。
她这次来,是带着养父之前特意为宫恒的夫人赶制的旗袍来的。
她要把旗袍送去唐人街的店面。
宫砚执:“有话直说。”
郁昭昭:“我…我想去唐人街。”
宫砚执挑眉:“理由。”
郁昭昭:“我养父之前给宫家夫人的旗袍做好了,我…我想去唐人街,把旗袍交给店面的人。”
宫砚执看着郁昭昭,微微眯起眼睛。
郁昭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我保证,不耽误时间。”她怕宫砚执不同意,连忙说。
宫砚执笑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很紧张。”
郁昭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笑。
她觉得宫砚执跟个定时炸弹一样。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
宫砚执:“索维,安排人送她去唐人街。”
郁昭昭心里松了口气。
她以为宫砚执不会答应。
索维点头:“是。”
索维带着郁昭昭出了金殿,外面有辆车等着。
郁昭昭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金殿。
金殿依旧富丽堂皇,但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想,或许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踏入这个地方。
……
郁昭昭到唐人街的时候,夜色渐浓。
帕塔的夜晚比华国要热闹得多。
街边小摊贩卖着各种小吃,吆喝声此起彼伏。
郁昭昭站在店面前,仰头看着上面的招牌。
这是一家旗袍店,名字叫“芳华”。
“芳华”是华国很有名的旗袍品牌,创始人是郁昭昭的养父郁于欢。
郁于欢出生在华国江南水乡,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习刺绣。
又去国外深造,学习服装设计。
后来收养了郁昭昭,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
郁昭昭一直很崇拜自己的养父。
她觉得郁于欢就是她人生的榜样。
郁昭昭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店里装修得很古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角落里摆放着几盆兰花。
她走到柜台前,对里面的人说:“我找胡姨。”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听到声音,抬起头:“你是……昭昭?”
胡姨是郁于欢的得意门徒,也是芳华在帕塔分店的店长。
郁昭昭点了点头。
胡姨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上下打量着郁昭昭:“一别三年,昭昭又长大了。”
郁昭昭:“胡姨,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件包装好的旗袍:“这是师傅特意为宫大夫人做的,您看看。”
胡姨接过旗袍,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
旗袍用红布包裹着,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
打开后,旗袍的款式很独特。
上半身是修身设计,下半身是开叉设计。
布料选用的是上等的苏锦,柔软细腻,富有光泽。
胡姨拿起旗袍,仔细端详,眼中满是赞赏:“这做工,这布料,师傅还是一如既往地用心啊。”
送完旗袍,郁昭昭走出店面。
刚刚送她来的那辆车不见了。
郁昭昭皱了皱眉。
她没有手机,也没带钱。
她思索片刻,在路边拦了一辆车。
司机是个华人。
郁昭昭跟司机说了地址,表示到了目的地会有人来给钱。
车子缓缓驶离唐人街。
她靠在后座上,有些疲惫。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郁昭昭听到一阵响声。
睁开眼,只见———
车窗外站着一群黑压压的人。
他们手里拿着铁棍,面露凶光。
司机被一枪爆头,死相令人发指。
郁昭昭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想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打开车窗。
是谁想要她的命…
宫砚执吗?
不,不可能。
宫砚执如果想杀她,何必大费周章送她来唐人街。
难道是宫京泽?
也不可能。
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杀她?
那会是谁?
这时,车门被打开。
一只手伸进来,抓住了郁昭昭的胳膊。
郁昭昭尖叫着挣扎,那人却将她狠狠拽出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