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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真心喂了狗,转身嫁京圈大佬全文+番茄

卿初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寻夜的白月光回来了。许今夏拎着礼物匆匆赶到酒店豪华包厢时,周寻夜的白月光正被他的发小们围着羞辱。“许璎,舔干净我鞋上的酒渍,我给你十万怎么样?”许璎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倔强的清瞳里裹满了泪,满脸屈辱地望着周寻夜。周寻夜神情阴鸷,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隐而不发。许今夏脚步一顿。这一幕何其相似。三年前,她刚被认回许家,这群公子哥就是这么欺辱她,讨好许璎的。不过当时周寻夜可不是这副心痛得要死的表情。“来了。”周寻夜伸手揽过她的腰,姿势亲密。只有许今夏知道,周寻夜按在她腰上的手有多用力。他心疼了。今天是周寻夜的生日,他的发小们包场给他庆生。许今夏没想到,许璎会出现在这里。全世界都知道,周寻夜娶她,只是为了报复许璎。三年前,许璎假千金的身份被拆...

主角:周寻夜许璎   更新:2025-06-06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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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寻夜许璎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真心喂了狗,转身嫁京圈大佬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卿初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寻夜的白月光回来了。许今夏拎着礼物匆匆赶到酒店豪华包厢时,周寻夜的白月光正被他的发小们围着羞辱。“许璎,舔干净我鞋上的酒渍,我给你十万怎么样?”许璎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倔强的清瞳里裹满了泪,满脸屈辱地望着周寻夜。周寻夜神情阴鸷,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隐而不发。许今夏脚步一顿。这一幕何其相似。三年前,她刚被认回许家,这群公子哥就是这么欺辱她,讨好许璎的。不过当时周寻夜可不是这副心痛得要死的表情。“来了。”周寻夜伸手揽过她的腰,姿势亲密。只有许今夏知道,周寻夜按在她腰上的手有多用力。他心疼了。今天是周寻夜的生日,他的发小们包场给他庆生。许今夏没想到,许璎会出现在这里。全世界都知道,周寻夜娶她,只是为了报复许璎。三年前,许璎假千金的身份被拆...

《三年真心喂了狗,转身嫁京圈大佬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周寻夜的白月光回来了。
许今夏拎着礼物匆匆赶到酒店豪华包厢时,周寻夜的白月光正被他的发小们围着羞辱。
“许璎,舔干净我鞋上的酒渍,我给你十万怎么样?”
许璎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倔强的清瞳里裹满了泪,满脸屈辱地望着周寻夜。
周寻夜神情阴鸷,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隐而不发。
许今夏脚步一顿。
这一幕何其相似。
三年前,她刚被认回许家,这群公子哥就是这么欺辱她,讨好许璎的。
不过当时周寻夜可不是这副心痛得要死的表情。
“来了。”周寻夜伸手揽过她的腰,姿势亲密。
只有许今夏知道,周寻夜按在她腰上的手有多用力。
他心疼了。
今天是周寻夜的生日,他的发小们包场给他庆生。
许今夏没想到,许璎会出现在这里。
全世界都知道,周寻夜娶她,只是为了报复许璎。
三年前,许璎假千金的身份被拆穿,她毅然决然地跟周寻夜分手,离开许家。
周寻夜追去机场,让已经起飞的航班强行返航。
他在飞机上向许璎求婚,许璎果断拒绝,声称周许两家的婚约理应由许家的真千金履行。
周寻夜大受刺激,为了跟她赌气,转头就娶了许今夏。
三年来,所有人都说许今夏是许璎的替身。
只要许璎回来,周寻夜会立即抛弃她,重回许璎的怀抱。
一开始,许今夏也这么认为。
可是这半年来,周寻夜好像对她动心了。
他会在媒体面前高调示爱,送她豪宅名车,为她砍掉院子里给许璎种的樱花树,亲自为她栽种满院子的红玫瑰。
情浓时,他在她耳边温柔轻哄:“许许,我们要个孩子吧,我希望他长得像你。”
许今夏无意识地抚上小腹,攥紧了手中的礼盒。
礼盒里面躺着一张孕检单,是她送给周寻夜的生日礼物。
只是这个礼物,似乎来得不合时宜。
“许璎,你以为你还是许家大小姐,夜哥如今眼里只有小嫂子。要不你跟了我,看在你这张漂亮脸蛋上,我肯定会好好疼你。”
许璎被赵炀一把拽到腿上,对她上下其手。
“你放开我。”许璎不堪受辱,挣扎得厉害,可她越挣扎,越是让赵炀兴奋。
他忽然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健硕的身躯压了上去。
许今夏没想到赵炀会当着周寻夜的面强迫许璎,她惊得站起来。
刚要制止,她就被周寻夜撞开。
眼看要摔倒,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住了周寻夜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股尖锐的疼痛自尾椎骨蔓延至小腹。
许今夏疼得眼前发黑,她看见周寻夜揪住赵炀的衣领,一把拽开赵炀,一拳接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将他的脸砸得血肉模糊。
“赵炀,我给你脸了是不是?璎璎是我的女人,哪怕我不要,也轮不到你!”
此话一出,包厢里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顿时安静下来。
许今夏愣愣地看着周寻夜。
许璎是他的女人,那她呢?他把她置于何地?
不少人都看向这边,一些人带着幸灾乐祸,一些人纯属看戏。
许今夏疼得站不起来,感觉身下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脸色煞白,心里莫名一阵恐慌。
“老公,我肚子疼,你送我去医院。”许今夏本能地向周寻夜求助。
然而周寻夜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脱下西装披在许璎身上。
许璎依赖地靠在他怀里,颤着嗓音说:“寻夜,我害怕,你带我走吧。”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周寻夜宝贝地将许璎抱起来,无视痛得冷汗涔涔的许今夏,大步走向包厢门口。
许璎趴在他肩上,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许今夏,她红唇微弯,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众人欣赏了一出大戏,还意犹未尽的点评。
“许璎不愧是夜哥的真爱,今晚夜哥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夜哥看许璎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我还以为他恨她,没想到是余情未了啊。”
“那样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换了我也恨不起来啊。”
“可怜了许今夏,就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提到许今夏,众人才想起许今夏也在包厢里,齐刷刷朝她看去。
许今夏疼得浑身冒冷汗,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不对劲,赶紧将她扶起来。
“小嫂子,你没事吧?”
许今夏紧紧抓住那人的胳膊,眼前天旋地转,“麻烦你送我去医院,我肚子好疼。”
说完,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尖叫,“血,好多血......”
许今夏再度恢复意识时,人已经在医院病房里。
满屋子的消毒水味道,她一个人孤伶伶地躺在病床上。
护士进来给她换药,看见她睁开眼睛,“你醒了?”
许今夏虚弱地看着护士,“医生,我的孩子......”
护士轻言细语道:“你的孩子保住了,不过今后要格外小心,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怀孕前三个月很容易流产。”
“我知道了,谢谢。”许今夏长吁了口气,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她的孩子保住了。
大悲大喜过后,许今夏只想马上告诉周寻夜这个消息。
她抹去眼泪,给周寻夜拨了个电话过去。
等了好久电话才接通,周寻夜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今晚我不回去,你早点......”
“阿夜,我头发卡拉链里了,你过来帮我一下。”
是许璎的声音。
许今夏攥紧了手机。
“来了。”
不等许今夏说话,周寻夜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仿佛一夜之间,她和周寻夜的关系就回到了半年前。
那时的他对她冷漠、疏离、不耐烦,哪怕他们同床共枕,他也只是纡解欲望。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泄欲工具,连陌生人都不如。
以至于后来他突然对她敞开心扉,她简直受宠若惊,沦陷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她以为她年少的暗恋终于苦尽甘来,却没想到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周寻夜为了护着许璎,险些杀死他们的孩子。
许今夏办理了出院手续,打车回家,路上wb推送了她一条消息。
许璎刚刚发了条wb,说:[你说此生握紧我的手再也不放开。]
配图是穿着公主裙头戴皇冠的许璎,十指紧扣牵着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
手的主人露出腕骨,手腕上戴着一串菩提手串,那是去年周寻夜高烧不退,她亲自去大慈寺跪行千层台阶,为他求的。
那时他握着她的手说,此生绝不负她!

出租车停在今栖夜府外,许今夏付了车费下车。
她刚要往里走,就看见一辆树木移植车驶入别墅。
车上装了几棵樱树,停在花园前。
工人们七手八脚地将樱树抬下来,种进已经挖好的坑里。
昨日还散发着勃勃生机的红玫瑰花海此时已被拔除干净,被丢弃在一旁。
许今夏看着碎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心脏一阵抽痛。
恰在此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引擎声。
许今夏回头,就看见周寻夜从车里下来,他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沉稳矜贵。
“老公......”
许今夏话音未落,就见周寻夜微微俯身,朝车里伸出手。
下一秒,车里的人被他扶了下来,一身奢牌高定套装,衬得一张芙蓉面比花娇,美艳绝伦。
那人不是许璎是谁?
等她站稳,周寻夜才抬眼朝许今夏看来。
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眸子,唯独看向她时没有半分波澜。
“什么事?”
许今夏心口被他像看陌生人的目光狠狠刺了一下。
“玫瑰花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拔掉?”那明明是他对她的告白。
周寻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满目疮痍的花圃,“璎璎生病了,要来住一段时间。”
“所以?”
“她对玫瑰花粉过敏。”丢下这句冷漠的话,他转身扶着许璎进屋。
许今夏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快碎了。
耳边传来许璎娇弱的声音,“寻夜,姐姐好像不高兴了,都怪我太娇气,害你只能让人拔掉姐姐最喜欢的红玫瑰。”
周寻夜安抚她:“她不重要。”
“可是我怕姐姐会怪我,我没关系的,玫瑰花粉也不要命,我可以每天吃过敏药。”许璎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委曲求全。
“是药三分毒,别再说让我心疼的话。”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许今夏怔怔地看着,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巨大的痛苦淹没了她。
她不重要......
许今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是啊!
她的确不重要!
昨晚她一夜未归,周寻夜连问都没有问一句,还让人拔了她最喜欢的红玫瑰。
她在他心里,恐怕连许璎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可是......
这三年来,明明是她陪在他身边,掏心掏肺的去爱他、温暖他。
哪怕他是块千年寒冰,也该被她捂化了。
可是许璎一回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
那她算什么,这半年来的浓情蜜意又算什么?
小腹忽然抽痛了一下,许今夏惨白着一张小脸回了别墅。
一楼客厅。
许璎坐在沙发上,亲昵地靠在周寻夜身上,看着他剥橘子。
周寻夜将橘子瓣上面的丝一点点去除干净,放在盘子里端给许璎。
“吃吧,小馋猫。”
许璎接过盘子,余光瞥见许今夏走进来,她笑容明媚。
“姐姐,要吃橘子吗,寻夜亲手剥的,你都没有吃到过吧?”
许今夏看着盘子里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瓣,眼睛一阵刺痛。
是的。
许璎说的没错,她从来没有吃到过周寻夜亲自剥的橘子。
因为她才是剥橘子的那个人。
原来周寻夜不是不会哄人,只是不愿意哄她罢了。
许今夏一颗心支离破碎。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有手有脚,想吃会自己剥,你吃。”周寻夜淡淡瞥了许今夏一眼,终于注意到她的异样。
“你怎么回事,脸色看着比鬼还苍白。”
许今夏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成拳,她想告诉周寻夜她怀孕了。
或许他知道她怀孕,就不会这么对她了。
“我......”
“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看着就晦气。”周寻夜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
他烦她现在的表情,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许今夏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
“我没事,我先回房了。”
看她转身往楼上走,周寻夜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真是太惯着她了,她现在居然敢给他脸色看。
许今夏刚走了几步,就见吴妈带着佣人从楼上搬东西下来。
那些东西很眼熟。
直到看见吴妈怀里抱着的棉花娃娃,许今夏才确定那是她的东西。
她上前一步,一把夺过棉花娃娃,疾言厉色地质问,“吴妈,这是怎么回事?”
吴妈:“先生说,让你暂时搬到一楼杂物间去住。”
许今夏感觉有道惊雷在头顶炸开,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转身,错愕地看着周寻夜,“你什么意思?”
原本她和周寻夜就是分房睡,夫妻并不住在一间房。
现在许璎回来了,她连客房都不配住,只配住杂物间是吗?
周寻夜被她这么盯着,心里瞬间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就变得理直气壮。
“璎璎身体不好,要住阳光房,你住的那间卧室正好南北通透,阳光充足,适合养病。”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很想笑。
许今夏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她原以为推倒她,害她差点流产,又拔掉院子里为她栽种的红玫瑰改种樱树已经够离谱了。
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事。
璎璎......
璎璎......
许璎回来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就搅得她的生活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许今夏以为自己会很气,但此刻她心里却只剩一股苍凉。
她心想。
看!许今夏,这就是你掏心掏肺爱上的男人,他值得吗?
“既然你这么心疼她,主卧的光照更充足,你直接让她搬进你房间得了。”
周寻夜恼火,“许今夏,注意你的态度。”
许璎眼里裹着泪花,“姐姐,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你别跟寻夜吵架。”
许今夏早就清楚许璎的绿茶本质,她冷笑一声,“你走什么走,我走。”
说完,她抱着棉花娃娃大步走向门口。
“许今夏,你给我站住。”周寻夜豁然起身,“今天你敢走出这扇门,以后都别回来了。”
许今夏捏紧拳头,“离婚协议书我会找人送到你手上,你记得签字。”
“你敢跟我提离婚?”周寻夜恼怒不已。
“许今夏,你别忘了,这三年来你过的豪门少奶奶的生活都是谁给的。”
“没有我,你只是一个刚进城的乡巴佬,跟我提离婚,你配吗?”

许今夏不用回头,也知道周寻夜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傲慢。
他看不上她。
三年前他向她求婚,一是为了完成周许两家的婚约,二是为了报复许璎。
是她傻,捧着一颗滚烫的真心答应了他的求婚。
所以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依附他而生存的寄生虫。
但现在。
她不要他了!
许今夏头也不回地离开,刚走出大门,就听见重物坠地的声音。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
周寻夜站在一堆碎瓷片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脸色阴沉得厉害。
离婚?
不过又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许璎怯生生地看着他,“寻夜,我是不是不该住在这里,姐姐都生气了。”
“没事。”周寻夜淡淡道。
许璎看他明显很在意许今夏提离婚的事,“要不你追出去哄哄,女人很好哄的?”
“没时间哄。”
周寻夜转身上楼。
接下来他要出差几天,许今夏想跟他闹,就让她闹去。
过几天,等她想通了,自己就乖乖回来了。
*
许今夏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三百平方的大平层,时下最流行的装修风格。
是她用自己的钱买的。
她去书房打印好离婚协议书与辞职信,签上自己的名字,叫了跑腿送去周氏集团。
三年前,她嫁给周寻夜后,为了和他培养感情,她进入周氏集团工作。
从一个小小的助理,做到如今部门经理的位置。
她想离他更近,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
只可惜。
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许今夏低头,伸手轻轻抚上小腹,“宝宝,以后只有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跑腿将文件送去周氏集团,周寻夜出差,总裁办秘书长签收的。
他看着手中的信件,慌忙拨通周寻夜的电话:
佟晓梅和许璎齐齐变了脸色,佟晓梅指着许今夏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清高,你倒是给我们周家生个一儿半女,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你怨谁?”
许今夏咬牙忍住,不去反驳佟晓梅的话。
她已经决定跟周寻夜离婚,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夫人,我已经打算......”
许今夏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你打算什么?”
许今夏回头,便看见风尘仆仆的周寻夜归家,他身后,陈秘书将行李箱提进来。
见家里的气氛不对,他没多待,行李箱送到就走了。
周寻夜松了松领带,看向佟晓梅,“您怎么来了?”
佟晓梅:“我再不来,你就要断子绝孙了。”
佟晓梅从许今夏手里夺回那张诊断报告单,摔进周寻夜怀里。
“你自己好好看看。”说完,她甩袖离去。
周寻夜低头看着报告单,上面「终身不孕」的结果让他眉心跳了跳。
他瞥向许今夏,冷淡道:“你明天再去医院做个检查,我们周家不要终身不孕的女人。”
许今夏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悲怆。
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三年来,她被佟晓梅刁难的时候,他从未有过一次站在她这边。
如今一张假的诊断报告单,就能看清这个男人骨子里到底有多凉薄。
她说:“正好,离婚协议书我带来了,你签了字,往后我不会再打扰。”
许今夏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周寻夜看也没看一眼,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扯近了。
他低头,灼热的呼吸混合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扑入许今夏的鼻端。
以前,他们若离这么近,许今夏早就乱了心跳。
如今,她只剩腻烦。
果然,心中无情爱,抽身自然快。
“许今夏,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周寻夜声音轻蔑,“离了我,你能去哪里?”
许今夏倔强地盯着他,“这就不劳周公子操心。”
“嘴硬!”
周寻夜根本没把她这点小小的反抗放在眼里,他一把推开她。
“去给我做饭,我饿了。”
许今夏摔在沙发上,小腹隐隐作痛,她浑身立即涌出瀑布汗。
另一边。
许璎走到周寻夜跟前,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寻夜,你别跟姐姐一般见识,她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周寻夜扯掉领带,看向许璎时目光温和下来,“你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还好,就是药好苦,我不喜欢吃药。”许璎撒娇道。
“良药苦口,不能因为药苦就不按时吃。”周寻夜说,“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那家糖果,就在我行李箱里,你自己去拿。”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许璎说完,踮起脚尖亲了周寻夜的脸颊一口,“奖励你的。”
周寻夜似乎很是受用,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我上去洗澡。”
“去吧去吧。”许璎讨好地冲他挥了挥手,等周寻夜上了楼,她才转身去开行李箱。
两人似乎都忘了,这个家里还有许今夏这号人物。
许璎哼着小调,打开了周寻夜的行李箱,里面除了他日常换洗的衣物,还有一罐亮闪闪的糖果。
以及一个红丝绒盒子,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她没管那罐糖果,而是打开了红丝绒盒子,一条粉钻项链映入眼帘。
光线下,粉钻项链光彩夺目。
“哇,好美啊,原来寻夜让我来拿糖果是假,真正的惊喜是这条粉钻项链,我好喜欢。”
许璎拿起粉钻项链在脖子上比划,同时看向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许今夏。
“姐姐,我美吗?”
许今夏看着许璎脖子上的粉钻项链,觉得很是眼熟。
半晌,她才想起来。
一个月前,她翻看杂志的时候就为这条粉钻项链深深着迷。
当时周寻夜见她喜欢,答应买给她。
只不过这条粉钻项链全球限量一条,产地还在M国。
而周寻夜这几天正好在M国出差。
“那是周寻夜买给我的。”许今夏淡淡陈述。
男人她可以不要,但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必须要拿回来。
许璎三两下戴上项链,冲许今夏挑衅一笑,“现在戴在我的脖子上,那就是我的了。”
许今夏走过去,视线落在粉钻项链上,实物比杂志上更美。
但现在,她不喜欢了。
许璎防备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许今夏在她面前站定,朝她摊开手掌,“还给我。”
许璎双手护着脖子,“许今夏,我可是寻夜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你敢抢我的东西,寻夜不会放过你的。”
许今夏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许璎说得没错,她是周寻夜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可那又怎样?
她只是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菩提手串,还给我。”
她跪行千层阶梯求来的心意,不该被人如此糟踏。
许璎还以为她要抢这条价值不菲的粉钻项链,没想到她要的是不值钱的菩提手串。
山沟沟里出来的乡巴佬,果然登不上台面。
“我听说这是你去大慈寺给寻夜求的,能保平安。”许璎转动着手腕,“啧啧,你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
这句话从许璎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极了。
许今夏冷冷地看着她,“还给我!”
许璎的目光在她身后一凝,她压低声音说:“想要,你自己来拿啊。”
许今夏不疑有他,一把抓住许璎的手腕,她刚把手串取下来。
许璎忽然激动起来,“姐姐,你干什么啊,这是寻夜送我的手串。”
许今夏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袭来一股恐怖的气流。
下一秒,她被人揪着后衣领拽开。
来人力气之大,衣领卡着她的脖子,她差点窒息。
等她站稳,就见周寻夜紧张地将许璎护在怀里,“璎璎,你没事吧?”
许璎红了眼眶,“我没事,寻夜,你别怪姐姐,她不是故意要抢我的东西。”
周寻夜额上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盯着许今夏。
“给璎璎道歉!”

许今夏心酸地扯了扯嘴角。
她本以为,自己真的早已彻底不再在意。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仍旧泛起密密麻麻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一个人,如果心偏了,那么他的眼睛也瞎了。
“凭什么让我道歉?”许今夏紧紧攥着手中的菩提手串。
许璎委屈巴巴地望着周寻夜,“寻夜,我知道姐姐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
她刚走了一步,就被周寻夜拉了回去,“你不用走。”
说完,他看着许今夏的目光凌厉了几分,“我说了,给璎璎道歉!”
许今夏眼中蒙上一层雾,教她看不清楚眼前人。
她举起手中的菩提手串,“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何错之有?”
“你自己的东西?”周寻夜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嘲讽,“你从头到脚,哪样东西不是花我的钱买的?”
许今夏心口泛起一股尖锐的痛意,她惨笑一声。
他明明知道,她有工作,也有收入,还是这般羞辱她。
“手串是我去大慈寺求的,没有花你半毛钱。”
周寻夜看着她手中的菩提手串,轻蔑一笑,“不值钱的玩意儿,你真当我稀罕?”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许今夏抬手抹去眼泪,她告诉自己,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如此窝囊。
“好!”
许今夏说完,忽然用力一扯,手串丝绳断开,菩提珠子争先恐后地滚了一地。
周寻夜看着满地散落开的菩提珠子,垂在身侧的大手紧攥成拳。
他知道这串菩提手串的意义,却在许璎开口问他要时,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摘下来给了她。
“许今夏!”
周寻夜愤怒抬头,目光瞪向许今夏。
“离婚吧,周寻夜,我们好聚好散。”许今夏摊开掌心,最后一颗菩提珠子滚落在地上。
“咚”一声,尘埃落定。
明明声音不大,却在周寻夜心里不停回响。
他死死盯着许今夏,忽而一笑,“又威胁我,许今夏,你知道我不吃你这一套。”
许今夏怎么可能舍得跟他离婚,她那么爱他,哪怕明知道他把她当成许璎的替身,她依然陪在他身边。
她不会走,也舍不得离开。
“去给我们做饭,我就原谅你的无理取闹,不跟你计较。”
周寻夜自认为自己已经给了许今夏台阶下,就等着她感激涕零的去给他做饭。
这几天出差,他不习惯吃西餐,一颗胃老受罪了。
许今夏做的饭菜有烟火气,还有一股家的味道。
是他在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味道。
“吃屎去吧。”
许今夏拎起包,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挺直脊背走了。
周寻夜被她那笑弄得满心烦躁,甚至忽略了她言语的粗鄙。看着散落一地的菩提珠子,他抬脚踢开。
好好好!
跟他作对是吧,他倒要看看,她骨头到底有多硬。
许今夏离开今栖夜府。
一路上,手机一直响,是周寻夜打来的,她直接拉黑了他的电话。
再抬头,视野里一片模糊。
她以为自己又没出息的哭了,摸了摸脸颊,脸上却很干燥。
她才恍然,窗外不知何时变了天,浠浠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她的思绪也随着那雨丝变得有些惆怅。
忽而,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映入她的眼帘。
车边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装被雨淋透,而他却还在锲而不舍地拦着路过的汽车。
鬼使神差的,许今夏打了转向灯,缓缓停靠在路边。
她降下车窗,与中年男人对视,“大叔,出什么事了?”
“姑娘,我家老爷子突发心疾,需要紧急送医,救护车在来的路上遇到连环车祸堵在路上过不来,能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吗?”
许今夏有点迟疑。
下雨天,她一个女人,让陌生人上了她的车,万一他们起了歹心怎么办?
中年男人看出她的犹豫,说:“我们不是坏人,我家老爷子是......”
话音未落,许今夏已经熄了火下车。
“别废话,快把老人家扶我车上来。”许今夏冒雨跑向那辆轿车。
离近了,她才看见车的标志,是一辆黑色迈巴赫。
车门打开,许今夏与中年男人合力将老人搀出车外,扶到自己车上。
老人嘴唇泛紫,进气多出气少,情况十分危急。
许今夏回到车上,启动车子,冲破雨雾急驰而去。
中年男人在后座不停打电话,联系医院,安排医生,联系老人的亲属。
车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中年男人终于安排好一切,他抬头看着许今夏,感激地冲她道谢。
“这么大的雨,没人肯停车帮我们,幸好遇上你了。”
许今夏一笑,“可能这就是缘分。”
一刻钟后,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口,医疗团队早就等在那里。
车一停,他们上前七手八脚将老人抬上推车,飞快推向手术室。
许今夏松了口气,刚要开车离去,却瞥见车后座掉了一只鞋。
好像是老人刚刚穿在脚上的。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只鞋,最后只好找了个车位停车,拎着那只鞋去了医院的导医台。
登记信息,留下鞋子。
许今夏正打算走,忽而看见医院大门口走来一行人。
为首那位身形修长挺拔,清傲高贵,冷白的皮肤,深邃的瑞凤眼,察觉到她的注视朝她看了过来,那眼神锋锐中带着威慑力。
许今夏:眉压眼,危险!
许今夏与那行人擦肩而过,她径直离开。
回到车上,许今夏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她找了条毛巾擦干头发,拿手机查导航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推送了一条朋友圈。
许璎:「满是爱意的溏心蛋,我的最爱,想一辈子不与你分开!」
配图:一张溏心蛋,上面用番茄酱画了个爱心,一张男人系着围裙煎蛋的高大背影。
许今夏:“......”
周寻夜跟她在一起时,别说亲自下厨,就是给她倒杯水,都像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如今却亲自下厨给许璎做饭。
爱与不爱,可见一斑。
她退出微信,在导航上输入公寓地址,车子驶出停车场。
看着车外漫天雨幕,许今夏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离婚!

夜晚,许今夏的嫡长闺蜜秦以安约她去会所玩。
以前周寻夜不喜欢她出来玩,她就乖乖待在家里,把他的话当圣旨。
如今她都要离婚了,周寻夜的话就是放屁。
刚下车,她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秦以安,她快步迎上去。
“等久了吧?”
“刚到,你今天怎么舍得出来玩了,你家周总不管你?”秦以安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打趣道。
许今夏有口难言,又不想瞒着闺蜜,“我要离婚了。”
“因为许璎回来了?”秦以安不愧是许今夏的闺蜜,刀子捅得稳准狠。
许今夏:“......不全是因为她。”
只不过是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三年的付出,什么也不是。
秦以安豪爽地攀上她的肩膀,“姐妹,你早该清醒了。”
三年来,她看着许今夏沉沦在这段虚无的感情中,一步步深陷。
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她就替她感到不值。
“现在也不晚。”许今夏说。
“你说得对,走,姐姐今晚给你找几个男模,让他们好好侍候你。”
两人上了楼,四周一片纸醉金迷,秦以安订的包厢在走廊尽头。
经过一个包厢门口,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嬉笑的聊天声。
许今夏耳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得是夜哥牛逼,璎璎刚回来,就接回家里去住,我听说许今夏被他赶出来了。”
“那也不冤,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话说那天她在包厢里流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出人命了,估计就是来大姨妈。”
“你小子还关心她是不是来大姨妈,是不是惦记许今夏很久了?”
“谁会惦记一个乡巴佬,也就夜哥口味重,能跟她睡三年。”
“这不也睡腻了,想换个口味。”
*
门外,许今夏一双美目薄凉。
她认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周寻夜的发小,那天在包厢里见证了她的狼狈。
秦以安怒极,“我去喷死他们。”
她刚要去推门,就被许今夏伸手拦住,“这种事怎好假你之手?”
骂人,当然得她来。
许今夏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倚在沙发上,笑盈盈地加入他们的聊天。
“要说口味重,我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是回收了许璎不要的垃圾。现在想想,垃圾就该丢进垃圾桶里。”
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环形沙发上的众人都惊悚地看着她。
而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身后恰好进来一男一女。
众人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
完犊子了!
周寻夜和许璎就站在许今夏身后,两人脸上都不好看。
许今夏察觉到身后有人,她回头斜睨过去,对上周寻夜寒气逼人的黑眸。
她并不惧怕,还挑衅地耸了耸肩,“哟,这不是我那位垃圾老公吗?”
许璎泫然欲泣,“姐姐,他们纯属胡说八道,我跟寻夜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你千万别当真。”
说着,她生怕许今夏误会,拉着周寻夜的手央求,“寻夜,你快跟姐姐解释,别让她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许今夏目光斜睨下去,瞥见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普通朋友关系?
谁信!
周寻夜抽出自己的手,提步走向许今夏。
一群人顿时像被解除封印似的也跟着动起来。
“夜哥,你别动手,嫂子也是被我们给气着了。”
“嫂子,你赶紧跟夜哥认个错,夜哥就原谅你了。”
许今夏在心底嗤笑。
瞧瞧!
她在周寻夜这些兄弟的眼中,就是这么舔,这么不值钱。
难怪三年来,他们当面叫她嫂子,背地里嘲笑她是舔狗。
她真是活该!
可如果,七年前她没遇见周寻夜,没发生那件事,她也不会将他放在心里这么多年。
“闹够了吗?”
周寻夜伸手去抓许今夏的手臂,她却往旁边错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越发阴沉。
许今厦站在许璎面前,“你别哭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姐姐......”
“打住,听说我们出生时间相差不过几分钟,还是你先爬出你妈的肚子,这声姐姐我愧不敢当。”
许璎的脸色乍青还红,差点将一口牙咬碎。
许今夏怎么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她在周寻夜面前不是连屁都不敢放吗?
三年来,许璎虽不在京市,但有关许今夏的消息她一个不漏,全都知道。
她知道许今夏怎么费尽心机讨好周寻夜,也知道周寻夜根本不拿许今夏当回事。
她甚至知道他们从结婚到现在都是分房睡,哪怕他们偶尔有夫妻之实,周寻夜也绝不允许许今夏在他房里过夜。
许今夏在周寻夜心中,不过是个床伴,毫无分量。
*
周寻夜阴着脸,拉起许今夏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许今夏反手一耳光扇在周寻夜脸上。
“啪”一声,四周皆静,众人都惊恐地看着许今夏。
她疯了吗?
她怎么敢的?
周寻夜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表情阴戾得似乎要杀人。
见许今夏不配合,他干脆抱起她扛到肩上就往外走。
许璎从未见过周寻夜对谁这么包容过,她心下一慌。
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周寻夜的胳膊,“寻夜......”
周寻夜并没有看她,但是表情肉眼可见的温和了几分。
“我先带她回去,你玩好了,我派司机过来接你。”
许璎眼睁睁地看着周寻夜扛着许今夏离开,却没有任何立场阻止。
这是第一次,周寻夜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丢下她。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心里阴暗的想,许今夏,我给了你乖乖离开的机会,既然你不珍惜,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走廊上,许今夏挂在周寻夜背上挣扎的厉害。
秦以安不清楚夫妻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忙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
周寻夜扛着许今夏进了电梯,电梯到达负一层,他大步迈出去。
车门打开,许今夏被周寻夜扔进后座,她爬起来后一阵头晕目眩,被倒挂太久,她恶心的想吐。
张嘴刚要骂人,就看见隔壁停着的一辆迈巴赫徐徐降下车窗。
车内男人的侧脸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薄唇微抿,整个人如同一座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大约感觉到她的注视,他侧眸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许今夏:“......”
她默默转过头去,用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

黑色宾利驶出地下停车场,许今夏眼前都还是那双深邃冷峻的黑眸。
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耳边传来周寻夜的质问,“跟踪我来的?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许今夏回神,“你说什么?”
周寻夜一边开车,一边耐着性子解释,“大头他们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你过耳不过心,我跟璎璎没什么。”
没什么还护着?
刚才周寻夜着急带她离开,不过是怕她闹起来让许璎难堪。
许今夏随口附和,“懂,你跟许璎比石灰还清白。”
“我在跟你解释,你说话不要这么含枪带棒的行不行?”周寻夜明显恼了,觉得她有点不识抬举。
从前只要他肯哄一句,她立马变得乖顺听话,再不跟他闹。
如今真是长脾气了!
许今夏平静应道:“行,还有吗?”
“我跟你说过,我娶了你,就只有你一个周太太,你要还想跟我把日子过好,就收起你这些不必要的小心思,我没时间哄你。”
许今夏:“......”
敢情他以为她提离婚,只是想让他哄她?
没得到许今夏的回应,周寻夜蹙眉警告,“许今夏,别成为我最厌烦的那种女人。”
许今夏轻扯唇角,扭头看向车窗外,没再搭理他。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语气太重,周寻夜缓了缓态度。
“你的东西我让吴妈搬去主卧室了,你想跟我住你就直说,没必要闹离家出走。”
“......”
许今夏对此无话可说。
车子驶入今栖夜府,许今夏从车里下来,一眼就看见花园里那片樱花林。
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抽痛了一下,她很快移开视线,迈入别墅。
别墅里的摆设已经大变样。
跟许家的风格有些相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许今夏走进去只觉得陌生,但她一声没吭,反正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
吴妈看见她回来,多少有点意外,“太太回来了?吃饭了吗?”
许今夏在粉红沙发上坐下,淡淡道:“吃了。”
吴妈冲她笑了一下,转身回屋,赶紧给佟晓梅打电话通风报信。
佟晓梅本来就不满意许今夏这个土包子媳妇,现在她还终身不孕,更是想让她赶紧和周寻夜离婚,别耽误她抱孙子。
听到许今夏去而复返,虚晃一枪,她愁得一整夜都没睡好觉。
*
周寻夜本来以为许今夏看见家里大变样,又会跟他闹。
他已经做好哄她的准备,却见她只字未提,就像没看见似的。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莫名有点慌。
“你要是不喜欢......”周寻夜坐到许今夏身边,伸手想去抱她。
许今夏不着痕迹地拿起旁边的抱枕,避开了他的搂搂抱抱。
周寻夜表情讪讪的,要不是知道许今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都以为她在嫌弃他。
“我是不喜欢,你能叫人把我买的家具换回来吗?”
许璎喜欢粉红色,所以原本暖色调的家具,都换成了各种芭比粉梦幻粉,整得跟情趣酒店似的。
周寻夜的神情似有几分为难,“太麻烦了,你多看几天就习惯了。”
许今夏看着他,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意。
又是这种笑。
周寻夜让她看得分外恼火,“璎璎在外颠沛流离三年,她只是想要有家的氛围。”
闻言,许今夏有种巴掌扇不醒装睡的人的无力感。
“我懂。”
“许今夏,你现在有父母有哥哥有家,璎璎就只有我了,你能不能大度点,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周寻夜不悦道。
许今夏:“如果我的记忆没出现偏差的话,我养父母还没死。”
更何况,这三年来,许家人无时无刻没有惦记着许璎。
他们一趟趟飞法国,陪许璎过生日,陪许璎参加各种宴会。
就连她嫁给周寻夜那天的婚礼,他们都没有出席。
只因许璎发了一条朋友圈,说她一个人在法国好孤单。
他们便抛下她,一起飞去法国陪她。
“你自己都是穷山沟里出来的,难道你还想看着璎璎回去受苦?”
许今夏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寂灭,她没有再提离婚。
因为她知道。
她舔狗的形象太深入人心,离婚的事她一提再提,对周寻夜而言,不过都是她争宠的手段。
既然周寻夜这里行不通,她会另外想法子。
如今她被诊断为“终身不孕”,总有人比她更坐不住。
许今夏回了房。
她的东西都摆进了主卧室,她的衣服占了半个衣帽间。
她和周寻夜终于有了点夫妻的样子,只不过这一切都像是回光返照。
周寻夜在楼下坐了一会儿,直到许璎被司机送回来。
她一进门,周寻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再加上她双颊绯红,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周寻夜赶紧起身过去扶她。
“怎么喝这么多酒?”周寻夜心疼地看着她,“你身体不好,以后不准再喝这么多酒,听到没有?”
许璎两条白生生的细胳膊挂在他脖颈上,醉眼迷离道:“可是我心里难受,寻夜,我心里好难受。”
周寻夜怕她摔倒,忙将她打横抱起来,边往楼上走,边吩咐闻讯出来的吴妈。
“吴妈,璎璎喝多了,你煮点醒酒汤送上来。”
“好的,少爷。”
许璎缩在周寻夜怀里发酒疯,“我好后悔,当年意气用事,把你弄丢了。”
周寻夜心底乍然泛起了涟漪。
“寻夜,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着,她噘起红唇,去亲周寻夜。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贴合在一起,主卧室的门被人从里面豁然打开,刮起的风惊到了走廊上的一对野鸳鸯。
许今夏穿着睡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两人。
周寻夜瞬间清醒过来。
他英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慌张,“许许,璎璎喝醉了,我送她回房。”
而许璎还勾着周寻夜的脖子,趁着周寻夜注意不到她,一脸挑衅地看着许今夏。
她眼中,哪还有半分醉意?
许今夏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嗯,你也醉了。”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砰”一声关上门,还落了锁。
她胸口憋了一团火,想着今晚要是让她跟周寻夜同床共枕,她担心自己睡到半夜会忍不住爬起来掐死他。

次日清晨。
许今夏起床,洗漱完打开门出去,斜对面的客房门也被人打开。
周寻夜一边系着领带,一边从客房里出来。
一抬头,便看见俏生生地站在主卧室门口的许今夏。
他顿时僵立在原地。
周寻夜眼底掠过惊愕,随即迎上去解释,“璎璎喝醉了,闹腾得厉害,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许今夏的目光在他衣领处艳红的唇印上停留了几秒,眼底敛着讽刺。
真脏!
她神色淡然,“我知道,你们俩就算脱光了躺在一起,都不会发生任何逾矩的事。”
“......”
周寻夜到嘴边的解释全被许今夏的话给噎住,他脸色难看到极点。
“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只是拿她当妹妹。”
许今夏停下来,盯着他衣领上的唇印,问:“那么请问周少,跟妹妹乱/伦的感觉怎么样?”
周寻夜顺着她的视线,看见衣领上的唇印,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这是她不小心蹭上去的,你少诬蔑我们。”
“真脏!”许今夏缓缓摇头,在周寻夜将要发作时,她又补了一句,“我说衣服。”
周寻夜瞪着眼睛,表情冷得吓人。
许今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神态恹懒的转身走了。
楼下。
许今夏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手机震动起来,她瞥了眼来电显示。
是佟晓梅。
恰在此时,吴妈又端了两份早餐出来,许今夏边接起电话,边看着她笑。
“周夫人,早!”
吴妈被许今夏笑得心里发毛,又听她喊周夫人,她想起自己昨晚找佟晓梅通风报信,她做贼心虚,差点把托盘打翻在地。
她放下早餐,匆匆忙忙地钻进厨房,再也不敢出来。
许今夏翘起嘴角,听佟晓梅在那边发飙,“一点规矩不懂,果真是穷山沟出来的,没教养。”
许今夏眸色冷了下来,“往上数三代,谁家还不是个农民,周夫人,数典不忘祖啊。”
佟晓梅一噎。
周佟两家虽是城里人,但父辈都下乡改造过,佟家的父辈更是住过牛棚。
真要论起来,谁也不比谁高贵。
佟晓梅怒斥:“嘴这么硬,难怪这么惹人生厌。”
许今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佟晓梅忍了气,“我们见一面,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什么文件?”
“你来了就知道了。”
许今夏便不再多问,挂了电话,就看见周寻夜从楼上下来。
他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像时装杂志上走出来的男模。
长得还挺养眼。
许今夏想。
周寻夜生得这副好皮囊,挺有当鸭的本钱!
周寻夜被她这么看着,心里有几分飘飘然, 他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过几天巴黎时装周,我陪你去散散心。”
结婚三年,这还是周寻夜第一次提出要带她出去玩。
许今夏嗯了一声,既不欢喜也不期待。
因为她知道,这不过是男人出轨后对原配生出的补偿心理。
吃完早饭,许今夏叫的网约车到了,她拎着包出门。
来到与佟晓梅约好的咖啡馆,佟晓梅已经等在那里。
许今夏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佟晓梅拿出一份文件丢在她面前,“离婚协议,寻夜已经签了字。”
许今夏并不意外。
知道她终身不孕,佟晓梅肯定会想办法将她扫地出门。
她翻开离婚协议书,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最末端周寻夜的签名。
她目光停滞了一瞬,迅速浏览完内容,目光又在净身出户几个字上定格。
许今夏笑容讽刺。
她把离婚协议书丢回桌上,冷淡地开了口,“五个亿,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佟晓梅瞪大眼睛,“许今夏,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别忘了你终身不孕,在古代那是犯了七出之罪。”
许今夏不跟她废话,“六个亿。”
佟晓梅原本想一分钱不花打发许今夏,却没想到她是个硬茬。
结婚三年,她连根毛都没给周家下出来,现在居然还敢要天价离婚费。
“你怎么不去抢?”
许今夏冷道:“行,您不愿意给,我凑合凑合,还是勉强能跟您儿子过下去的,他一半身家应该不止六个亿吧?”
佟晓梅气得吐血。
她在心里将国骂三字经全部招呼到许今夏身上。
但想着能让这只不下蛋的母鸡滚出周家,她到底还是忍痛答应了她的条件。
佟晓梅给许今夏转了一亿,剩下的五亿写了份协议,在她与周寻夜拿离婚证那天,佟晓梅会将剩下的五亿转到许今夏的账户上。
双方在协议上签了字,许今夏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佟晓梅将离婚协议收进文件袋里,“寻夜还不知道离婚协议的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冷静期这30天你还是住在今栖夜府,公司那边也照常去上班。”
“我已经离职了。”许今夏说。
她现在怀有身孕,虽然三个月内不会显怀,但是难保会出现其他妊娠反应。
到时候被人发现,那才是真正的节外生枝。
佟晓梅学她刚才的语气,“五亿!”
许今夏闭了闭眼睛,为了五亿折腰,“行,我回去上班。”
一个月后,她就让周寻夜和周家人彻底滚出她的世界。
许今夏离开咖啡馆,顺手就把一亿转给秦以安。
下一秒,秦以安的电话打了进来。
“姐妹,你发财了啊,快说,这一亿哪里来的?”
许今夏:“离婚补偿。”
秦以安顿时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你真要离婚了?”
“嗯。”
许今夏让秦以安帮她把钱投出去,钱生钱,才是王道。
秦以安有个做风投的小舅舅,姓薄,据说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华尔街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已经进入富布斯富豪榜。
秦以安有这层关系,投什么都顺风顺水,许今夏的大平层就是这么来的。
“夏夏,你真的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真的舍得吗?”
许今夏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四周喧嚣,她却宛如遗世独立。
即便她再理智,依然是情绪的奴隶,她的眼眶慢慢变得潮湿,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抽痛起来。
“安安,我想向前看。”
向前看,不回头!

许今夏好几天没去公司,还以为她的辞职信寄过去,已经开始走离职流程。
然而公司却无人知晓她要离职的事。
许今夏刚到公司,就有人往部门送来了下午茶。
“许经理,你家周总也太贴心了,你刚回来上班,就请大家喝下午茶。”一个同事满面笑容的夸道。
少有人知道许今夏就是周太太,倒是知道许今夏在跟周寻夜谈恋爱。
许今夏看着摆满桌子的下午茶,以为又是周寻夜哄她的手段。
她淡然一笑,“大家不用客气,分着吃了吧。”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看见周寻夜陪同一位长得花容月貌的女孩走了进来。
一位同事笑着说:“周总,谢谢你请我们喝下午茶,你放心,我们不会累着你的小心肝的。”
听到小心肝三个字,同事们都冲许今夏咧嘴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今夏就是周寻夜的小心肝。
更有胆大的同事,将许今夏往周寻夜身边推,起哄道:“周总,气氛都到这里了,要不你跟许经理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许今夏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她呆呆地看着周寻夜。
周寻夜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并没有看许今夏。
他伸手揽着许璎的肩膀,“各位,璎璎以后就是你们的同事,希望你们多多关照她。”
此话一出,四周皆静。
众人看看许璎,又看看许今夏,随即有同事跳出来打圆场。
“原来是新同事,周总放心,我们肯定好好照顾她。”
只有许今夏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周寻夜开了口,“许经理,璎璎是美妆博主,需要单独办公,你一会儿把办公室腾出来给她用。”
许今夏紧紧攥着奶茶,脸上血色尽失。
为了护着许璎,他已经不在乎她会不会在人前难堪了。
她拼命压下心里的酸涩,装作平静地点头,“好。”
众人神色各异,大概都看出来许今夏已经失宠,现在这个部门是新欢的天下。
许璎甜甜一笑,“姐姐,对不起,我平时要直播,跟大家共用办公区实在不方便,要委屈你了。”
她看似在解释,其实眼中尽是炫耀与嚣张。
她会一点一点将许今夏抢走的东西都夺回去,这只是一个开始!
许今夏心口憋得发闷,她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办公区,去天台透气。
她记得。
三年前她初入公司,只是一个打杂跑腿的小助理。
当时周父在饭桌上说,让周寻夜给她安排一个职位,最好能分间办公室给她。
当时周寻夜怎么说的?
她要想拥有独立办公室,就脚踏实地做事升职。
警告她别指望靠关系走后门。
如今,许璎刚到公司第一天,他就让她让出她努力升职才拥有的办公室。
她心里郁愤难消,忽然听见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周总,办公室那么多,你为何偏偏要让太太把办公室让出来?”李秘书不解地看着周寻夜。
这件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周总非要当众让太太难堪。
周寻夜双手插兜,“璎璎喜欢。”
许今夏的心脏被砸了一下。
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她舌尖泛苦。
“可是太太是部门经理。”
周寻夜不甚在意道:“那又如何,她以前又不是没在集中办公区待过。”
李秘书在心底叹气。
周总这样作,不过是仗着太太喜欢他,才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他还想再劝,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鹅黄色裙角。
他抬头,便看见许今夏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太太。”
瞥见她手中被捏得变了形的奶茶杯,李秘书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很快,天台上只剩下两人。
许今夏侧对着周寻夜,没有因为刚才的事大哭大闹。
她平静道:“部门有个项目需要外派容城做市场调研,大概去一个月,我打算亲自去。”
既然他迫不及待想跟许璎复合,那么她给他们腾地方。
一个月,等她从容城回来,就能跟他说古德拜。
届时,就算他把总裁办公室让给许璎都不关她的事。
周寻夜看着她,面露不快,“一个市场调研,需要你亲自去吗?”
许今夏:“需要。”
须臾,身后贴来一堵高大坚硬的肉墙,男人强势的气息顷刻间充斥了她的鼻尖。
若有若无的甜香也萦绕在鼻尖,叫她几欲作呕。
“生气了?”周寻夜搂着她的腰,将下巴亲昵地搁在她颈窝。
许今夏没看他,语气很淡,“生气了,你会让她离开公司吗?”
“别说这样孩子气的话,璎璎来公司直播,可以给我们新研发的产品引流,她不是来玩的,我事先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你不要迁怒到她身上。”
许今夏挣开他的怀抱,退到一边,清冷明澈的眼神似要把他的灵魂看穿。
“周寻夜,其实你真没必要这么折辱我,别说是一间办公室,就是你我也可以拱手相让。”
周寻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你想跟许璎旧情复燃可以明说,没必要一而再的试探我的底线,我们离了婚,你想跟你的心肝怎么秀恩爱都行。”
周寻夜听到这里,忽然笑了。
“所以你是吃醋了?”周寻夜似乎很高兴,“你这几天对我这么冷淡,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
知道她还肯为他拈酸吃醋,周寻夜心里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他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老婆,我真的只把璎璎当妹妹,你才是我老婆。”
许今夏不说话。
她很快就不是了。
下午,许今夏搬去大办公区最角落的位置,接受同事们各种同情的目光洗礼。
就好像她是被打入冷宫的宠妃。
许今夏毫不在意。
为了剩下的五个亿,她忍!
一晃到了下班时间,许今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同事张俪俪过来挽着她的手,“走吧,周总在通洲府给许小姐办迎新晚宴,请部门职员吃饭。”
许今夏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她不想去,却还是被张俪俪生拉硬拽了过去。

通洲府。
宽敞的包厢,装潢大气雅致。
许今夏隔着宽大的圆桌坐在周寻夜和许璎对面,抬头就能看见男人清俊的面容。
他侧着身体,目光专注地落在许璎身上,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格外开心。
许今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当众秀恩爱。
张俪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劝了一句,“许经理,及时止损吧。”
一个下午,所有人都知道许璎是周寻夜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许今夏不过是周寻夜情感空虚时替补的玩物。
如今正主归来,玩物可不得落寞退场。
许今夏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你说的对。”
三年换六亿,她也不亏。
可心口仍旧闷闷的,像塞了一坨寒冰,凉丝丝的痛。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己对周寻夜的感情。
放下杯子,她刚要起身,一股甜香飘过来,是她在周寻夜身上闻到过的味道。
许璎端着一杯红酒,来到许今夏跟前,笑盈盈道:“许经理,你怎么喝果汁啊?你们也真不懂事,快给许经理倒酒啊。”
坐在许今夏左右的两人一个拿红酒,一个拿高脚杯,倒了大半杯红酒。
许璎巧笑嫣然地接过高脚杯,递到许今夏面前。
“许经理,办公室很大,采光也好,我在这里敬许经理一杯,感谢割爱。”
许今夏坐着没动。
她目光疏冷地看着许璎小人得志的嘴脸,在心底嗤笑一声。
她的表情,有时候与她乡下的养父母如出一辙。
都那么恶毒。
见她不举杯,许璎挑了挑眉,“许经理不喝,是不给我面子吗?”
她目光下瞥,落在许今夏的腹部,眼神掠过一抹狠毒。
听说许今夏肚子里的孽种保住了,还真是命大。
可她不能让她留着这个孽种,坏她好事。
今天,她非得让她喝酒不可。
许今夏轻笑,“许小姐若真有诚心敬酒,难道不该跪下敬吗?”
闻言,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在许璎背上。
许璎面目狰狞,“许经理,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她端起酒杯逼近许今夏,作势要灌她酒。
许今夏下意识抬起手,还未碰到许璎半片衣角,许璎突然摔倒在半米远的地方。
“许今夏,你在干什么?”周寻夜大怒,疾步走过来将许璎扶起来。
许璎靠在周寻夜怀里,泫然欲泣道:“寻夜,是我自己没站稳,不怪许经理。”
张俪俪在旁边看得分明,许今夏根本没碰到许璎。
“我说你......”
许今夏拦了一下张俪俪,迎上周寻夜愤怒的要杀人的目光。
“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她在演我。”
周寻夜既不眼盲也不心瞎,但不影响他的心偏到了外太空。
“你把办公室让给璎璎,她心里一直觉得很内疚,还担心你会不高兴,是我让她过来敬你一杯,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是,我容不下她,能麻烦你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吗?”
周寻夜死死盯着许今夏,逐渐压不住怒火,“今晚这个包厢里的主角是璎璎,没人请你来,该滚的人是你!”
许今夏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骤然一松,她微笑点头,“好。”
说罢,她拎起包转身走了。
看着她绝决的背影,周寻夜心脏骤然收紧,“许今夏......”
“寻夜,我腰好疼,好像扭到了。”许璎吃痛的声音将周寻夜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瞬间将许今夏忘到九霄云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许璎。
*
通洲府外有一个樱花园,正值樱花盛开的季节。
风乍起,花瓣迎风飘落。
许今夏信步前行,就看见樱树下坐着一道孤直挺拔的身影。
昏黄灯光落下,他手执白棋,漫不经心的将棋子落于黑子之间。
一个人下棋,看着难免有些孤寂。
鬼使神差的,许今夏走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下,执起黑子落下。
隐于暗处的保镖立即要上前阻止,却被男人扫过来的眼神制止,重新隐于暗处。
两人沉默对弈。
很快,男人就发现许今夏下棋的路子很野,完全把围棋当五子棋下。
偏偏每颗棋子落下,又恰到好处的化解了他的攻势。
漫天樱花徐徐飘落,黑白棋子交错落于棋盘之上。
须臾,许今夏双肩轻垂,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矜贵男人,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赢了。”
却见黑子,已经连成五子,站在五子棋的角度,她确实赢了。
男人坐姿端正,通身气质清贵优雅,宛如天上的皎皎明月,高不可攀。
“我也赢了。”
却见白棋所围地盘,多于黑棋,两人算是殊途同归。
许今夏淡然一笑,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中。
男人如墨的眸子落在棋盘上,眼底看不出半分情绪。
半晌,他拿起手机,对着棋盘拍了一张照片,将棋局保存。
许今夏隔日就飞去容城做市场调研。
过了几日,秦以安给她打电话,语气都是不忿,“凭什么是你走人啊,你就该待在京市,看他们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干出多恶心的事来。”
“都要离婚了,何必再恶心自己一回?”
许今夏倒是想得透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她的名字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要放下。
如今,她唯愿好聚好散。
“你就是性子软,换了我,我怎么也要把他们钉在渣男贱女的耻辱柱上,熬也要熬死他们。”秦以安越说越气。
尤其是她这几天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全是贬损许今夏的。
许今夏摇头,“我只是不想内耗。”
与其每日看着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让她内心受煎熬,倒不如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秦以安:“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后吧。”
等她再回来,就该跟周寻夜去领离婚证了。
然而事与愿违,没过几日,许今夏被许如滔一通电话叫回京市。
电话里,许如滔说她妈阮落梅不慎掉进湖里,病得很重,让她回去看看。
她立即买了机票,紧赶慢赶地回到许家。
许家别墅张灯结彩,大门前停了一水的豪车,各路有头有脸的贵宾齐聚一堂。
许今夏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当她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宴会上,才知阮落梅根本没落水,他们诓她回来,不过是为了让她出席给许璎举办的接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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