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婉棠黎且哲的其他类型小说《风月不载故人归乔婉棠黎且哲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乔婉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八岁那年,乔婉棠收到了父亲牺牲的消息,为了撑起乔家的门楣,乔婉棠在两位童养夫中选择了黎且哲。只因有一次她失足落水,是黎且哲奋不顾身跳进湍流之中将她救起,过后更是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三天三夜。面对乔婉棠的求婚,他承诺待他当上团长之时,就带着三转一响来乔家下聘,让她风光出嫁。乔婉棠信了,傻傻等了他五年。却只等到他背着自己,接了战友怀孕的遗孀回来照顾。“晚棠,她亡夫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雁姝。”“等雁姝生完孩子,我就将她们送回去,不会影响我们结婚过日子的。”她也信了,尽职尽责地照顾着两人的起居。直到有一次,她意外撞见黎且哲单膝跪地,虔诚亲吻着程雁姝的孕肚:“小乖,听话一点儿,不要总是闹妈妈,知道吗?”那样温柔的语气,他从未对...
《风月不载故人归乔婉棠黎且哲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十八岁那年,乔婉棠收到了父亲牺牲的消息,为了撑起乔家的门楣,乔婉棠在两位童养夫中选择了黎且哲。
只因有一次她失足落水,是黎且哲奋不顾身跳进湍流之中将她救起,过后更是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三天三夜。
面对乔婉棠的求婚,他承诺待他当上团长之时,就带着三转一响来乔家下聘,让她风光出嫁。
乔婉棠信了,傻傻等了他五年。
却只等到他背着自己,接了战友怀孕的遗孀回来照顾。
“晚棠,她亡夫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雁姝。”
“等雁姝生完孩子,我就将她们送回去,不会影响我们结婚过日子的。”
她也信了,尽职尽责地照顾着两人的起居。
直到有一次,她意外撞见黎且哲单膝跪地,虔诚亲吻着程雁姝的孕肚:“小乖,听话一点儿,不要总是闹妈妈,知道吗?”
那样温柔的语气,他从未对她说过。
第二天,程雁姝就给她递了一份对赌协议。
“你有三次机会让阿哲选你,只要成功一次就算你赢,我会带着孩子离开。”
“反之,如果你三次都失败了,就必须把那破童养夫的约定解除,放他自由。”
乔婉棠握紧了拳头,不愿被她牵着鼻子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只要我不松手,他到死都只能是我的人,而你......只能是他的朋友妻。”
程雁姝笑了,眉眼间皆是柔美风情:“你知道这些年他出生入死,是谁在战场上一次次为他包扎吗?
你知道午夜梦回,他是拉着谁的手才能安然入睡吗?”
“我嫁给了别人又如何,一有什么他还不是火急火燎将我接来了。”
她看着乔婉棠,话语就像一把温柔刀:“乔婉棠,你怎么那么自私,把一个不爱你的人绑在身边一辈子,他会恨你的。”
“他不会!”
乔婉棠回想起过往种种,鼓起勇气拿过对赌协议:“我会证明给你看,他爱的是我。”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两次自己都失败了。
第一次她在实弹演习中被新兵炸伤,整个手臂都嵌满了弹片,可黎且哲刚冲到她病床前,就被程雁姝一句肚子疼给喊走了。
第二次黎且哲带着她和程雁姝上街看打铁花,可演出突发事故,高温铁水直直向人群甩出,乔婉棠站在首当其冲的位置,铁水烫破了她的皮肤,可抬头却见黎且哲紧紧将身躯护在程雁姝身上,双眸里的保护欲都快要溢出来。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乔婉棠拎着一个简约的蛋糕走向家属院,她和黎且哲约定过,每年的生日都要一起过的。
她深信自己这一次一定会赢。
可她炒完五菜一汤后天都黑了,黎且哲还没回家。
她担心出事,拿起铁皮电筒想出门找人,可下一刻,大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乔婉棠眼睛一亮:“阿哲,你回来啦?
我买了蛋糕......”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扇在她的脸上。
“乔婉棠,你为了让我陪你过生日,竟然给雁姝下堕胎药!”
乔婉棠被打得脑袋发懵:“什么堕胎药?
我没有......你还敢嘴硬?”
黎且哲的语气和眼神冷得像刀:“今天雁姝吃了你做的早餐后就去医院产检,做B超的时候血流了一整张床,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黎且哲,你我认识那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
乔婉棠觉得荒唐至极,哑声反问道。
而黎且哲只是沉着脸看她:“证据面前,你说再多也没用,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
乔婉棠被他拽痛了,拼命挣扎:“我不去!”
“雁姝需要输血,你们血型一致,跟我过去赎罪。”
黎且哲扯下皮带绑住她的双手,将她带到医院抽了1000cc的血。
好不容易手术结束,黎且哲头也不回地扔下她去照顾程雁姝。
护士扶着虚弱的乔婉棠路过,看到黎且哲一脸愧疚心疼地握着程雁姝的手亲了又亲,嘴里不住道歉。
“真羡慕别人的丈夫,你都不知道他今天赶到医院的时候都急疯了,穿着军装就跪在了地上,求医生救他老婆孩子。”
护士啧啧说道。
而乔婉棠却只觉得心冷得厉害,好像曾经炽热的感情都随着血液流出了她身体。
看着一脸幸福的程雁姝,乔婉棠自嘲一笑:“你赢了,黎且哲,我不要了。”
“棠棠,你要解除婚约?”
裴茵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关切地看着乔婉棠:“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是最喜欢小哲了吗?”
年少不懂事时,乔婉棠曾放话说非黎且哲不嫁,可如今回想起都成了笑话。
乔婉棠摇了摇头:“妈,我只是不想结婚了,我想去参加高考,成为像爸爸那样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裴茵皱眉沉思良久,看她心意已决,便也能点头。
“这样也好,这纸婚约本来就是你父亲与裴大哥的一个玩笑,后来为了给你一个保障才签订婚书。”
说着,她拿出一个信封:“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这就写信跟黎家长辈说明,你回家好好复习,不用担心。”
“谢谢妈。”
乔婉棠这才松了口气,出门却正好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抽血的亏空还没缓过劲,乔婉棠一个没站稳,直直往后倒去。
“小心。”
男人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你没事吧?”
乔婉棠抬起头,却见来人身姿挺拔气质出众,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没事......”乔婉棠想询问自己与他是不是认识,又怕太过唐突,刚要离开男人就又开口道:“你手臂的伤流血了。”
是抽血的针口不知道何时崩开了,把她雪白的衬衫染成了红色。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绷带,三下五除二帮她处理好伤口:“别沾水,过两天就好了。”
“谢谢。”
乔婉棠看了一眼伤口,再抬头时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
他应该不是西南军区的士兵吧?
穿的好像是国家科研院的制服......可为什么那么眼熟?
“乔婉棠,你输了,什么时候履行赌约?”
程雁姝突然出现,捧着孕肚得意地看着她。
乔婉棠想起昨夜的遭遇,眼中燃起怒火:“程雁姝,你为了赢居然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不觉得羞愧吗?”
程雁姝勾唇一笑:“计谋有什么贵贱,只分有没有用。”
“而且阿哲已经答应我,等孩子出生后登记在他的户口本上,让我儿子成为裴家的长孙。”
乔婉棠懒得跟她多说,反正到时黎家回信他们也会知道退婚的事。
“你别走,给我去想办法退婚!”
程雁姝一把拉住她,可还没等乔婉棠将她推开,她却扑通跪在了地上。
“小棠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向裴主任告阿哲的状好不好?
他拼死拼活才走到这个位置的......不要让你一句颠倒黑白的话,毁了阿哲的前程!”
她梨花带雨地冲着乔婉棠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额发散落在磕破的额上,显得楚楚可怜。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我明天就买车票离开,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她抽抽噎噎地哭诉很快引来军区士兵们的围观。
“这不是烈士遗孀程雁姝吗?
怎么跪在这里?”
“哭得好惨啊......是不是乔婉棠仗着是裴主任的女儿和黎团长的未婚妻欺负人家了啊?
人家没了老公怀着遗腹子已经够可怜的了,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真是惨啊。”
“可人家老公跟黎团长是结拜兄弟,伦理也算是乔婉棠的嫂子,竟然这都不能容人吗?”
七嘴八舌的讨论中都将程雁姝当作可怜人,于是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珠子般掉落。
就在这时,黎且哲扒开人群冲了进来,看到程雁姝跪在地上登时气红了双眼。
“乔婉棠!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欺辱雁姝?”
他把程雁姝扶起来,脸上是乔婉棠从未见过的愤怒。
乔婉棠被泼了一身脏水没处说,此刻黎且哲还误会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是她自己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的,关我什么事?”
乔婉棠举着受伤的手:“我还赶着回家处理抽血的伤口呢。”
黎且哲的眼睛落在她染红的衬衫,一脸阴沉:“我以为你昨晚已经得到教训了,没想到你为了让大家同情,还拿颜料装血液,真是心肠歹毒!”
“来人,将乔婉棠拖去负重二十五公斤翻越南峻山道,不跑完不准回家!”
“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罚我?”
乔婉棠不服地反驳。
黎且哲冷声说:“凭我是团长你是干事,我的命令就是军令,我要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这是黎且哲第一次用军职压她,乔婉棠颤抖着睫毛,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她还清晰地记得,面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当初是如何承诺,当了团长后就娶她,可如今却为了护着别的女人,当着军区所有人的面吼她罚她。
看到她这副深情,黎且哲的目光闪过一丝犹豫:“晚棠......阿哲,我原谅小棠了,你别为难她了......”话还没说完,程雁姝就在一阵惊呼声中晕倒过去。
“雁姝,你怎么了!”
黎且哲脸色骤变,推开乔婉棠冲过去,稳稳地将程雁姝接在怀中:“雁姝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乔婉棠被他撞倒,膝盖狠狠磕在砖石上,疼得她冷汗浸透衬衫。
而黎且哲快步走了几米后,猛然回头说:“乔婉棠,你若是不肯受罚,我会将此事上报纪检部,你也不想乔家的荣誉毁在你身上吧?”
乔婉棠心头一震,不敢相信黎且哲居然会用她父母来威胁她。
这些年若不是有父亲的栽培和母亲的铺路,他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团长!
乔婉棠仰起脸,不让眼泪落下。
“乔干事,这罚跑......”警卫员试探着问。
乔婉棠忍着双腿的疼痛站起来:“我现在去。”
南峻山道是军区公认最难最危险的路线,不仅有毒蛇毒虫,还经常有流匪强盗出没。
警卫员被命令在终点等待,只能提醒乔婉棠小心后,看着那个纤瘦的背影离开。
乔婉棠跑到半山腰时,就已经体力耗尽摔倒在泥地里,五十斤重的负重包勒得她锁骨生疼,白天被包扎好的针扣开始渗血。
她咬牙支撑起身体,一寸寸往前挪动,可随着失血过多,她的眼前不断闪现幻觉,一会儿是知道父亲牺牲后,黎且哲抱着她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的画面,一会儿是黎且哲打胜仗归来抱着她转圈大喊“晚棠,我回来娶你了”的场景。
她抬起涣散的瞳孔,看到黎且哲站在她面前,冲她伸手:“只要你乖乖听话,照顾好雁姝,我就娶你。”
乔婉棠抓起一团泥巴冲他扔过去:“黎且哲,我不嫁你了,你给我滚!”
树上的鸟被她的声响惊飞,可随后她就听到了更骇人的脚步声。
军人的素质让她立刻警惕地看向周围,只见山林深处走出几个流里流气的壮汉。
“大哥,这儿有个小娘儿们!”
乔婉棠努力冷静:“你们是谁?”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猥琐地笑道:“小美人,相逢即是有缘,哥哥们就做你一夜男人如何?”
“你们动我试试?
我可是西南军区的军人!
你们不怕被枪毙吗?”
乔婉棠吓得转身就跑。
可体力耗尽又受了重伤的她哪里比得过健壮男人的速度,没几米就被抓住。
“把她拖进树林里,这里没人回来,今晚咱就好好享受吧!”
乔婉棠被堵住了嘴,连呼救都无法发声,绝望地被几人拖进了黑暗中。
西南军区门口,黎且哲忽然一阵心悸。
“阿哲,怎么了?”
程雁姝立刻关心地抓住他的手。
黎且哲摇摇头,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不赞同地说:“都让你回去休息,何必陪我在这吹风。”
“在你在,我不觉得冷。”
程雁姝温柔笑笑:“而且今天跟小棠有点儿误会,我也想跟她说声抱歉。”
“她从小娇惯长大,有点脾气很正常,但你也不要一味惯着她。”
黎且哲将外套盖在她身上:“趁此机会磨磨她的性子,否则以后结婚,不知道要给我招惹多少麻烦。”
程雁姝的神情蓦地落寞了几分,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指甲用力嵌进肉里。
乔婉棠啊乔婉棠,你若是失了身,看你还能嫁给谁!
黑暗的小道里洒落着破碎的衬衫,乔婉棠满脸泪痕地蜷缩在石头后面,死死捂着嘴不敢出声。
而那几个流匪正拿刀拿棍跟一个男人缠斗,可没几下就被打趴在地。
“把他们捆起来送去警察局,就说他们打劫。”
男人对着下属交代道完,走到乔婉棠藏身的石头前:“你还好吗?”
乔婉棠抹掉泪水,可声音还是带着惊恐的哭腔:“谢谢你出手相助,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等我回家以后一定登门致谢。”
“你我战友,不用客气。”
男人将一件干净外套递给她:“你先换上衣服,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家。”
乔婉棠连忙穿上,才从石头后出来,借着月光她惊讶地发现,面前的人就是白天帮她包扎的那位。
“短短一天你就帮了我两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也许说明我们有缘。”
男人开了个玩笑,化解了乔婉棠的紧张。
这时两名士兵跑过来:“黎院长,越野车开过来了。”
黎既明点点头,带着乔婉棠走到车门前:“你放心,今晚的事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女子名节事关重大,若是一句不慎,等待着乔婉棠的可能就是牢狱之灾。
乔婉棠冷了一天的心终于回暖:“你们在这儿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吗?”
黎既明指了指几名士兵搬运的炮弹:“秘密任务,测试弹药,不要泄密哦。”
“那你还告诉我?”
乔婉棠一愣。
“所以我们现在是互有把柄的存在了,可以托付信任。”
乔婉棠被他逗笑:“你是科研院的院长吗?
加入你们需要什么条件吗?”
“你有兴趣?”
黎既明挑了挑眉:“我们要求可是很高的。”
“你这么说我就更有兴趣了,今年我就参加高考,向着科研院进发。”
“好,我等你。”
黎既明说完,敲敲车门,警卫员利落踩下油门。
乔婉棠想起什么似的趴到车船:“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风声灌入,只有一缕笑声和一个尾音落在她的耳朵里,依稀能听见一个“明”字。
回到家后乔婉棠快速处理掉身上的衣服,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睁开眼,却见黎且哲铁青着脸站在床前,一旁的程雁姝则一脸憔悴,像是一夜未睡。
“你们干嘛?
想当门神就去站门口,一大早真是晦气。”
乔婉棠腰酸背痛,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黎且哲却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冷喝道:“你给我起来!”
“黎且哲,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乔婉棠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捂紧了衣服。
程雁姝眼睛一亮:“小棠你这是什么反应,不会是在山上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乔婉棠看向她,目光狐疑,话语却不露声色:“能有什么事,不会是你又动了什么腌臜脑筋吧?”
“闭嘴吧你。”
黎且哲不出所料地替程雁姝出头:“你这么精神抖擞,看来我昨天说的话你是半句没有入耳。”
“乔婉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逃避处罚!”
乔婉棠将被子扔到他身上:“我去跑了,你少血口喷人。”
“那你说说你是几点回的军区复命,几点回的家?”
黎且哲咄咄逼人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我——”乔婉棠一顿,想起昨晚不堪外说的遭遇和不能泄密的任务,话语全然哽在了喉咙。
看到她的反应,黎且哲冷笑一声:“乔婉棠,我倒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谎了。”
“既然昨天的处罚没完成,那今天我亲自盯着,总不会再让你再偷奸耍滑!”
说完,他拿起一捆麻绳将乔婉棠绑了起来。
“黎且哲,你给我松开!
你再这么对我,我就去投诉你了!”
乔婉棠不停挣扎,手腕被粗粒的绳索磨破出血。
可黎且哲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拿抹布将她的嘴狠狠堵住后,拖着她到了院中水井前。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我再放你上来。”
说完,他将乔婉棠倒挂在水井的横梁上,让她半张脸浸入冰冷的井水之中。
冷水倒灌进鼻腔,像是无数钢筋刺入喉咙,血腥味在口腔炸裂。
求生欲驱使乔婉棠拼命挣扎,可悬空失重的身体却不听使唤,重重磕在井壁上。
“阿哲,虽然小棠做错了事,但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这都是她自找的。”
两人的对话隔着水波传来,乔婉棠心下一片悲凉。
黎且哲吃完早餐,临出门前还不忘将程雁姝要吃的药一样样分类摆好,叮嘱她按时吃。
程雁姝拿起一瓶橄榄油,微红着脸问:“阿哲,你可以帮我吗?”
晨光中,程雁姝油亮的乌发衬得肌肤雪白,双眸如同春水荡漾,让黎且哲有一瞬的失神。
他回过神来,胡乱地点了点头。
程雁姝跟着他走进卧室,自从黎且哲来到乔家,他的生活起居都是乔婉棠照料,知道他在部队过得苦,特地养了一年蚕,将吐出的蚕食做成轻暖的蚕丝被给他用。
黎且哲说过要将这床被子当乔婉棠的嫁妆。
可现在他却将被子当成坐垫,生怕木板磕疼了程雁姝,而后将沾满橄榄油的双手摸上她的孕肚......乔婉棠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直到冷水的刺痛在异常的体感下变成灼烧的幻痛时,她才蹦慢悠悠地拉出井水。
“乔婉棠,早说了你抢不过我的。”
程雁姝优雅地侧坐在井沿:“难受吗?
你要是给我磕九十九个响头,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直到抹布被扯出,乔婉棠才发现自己冷得牙齿直打颤。
“你做梦!
作为一名烈士遗孀,却这么费尽心机倒贴别的男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程雁姝脸色一沉:“你以为我真的想嫁给那个废物吗?
那个男人趁我家中遭难强娶我,要不是为了活命......可后来随军的时候我见到了阿哲......”程雁姝满脸不甘和向往:“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任何阻碍我幸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乔婉棠冷笑一声:“算计来的感情你真的觉得会长久?
心机算尽,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看上的这个男人,也不过是家里给我的童养夫。
不过这个男人,我已经不想......”她话还没说完,被戳到痛处的程雁姝就恼羞成怒地扇了她一巴掌:“童养夫又如何?
他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睁大眼睛看看,如今我才是被他爱着的那个!”
乔婉棠看她跳脚的模样,咽下口中的污血笑了:“他今天能爱上程雁姝,明天就会有李雁姝王雁姝,这样的人你想捡回去当宝,我给你好了。”
程砚书气得直喘气,突然,她从一旁拿出一个布袋对着乔婉棠勾唇一笑。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将布袋中的花蛇全部倒进井中,转动横梁将乔婉棠整个沉入水中。
“程砚书,你疯了?
快把我拉上去!”
乔婉棠拼命蹬腿,气泡从鼻腔溢出,肺部像被徒手撕裂般难受。
这时,一条花蛇缠上她的小腿,滑腻的触感让乔婉棠的汗毛直立:“救、救命!”
可程雁姝只是站在上面,得意扬扬看着她的狼狈。
挣扎间花蛇的獠牙狠狠刺入她的脚腕,刺痛让她惨烈地叫了起来。
下班回到院外黎且哲心脏一缩,一脚踹开院门冲进来:“怎么了?”
程雁姝着急又害怕地哭了起来:“阿哲,你快救救小棠,井里面有蛇。”
黎且哲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滞了,迅速将人拉起来:“晚棠,你怎么样?
受伤了吗?”
乔婉棠靠在他身上吐了半天水才缓过劲儿,充血的双眼布满血丝。
“程雁姝!”
她猛然抬手一指,修长的指尖如同一把利刃,让程雁姝瞳孔微颤。
“小棠,你是不是被吓得不清醒了?
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程雁姝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乔婉棠仇恨的目光死死钉在她身上:“不必了,直接去警察局吧。”
“等等——”程雁姝一把拉住她的手,趁乔婉棠抬手将她拂开时,双眼一闭倒进井中。
“雁姝!”
黎且哲一把将乔婉棠推开跳了进去。
“乔婉棠,你简直欺人太甚!”
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浑身湿透的乔婉棠被黎且哲红着双眼怒骂。
“那可是烈士的遗腹子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这是杀人!”
乔婉棠毫不畏惧地瞪着他:“我根本没碰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那个井十米深,她看一眼都怕,怎么可能自己摔进去?”
他也知道这个井深得让人害怕,却下得了手将自己扔进去。
乔晚棠的心已经冷透了,看向黎且哲的目光中只剩厌恶:“因为她将蛇扔进井里害我,怕被你知道,只能自伤来转移视线。”
可她没想到,话音一落回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到底长没长心?
她都已经受伤了,你还要编造故事诬陷她,你是要逼死她吗?
你到底为何这么看不惯雁姝!?”
黎且哲愤怒的模样像是要将她生吞了。
耳道一阵轰鸣,乔婉棠愣愣伸手,摸到右耳蜿蜒直下的一道血迹。
这一巴掌黎且哲用了十成力气,将乔婉棠心中相伴长大的最后一丝顾念扇碎了。
“黎且哲,好,你好得很。”
乔婉棠满心的悲凉和愤怒,最后化作和血吐出的几个字。
黎且哲这才从暴怒中回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发麻的手:“晚棠,我......”这时,手术灯灭。
医生走出来:“大人没事,孩子......没了。”
黎且哲脑子轰的一声,想起战友临死前求他照顾怀孕妻子的画面,心痛和愧疚充斥了他整颗心脏。
被推出来的程雁姝看着他,哭得崩溃绝望:“阿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好冤啊!”
一旁的路人都被她的情绪感染,目光怜悯。
而黎且哲紧紧握着她的手,泪水从脸颊滚落:“你放心,我会还你和孩子一个公道的。”
当晚,他哄睡程雁姝后,开车到了护城河边。
而两名士兵已经早早将乔婉棠绑来,等候他的发落。
“黎且哲,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我推的她,你凭什么要将流产的错算在我头上?”
乔婉棠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浑身疼得像被千刀万剐。
可黎且哲还是不愿放过她,他捏起她的下巴,语气近乎冷漠:“乔婉棠,我这是在帮你。
谋害烈士遗孀,残害孕妇性命的罪名一旦传出,你会被枪毙的。”
乔婉棠冷笑一声:“你要是能找到证据,直接枪毙我也没有怨言!”
“你为什么总是屡教不改?”
黎且哲像是失望了,退后一步道:“把她给我扔下去。”
这条护城河是她小时候溺水的地方,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平时连路过都害怕,此刻一听黎且哲的话,她立刻应激般僵在了原地,直挺挺地被扔进湍急的水中。
好累。
乔婉棠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连下意识的摆臂自救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自己沉没。
黑暗的河水中,她感觉眼前好像亮起了天光。
是天堂吗?
她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拉住。
她猛然清醒,昏暗的视线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黎既明正托着她往上游。
可她已经快到极限了,小脸因为窒息而变得惨白。
“小棠,别睡。”
乔婉棠恍恍惚惚感觉听到了谁在说话,再睁眼就看到黎既明正在为她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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