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进门去,却瞥见一抹白衣的身影,只得驻足,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阿淮,你的命里,有许多劫数。”
云月溪的手搭在宁淮初手上,他没有拒绝,神情挣扎而恍惚。
“若老老实实地修仙,我看是无法学成的。”
宁淮初抬眸看她,紧张地问:“那我该怎么做?”
云月溪微笑,语气轻飘飘的,“很简单的,你只需……杀妻证道。”
宁淮初的眼中闪过惊惧。
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摇头道:“不,不行,我妻待我极好,家中遭变以来,始终是她供我生活,我怎么能……”
云月溪松开了他,敛了笑,神情倨傲,“阿淮,你是要修仙得道的人,拘泥于情爱,注定不得飞升,你想要去做的事也都不能做到了。”
“可……”
宁淮初张了嘴,却再说不出什么反驳言语。
我听得心惊。
或许是冬风太冷,我站在原地,穿得厚实,却只觉得寒凉刺骨。
云月溪最后说:“你也忘了吗,你家待她有恩,她又爱你爱得忘我,怎样供养你不都是应该的吗?”
我忍住了冲上去质问的冲动,转身逃离。
满心失魂落魄,竟不知如何一步步回到了铺子里。
为何要跑?
大抵是我并不想听到宁淮初亲口说出的回答吧。
云月溪最后那句话,直到我就寝前,也不曾忘怀。
她说得没错。我为宁淮初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从前宁家待我的恩义。
可是,若说我仍然爱他爱得忘我,那便是太不把我当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我是饥荒时被逃难灾民撇下的孤女,宁府心慈的主母把我捡回了家。
她授我诗书,教我写字,让我陪她插花酿酒。
“枝枝,”宁夫人牵着我,把我带到一名少年面前,“这是我的儿子,与你同岁,身量比你高些,便算是你的兄长。”
我瞧着少年的模样一阵失神。
似乎有许多记忆流转眼前,却无法抓住吉光片羽。
莫名的熟悉感几乎教我疑心,仿佛我们前世便相识。
我抿唇道:“见过阿兄。”
少年却别开了脸,耳尖微红,轻声说:“既无血缘,就不必相称兄妹了。”
这是我到了宁府以后,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