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我高举着休书、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上。
然后,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修长、骨节分明、曾执掌乾坤翻云覆雨的手。
没有半分迟疑。
那只带着薄茧、微凉却异常有力的手,稳稳地、不容抗拒地,覆在了我冰凉微颤的手上!
将我的手连同那张休书,一起包裹在他宽厚的掌心!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强大而温热的暖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力量,顺着手臂直冲心脉,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颤抖和孤勇背后的恐惧。
仿佛漂泊无依的孤舟,终于触碰到了坚固的港湾。
紧接着,他那低沉醇厚、如同上好玉石相击、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大,却如同洪钟大吕,重重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本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赵子安、惊恐万状的沈家众人、以及满堂呆若木鸡的宾客,最终,那深邃如星海的眼眸,牢牢地锁定了我。
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宣告天下的、绝对的掌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
“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
四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彻底轰碎了平阳侯府最后一丝虚假的喜庆,也轰塌了赵子安等人心中最后一道侥幸的防线!
满场死寂之后,是彻底炸开的哗然!
“天啊!
我听到了什么?
摄政王他……他说什么?
求之不得?!”
“疯了!
都疯了!
沈大小姐当众休夫求婚,摄政王竟然……应了?!”
“这……这平阳侯府……赵世子……完了!
彻底完了!”
“快看赵世子的脸……啧啧,比死人还难看……”赵子安如遭雷亟,踉跄着后退一步,猛地撞在身后的喜桌上,撞得杯盘碗盏哗啦作响。
他死死盯着萧彻紧握着我的手,又看看我身上刺目的素缟和那张休书,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恐惧和荒谬感将他彻底吞噬。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得罪了摄政王,他赵家还有活路吗?
沈文博和王氏更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噗通一声彻底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月柔捂着自己溃烂剧痛的脸,看着眼前这如同梦幻的一幕——她处心积虑想要毁掉、踩在脚下的嫡姐,竟然……竟然被权势滔天的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