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却利落。
月光勾勒着他低垂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直,下颌紧绷。
一只带着厚茧、骨节分明的大手,动作异常轻缓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足踝。
指尖的粗粝感透过薄薄的罗袜,清晰地印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奇异的、如同过电般的麻痒。
那感觉沿着小腿迅速攀升,让她浑身一颤,几乎又要站立不稳。
她猛地咬住下唇,将那声几乎冲口而出的呻吟咽了回去,脸上却不受控制地腾起一阵火烧火燎的热意,连耳根都烫了起来。
他的手指隔着罗袜,在她扭伤的部位极其小心地按压了几下,动作带着一种与其粗犷外表截然相反的谨慎。
“骨头无碍,应是筋扭着了。”
他低声判断,依旧垂着头,视线牢牢锁在她的脚踝,仿佛那是世间唯一值得专注的所在。
那温热的、粗糙的触感在她脚踝处停留的时间,似乎长得过分,又似乎短得令人心慌。
终于,他松开手,那骤然失去的热源,竟让她脚踝处感到一丝凉意。
他迅速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躬身姿态,目光低垂,落在她绣鞋前端缀着的珍珠上。
“奴才冒犯。
小主可还能行走?”
孙答应的心还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薄薄的肋骨。
她不敢看他,目光慌乱地落在他腰间悬着的那柄佩刀乌沉沉的刀鞘上,声音细弱蚊蚋:“……无妨。”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伤脚,钻心的疼痛立刻让她蹙紧了秀眉。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
夜风掠过树梢,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更衬得此处静得令人心慌。
“此处僻静,小主若不嫌弃,奴才扶您至前边亭中暂歇,再唤人来?”
他提议道,声音依旧平稳低沉,听不出丝毫波澜。
“……好。”
她只能应下。
那只带着铁甲护臂的手,再次隔着衣袖,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肘弯。
隔着几层衣料,那手臂的力量和热度依旧清晰可辨。
她几乎是被他半扶着,一步步挪向不远处那座月光笼罩下的四角凉亭。
每一步,伤脚的疼痛都牵扯着神经,但更让她心绪纷乱的,是手肘上传来的、属于另一个陌生身体的、带着强大生命力的热度。
这深宫里的夜,太冷,太静,这突如其来的暖意,竟让她在疼痛之外,生出一种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