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刺入神经,让我混乱的喘息稍微平复了一些。
抬起头,视野里模糊晃动的光斑渐渐聚拢、清晰。
马路对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灯火通明,里面陈列着昂贵的皮包和珠宝,光洁如镜的玻璃映出我此刻的狼狈:头发凌乱,双眼红肿,泪水冲花了脸颊,廉价的帆布裙下摆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在寒风中迅速变冷变硬,紧紧贴着小腿,像一层冰冷的铠甲。
玻璃窗里那个失魂落魄的影子,陌生得像另一个人。
一个被彻底抛弃和否定的笑话。
“你是哪位?”
那三个字又在脑海里炸开,带着林晚那张精致却陌生的脸上礼貌的困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揉搓,碾碎成齑粉,又被冰冷的绝望重新冻结。
八年的寻找、两千多个日夜的思念、无数个靠着那些微薄回忆取暖的瞬间……原来,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我感动,一场盛大而孤寂的幻梦。
梦醒了,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个被彻底掏空的躯壳。
她忘了。
干干净净。
连同那个冬天宿舍里依偎的体温,那件带着皂荚香的外套,那句“像颗葡萄”的笨拙关切……所有支撑我熬过漫长孤独的光,都被她亲手抹去,不留痕迹。
“嗬……” 又是一声破碎的抽气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直起身,用力抹去脸上冰凉的泪水,指尖的皮肤被泪水蛰得微微发疼。
目光茫然地扫过眼前川流不息的车灯、步履匆匆的行人、闪烁的霓虹招牌。
世界如此喧嚣,又如此冰冷。
这偌大的城市,竟没有一寸地方能容纳我此刻的崩塌。
回那个狭小的出租屋?
那里只有更深的死寂和八年来积攒的、关于她的所有虚幻泡影,它们会像无形的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回家?
回到父母那里?
母亲痛心又带着“我早就说过”的眼神,会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我。
不,我无处可去。
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迈开了脚步。
没有方向,只是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布满碎玻璃的冰面。
眼泪无声地淌着,被风吹干,留下紧绷的痕迹,很快又被新的泪水覆盖。
街边商店橱窗明亮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