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置什么气啊,妈妈跟人跑了,小宝心里也难受……”
杨梅轻声细语,可话语里却字字暗藏珠玑,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跟人私奔的事实。
顾君脸上的愤怒化作无尽的冷意。
“不懂事,我看他懂事的很,为了个抛夫弃子的女人,骗养大他的老子”
“狼心狗肺的人不配浪费我的时间,就让他的好妈妈来照顾他。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在我出车祸时抛下我的女人,会不会好好照顾他。”
顾君神色厌恶扯着杨梅转身,杨梅虽在柔声规劝。
可在顾君看不到的角落,她看向小宝的眼神,那么的恶毒与讥讽。
我半蹲在顾弃面前,想要安慰撕心裂肺的小宝,可是手一抖,魂体开始止不住的打颤。
我死前过于凄惨,尸体面目全非,死后灵魂虽然维持了健康时的模样,但是情绪一波动,五脏六腑就会传来滔天般的剧痛,仿佛在被人活生生地肢解。
死前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我的眼前循环播放。
也许顾君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悄无声息的暗夜,是我挺着大肚子细心擦拭浑身脏污的他。
他体内那颗跳动的,鲜红的,完好的肾。
代价是我的命。
三年前,医院有合适的肾源,可我却没钱给顾君换肾。
换一颗肾需要八十万,可我们全身积蓄也才二十万。
肾脏破裂,顾君生命一天天流逝,危在旦夕。
走投无路之时,我在厕所看到了卖肾的传单。
为了他,我强行将七个月大的孩子催产交给杨梅,孤身一人踏入了胡同深处的小诊所。
一颗肾一百万,还剩二十万。
失去一颗肾,我们还有未来。
我以为下了手术台,我就可以和爱的人团聚,重新拥抱简单而又平淡的生活。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下得了手术台。
给我动手术的人,手艺不精,误将我我的左肾当做右肾摘除,旁边人不了解,又摘除了我的右肾。
一个失误,让我永远留在了手术台。
怕担责任,他们掏光了我的内脏,并将我的尸体砌在了水泥墙里。
那房子,正是顾君如今住的书房。
顾君每一个伏案工作的深夜,都有我的躯体陪伴。
许是死前执念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