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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抚尽前尘书乔应淮黎清清全文

漉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十八岁那年,乔应淮收到了父亲牺牲的消息,为了撑起乔家的门楣,乔应淮在两位童养妻中选择了黎清清。只因有一次他失足落水,是黎清清奋不顾身跳进湍流之中将他救起,过后更是不眠不休照顾了他三天三夜。面对乔应淮的求婚,她承诺待他当上团长之时,就带着三转一响嫁入乔家。乔应淮信了,傻傻等了她五年。却只等到她背着自己,接了战友病弱的鳏夫回来照顾。“应淮,他亡妻救过我的命,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砚书。”“等砚书养好病,我就将他送回去,不会影响我们结婚过日子的。”他也信了,尽职尽责地照顾着两人的起居。直到有一次,他意外撞见黎清清单膝跪地,虔诚亲吻着陈砚书的手心:“小乖,听话一点儿,吃完了药我给你买蜜饯吃。”那样温柔的语气,她从未对他说过。第二天,陈砚书就给他...

主角:乔应淮黎清清   更新:2025-06-06 18: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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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应淮黎清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流云抚尽前尘书乔应淮黎清清全文》,由网络作家“漉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八岁那年,乔应淮收到了父亲牺牲的消息,为了撑起乔家的门楣,乔应淮在两位童养妻中选择了黎清清。只因有一次他失足落水,是黎清清奋不顾身跳进湍流之中将他救起,过后更是不眠不休照顾了他三天三夜。面对乔应淮的求婚,她承诺待他当上团长之时,就带着三转一响嫁入乔家。乔应淮信了,傻傻等了她五年。却只等到她背着自己,接了战友病弱的鳏夫回来照顾。“应淮,他亡妻救过我的命,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砚书。”“等砚书养好病,我就将他送回去,不会影响我们结婚过日子的。”他也信了,尽职尽责地照顾着两人的起居。直到有一次,他意外撞见黎清清单膝跪地,虔诚亲吻着陈砚书的手心:“小乖,听话一点儿,吃完了药我给你买蜜饯吃。”那样温柔的语气,她从未对他说过。第二天,陈砚书就给他...

《流云抚尽前尘书乔应淮黎清清全文》精彩片段

十八岁那年,乔应淮收到了父亲牺牲的消息,为了撑起乔家的门楣,乔应淮在两位童养妻中选择了黎清清。
只因有一次他失足落水,是黎清清奋不顾身跳进湍流之中将他救起,过后更是不眠不休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面对乔应淮的求婚,她承诺待他当上团长之时,就带着三转一响嫁入乔家。
乔应淮信了,傻傻等了她五年。
却只等到她背着自己,接了战友病弱的鳏夫回来照顾。
“应淮,他亡妻救过我的命,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砚书。”
“等砚书养好病,我就将他送回去,不会影响我们结婚过日子的。”
他也信了,尽职尽责地照顾着两人的起居。
直到有一次,他意外撞见黎清清单膝跪地,虔诚亲吻着陈砚书的手心:“小乖,听话一点儿,吃完了药我给你买蜜饯吃。”
那样温柔的语气,她从未对他说过。
第二天,陈砚书就给他递了一份对赌协议。
“你有三次机会让清清选你,只要成功一次就算你赢,我会离开。”
“反之,如果你三次都失败了,就必须把那破童养妻的约定解除,放她自由。”
乔应淮握紧了拳头,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赌?只要我不松手,她到死都只能是我的人,而你......只能是她朋友的丈夫。”
陈砚书笑了,眉眼间皆是清俊风流:“你知道这些年她出生入死,是谁在战场上一次次为她包扎吗?你知道午夜梦回,她是拉着谁的手才能安然入睡吗?”
“我娶了别人又如何,一有什么她还不是火急火燎将我接来了。”
他看着乔应淮,话语就像一把温柔刀:“乔应淮,你怎么那么自私,把一个不爱你的人绑在身边一辈子,她会恨你的。”
“她不会!”
乔应淮回想起过往种种,鼓起勇气拿过对赌协议:“我会证明给你看,她爱的是我。”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前两次自己都失败了。
第一次他在实弹演习中被新兵炸伤,整个手臂都嵌满了弹片,可黎清清刚冲到他病床前,就被陈砚书一句肚子疼给喊走了。
第二次黎清清带着他和陈砚书上街看打铁花,可演出突发事故,高温铁水直直向人群甩出,乔应淮站在首当其冲的位置,铁水烫破了他的皮肤,可抬头却见黎清清紧紧将身躯护在陈砚书身上,双眸里的保护欲都快要溢出来。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乔应淮拎着一个简约的蛋糕走向家属院,他和黎清清约定过,每年的生日都要一起过的。
他深信自己这一次一定会赢。
可他炒完五菜一汤后天都黑了,黎清清还没回家。
他担心出事,拿起铁皮电筒想出门找人,可下一刻,大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乔应淮眼睛一亮:“清清,你回来啦?我买了蛋糕......”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扇在他的脸上。
“乔应淮,你为了让我陪你过生日,竟然给砚书下毒!”
乔应淮被打得脑袋发懵:“什么毒药?我没有......”
“你还敢嘴硬?”黎清清的语气和眼神冷得像刀:“今天砚书吃了你做的早餐后就去医院复查,一进诊室就吐了血,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黎清清,你我认识那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乔应淮觉得荒唐至极,哑声反问道。
而黎清清只是沉着脸看他:“证据面前,你说再多也没用,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
乔应淮被她拽痛了,拼命挣扎:“我不去!”
“砚书需要输血,你们血型一致,跟我过去赎罪。”
黎清清扯下皮带绑住他的双手,将他带到医院抽了1000cc的血。
好不容易手术结束,黎清清头也不回地扔下他去照顾陈砚书。
护士扶着虚弱的乔应淮路过,看到黎清清一脸愧疚心疼地握着陈砚书的手亲了又亲,嘴里不住道歉。
“真羡慕别人的妻子,你都不知道她今天赶到医院的时候都急疯了,穿着军装就跪在了地上,求医生救他丈夫。”护士啧啧说道。
而乔应淮却只觉得心冷得厉害,好像曾经炽热的感情都随着血液流出了他身体。
看着一脸幸福的陈砚书,乔应淮自嘲一笑:“你赢了,黎清清,我不要了。”

“淮哥,你要解除婚约?”裴茵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关切地看着乔应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不是最喜欢清清了吗?”
年少不懂事时,乔应淮曾放话说非黎清清不娶,可如今回想起都成了笑话。
乔应淮摇了摇头:“妈,我只是不想结婚了,我想去参加高考,成为像爸爸那样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裴茵皱眉沉思良久,看他心意已决,便也能点头。
“这样也好,这纸婚约本来就是你父亲与裴大哥的一个玩笑,后来为了给你一个保障才签订婚书。”
说着,她拿出一个信封:“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这就写信跟黎家长辈说明,你回家好好复习,不用担心。”
“谢谢妈。”
乔应淮这才松了口气,出门却正好撞上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抽血的亏空还没缓过劲,乔应淮一个没站稳,直直往后倒去。
“小心。”女人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你没事吧?”
乔应淮抬起头,却见来人身姿挺拔气质出众,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没事......”
乔应淮想询问自己与她是不是认识,又怕太过唐突,刚要离开女人就又开口道:“你手臂的伤流血了。”
是抽血的针口不知道何时崩开了,把他雪白的衬衫染成了红色。
女人从口袋里拿出绷带,三下五除二帮他处理好伤口:“别沾水,过两天就好了。”
“谢谢。”
乔应淮看了一眼伤口,再抬头时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
她应该不是西南军区的士兵吧?
穿的好像是国家科研院的制服......可为什么那么眼熟?
“乔应淮,你输了,什么时候履行赌约?”
陈砚书突然出现,双手抱胸得意地看着他。
乔应淮想起昨夜的遭遇,眼中燃起怒火:“陈砚书,你为了赢居然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不觉得羞愧吗?”
陈砚书勾唇一笑:“计谋有什么贵贱,只分有没有用。”
“而且清清已经答应我,以后只要是我入口的饭菜,她都会亲自下厨去做。”
乔应淮懒得跟他多说,反正到时黎家回信他们也会知道退婚的事。
“你别走,给我去想办法退婚!”
陈砚书一把拉住他,还没等乔应淮将他推开,他就扑通跪在了地上。
“淮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向裴主任告清清的状好不好?她拼死拼活才走到这个位置的......不要让你一句颠倒黑白的话,毁了清清的前程!”
他声泪俱下地冲着乔应淮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额发散落在磕破的额上,显得脆弱可怜。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我明天就买车票离开,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他抽抽噎噎地哭诉很快引来军区士兵们的围观。
“这不是烈士遗属陈砚书吗?怎么跪在这里?”
“哭得好惨啊......是不是乔应淮仗着是裴主任的儿子和黎团长的未婚夫欺负人家了啊?人家没了老婆已经够可怜的了,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真是惨啊。”
“可人家老婆跟黎团长是过命交情的姐妹,论理也算是乔应淮的姐夫,竟然这都不能容人吗?”
七嘴八舌的讨论中都将陈砚书当作可怜人,于是他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珠子般掉落。
就在这时,黎清清扒开人群冲了进来,看到陈砚书跪在地上登时气红了双眼。
“乔应淮!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欺辱砚书?”
她把陈砚书扶起来,脸上是乔应淮从未见过的愤怒。
乔应淮被泼了一身脏水没处说,此刻黎清清还误会他,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是他自己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的,关我什么事?”乔应淮举着受伤的手:“我还赶着回家处理抽血的伤口呢。”
黎清清的眼睛落在他染红的衬衫,一脸阴沉:“我以为你昨晚已经得到教训了,没想到你为了让大家同情,还拿颜料装血液,真是心肠歹毒!”
“来人,将乔应淮拖去负重二十五公斤翻越南峻山道,不跑完不准回家!”

“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罚我?”乔应淮不服地反驳。
黎清清冷声说:“凭我是团长你是干事,我的命令就是军令,我要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这是黎清清第一次用军职压他,乔应淮颤抖着睫毛,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他还清晰地记得,面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女人当初是如何承诺,当了团长后就嫁他,可如今却为了护着别的男人,当着军区所有人的面吼他罚他。
看到他这副神情,黎清清的目光闪过一丝犹豫:“应淮......”
“清清,我原谅淮哥了,你别为难他了......”
话还没说完,陈砚书就在一阵惊呼声中晕倒过去。
“砚书,你怎么了!”
黎清清脸色骤变,推开乔应淮冲过去,稳稳地将陈砚书接在怀中:“砚书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乔应淮被她撞倒,膝盖狠狠磕在砖石上,疼得他冷汗浸透衬衫。
而黎清清快步走了几米后,猛然回头说:“乔应淮,你若是不肯受罚,我会将此事上报纪检部,你也不想乔家的荣誉毁在你身上吧?”
乔应淮心头一震,不敢相信黎清清居然会用他父母来威胁他。
这些年若不是有父亲的栽培和母亲的铺路,她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团长!
乔应淮仰起脸,不让眼泪落下。
“乔干事,这罚跑......”警卫员试探着问。
乔应淮忍着双腿的疼痛站起来:“我现在去。”
南峻山道是军区公认最难最危险的路线,不仅有毒蛇毒虫,还经常有流匪强盗出没。
警卫员被命令在终点等待,只能提醒乔应淮小心后,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离开。
乔应淮跑到半山腰时,就已经体力耗尽摔倒在泥地里,五十斤重的负重包勒得他锁骨生疼,白天被包扎好的针扣开始渗血。
他咬牙支撑起身体,一寸寸往前挪动,可随着失血过多,他的眼前不断闪现幻觉,一会儿是知道父亲牺牲后,黎清清抱着他承诺会照顾他一辈子的画面,一会儿是黎清清打胜仗归来抱着他大喊“应淮,我回来嫁你了”的场景。
他抬起涣散的瞳孔,看到黎清清站在他面前,冲他伸手:“只要你乖乖听话,照顾好砚书,我就嫁给你。”
乔应淮抓起一团泥巴冲她扔过去:“黎清清,我不娶你了,你给我滚!”
树上的鸟被他的声响惊飞,可随后他就听到了更骇人的脚步声。
军人的素质让他立刻警惕地看向周围,只见山林深处走出几个流里流气的女匪。
“老大,这儿有个小白脸!”
乔应淮努力冷静:“你们是谁?”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猥琐地笑道:“相逢即是有缘,姐姐们就做你一夜女人如何?”
“你们动我试试?我可是西南军区的军人!你们不怕被枪毙吗?”乔应淮吓得转身就跑。
可体力耗尽又受了重伤的他哪里比得过她们的速度,没几米就被抓住。
“把他拖进树林里,这里没人会来,今晚咱们就好好享受吧!”
乔应淮被堵住了嘴,连呼救都无法发声,绝望地被几人拖进了黑暗中。
西南军区门口,黎清清忽然一阵心悸。
“清清,怎么了?”陈砚书立刻关心地抓住她的手。
黎清清摇摇头,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不赞同地说:“都让你回去休息,何必陪我在这吹风。”
“在你在,我不觉得冷。”陈砚书温柔笑笑:“而且今天跟淮哥有点儿误会,我也想跟他说声抱歉。”
“他从小被家里宠坏了,有点脾气很正常,但你也不要一味惯着他。”黎清清将外套盖在他身上:“趁此机会磨磨他的性子,否则以后结婚,不知道要给我招惹多少麻烦。”
陈砚书的神情蓦地落寞了几分,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指甲用力嵌进肉里。
乔应淮啊乔应淮,你若是被人举报犯了流氓罪,看清清还要不要你!

黑暗的小道里洒落着破碎的衬衫,乔应淮紧张地蜷缩在石头后面不敢出声。
而那几个女流匪正拿刀拿棍跟一个女人缠斗,没几下就被打趴在地。
“把她们捆起来送去警察局,就说她们打劫。”
女人对着下属交代道完,走到乔应淮藏身的石头前:“你还好吗?”
乔应淮声音还带着后怕的颤抖:“谢谢你出手相助,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等我回家以后一定登门致谢。”
“你我战友,不用客气。”女人将一件干净外套递给他:“你先换上衣服,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家。”
乔应淮连忙穿上,才从石头后出来,借着月光他惊讶地发现,面前的人就是白天帮他包扎的那位。
“短短一天你就帮了我两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也许说明我们有缘。”女人开了个玩笑,化解了乔应淮的紧张。
这时两名士兵跑过来:“黎院长,越野车开过来了。”
黎见微点点头,带着乔应淮走到车门前:“你放心,今晚的事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军人名节事关重大,若是一句不慎,等待着乔应淮的可能就是牢狱之灾。
乔应淮冷了一天的心终于回暖:“你们在这儿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吗?”
黎见微指了指几名士兵搬运的炮弹:“秘密任务,测试弹药,不要泄密哦。”
“那你还告诉我?”乔应淮一愣。
“所以我们现在是互有把柄的存在了,可以托付信任。”
乔应淮被她逗笑:“你是科研院的院长吗?加入你们需要什么条件吗?”
“你有兴趣?”黎见微挑了挑眉:“我们要求可是很高的。”
“你这么说我就更有兴趣了,今年我就参加高考,向着科研院进发。”
“好,我等你。”
黎见微说完,敲敲车门,警卫员利落踩下油门。
乔应淮想起什么似的趴到车窗:“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风声灌入,只有一缕笑声和一个尾音落在他的耳朵里,依稀能听见一个“微”字。
回到家后乔应淮快速处理掉身上的衣服,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睁开眼,却见黎清清铁青着脸站在床前,一旁的陈砚书则一脸憔悴,像是一夜未睡。
“你们干嘛?想当门神就去站门口,一大早真是晦气。”
乔应淮腰酸背痛,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黎清清却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冷喝道:“你给我起来!”
“黎清清,你一大早发什么疯?”乔应淮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捂紧了衣服。
陈砚书眼睛一亮:“淮哥你这是什么反应,不会是在山上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乔应淮看向他,目光狐疑,话语却不露声色:“能有什么事,不会是你又动了什么腌臜脑筋吧?”
“闭嘴吧你。”黎清清不出所料地替陈砚书出头:“你这么精神抖擞,看来我昨天说的话你是半句没有入耳。”
“乔应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逃避处罚!”
乔应淮将被子扔到她身上:“我去跑了,你少血口喷人。”
“那你说说你是几点回的军区复命,几点回的家?”黎清清咄咄逼人地盯着他,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我——”
乔应淮一顿,想起昨晚不堪外说的遭遇和不能泄密的任务,话语全然哽在了喉咙。
看到他的反应,黎清清冷笑一声:“乔应淮,我倒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谎了。”
“既然昨天的处罚没完成,那今天我亲自盯着,总不会再让你再偷奸耍滑!”
说完,她拿起一捆麻绳将乔应淮绑了起来。
“黎清清,你给我松开!你再这么对我,我就去投诉你了!”乔应淮不停挣扎,手腕被粗粒的绳索磨破出血。
可黎清清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拿抹布将他的嘴狠狠堵住后,拖着他到了院中水井前。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我再放你上来。”
说完,她将乔应淮倒挂在水井的横梁上,让他半张脸浸入冰冷的井水之中。

冷水倒灌进鼻腔,像是无数钢筋刺入喉咙,血腥味在口腔炸裂。
求生欲驱使乔应淮拼命挣扎,可悬空失重的身体却不听使唤,重重磕在井壁上。
“清清,虽然淮哥做错了事,但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这都是他自找的。”
两人的对话隔着水波传来,乔应淮心下一片悲凉。
黎清清吃完早餐,临出门前还不忘将陈砚书要吃的药一样样分类摆好,叮嘱他按时吃。
陈砚书拿起一瓶药油,微红着脸问:“清清,你可以帮我吗?”
晨光中,陈砚书乌黑的短发衬得肌肤雪白,双眸如同春水温柔,让黎清清有一瞬的失神。
她回过神来,胡乱地点了点头,陈砚书跟着她走进卧室。
自从黎清清来到乔家,她的生活起居都是乔应淮照料,知道她在部队过得苦,特地养了一年蚕,将吐出的蚕食做成轻暖的蚕丝被给她用。
黎清清说过要将这床被子当乔应淮给她的聘礼。
可现在她却将被子当成坐垫,生怕木板磕疼了陈砚书,而后将沾满药油的双手摸上他的身体......
乔应淮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直到冷水的刺痛在异常的体感下变成灼烧的幻痛时,他才被慢悠悠地拉出井水。
“乔应淮,早说了你抢不过我的。”陈砚书优雅地侧坐在井沿:“难受吗?你要是给我磕九十九个响头,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抹布被扯出,乔应淮才发现自己冷得牙齿直打颤。
“你做梦!作为一名烈士遗属,却这么费尽心机倒贴别的女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陈砚书脸色一沉:“你以为我真的想娶那个废物吗?那个女人趁我家中遭难让我倒插门,要不是为了活命......”
“可后来随军的时候我见到了清清......”陈砚书满脸不甘和向往:“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任何阻碍我幸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乔应淮冷笑一声:“算计来的感情你真的觉得会长久?心机算尽,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看上的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家里给我的童养妻。不过这个女人,我已经不想......”
他话还没说完,被戳到痛处的陈砚书就恼羞成怒地扇了他一巴掌:“童养妻又如何?她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睁大眼睛看看,如今我才是被她爱着的那个!”
乔应淮看他跳脚的模样,咽下口中的污血笑了:“她今天能爱上陈砚书,明天就会有李砚书王砚书,这样的人你想捡回去当宝,我给你好了。”
陈砚书气得直喘气,突然,他从一旁拿出一个布袋对着乔应淮勾唇一笑。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将布袋中的花蛇全部倒进井中,转动横梁将乔应淮整个沉入水中。
“陈砚书,你疯了?快把我拉上去!”
乔应淮拼命蹬腿,气泡从鼻腔溢出,肺部像被徒手撕裂般难受。
这时,一条花蛇缠上他的小腿,滑腻的触感让乔应淮的汗毛直立:“救、救命!”
可陈砚书只是站在上面,得意扬扬看着他的狼狈。
挣扎间花蛇的獠牙狠狠刺入他的脚腕,刺痛让他惨烈地叫了起来。
下班回到院外黎清清心脏一缩,一脚踹开院门冲进来:“怎么了?”
陈砚书着急又害怕地哭了起来:“清清,你快救救淮哥,井里面有蛇。”
黎清清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滞了,迅速将人拉起来:“应淮,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乔应淮靠在她身上吐了半天水才缓过劲儿,充血的双眼布满血丝。
“陈砚书!”
他猛然抬手一指,修长的指尖如同一把利刃,让陈砚书瞳孔微颤。
“淮哥,你是不是被吓得不清醒了?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好不好?”陈砚书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乔应淮仇恨的目光死死钉在他身上:“不必了,直接去警察局吧。”
“等等——”
陈砚书一把拉住他的手,趁乔应淮抬手将他拂开时,双眼一闭倒进井中。
“砚书!”
黎清清一把将乔应淮推开跳了进去。

“乔应淮,你简直欺人太甚!”
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浑身湿透的乔应淮被黎清清红着双眼怒骂。
“那可是烈士遗属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这是杀人!”
乔应淮毫不畏惧地瞪着她:“我根本没碰他,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那个井十米深,他看一眼都怕,怎么可能自己摔进去?”
她也知道这个井深得让人害怕,却下得了手将自己扔进去。
乔应淮的心已经冷透了,看向黎清清的目光中只剩厌恶:“因为他将蛇扔进井里害我,怕被你知道,只能自伤来转移视线。”
可他没想到,话音一落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到底长没长心?他都已经受伤了,你还要编造故事诬陷他,你是要逼死他吗?你到底为何这么看不惯砚书!?”黎清清愤怒的模样像是要将他生吞了。
耳道一阵轰鸣,乔应淮愣愣伸手,摸到右耳蜿蜒直下的一道血迹。
这一巴掌黎清清用了十成力气,将乔应淮心中相伴长大的最后一丝顾念扇碎了。
“黎清清,好,你好得很。”乔应淮满心的悲凉和愤怒,最后化作和血吐出的几个字。
黎清清这才从暴怒中回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发麻的手:“应淮,我......”
这时,手术灯灭。
医生走出来:“病人脑部受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黎清清脑子轰的一声,想起战友临死前求她照顾病弱丈夫的画面,心痛和愧疚充斥了她整颗心脏。
被推出来的陈砚书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砚书,砚书!你睁眼看看我啊。”黎清清扑过去,泪如雨下地喊道。
一旁的路人都被她的情绪感染,目光怜悯。
陈砚书毫无反应地睡着,黎清清紧紧握着他的手,泪水从脸颊滚落:“你放心,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当晚,她处理好陈砚书住院的事宜后,开车到了护城河边。
而两名士兵已经早早将乔应淮绑来,等候她的发落。
“黎清清,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我推的他,你凭什么要将他受伤的错算在我头上?”
乔应淮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浑身疼得像被千刀万剐。
可黎清清还是不愿放过他,她捏起他的下巴,语气近乎冷漠:“乔应淮,我这是在帮你。谋害烈士遗属,残害他人性命的罪名一旦传出,你会被枪毙的。”
乔应淮冷笑一声:“你要是能找到证据,直接枪毙我也没有怨言!”
“你为什么总是屡教不改?”黎清清像是失望了,退后一步道:“把他给我扔下去。”
这条护城河是他小时候溺水的地方,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平时连路过都害怕,此刻一听黎清清的话,他立刻应激般僵在了原地,直挺挺地被扔进湍急的水中。
好累。
乔应淮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连下意识的摆臂自救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自己沉没。
黑暗的河水中,他感觉眼前好像亮起了天光。
是天堂吗?他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拉住。
他猛然清醒,昏暗的视线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黎见微正托着他往上游。
可他已经快到极限了,脸因为窒息而变得惨白。
“阿淮,别睡。”
乔应淮恍恍惚惚感觉听到了谁在说话,再睁眼就看到黎见微正在为他渡气。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脚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乔应淮艰难起身,问正在给他换药的护士:“请问是谁送我来的?”
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昏迷前看到的是真的还是濒死幻觉。
“不清楚,不过她留下了这个。”护士指了指床头柜。
那是一个绿底印花的万花筒小玩具。
“见微姐,这个万花筒送给你,祝你在大学能学到很多知识,看到多姿多彩的风景。”
记忆在脑海一闪而过,乔应淮忍不住将万花筒握在手中。
七年时间,黎见微就已经从青涩的学生蜕变成了稳重的研究院院长,可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吗?”黎见微推门进来,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桶:“我去给你打了点儿热粥,这几天饮食清淡点,不然伤口会发炎。”
乔应淮抬起头,轻声喊她:“见微姐。”
黎见微一顿,弯起眼睛笑道:“终于想起来了啊,看来还是小玩具好使,小时候每次惹了你,送点儿好玩的就能哄好。”
“这么多年没见,一回来尽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了。”乔应淮表情有些自嘲。
黎见微摸了摸他的头:“不是你的错。”
乔应淮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陷害被指责,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冷硬,却没想到她短短五个字就让他红了眼眶。
黎见微礼貌地没有再揭他的伤疤:“你之前说要去参加高考?”
“嗯,我已经报名了,等到六月份就可以去考试了。”乔应淮眼中有了一丝亮光。
只要考上大学,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另寻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在研究院等你。”黎见微的目光温柔坚定。
乔应淮冲她笑道:“好,见微姐,这次我会追上你的脚步。”
黎见微有任务在身,聊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乔应淮正要休息时,陈砚书却推门而入。
“你怎么醒了?你没事?”
“托你的福。”陈砚书微微一笑,从手中的保温盒里倒出一碗鸡汤:“听说你被扔进河里,我当晚就醒了,所以特地来探望你。”
乔应淮反应过来自己在一次被他算计,冷哼一声:“滚出去。”
陈砚书却一点儿也不生气,自顾自地把碗贴到他嘴边:“淮哥,溺水之后得喝点热的暖暖胃,别闹脾气了。”
油腻的香味冲到鼻尖,让乔应淮觉得恶心:“都说了不喝,你能不能拿开?”
他话音刚落,滚烫的鸡汤就全洒在了病床上。
“啊!”陈砚书懵的退后一把,捂着手腕默默地掉眼泪。
黎清清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她匆忙拉着陈砚书的手,看到烫红一片时露出心疼的神情。
“这碗鸡汤是砚书苏醒后马不停蹄熬的,你不喝就算了还打翻烫他,你还是个人吗?”
乔应淮看着这两人,只觉得更加反胃:“你们要是想表演情意绵绵麻烦滚出去,我这里不是戏园子。”
黎清清绷紧了脸:“你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有没有点家教,你立刻向砚书道歉。”
乔应淮一愣,怒道:“黎清清,你八岁跟着我爸学枪,十三岁被我爸举荐当兵,十八岁在我爸的带领下取得一等功......你现在说我没有家教?”
黎清清抿了下唇:“乔叔走了后,阿姨把你惯坏了。你这身臭毛病再不改改,我们之间的婚约就作废吧,你这样的人品,实在不配成为团长家属!”

“呵,那祝贺你马上就能得偿所愿了!”
乔应淮冷声说完,将两人赶出了病房。
坐在回军区的车上,陈砚书温柔地说:“清清,你不要太在意淮哥说的话,他在气头上呢。”
“不过清清你这都是为了他好,他还不知道珍惜,行事莽撞又冲动,成为团长家属不知道给闹出多少事来,不如......”
“好了,砚书。”黎清清揉了揉眉心:“他虽然不如你温柔懂事,但也是我的未婚夫,我会慢慢教他的。”
陈砚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好。”
乔应淮出院那天,黎清清派了警卫员去接他,走到半路发现不是回家的方向。
“这是去哪儿?”
“今天是陈同志的生日,黎团长让直接带你到饭店。”
黎清清为陈砚书包下了城里最好的饭店庆生,还请了军区的战友庆贺,乔应淮走进来时桌上只剩残羹剩饭。
陈砚书笑着招手,人群中他与黎清清亲密站着,如同新婚夫妻。
“淮哥,等你好久了,快过来。”
当着战友的面,乔应淮不好翻脸,只能坐下。
看着陈砚书为黎清清倒酒,黎清清为陈砚书夹菜的场面,乔应淮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恶心坏了。
终于等到散席,他直接起身想走,陈砚书却惊叫一声:“我的镯子呢?”
“什么镯子?”黎清清问道。
陈砚书着急地说:“是阿蘅留给我的镯子,刚刚还放在桌上,突然找不到了。”
黎清清立刻下令:“所有人都帮忙找找,看看有没有误拿进自己的口袋手包。”
乔应淮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淮哥,你有没有看到......”陈砚书小心翼翼地开口。
乔应淮冷声打断:“没有。”
“你翻开口袋让我们看看。”黎清清说着就要上手。
“黎团长,我和你中间就隔着一个陈砚书,我还能在你们俩眼皮子底下拿到镯子?”乔应淮讽刺道。
陈砚书委屈地说:“正是你离得最近,所以才要看看还你清白呀。”
黎清清的脊梁顿时直了起来,二话不说伸手掏他的口袋,拿出几截破裂的白玉。
“这是我的镯子!淮哥,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摔碎阿蘅留给我的遗物啊!”陈砚书哭了起来。
“乔应淮,你还敢说你没偷?”黎清清怒道。
乔应淮猛地摔了碗筷:“陈砚书,你一而再再而三陷害我,你就不怕报应吗?”
陈砚书吓得直往黎清清身后躲:“淮哥,我没有......我怎么会舍得拿这个镯子陷害你,那可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啊。”
黎清清厉声道:“你少在这里吓唬人,看在你出院的份上体罚先免了,但是这个镯子你必须赔。”
乔应淮懒得再跟他们争执:“多少钱?”
“情谊无价,你身上能比拟的东西,只有脖子上那条项链。”
乔应淮瞪圆双目:“这是我爸留给我的!”
黎清清一把扯住链子,将他的脖颈勒出一道红痕:“你现在知道心疼了,摔人镯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唯独这条项链不行。”乔应淮倔强地说。
“好,”黎清清松了手,冷冷地说:“来人,上拶刑。”
乔应淮被强压着上了刑具,十指骨节在挤压中发出让人牙酸的碎裂声。
“知道错了吗?”
“我、我没错!我没拿就是没拿!”
黎清清眉头一皱,下属立刻更加用力行刑,痛楚几乎让乔应淮面容扭曲。
“黎清清,我这辈子最后悔...选了你。”
咔嚓!
十指的指骨一齐断裂,乔应淮痛得几乎晕死过去,双手抖得无法控制。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黎见微快步踏进,看到乔应淮的那一瞬脸色剧变:“阿淮!”
她一把将乔应淮扶起就要离开,黎清清拦住:“姐,我在教训自己的未婚夫,用不着你插手。”
“未婚夫?”黎见微从口袋里拿出黎家家书扔到她身上:“阿淮早就解除跟你之间的婚约了,你跟他之间已经毫无关系!”
“既然你留不住他,那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守护他。”
说完,她扶着乔应淮快步离去。

全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敢出声,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黎清清的脸黑得能滴出水,那封家书被她紧紧攥在手中:“解除婚约?他怎么敢......”
陈砚书握住她的手,柔声劝道:“清清,退婚事关重大,淮哥怎么可能一个人做决定,这肯定是他看到你为我庆生吃醋了,又或者是想要尽快逼你结婚,跟见微姐串通好演的一场戏罢了。”
“淮哥不是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娶吗,他怎么可能退婚,说不定他就在门口等着你去哄他呢。”
陈砚书三言两语就将黎清清心中的烦躁和暴怒抚平,想起过去几年乔应淮明里暗里催促她提交结婚申请的模样,更是对陈砚书的话深信不疑。
她冷笑着将没拆的信撕碎:“你说得对,他为了逼婚,简直不择手段。不必管他,今天是你生日,让后厨重新上酒菜,大家去去晦气!”
这一场直接喝到了傍晚,到家时黎清清已经头脑昏沉得认不清路。
陈砚书将她扶到床上,又忙前忙后地帮她脱衣擦脸,转身给她倒水时,一条手臂将他的腰环住。
黎清清的视线模糊,眼前的人影混沌中变成了乔应淮的模样:“别走......”
下一刻,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到了她身上,发胶的香味勾起体内的燥热,一只大手顺着她的侧脸摸到胸脯。
“清清,我好喜欢你,快来吧......”
男人的挑逗让她再也忍不住环臂而上,就在扯开衣服的一刹,她看到了陈砚书的脸。
可也就稍一停顿,便吻了上去。
医院。
乔应淮双手包着厚厚砂布,手指间绑着木板,用以固定骨头的生长。
“你这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十根手指的骨头都粉碎性骨折了,若是再来晚一点,神仙也救不回来。”医生叹息地说道:“这双手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不知道爱惜呢。”
乔应淮露出一个苦笑:“被人用拶刑夹断的。”
“新时代了怎么还有人敢用私刑,疯了吧。”
医生不信,但又担心乔应淮真的受欺负:“不要怕坏人,该报案就报案。”
“你想怎么做?要报警吗?”医生走后,黎见微才在他旁边坐下。
乔应淮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黎见微知道他的想法,说:“不用顾虑我,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乔应淮放下心来,看着伤痕累累的双手,他心中翻涌着报复的冲动。
既然他的再三忍让没有换来体面结局,那就都别好过了。
“见微姐,可以帮我写一封举报信,再联系一家报社吗?”
黎见微点点头:“你好好休养,这些事就放心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谢。”乔应淮的目光带着感激和依赖。
黎见微帮他把发丝梳理整齐:“那我先走了,你早点睡,做个好梦。”
温热的指尖拂过侧脸的肌肤,像是蜻蜓点水般在乔应淮心中留下涟漪。
他看着女人沉稳可靠的背影,想起小时候玩累了,常被她牵回家的场景。
“当初要是选的你,就好了......”
翌日清晨,乔应淮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黎清清站在窗边,而两位士兵正要给自己换衣服。
“你们要干什么?”乔应淮吓了一跳,大喊道。
黎清清不耐烦地皱眉:“你不是做梦都想跟我结婚吗?我们今天就去登记,省得你眼馋心热,整天为难砚书。”
乔应淮心头一股无名火起:“黎清清,你是听不懂话吗?昨天见微姐已经跟你说得明明白白,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可以全身心去照顾你那心头肉陈砚书了!”
“你不用阴阳怪气来夺取我的关注,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黎清清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但只有一点,婚后你必须好好待砚书,不然我随时跟你离婚。”
乔应淮被她强硬地拖到组织部,还没等坐下签名,外头喊了一声:“乔应淮!”
他下意识地走到门口,只听啪的一声,一枚臭鸡蛋在他脸上炸开。

黎清清冲过去将乔应淮护在身后,怒吼道:“谁干的?”
“清清救我!”陈砚书惊慌失措地扑进黎清清怀里。
黎清清脸色骤变,目光在触及他身上破烂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时,连忙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砚书,这是怎么回事?”
陈砚书却只是一味抱着她哭,像是遭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委屈。
“砚书,你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的。”黎清清温柔哄道,用手擦拭他脸上的泪珠。
陈砚书怯懦地看了乔应淮一眼,声音还带着害怕地颤抖:“乔应淮,我知道你家世优越,还有清清这么优秀的未婚妻,我也从未想过要跟你争什么......可你怎么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欺辱我......”
乔应淮忍着怒火将脸上的蛋液抹去:“你又想干什么?我已经说了无数次,你们之间怎么样都行,别牵扯到我身上。”
他话刚说完,无数菜叶和鸡蛋又重重向他砸来。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指着乔应淮骂道:“看你个男娃娃长得挺英俊,怎么那么恶毒!鳏夫本就艰难,你还雇女流氓趁他出门要侮辱他的名声!你简直不配为人!”
黎清清扭头,凌厉的目光像是要将乔应淮的肉剜下来:“乔应淮,我都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出手?就因为吃醋,你就要置他于死地吗?”
乔应淮被这荒唐的场景气得无语凝噎,举起双手道:“黎清清,我手断了住院了今早才被你硬扯出来,哪来的时间收买女流氓?你脑子不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少在我面前晃荡里面的水。”
“不是今天,那几个女流氓说已经盯了我好几天。”陈砚书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淮哥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今日过去我名声毁了,我也不想活了......”
“砚书不要!”黎清清吓得脸都白了,乞求地看着他:“你别冲动,快放下剪刀,听话。”
陈砚书泪眼蒙眬地说:“清清,此生遇见你,我无憾了。”
“不,砚书,名节什么都是虚的,我们都不会在意的。”黎清清猛地从腰间拿出军用匕首对准乔应淮:“况且该死的是他,你凭什么要因为他的过错惩罚自己?”
乔应淮不可置信地看着抵在自己鼻尖的利刃:“黎清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银发老太尖声道:“女流氓都招供了,你还想狡辩?要是以前,你这种人就得拔掉舌头淹猪笼。”
“清清,你就让我死吧。”陈砚书说罢,剪刀直直往自己脖子刺去。
黎清清大骇:“不要——”
那一刹那,全场似乎都静止了。
陈砚书的剪刀啪嗒落在地上,而黎清清的匕首刺破了乔应淮的心口。
“应淮,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黎清清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
乔应淮看了眼她手中染血的刀,抬头想笑,泪水却先一步落下:“黎清清,你从没相信过我,哪怕一次。”
“应淮,我只是......”她双眼泛红,想要走近乔应淮。
身后传来一阵惊呼,陈砚书不知何时冲到了马路中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就让我的死结束一切吧。”
远处一辆车快速驶来,黎清清想也没想扑过去将陈砚书护在怀中。
车辆惊险地停在一米开外,陈砚书红着眼眶:“你是不是傻?你不怕死吗?”
“我更怕你有事。”黎清清捧着他的脸:“你放心,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乔应淮看着情意绵绵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厌烦疲倦。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心头的伤口发出尖锐刺痛,像是嘲笑他如今备受欺凌的模样。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黎见微站在吉普车前,认真地看着他问:“阿淮,你愿意跟我离开吗?”
一阵风吹过,将乔应淮强撑的力气吹散。
他倒在黎见微的怀中:“......愿意,我愿意。”
他再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再也不想见到那两个人了。
黎清清,就当我们呢从未相识过吧。
余生,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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