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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他看着我的死亡vlog悔疯了陆知言倩倩后续+完结

陆知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死了。灵魂轻飘飘的,像一缕抓不住的青烟,不受控制地飘荡在陆知言身边。或许是执念太深,即便肉身已毁,我依旧无法远离这个我爱了十年,也怨了十年的男人。陆知言接到我死讯的电话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我还捕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被他迅速压下去的厌恶和如释重负。“死了就死了,通知殡仪馆直接火化。”他对着电话那头冷漠地吩咐,声音没有半分起伏,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骨灰?我没空去取,让林助理处理掉就行。”虽然已经没有心了。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刺痛,仿佛灵魂都被撕裂。五年夫妻,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陆知言的心,比万年玄冰还要冷。知道我死讯的第二波人,我的亲生父母,许家夫妇。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见我“最后一面”,而是紧紧...

主角:陆知言倩倩   更新:2025-06-07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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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言倩倩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他看着我的死亡vlog悔疯了陆知言倩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陆知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死了。灵魂轻飘飘的,像一缕抓不住的青烟,不受控制地飘荡在陆知言身边。或许是执念太深,即便肉身已毁,我依旧无法远离这个我爱了十年,也怨了十年的男人。陆知言接到我死讯的电话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我还捕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被他迅速压下去的厌恶和如释重负。“死了就死了,通知殡仪馆直接火化。”他对着电话那头冷漠地吩咐,声音没有半分起伏,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骨灰?我没空去取,让林助理处理掉就行。”虽然已经没有心了。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刺痛,仿佛灵魂都被撕裂。五年夫妻,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陆知言的心,比万年玄冰还要冷。知道我死讯的第二波人,我的亲生父母,许家夫妇。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见我“最后一面”,而是紧紧...

《死后,他看着我的死亡vlog悔疯了陆知言倩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死了。

灵魂轻飘飘的,像一缕抓不住的青烟,不受控制地飘荡在陆知言身边。

或许是执念太深,即便肉身已毁,我依旧无法远离这个我爱了十年,也怨了十年的男人。

陆知言接到我死讯的电话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我还捕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被他迅速压下去的厌恶和如释重负。

“死了就死了,通知殡仪馆直接火化。”

他对着电话那头冷漠地吩咐,声音没有半分起伏,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骨灰?

我没空去取,让林助理处理掉就行。”

虽然已经没有心了。

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刺痛,仿佛灵魂都被撕裂。

五年夫妻,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可陆知言的心,比万年玄冰还要冷。

知道我死讯的第二波人,我的亲生父母,许家夫妇。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见我“最后一面”,而是紧紧抱着许倩倩,哭得肝肠寸断。

“倩倩,我的好女儿,以后许家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母亲张淑华哽咽着。

父亲许建明拍着许倩倩的背,满眼怜惜。

没有人为我流一滴泪。

我的死亡,对他们而言,似乎是一场解脱,一场对许倩倩“亏欠”的最终偿还。

我是被抱错的许家千金。

十五岁那年,我被从贫瘠的乡下找回。

许倩倩,那个鸠占鹊巢十五年的假千金,在我踏入许家大门的那一刻,便哭着跑了出去,声嘶力竭地控诉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

陆知言当时就站在她身边,用看仇人的眼神凌迟着我,一字一句道:“许愿,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让倩倩没了家!”

可明明,我才是那个被她夺走十五年优渥人生、被养父母磋磨虐待的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怪我?

这句话,我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在我的私密博客上敲下。

那里,是我唯一可以倾诉苦楚的角落。

陆知言的助理林诚,奉命来处理我的“遗物”。

说来可笑,我嫁入陆家五年,所有的东西,两个行李箱便装完了。

林诚将我生前常用的平板电脑交给了陆知言。

“陆总,这是夫人生前一直在用的,上面好像有……有夫人的日记,您还是看一下吧。”

林诚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忍。

陆知言接过平板,眉头紧锁,下意识流露出浓重的不耐烦:“又是她博取关注的新把戏?

人都死了还不消停。”

他甚至懒得开机,随手想把平板扔进办公桌下的垃圾桶。

林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但也没立刻扔掉,而是将平板捡起轻轻放在了陆知言办公桌的一角。

就在这时,平板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一行加粗的字,是我设置了定时发布的消息,此刻精准地弹了出来:我怀了他的孩子,我好开心。

陆知言的动作顿住了。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那行字。

我飘在空中,没有错过他脸上瞬间闪过的错愕。


但那错愕很快转为了滔天的愤怒。

“他的孩子?”

陆知言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嘲讽,“许愿,你真是好样的!

死了还要给我戴顶绿帽子!”

呵,真是可笑。

他竟然以为我红杏出墙。

也是,在他眼中,我许愿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心机深沉的女人。

他怎么会认为那个“他”,指的是他自己呢?

我和陆知言是商业联姻,一场没有爱情的交易。

我曾天真地以为,婚后五年,1800多天的朝夕相处,他总能看到我的好,那些因许倩倩而起的误会总会解开。

可他厌恶我到了极点,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污了他的眼睛。

我们之间少有的几次亲密,他都闭着眼,嘴里故意喊着许倩倩的名字。

他的每一声呼唤,都像一把刀,将我的心凌迟。

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任人宰割。

此刻,陆知言盯着那行字,脸色铁青,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躁动和怒火,他想看看,我口中那个“他”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究竟还背着他做了多少龌龊事!

他手指在满是污渍的屏幕上划过,带着一股狠劲儿,几乎是下意识地输入了他的生日。

屏幕居然解锁了。

陆知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

他记得,很多年前,我刚回许家时,曾小心翼翼地问过他的生日,说是想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当时他只觉得可笑又厌烦,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随口说了句日期,却没想到我认真地记了那么多年。

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掠过他的眼底,或许是习惯了我的卑微讨好,他竟生出一丝病态的掌控感,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怒火取代。

“就算找了别的男人,心里还是对我这点念想?

真是下作!”

他低声咒骂。

他点开了那条未发布的博客。

完整的内容映入眼帘:我要在结婚纪念日那天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会是我们最好的纪念日礼物。

结婚纪念日……我的灵魂恍惚了一下。

我查出怀孕那天,正好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我满心欢喜地准备了烛光晚餐,煲了他最爱喝的汤,想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期待着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惊喜,一丝为人父的喜悦。

可我等来的,是他去而复返后,又匆匆离去的背影。

许倩倩一个电话,说她一个人在家,窗外打雷了,她怕黑。

他就立刻抛下我,抛下那桌精心准备的饭菜,彻夜未归。

那晚的烛光,燃尽了,也冷透了我的心。

我飘在空中,看着陆知言此刻复杂扭曲的神情,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报复的快感,只余下无尽的悲凉。

这个男人,究竟要愚蠢到何种地步,才能将我的真心践踏至此?

而我,曾经何尝又不是愚蠢地爱着这样的他。

陆知言神情阴鸷地继续往下翻看我的博客。

突然,他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被触动的困惑。

他看到了一条我刚回许家不久时发布的博客:他好像忘了我。

当初在黑崖山上,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哥哥,明明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

他说他叫陆知言。

为什么他现在看我的眼神,那么冷?

那么像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黑崖山……陆知言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段被他刻意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童年阴影,夹杂着模糊的、温暖的片段,汹涌而来。

一个小女孩模糊的身影,一双清澈又坚韧的眼睛,用她瘦瘦小小的身躯背着他一路下山,明明自己也浑身是伤,脚步却异常坚定。

我心中一阵微弱的窃喜,又夹杂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他终于要看到真相的一角了吗?

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我再次满心期待地看着陆知言脸上疑云密布,似乎想起了什么关键细节,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笃笃”被敲响。

随即未经允许便被推开了。

许倩倩端着一杯手冲咖啡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声音娇嗲:“知言哥,工作辛苦了,我给你煮了你最喜欢的蓝山咖啡。”

她摇曳生姿走到办公桌前,目光不经意般扫过陆知言手中的平板,当看到屏幕上“黑崖山”那几个字时,许倩倩端着咖啡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瞬,随即她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呀!

许愿姐姐这博客……怎么、怎么和我以前丢失的那本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

许倩倩捂着嘴,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脸的难以置信和受伤。

“我的那本日记,好几年前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我还为此伤心了好久呢。

没想到……没想到许愿姐姐她……”她泫然欲泣地看着陆知言,声音带着哭腔,恰到好处地哽咽了:“知言哥,许愿姐姐她肯定是捡到了我的日记,然后就照搬抄袭发布在博客上的。”

“她以前还威胁过我,说如果我不把当年在黑崖山救你的功劳让给她,她就去告诉所有人,说我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假货……”陆知言本就因那句“我怀了他的孩子”而怒火中烧,此刻又被“黑崖山救命之恩”这个他心中唯一的柔软触动。

许倩倩这番颠倒黑白的哭诉,瞬间将他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微弱的对我的怀疑,和莫名的情绪,彻底炸得粉碎。

只剩下对我的厌恶和对许倩倩的怜惜。

陆知言觉得我许愿,真是死性不改,阴魂不散!

死了都不安分,还要想方设法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污蔑倩倩。

砰!

他猛地将平板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这个毒妇!”

他怒吼,额上青筋暴起。

我心痛地看着那碎裂的屏幕,就像看着我那颗同样支离破碎、再也无法复原的心。

我想辩解,我想嘶吼,我想将许倩倩伪善的面具撕下来……可我只是个虚无的灵魂,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一次被蒙蔽。

许倩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与恶毒,随即又迅速换上悲戚又体贴的面容。

她走到陆知言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知言哥,你别生气了,为了这种不值得的人生气,伤了自己身体多不好。”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与急切:“医生说我的病……恐怕时日无多了。

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嫁给你,成为你真正的新娘。”

“知言哥,你愿意满足我这个最后的心愿吗?”

陆知言看着她苍白柔弱的脸,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和愧疚。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倩倩,我娶你。”

我飘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魂飞魄散。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这个男人,究竟还要被许倩倩骗到什么时候!


没过几天,就在陆知言和许倩倩紧锣密鼓筹备婚礼的时候,陆知言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感激。

“请问是许愿小姐的家人吗?

我是周小敏的妈妈,太感谢许愿小姐了,是她捐献的眼角膜,才让我的女儿能重见光明!”

“我们全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才好,许小姐真是活菩萨啊!”

我想起来了。

出车祸那天,最先赶到现场的,竟然是我的养父母。

他们看着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眼神里没有半分惊慌和悲伤,反而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与算计。

养母凑到我耳边,声音冰冷而刻毒:“许愿,算你还有点用。

你的心脏被一个香港来的大富豪看上了,人家出了大价钱,所以,你必须死!”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要回许家挡了倩倩的路。”

原来,那场车祸,是他们和许倩倩蓄谋已久的谋杀。

原来,我并不是被抱错,我是故意被养父母调包,以换取他们女儿的富贵人生。

他们不仅要我的命,还要用我的器官去换钱,去铺平许倩倩嫁入豪门的道路。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一份随身携带的器官捐献自愿书上,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以防万一。

如果我的死亡能给别人带来新生,那也算是我这悲哀的一生,最后的一点意义吧。

所以,陆知言不知道,我被推进火化炉时,只是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躯壳。

甚至连我最后一点“价值”都被人算计了去,而他,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不屑一顾。

此刻,陆知言握着电话,久久没有说话。

听筒里女人感激涕零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他的心上。

“眼角膜捐献?”

他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许愿……会做这种事?

在他印象里,许愿自私、恶毒、贪婪,为了回到许家不择手段,怎么可能会无私到捐献自己的器官?

挂了电话,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了厌恶和愤怒之外的表情——一丝困惑和疑虑。

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助理林诚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去查一下,许愿近期都做了些什么,特别是……和医院有关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出车祸前后的所有记录,我要知道全部!”

我看着他深锁的眉头,心中五味杂陈。

庆幸这个愚蠢的男人,终于开始想要调查一丝丝真相了吗?

可更多的,是一阵深入骨髓的悲凉。

我出事这么久,他对我所有的印象,还停留在许倩倩的恶意抹黑上。

如果不是这个陌生电话带来的冲击,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想起我?

永远都不会对我产生一丝一毫的好奇和探究?

我的死亡,对他而言,似乎真的只是甩掉了一个麻烦。


转眼,就到了陆知言和许倩倩的婚礼当天。

婚礼现场布置得盛大而梦幻,纯白的玫瑰和香槟色的丝绸,在水晶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比我和陆知言那场仓促、冷清,甚至可以说是屈辱的婚礼,不知道要隆重多少倍。

我看着满场奢华梦幻,觥筹交错的华丽盛景,心中一片麻木。

我想起我和陆知言的婚礼。

他因为许倩倩一个哭诉“姐姐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我好难过”的电话,就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婚礼现场,独自面对所有人的指点、嘲笑和异样的目光。

那天的难堪,我永生难忘。

哦,我已经死了,没有永生了。

只剩下这不散的执念,让我继续目睹这人间的荒唐。

我的亲生父母,此刻正满面春风地招待着宾客,看着许倩倩的眼神,满是嫁女儿的欣慰与骄傲,仿佛许倩倩才是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

陆知言姗姗来迟,他穿着笔挺的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形,英俊依旧,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和隐约的疲惫。

这几天,林诚陆陆续续汇报了一些关于我的调查结果,虽然还未触及核心,但那些零碎的信息,像羽毛一样,不断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婚礼进行曲响起。

许倩倩挽着许建明的手,脸上带着幸福而娇羞的笑容,一步步走向红毯那端的陆知言。

她穿着价值不菲的婚纱,头纱下的面容精致美丽,此刻的她,仿佛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就在两人即将交换戒指,神父念着誓词的关键瞬间,陆知言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在安静的教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是助理林诚。

陆知言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本想直接挂断,但想到林诚这几天的调查,以及他此刻焦急的来电,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再次涌了上来。

他示意神父暂停,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林诚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恐惧:“陆总,查到了!

全都查到了!

夫人的确怀了您的孩子!

医院有她的产检报告,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

陆知言握着戒指的手,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孩子,他的孩子……可林诚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我们还查到……许二小姐的白血病……病历报告,是伪造的!”

“还有,夫人的车祸,是人为的!

肇事司机已经招了,是……是夫人的养父母和许二小姐一起策划的!”

啪嗒——陆知言手中的戒指,应声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整个婚礼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惨白的脸上。

许倩倩看着情况不对,脸上的幸福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和惊恐。

她眼珠一转,不愧是演戏高手,立刻捂住胸口,发出一声痛呼,随即身体一软,便朝着地上倒去。

“倩倩!”

“倩倩,你怎么了!”

许建明和张淑华惊呼着冲了过去,场面一度混乱。

陆知言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而涣散。

助理林诚在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怀孕,那是他的孩子……那个他曾经无比厌恶的女人,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病历造假,倩倩根本没病!

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车祸人为,许倩倩和养父,他们竟然买凶杀了许愿!

一幕幕过往,我苍白隐忍的脸,许倩倩楚楚可怜的哭诉,他自己冷酷无情的言语,此刻像走马灯一样在陆知言脑海中疯狂闪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在其中,无法呼吸。

许倩倩被紧急送往医院。

陆知言反应过来后也失魂落魄地跟着去了。

路上,陆知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让司机改道,先去了一趟殡仪馆。

许建明夫妇怒目圆睁地质问陆知言:“我女儿现在在医院,你去殡仪馆做什么?”

陆知言却不语,双手抱头好似情绪崩溃。

我看着他和脸色铁青的许建明夫妇一路无话,车子却沉默着开进了殡仪馆。

他取回了一个小小的、冰冷的骨灰盒。

那是我的骨灰。

他曾经不屑一顾,甚至不愿亲手触碰的东西。

此刻,他却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

许建明和张淑华看着他这番痛心疾首的反应,感到一丝困惑和不知所措,一直试图搭话询问,陆知言也不回答。

赶到医院时,许倩倩的“急救”已经结束了。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不像之前那么萎靡。

病房外,陆知言和许家父母正准备推门进去,却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许倩倩压低了音量,依旧无法掩饰的怒气和恶毒的通话声:“妈!

你们怎么办事的!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怎么会被查出来!”

“许愿那个贱女人,总算是死了!

活该!

要不是她突然冒出来,我一辈子都会是许家的千金,享尽荣华富贵,知言哥也只会爱我一个人!”

“你们也别废话了!

赶紧想办法跑路!

等你们安全出了国,我会把剩下的钱都汇过去的!

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你们也别再联系我了!”

“从今往后,我就是许家唯一的千金,未来的陆家少夫人!

和你们这对穷酸贪婪的夫妻,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了没有!”

门外的三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张淑华更是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陆知言猛地推开病房门,猩红的眼底布满了血丝。

许倩倩看到门口面色铁青、眼神如刀的三人,特别是看到陆知言怀中抱着的那个骨灰盒时,吓得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真相,就这么赤裸裸地摊开在了所有人面前。

许倩倩,联合我的养父母,合起伙来制造了那场惨绝人寰的车祸。

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扫清她嫁给陆知言的障碍,更是为了永绝后患,便狠心策划了这一切。

而所谓的白血病,从头到尾,都只是她博取同情,陷害我、逼迫我捐献骨髓,甚至以此为借口加速我死亡的手段!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许倩倩看着他们,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伪装在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许建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倩倩,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觉得天旋地转。

张淑华更是眼前一黑,被这巨大的打击和残酷的真相刺激得差点晕过去,幸好被身后的保镖扶住。

她想起许愿刚回来时瘦弱的样子,想起她看自己时小心翼翼又带着孺慕的眼神,想起自己对她的种种苛责与冷漠……心如刀绞。

陆知言的眼神,冷得像要结冰,又带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为什么?!”

他双眼猩红,带着怒气大声嘶吼。

许倩倩看着他眼中翻涌的绝望,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尖利而疯狂:“为什么?

陆知言,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你和他们一样,都被我骗得团团转!”

“许愿死了,你们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假惺惺的深情?”

“你们真的爱过她吗?

她活着的时候,你们谁给过她一点好脸色?”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她的坏话,你们就都信了!

都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你们都活该!

哈哈哈哈!”

许倩倩疯狂地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插在陆知言和许家父母的心上,将他们伪善的面具撕得粉碎,也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曾经的丑陋与不堪。

是啊,他们何曾真心待过我?

陆知言报了警。

许倩倩,以及还没来得及逃出国的我的养父母,很快就被警方带走了。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陆知言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他和我的婚房。

这个他曾经无比厌恶,不愿踏足的地方。

此刻,却成了他唯一能喘息的角落。

他抱着我的骨灰盒,茫然地坐在空旷的客厅里,脑海中一片混乱。

许倩倩的那些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被他亲手砸碎的平板电脑。

那个记录了我所有心声,也可能藏着所有被他忽略的真相的平板。

他像疯了一样,在家里翻找。

“平板呢?

那个被我砸坏的平板呢?”

他抓住管家李叔的手臂,急切地问。

李叔被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答:“先生,那个……那个平板电脑,屏幕碎得很厉害,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扔掉了。”

扔掉了……陆知言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我飘在他身后,看着他疯狂地冲出家门,开车去了郊区的垃圾处理厂。

他在那堆积如山的垃圾里,不顾肮脏和恶臭,徒手翻找。

找了一天,一夜。

手指被尖锐的碎玻璃划破,鲜血淋漓,他也毫不在意。

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他找到了那个沾满污泥,屏幕碎裂的平板。

他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样,用颤抖的双手,将它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我的化身。

回到家,他小心翼翼地用湿布一点点擦拭掉平板上的污垢,然后找来了全市最好的电子设备维修师傅。

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请求师傅无论如何都要修复它,至少,要恢复里面的数据。

万幸,虽然屏幕和外壳损毁严重,但核心的硬盘并没有完全损坏。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修,数据奇迹般地恢复了。

陆知言颤抖着手,点开了我的博客。

他从我十五岁回到许家,写下的第一篇日记开始看起。

十五岁。

今天是我回到许家的第一天,爸爸妈妈好像不太喜欢我,他们看我的眼神很陌生,带着审视和……嫌弃。

陆知言,他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他说是我抢走了倩倩的一切。

可是,我才是那个被偷走了十五年人生的人啊。

为什么,没有人问问我,这十五年是怎么过的?

在那个家里,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我甚至不敢奢望能吃饱一顿饭。

十六岁。

倩倩今天又在爸爸妈妈面前撒谎了,她说我偷了她的钻石项链。

可那条项链明明是我捡了好久的瓶子换来的钱买的,是我准备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

妈妈很生气,狠狠打了我一巴掌,骂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虚荣又爱撒谎。

陆知言也在旁边,他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和厌恶了。

没有人相信我。

很绝望绝望绝望绝望……二十岁。

今天是我和陆知言的婚礼。

他没有来,我一个人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台上,像个笑话,接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他说倩倩因为我们的婚礼而伤心难过,他要去陪她。

原来,在他心里,我连倩倩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

二十二岁。

又梦到黑崖山了。

那个满身是伤的小哥哥,我背着他走了好久好久的山路,用我唯一干净的手帕给他擦血。

他说他叫陆知言,他会报答我,会保护我一辈子。

可现在的陆知言,为什么完全不记得我了呢?

二十五岁。

我好像怀孕了。

用验孕棒测了两次,都是两条杠。

我不敢告诉陆知言,他那么讨厌我,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让我打掉吧。

我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我好开心又好害怕,我想留下他。

二十五岁。

倩倩说她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是唯一配型成功的人。

所有人都让我救她,陆知言冷冷地对我说,这是我欠倩倩的,是我霸占了她的人生。

爸爸妈妈也让我顾全大局,说倩倩不能有事。

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

也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做骨髓移植,对宝宝有多大的风险。

他们只关心倩倩的命。

我答应了。

或许,这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一件事了。

做完这件事,我就彻底不欠他们什么了。

我把这些年攒下的积蓄,都匿名捐给了一家偏远山区的儿童福利院。

希望那些没有家的孩子,能过得比我好一点,至少能有口饱饭吃,冬天不会挨冻。

明天就要去医院了。

我给宝宝织的小毛衣,还没织完呢,只织好了一只小小的袖子。

陆知言,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当年在黑崖山,救你的人是我,而不是许倩倩,你会不会……对我好一点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会觉得,这人间,值得。

一篇篇博客,像一把把尖刀,一刀刀凌迟着陆知言的心。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被他恶意曲解的善意,被他嗤之以鼻的痛苦,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证据,将他钉死在痛悔的十字架上。

他看到的,是一个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守护着一份卑微爱恋的少女。

是一个在冰冷刺骨的婚姻里,用尽全力想要抓住一丝温暖,却屡屡被现实冻伤的妻子。

更是一个在得知怀孕后,对未出世孩子充满了无限母爱与期盼,却又不得不面临生死抉择的母亲!

他看到的,是许倩倩一次又一次恶毒的陷害、巧妙的挑拨和令人作呕的伪装。

是我的亲生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偏袒和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

更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愚蠢至极的误解、先入为主的偏见和残忍冷酷的伤害……原来,他亲手毁掉的,是他这辈子唯一得到过的,最真挚、最纯粹、最不求回报的爱。

原来,那个他厌恶了十年的女人,才是当年在黑崖山,不顾一切救了他的小女孩!

那个他曾在心中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他竟然……竟然把她忘了。

“啊——!”

陆知言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蜷缩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痛哭失声。


我的亲生父母在得知所有真相,尤其是看到我博客里那些字字泣血的记录后,也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之中。

张淑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整个人像是丢了魂,抱着我那件唯一织好袖子的小毛衣,哭得撕心裂肺。

她想起我刚回许家时,怯生生递给她那条廉价项链时,眼中闪烁的期盼光芒,和她自己当时不屑一顾甚至厌恶的眼神。

她想起我无数次欲言又止,想向她解释什么,却都被她不耐烦地打断。

许建明一夜之间白了头,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遍遍看着我的照片——那是唯一一张我十五岁刚回来时,家里佣人随手拍下的,照片上的我,瘦弱、苍白,眼神里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一丝微弱的希冀。

他这才发现,他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了解,竟然少得可怜。

他们开始疯狂地争抢我的遗物,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骨灰盒,成了他们寄托哀思和寻求心理安慰的唯一物件。

他们甚至为了骨灰盒的归属,在陆知言面前争吵起来,丑态毕露。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我火化的时候,只是一具空壳。

陆知言想起了那个感谢他捐献眼角膜的电话。

他疯了一样冲到那家医院。

在档案室里,他找到了一张泛黄的,带着斑驳血迹的《自愿捐献器官协议书》。

签名栏上,是我虚弱无力,却依旧清晰可辨的字迹——许愿。

签署日期,正是车祸发生的那一天。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备注:若有余力,请将我的心脏优先供给名单上一个叫李小虎的先天性心脏病患儿,他才五岁,他应该看看这个世界。

陆知言看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仿佛能看到我躺在血泊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剧痛和濒死边缘,签下这份协议的场景。

他一直以为我自私自利,可我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将光明和希望留给别人。

而他,却连我最后的心愿都不知道,甚至还在怀疑我的人品。

陆知言整个人都垮了。

他颓废不堪,日日酗酒,将自己关在我和他的婚房里,不修边幅,不问世事。

曾经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陆氏集团总裁,如今变成了一个双眼空洞、胡子拉碴、行尸走肉般的酒鬼。

陆氏集团的股价也因为他的消沉而一落千丈,公司内部人心惶惶。

他甚至开始四处打听,寻找那些所谓能通灵、能招魂的“大师”,不惜花费重金,只为能再见我一面,亲口对我说一句对不起。


陆知言找的那些“大师”,大多是江湖骗子。

但他砸下了无数金钱,加上他自身因为极度的悔恨和思念而产生的强大执念,竟然真的让他通过一个据说有些真本事的隐世高人。

在一次繁复的仪式中,短暂地看到了我。

那天,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形容枯槁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前摆着我的照片和那件未完成的小毛衣。

当他看到我模糊的、半透明的魂影出现在他面前时,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泣不成声。

“愿愿……真的是你吗?

愿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不信你,不该伤害你,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却只穿过一片虚无。

“是我眼瞎心盲,是我愚蠢至极!

我把鱼目当珍珠,把真心当垃圾!

愿愿,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好,求求你,别不理我……你别走,求求你,别走好不好?

我把我的命都给你!

只要你回来!”

“我爱你,愿愿,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我不敢承认,我害怕承认我对你的感情会背叛倩倩……我真是个混蛋!

我……”我飘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痛哭流涕、语无伦次的样子,心中一片平静,没有波澜,也没有恨意。

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与痛,似乎都随着我的死亡而渐渐消散了。

我轻声回道:“陆知言,我的孩子在黄泉路上太孤单了,我要去陪他了,他等了我太久。”

“而且,”我顿了顿,挤出一丝苦涩又释然的笑:“陆知言,太晚了。

我早在你日复一日的冷漠嘲讽中,把对你的爱意消磨殆尽了。”

“我累了,也不要你了。”

他听着我的话,哭喊得更加凄厉,一遍遍地说他会用余生来赎罪,求我再给他一个机会,哪怕是让他做牛做马。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所有的爱,所有的恨,都在我死去的那个瞬间,被那辆重卡碾碎,然后随着我的灵魂,一点点飘散。

许倩倩的结局,我也看到了。

她在监狱里,没有了陆知言和许家的庇护,又因买凶杀人、伪造病历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和娇弱,在那个充满罪恶的地方,成了她最大的灾难。

她受尽了欺凌和折磨。

陆知言早就暗中打过招呼,要让她尝遍人间所有的苦楚。

为我,也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赎罪。

听说,她在一次狱中斗殴中,被人踹中了小腹,导致了小产,在那瞬间她才知道在狱中被欺凌的这些日子,她早就怀上了一个小生命,虽然不知道孩子爹是谁,但她也彻底疯了。

不久后,在一个阴冷的雨夜,许倩倩就病死在了狱中,结束了她可悲又可恨的一生。


而我的亲生父母,在无尽的悔恨和对我的思念中,终日以泪洗面,身体每况愈下,迅速苍老下去。

许氏集团,也因为他们的疏于管理、陆家的刻意打压以及许倩倩丑闻的致命打击,迅速衰败,最终被竞争对手吞噬殆尽,落得个破产清算的下场。

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泞,晚景凄凉。

陆知言则一日又一日地沉溺在对我的思念和各种荒诞的巫术研究中。

他将我的博客内容整理打印出来,一遍遍地看,将我的骨灰盒视若珍宝,夜夜抱着入睡。

还用我捐献器官得到的感谢金,成立了一个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许愿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贫困地区失学的女童和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儿童。

陆知言散尽家财,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但一切都太迟了。

他想要再见我一面,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哪怕只是再听我说一句话。

公司的人都说,陆总疯了,彻底疯了。

他不再是那个叱咤商界的传奇,只是一个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的可怜人。

他余生的每一天,都将在无尽的悔恨和自我折磨中度过,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或许,就是对陆知言最残忍,也最公平的惩罚。

我不愿原谅他们。

但我的执念,在我看到陆知言痛不欲生,看到许倩倩和我的养父母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看到我的亲生父母在无尽悔恨中煎熬的那一刻,就已经释然了。

我的灵魂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我知道,我快要彻底消散,去往我该去的地方了。

我只求,下一世,能投个好胎,生在一个普通但充满爱的家庭,不要再经历这般撕心裂肺的苦楚。

阳光似乎穿透了层层阻碍,照在了我的魂体上,暖洋洋的。

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孩子,在不远处对我伸出小手,笑得天真烂漫。

再见了,陆知言。

再见了,这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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