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地牢,不是充斥着绝望与腐臭的监牢。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
“小姐,您醒了?”
门外传来侍女莺儿试探的声音。
“进来。”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无比清晰。
莺儿推门而入,见我脸色苍白,额上布满冷汗,关切道:“小姐可是魇着了?
奴婢去给您倒杯温水。”
我看着她,这张年轻而熟悉的面孔,在前世,她为了护我,被活活打死。
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莺儿,今日是何年何月何日?”
莺儿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还是恭敬地回答:“回小姐,今日是启元二十二年,三月初六。”
启元二十二年……三月初六……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启元二十二年,那不是一切悲剧发生的三年前吗?
那时候,父亲还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母亲还是温婉贤淑的当家主母,我还是沈府备受宠爱的嫡女沈清月。
而萧煜,还是那个会对着我温和微笑,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太子。
沈清婉……她还是那个跟在我身后,怯懦地喊着“姐姐”,处处依赖我的庶妹。
巨大的冲击让我有些眩晕,分不清这究竟是更真实的梦境,还是上苍的垂怜。
“姐姐,你醒了?
可是身子不适?”
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
我猛地抬头,看见沈清婉穿着一身素雅的鹅黄衣裙,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
她手中端着一碗汤药,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无辜又可怜。
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一条毒蛇。
前世被灌下哑药的灼痛感仿佛又一次席卷了我的喉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股恨意,如同蛰伏的凶兽,瞬间冲破了理智的牢笼,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死死攥着锦被,指甲深陷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
“姐姐怎么了?
脸色这般难看?”
沈清婉走近几步,将汤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伸手想来探我的额头。
“别碰我!”
我几乎是厉声喝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更加嘶哑。
沈清婉的手僵在半空,眼中迅速漫上水汽,泫然欲泣:“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她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