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用最快的速度反锁了房门!
背死死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客厅里死寂一片,那面妖异的镜子仿佛化作一个沉默的、散发着恶意的黑洞,盘踞在视线之外,却用无形的力量攥紧了我的呼吸。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卧室。
我蜷缩在床角,像一只受惊后缩进壳里的蜗牛,眼睛瞪得酸涩发痛,死死盯着门缝底下那条投进客厅光线的缝隙。
耳朵竭力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声响,神经绷紧到了极致。
寂静。
只有时钟指针在黑暗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咔哒”声,像某种阴险的倒计时。
时间在几乎凝滞的恐惧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紧绷的神经因过度疲惫而开始微微颤抖,久到窗外淅沥的雨声都快要成为催眠的白噪音时,一点极其细微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哒。
哒。
哒哒。
像是金属硬物轻轻叩击木质桌面发出的单调声响。
缓慢,间隔均匀,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规律性。
是那面镜子!
是它的底座?
还是镜框?
它在干什么?!
我猛地捂住嘴,把即将溢出的惊叫死死堵在喉咙里。
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直冲头顶。
那声音,一下,又一下,在死寂的客厅里回响,像极了某种耐心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叩门声。
它在提醒我,它还在那里。
它在等我出去。
这一夜,我几乎未曾合眼。
那“哒…哒”的叩击声时断时续,像一根冰冷的针,不断刺破我试图构筑的心理防线。
直到窗外透出灰蒙蒙的、湿淋淋的天光,那声音才终于彻底消失。
客厅重归死寂。
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苍白的光带。
我像一尊被恐惧冻僵的雕像,在床角蜷缩着,直到窗外城市的喧嚣声逐渐清晰,才找回一丝行动的能力。
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胃里也因为极度的紧张而阵阵抽搐。
不行,必须处理掉它。
立刻,马上!
<我深吸几口气,鼓起全部残留的勇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像拆弹专家逼近炸弹一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拧开卧室门锁。
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客厅里空荡荡的。
那面铜镜,依旧稳稳地立在餐桌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