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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尸送葬录虞笑虞洲最新章节列表

九秋SAMA 著

其他类型连载

2004年12月16日,当我听见三爷敲窗户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我家的老式挂钟。我打着手电筒看了一眼,正是凌晨3点24分。“咋?三爷,这么晚了。”我擦了擦窗户上头的雾气,外头朦朦胧胧的,雪已经停了下来。手电筒从窗户照出去,白色的灯光让三爷下意识的抬手挡了起来。“虞洲,六六家人没了。”听罢,我便披了件军大衣下了炕,赶紧去给三爷开门。“你咋进来的?”开房间门时我望了一眼后院子的大铁门,此时被推开了一道缝。“门没锁,我直接推门进来了。”三爷抖了抖身上的雪,我侧身将其迎了进来,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六六家的老汉没了吗?”他家老汉得了重病,床上躺了三年多了,翻身都吃力,我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是五六月份,整个院子里面都进不去人,臭味弥漫了整...

主角:虞笑虞洲   更新:2025-06-05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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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笑虞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活尸送葬录虞笑虞洲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九秋SAM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004年12月16日,当我听见三爷敲窗户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我家的老式挂钟。我打着手电筒看了一眼,正是凌晨3点24分。“咋?三爷,这么晚了。”我擦了擦窗户上头的雾气,外头朦朦胧胧的,雪已经停了下来。手电筒从窗户照出去,白色的灯光让三爷下意识的抬手挡了起来。“虞洲,六六家人没了。”听罢,我便披了件军大衣下了炕,赶紧去给三爷开门。“你咋进来的?”开房间门时我望了一眼后院子的大铁门,此时被推开了一道缝。“门没锁,我直接推门进来了。”三爷抖了抖身上的雪,我侧身将其迎了进来,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六六家的老汉没了吗?”他家老汉得了重病,床上躺了三年多了,翻身都吃力,我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是五六月份,整个院子里面都进不去人,臭味弥漫了整...

《活尸送葬录虞笑虞洲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2004年12月16日,当我听见三爷敲窗户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我家的老式挂钟。

我打着手电筒看了一眼,正是凌晨3点24分。

“咋?三爷,这么晚了。”

我擦了擦窗户上头的雾气,外头朦朦胧胧的,雪已经停了下来。

手电筒从窗户照出去,白色的灯光让三爷下意识的抬手挡了起来。

“虞洲,六六家人没了。”

听罢,我便披了件军大衣下了炕,赶紧去给三爷开门。

“你咋进来的?”

开房间门时我望了一眼后院子的大铁门,此时被推开了一道缝。

“门没锁,我直接推门进来了。”

三爷抖了抖身上的雪,我侧身将其迎了进来,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六六家的老汉没了吗?”

他家老汉得了重病,床上躺了三年多了,翻身都吃力,我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是五六月份,整个院子里面都进不去人,臭味弥漫了整个院落。

他家老汉整个腿已经彻底烂掉了,旁边就放着一个电风扇在那里一直吹,以免苍蝇当了晚餐。

现在终于走了,对于活人还是逝者来讲,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好事。

我刚想到这,却被三爷的话打断了思绪———

“不是老汉,是六六儿子......”

“啥!”

我心底一惊,这是我没想到的。

他家儿子在镇上读书,才读一年级,每天回来的时候闹腾的要死,算是整个村子里最皮的小子,追鸡撵狗的事情没少干,总之就是十分精神,调皮的很。

咋就人没了?

“说是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放学就倒学校门口了,还没到诊所就人没了。”

我心中一阵惋惜,但也隐隐约约想到了三爷大半夜来找我的由头。

“有古怪?”

“嗯,尸体拉不回来,现在还在路上呢。”

三爷卷了一根烟,划着了洋火,猛地吸了一口,借着火柴的火光,我看着三爷沟壑般的树皮脸,心中那股不安感却是更强烈了。

“行,我过去看看,外面雪厚不厚?”

“有点不好走,你穿个水鞋吧。”

我麻溜穿好了衣服,将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把炉子里的火埋了起来,便提着手电筒招呼起了三爷。

但房间里已经没了三爷的影,只剩门开着,身上抖落的雪还留在地上。

心想三爷已经出去了,我便走了出去,把门闩上,走进了雪地。

猛地呼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也是醒了不少,我过去拍了拍狗笼子,大白呜呜咽咽的叫了起来。

“懒狗,都进家里来了,你连叫都不叫唤一声。”

我轻骂了一声,便从后院的铁栏杆门里走了出去。

月光照在雪地上,天甚至有些亮,泛着一丝森冷的白。

我拆开烟点了一根,清冷的空气混着烟草的热让我瞬间清醒了,三爷裹得严严实实,兔皮帽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里头,我伸手递了过去,三爷摇了摇手,示意自己不抽。

“在哪哩?”

“槐土坡口那。”

槐土坡是村里往镇上的路中间的位置,距离这里不算远,大概有个一里地,由坡边上长着一棵大槐树来的名。

“我还没问什么叫拉不动?”

“从医院刚拉出来的时候好好的,一路上也没见什么动静,到半路上的时候就不见动弹了。”

“是不是轮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没有,我们把雪都扒拉开了,轮子底下啥都没有,用了什么方法都不见动弹……”

三爷顿了一下,随后幽幽的说道:“感觉就是撞了邪了,六六他舅说赶紧找你来,夜路里本来就邪门。”


我没吱声,我算是村子里的半个阴阳,村子里大小白事什么的都基本是找我解决的。

有些简单的中了邪叫个魂什么的,我也能干。

可像三爷说的这种事,我长这么大也没遇过。

“那你们没说把娃抱下来……”

“没用,好像粘上面了一样,死活都挪不动。”

我也沉默了,此刻我也有些后悔跟着来。

虽说我是村子里名义上的阴阳先生,可以,就是糊弄糊弄就行,别人不知道,我自己知道,

二十岁的虞洲……他懂个蛋。

全靠我爸教我的那点杂模杂样的东西,糊弄糊弄这帮没文化的村民还行。

但三爷说的这点东西明显就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围。

为啥能搬不动尸体呢?天天喊着科学科学,这东西都不跟科学沾什么边儿啊。

要说是什么成年人的尸体,搬不动也就搬不动了,毕竟天气冷,三爷也不是什么力气人。

可就一个娃娃,能有多重?

何况他舅还在那,咋能搬不动嘛?

就在这瞎琢磨的功夫,很快就到了槐土坡,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小木车,旁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娃他舅,那另一个是谁?

没听三爷给我提起啊?

“嗯?旁边的是谁?”

我问三爷,而此时的三爷也有些疑惑。

“可能是村子里的谁路过了吧?”

这么冷的天,大半夜还瞎溜达,不回家?

“娃他舅,啥情况?”

我边说边掀开了孩子身上的被子,孩子紧闭着双眼,十分的安详,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大夫说是心脏猝死,查不出啥原因,本来想着报警,但是娃他爸说算了,我们也就不好强求。”

孩子舅舅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悲伤,尽管声音很是低沉,能听得出强压着情绪。

“死的莫名其妙,他爸没说往医院拉吗?”

我感觉这个事怪怪的,从哪个流程说都很怪。

孩子死了,当爹的在哪?

“六六说是有点事,回不来,完事儿找他工友来的……”

说罢,娃他舅指了指旁边的男人,男人也是识趣的接上了话。

“明天早上娃他爸就来了,咱先把娃安顿好。”

那男人蒙着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听声音约莫是个40多岁的男人。

什么事能比自己家孩子还重要?

不过虽然我们都姓虞,但平时也都不怎么走动,所以说他们家的事我也懒得管。

“三爷咋跟你们在一块儿?”

“娃倒的时候是三爷送过去的,也是三爷通知我们的。”

娃他舅接过我手里给他发的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而我现在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对。

“这之后你们都在一起?”

三爷和娃他舅点了点头,而我却是一阵发毛,抽烟的动作都僵硬了起来,但我还是强撑自然地问了一句:

“你们从医院出来还下雪么?”

“没,出来的时候雪就停了。”

我心底的那股寒意更浓了,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雪就停了……

可我明明记得,三爷在我家门口的时候,可是抖了抖身上的雪,那身上的雪……

可不薄啊……

三爷是村子里爷爷辈为数不多的的老人了,平时身子骨也硬朗得很,没见有什么异常。

我自然是不敢往那个方面想的,或者也可能是路上碰到了什么树上的积雪之类的。

现在最古怪的还得是这个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孩子名字应该叫虞笑。

我摸了摸他的脸颊,脸上都已经结了细腻的冰碴子,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这倒也是正常。


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按照他们跟我说的时间,倒也能对的上。

但是我没想明白的点,孩子六点放学,拉去诊所路上就没了,那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要知道三爷来找我那会都已经快凌晨四点了,这中间的时间……

我低下头,看了一下小木车的两个轱辘出,上面看得出有之前扒开巡查的痕迹,确实,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然后我就把手伸进被子,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虞笑的身体,用了好大的牛劲,都挪不动。

“笑笑,听舅话,咱别闹了,咱乖乖回家……”

娃舅舅颤抖着轻声呼唤着孩子,但我知道这事已经不能这么办了,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一个耳光就抽在了虞笑的脸上。

“啪!”

耳光声刚落下,娃他舅瞬间就急眼了,上来就把我一把推到了雪地里,我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你弄啥咧!你打娃干啥!”

我看着他舅眼泪已经出来了,拍了拍身上的雪,踉跄着站了起来。

“你还想不想把娃带回去,你要不要我管,我现在立马就走。”

我不理会他舅,却是把目光投在了旁边那个自称是工友的人身上。

果真和我猜的不错,那人一把拉住了他舅,头贴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他舅也是朝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从兜里抄出了两张符篆,冲着他舅挥了挥。

“一张十块钱,两张二十。”

这是我爸留给我的符,家里还有一箱子,我也不知道这具体是干嘛的,但是平时有什么邪门怪事,点这玩意儿都好使。

他舅没说话,旁边的工友则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皮夹子,抽了二十块钱递给我。

我借着月光扫了一眼,里面厚厚一沓,虽看不出具体有多少,但这很明显不是一个打工人能有的现金。

要知道当时外面吃一碗面才八毛钱,20块钱说给就给,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我蹲在地上,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两张符,我边点边偷偷观察着三个人的反应。

他舅还好,三爷我明显感觉到往后撤了一步,而那个工友的看我做这些的感觉……好像是十分的嫌弃。

我心里这股邪门儿劲愈演愈烈,心想最好是能赶紧打发了这事儿。

随着火苗变小,我单手掐了个手诀,低声轻颂:

三炁周流化汝嗔妄

北斗垂光破尔虚形

妄动阴阳当慑雷部

扰乱人寰必遭火铃

随着火苗彻底熄灭,雪地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尝试着去拉动木车,但没想到,这个木车依然纹丝不动,这不应该啊!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紧接着便从包里再掏出了两张符篆,打算再烧一下试试。

“这个有点难处理……”

我表面强装镇定,但是心底已经慌了。

一方面是碍于面子,可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我压根没见过这种事,一般来说,这符基本上就是万金油,要是这玩意儿处理不了,我也没什么办法……

但是现在我刚掏出来的时候,那个工友居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不行。”

“这几张我不收你钱。”

我以为是对方怕我继续要收钱,可没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话,让我陷入了更加的迷茫。

“你看他的脸,符是起作用了,但好像是起了反作用。”

随着工友的话,我和娃舅舅看了过去,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当时整个人头皮发麻。


虞笑的面皮像煮沸的蜡油般鼓胀起伏,原本圆润的下颌骨突然扭曲在了一起,整个五官猝成一团。

紧闭的眼睑下传来蚕食桑叶般的沙沙声,血泪竟在太阳穴处凝结成朱砂痣般的血痂,细看却是金刚结的绳头纹样。

而就在我们观察着的时候,肉眼可的见从脖颈出盘上来了细密的黑色细线,好像是从皮下的血管出延伸上来的。

这些黑线一直走到了虞笑苍白的额头处,缓缓结成了一个字——



我怕了。

我真的怕了,我就是在村子里装神弄鬼一下还行,但……这玩意儿是真的啊!

我看见了什么?

这东西还能拿科学解释了?

“这……”

我转头看向三爷,心底暗骂那个老东西带我来看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可我一回头,原本三爷站立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三爷呢!”

我发出的声音像是嗓子被人踩了一脚,全全破了声。

俩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朝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瞬间也是大惊失色!

“人呢!”

我不信邪,这老家伙刚才不还在这呢吗?

我看向他的位置,厚厚的雪地再怎么样也有脚印痕迹。

可这地上的雪,完全都没动过!

也就是说,这地方压根就没来过人!

我不信邪,我和他来时的路上可有积雪,这脚印——

没有?

为什么只有我的脚印啊!

我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烟,点了一根,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三爷什么时候不见的?”

工友不吱声,而他舅此刻完全已经吓懵了,整个人瘫靠在小车上,两个眼睛空洞无神。

一时间竟没人回我的话。

我嗅到了一丝的危险的气息,这个气息来源到底是哪,我完完全全嗅不准,我现在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虞洲,你不是有送葬术吗?”

“现在也只能试试送葬术了……”

我点了点头,将手摸到了腰间。

“不过在此之前……”

反手我将腰间的腰刀抽出,抵在了对方的咽喉处。

这是我出门时,感觉哪哪不对,偷偷藏在大衣里的一把刀。

“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那男人就冷冷地看着我,我借着月光望着他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有个实刻的认识,我本以为他会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但他的眼睛却很干净,没有中年男人的那种浑浊感。

虽然让围脖蒙住了脸,但我很清楚的知道那张布下面绝不是粗糙的下苦人的脸。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会送葬术的事,你到底是谁?”

对方不慌不忙,料定了我此时不敢将他怎样,双指轻轻夹住刀尖,将其挪到了一旁。

“把心搁肚里,我没憋坏水。眼下紧要是把这娃尸体给弄回去,你会送葬术这事我烂肚里。”

我将刀收回来,脑子里却是一团混沌。

我能想明白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这人的目的一开始就是直接奔着我来的,但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是他说得对,现在得先赶紧把这孩子拉回去,尸变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说不准。

我爹当年走的时候,的的确确留下了一种术法,名为送葬术,可我从未使用过,我仅仅知道这术的启动方法。但具体会发生什么,我也是不知晓。

突然想起爹走那天的光景。

他背着黑布包,蹲下来揉我脑瓜子,眼里那团雾我到今儿都没琢磨明白。


“儿啊,我教你的这一送葬术,千万不可以在人前使用,直到有一天,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提起这三个字时,你的道才算是真的开了......”

我再想询问时,却留给我的只有那略蹒跚的背影。

回过神后,我静静地看了一眼木车上诡异的尸体。

“我的道...这就开了......”

我不再犹豫,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烟盒已经趋近空了,我不作犹豫,赶紧点燃,猛吸了一口。

因为手头没有燃香,我便只能拿香烟代替。

“把他挪开!”

我指了指此时已经懵坐在地上的娃舅舅,工友也是反应快,一只手便提起了将近两百斤的汉子,然后就便像丢狗一样丢到了一边。

这膀子力气!

我心里头打了个突,面上不显。

把烟屁股塞进尸首嘴里,掀了棉被翻个面,让红布里子冲上。

又拿脚拨拉积雪想抠点土,地冻得跟铁板似的,只好抽短刀撬。

手心里焐化的冻土混着雪水,搓成三个泥蛋子。

咬破指头滴血进去,两个塞进尸首耳眼。

忙活完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个人。

我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孩子舅舅。

“他该怎么办?不能就这么扔在这里吧?这么冷的天会冻死的。”

那人想了想,上去就是给他舅脸上几个巴掌,娃他舅也是悠悠的回过了神,很显然刚才是被惊了。

“我要拉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那人点点头,我便不再犹豫,抓住了两个木把手,紧接着将橡胶的绳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深深地盯了对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将最后一颗泥团含在了自己的嘴里。

嘶———

含在嘴里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冰冷,像是含了一大块极寒之冰一样。

土腥味一时间怼的我直犯恶心,我下意识地便想把它吐出来,但还是强忍住了。

因为我爹当时咬死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嘴里的这块土在尸体没有拉定之前千万不能吐。

我咬着牙硬撑着向前捱了一步,而就在我跨出的那一刻,我感觉身后的车像是一座山一般。

怎么这么沉!!!

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趋附到了我的全身,我就跟三九天被泡在了结了冰的湖水了一样,整个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打起了摆子,含着泥土的嘴里,两排牙齿也是互相打了起来。

我低吼了一声,执着着向前走出了第二步。

“拉动了!”

我听见娃他舅支棱了起来:

“拉动了!还是洲洲行啊!这拉动了是不是就没啥事了!”

他的语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虚弱感,甚至有些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我没回话,一是嘴里不好说话,另一方面是我知道真正挑战现在才开始。

“你前头那是啥?”

随着工友的开口,我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前方,但是眼前除了皑皑的积雪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颤颤巍巍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

那人猛地吓了一跳,语气中竟也带上了颤音:

“......你.......没事.......快拉吧!”

欲言又止的样子令我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我真想给他两巴掌!

我不再纠结于此,一步一脚印艰难地向前移动着,再向前走了几十步后,娃他舅的声音又从背后响了起来:

“娃脸上的印子没有了!”

我心中一喜,看来是起作用了!

“感谢洲洲!太感谢了,来,辛苦你了,我来拉吧!”


“嗯.......行......”

我停下脚步,下意识便想这嘴里含着的土疙瘩赶紧吐了,这大半夜遭这罪......

“你干啥?!”

工友突然一巴掌拍在我肩上,我身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身子缓回了一口热乎气。

他走到我身前,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只见那个工友正背着娃他舅,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想必是看见我的举动突然有异常。

我轻轻扬了扬下巴,想询问他背后的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没走几步的时候,他就晕了。”

他晕了?

那刚才跟我说话的是谁?

我赶紧低下头,继续一步步向前走去,心里面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操蛋的事赶紧弄完。

这特么到底算是什么事儿啊!

剩下的一段路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不知道什么原因,离村子越近一步,我身上的寒意便少一分。

好不容易看见了村子口,我心底稍微要松懈一些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戳在村子口。

消失了好长时间的三爷,此时正拄着一根棍子,静静地站在村子口,我一时间僵住了,全不知所措。

月光下的雪地里,三爷嗓子眼里滚出冰碴裹着老痰的声音:

“活尸送葬,阴灯借阳……”

随着三爷开口,一旁的工友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折叠的白色纸灯,而纸灯上则是写着“虞笑”两个字。

我泥马……

这玩意儿他们俩比我熟练啊!

纸灯引路他们都备好了!

我虽说心底里满是疑惑,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浑身已经冷的跟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三爷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现在都不清楚,但看着他正把我往村子里引,是啥我也得跟着他走……

因为我忘了一件事,我只知道拉到终点才算完,可哪儿才是终点啊?

我只能寄托希望于此时都这个“三爷”,给我引的是送尸的终点。

我原以为这终点要么是虞笑他们自己家,要么就是村子里的虞氏祠堂,可三爷左扭右扭,居然把我带到了虞笑家的坟头上!

虞笑家是虞家的分家,他们家的坟是单独一块地,一共有六七座坟包,而此刻离我们最近的坟前,赫然已经挖好了一个坑!

他们这坑什么时候挖的!

不停灵吗?

不准备棺材吗?

紧接着我便听见工友一把将手里的白灯笼扔进了坑里。

“到地方了!”

听完这句话,我如释重负,赶紧把嘴里的那块泥团给吐到了手里,吐出来的那一刻,我的身体逐渐才是恢复了暖意。

我顾不上身体的寒冷,赶紧转过身,把尸体嘴口中早早熄灭的那个烟头给取出来,然后一并扔进了坑里,再将我嘴里的那个泥团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尸体的嘴中。

做完这一切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孩子尸体的脸也是恢复了正常。

玛德,老东西三爷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现在可有空好好问问!还有这个所谓的六六工友……

“嘭!”

随着一声闷声,我感到后腰处一吃痛,整个人没站稳,再接着头上被人敲了一棍子。

还没来得及捂脑袋,整个人便被踹到了面前的土坑里。

“我贼……”

泥土的腥味弥漫了我的整个鼻腔,我吃着眩晕感,忍着疼痛,好不容易翻过身。

只见坑口上三爷正拄着那根拐,阴恻恻地看着我,借着月光,那副脸就跟死人皮没什么两样!


而一旁的工友则是一铁掀一铁掀地往坑里灌土!

这两个狗东西要活埋了我!

为特么点啥啊!

我浑身没劲,那一棍子敲的十分有水准,我整个脑子晕晕沉沉的,只能感觉到土不断的要埋了我的整个身体。

一股窒息感不断的涌上来,直到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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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被活埋了吗?这土怎么毛茸茸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恢复了意识,感觉脸上被闷得喘不过气来。

我用力动不动手发现自己的四肢并没有被束缚之中,我用力扒拉一下我脸上的东西,发现怎么毛茸茸的,再仔细一摸毛茸茸的东西居然挪开了。

“大白……”

我恍惚的睁开了眼,发现大白正坐在我的炕边上,对我不断的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我这是……”

逐渐适应了光线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还在炕上,而我身上居然纹丝不动。

我这是……做梦了?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我记得凌晨三四点那会三爷敲我窗户来找我拉尸体啊……

我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摸了摸身体,没发现什么异常,刚一动身,肚子便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饿……

怎么这么饿?

一股激烈饥饿感瞬间爬满我的整个身子。

我拍了拍大白的头,大白呜咽了一声,挪开了身子,我掀开被子,快步走到灶房里,拿出冻着的饺子,稀里糊涂煮了一锅。

吃饱喝足后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洗漱了一番,整个人才算是精神了一些。

每周的周三,下午的时候,镇上的集上卖猪肉的张老大会摆个摊,也就把采购的时间挪到了今天,顺便去镇上再买点米面油啥的。

“你个狗娃子,咋吃的这么快?”

我要出门时发现大白的碗里已经空空如也,我说这狗怎么今天突然趴我脸上呢。

又折腾了半天,赶紧把狗食给他弄了一大盆,平时吃顿饭都能吃个一天一夜,看来昨天是天气太冷了,狗就饿得快。

我锁好后院的门,朝着镇上慢慢悠悠的溜达了过去。

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但太阳光十分的刺眼,我把帽檐往下压了压,一压试图挡住刺眼的阳光。

村子里的大爷们都坐在院子口晒着这难得的太阳,小孩子们都在村子里蹦哒来蹦哒去。

沿路上遇见的人都不停的朝我互相打着招呼,因为我是村子里唯一的阴阳,所以家家户户都用得着我。

但因为可能忌讳些什么东西,所以我们平时的交往也仅在于打招呼这一方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昨晚做的梦的原因,我鬼使神差的绕了一圈,选择了从六六家门前头走过去。

他们家的门总是闭的严严实实,路过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心底便是嘲笑了一下自己。

“三爷!”

我走到村口的时候,还真看见了这老头,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来递给他,划着了洋火给其掌上。

三爷坐在一个小木头凳子上,怀里抱着他那一根棍子,懒洋洋的晒晒太阳,很是惬意地抽了一口。

“我说你们这娃们,老是爱抽这纸烟,我抽着就不香,还是我这烟渣子卷的好抽!”

“老汉,有烟抽就不错了,把那烟渣抽起来像烧炕一样,有什么好抽的。”

“你这个娃没大没小!”

三爷笑骂了一声,抬起手里的棍轻轻敲了几下地面。

我装作一躲,嘿嘿一笑,便又继续朝着镇子上走去。


路过槐土坡的时候,我心里毛了一下,我望着那棵不知道多少年的,七八人合抱之木,心底默默升起了一股不安。

镇子上的集市一直都在的,家里有些菜也可以拿来卖,冬天只有下午摆,几个村子的人都在这儿进行着营生。

我买完米面油后,照例来到了老张的猪肉摊,可见到的只有空荡荡摊子。

“大娘,老张今天没摆肉吗?”

“昨天来的,今天不来。”

我点点头,看来老张家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事提前摆了一天。

我倒还行,家里有臊子,就是大白这个礼拜就没多少肉吃了。

我又转悠了一会儿,又买了一条烟备着,兜兜转转一抬头,看见了卫生所。

“买点安乃近。”

我掏出几块钱压到柜台上接过来,这玩意儿我们当时有个头疼脑热,吃起来很是好使。

正准备要走时,却看到桌子边有个孩子的小獭皮帽子。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昨晚是不是有个小娃来过?”

“诶!这娃的帽子咋没拿?”大夫从我手里把帽子接了过去,掸了掸上头的灰尘……

“孩子叫什么?”

我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就是使得有点大,捏疼了那个阿姨。

“哎呀,你轻点,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啊?”

我连声道歉,接着又追问了一遍。

“好像是叫李什么的……没注意记。”

“是由一个老头或者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带过来的吗?”

医生白了我一眼,甩了甩吃痛的手臂,将帽子整整齐叠到了一旁。

“不是啊……一个小媳妇带过来的,感冒嘛,输了个液就走了……”

听到这里,我意识到自己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都是这个梦给害的,主要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又接连道了几声歉后,我便走出了诊所的大门。

……

“你记错了,孩子姓虞,虞家村的,李家村的是个女娃,帽子不是他的。”

“哦哦,前天的那个男娃的是吧……”

……

我耳朵贴着窗户,这两句话听的真真切切。

他们之间的对话,却是给我的脑子深深深打了一个重锤。

那不是梦!

我咂摸过味来了,我根本不是睡了一晚上,而是扎扎实实睡了一天一夜!

为什么大白的饭吃的那么快?

为什么老张的猪肉是昨天卖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饿?

我看了一眼路边播放的电视机,上面转播的新闻左下角,明明确切的写着时间,已经和那晚过了两夜了!

我走到了学校门口,找到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蹲了下来。

镇子里的学生是由几个村子里的娃构成的,所以学生数量并不是很多,磨叽了一下午,也差不多到了放学点。

学校里的钟响了几声后,我便盯住了学校的门。

不多久,稀稀落落的孩子们就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这个不是……

不是……

这个也不是……

我仔细盯着,生怕漏掉点什么,没多久,我便看到了此行的目标——

虞笑!

那脸和我梦中见到的分毫不差!

但如果那真的不是梦的话……

虞笑从学校里慢慢悠悠走了出来,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东张西望。

在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后,虞笑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我偷偷跟在其身后,保持了一段的距离,而他走的方向,果不其然也是没有朝家里走,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他要去干嘛?

约么得走了有十分钟的距离,我看着他居然来到了汽车站。


这下不好跟了,汽车站里视线毫无阻挡,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对方看见,而且我们这小镇子一天坐汽车的人也并不多。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上时,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把我吓了一跳。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本来就是在偷偷摸摸的做事。

“谁!”

我吓得一转头,却不曾想那人直接一把拽起我就走。

我两个手还提着东西呢,这一拉便把我拉的东倒西歪,而且对方的劲还挺大,我拗不过对方,接连被拉走了好几步。

“是你!”

我也是认出了对方,正是那晚的那个工友!

“我们要去哪?”

我忙想挣脱对面的束缚,接连扯了几把,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跟我走就行。”

我就这么被他一扯一步地往前走,路上的人都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

他明确的认识我,那这就彻彻底底的证明了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这个王八蛋,的的确确是和三爷搭伙活埋了我!

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睡了一天一夜?为什么我又好端端躺在了炕上?

想到这儿,我便放弃了挣扎,跟在了他的身后,我到底要看看这都是怎么回事!

俩人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一家饭馆,一人要了一碗热汤。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点完饭后,我强压着心底的愤怒,低声冲他吼道。

懒人将自己的棉帽子摘下来,领子往下捋了捋,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包我见都没见过的香烟递给了我一根。

“先消消气。”

我一手拍掉了对方的手,目前看来对方好像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叫叶卿,这次来是特意找你的。”

叶卿……我很确定在我这二十年的人生里,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

“谁告诉你我的事?”

“这我不能说。”

“那昨晚……不,前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能说。”

“虞笑和三爷怎么回事?”

“对不起,这我也不能……”

“告辞!”

他话还没讲完,我便拍桌子起立,提上我那点东西转身便想走。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你叫我来要干什么?

“诶诶诶!”

叶卿急了,连忙拉住我的胳膊。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关键是我知道的事也不多。”

饭端了上来,两碗拌面,很是朴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听听看。

“我没骗你,我的确是孩子他爸叫我过来的,也就是六六,当然,我也不是他工友。”

“他叫你过来找我?”

“不是,他只是叫我过来接孩子。”

“你既然不是他工友,为啥他会要你来接孩子?”

叶卿三两口扒拉完了饭,用纸揩了一下嘴,眼神忽明忽暗,似乎是组织了很久语言,但最后只吐出了一句话:

“六六一个礼拜前就死了。”

六六死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我看来可信度极低。

“这是他的死亡证明。”

说着,叶卿从包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死亡医学证明书”。

上面清楚的写着六六的信息和死亡时间,而对于他的死亡原因,我则是皱起了眉头。

“心源性猝死?”

我看着这张单子十分的不解,先不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死亡时间都过去了一周,再怎么说也得拉回村子里啊?

但是我在村子里这么长时间,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们家本来就破破烂烂,家里老人还瘫在床上,发生这么大的事,一点音都没透出来?


“那为啥不拉回来发丧啊?这人都死了,一点声没有算怎么回事?”

我还是有些不信的,不过接下来的叶卿一句话,让我感觉到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六六的尸体……没了。”

“啊?”

“准确的说,不是没了,而是就剩一个头,身子部分,全没了。”

叶卿给我解释了半天,我才听明白怎么回事。

晚上工友们出工回来后,看见六六还在床上睡,这才发现他一天都没出工。

本来以为他是偷懒旷工,可当他们仔细查看后才发现人已经死了好长时间。

报警尸检后结果,死亡时间是前一天晚上,死因就是所说的心源性猝死。

没什么大问题后就通知家属把尸体拉回去就完了。

可问题来了,工头说是去通知一下家属,尸体就放在太平间里,准备发丧,

但是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联系不到家属。

那个时候的通讯很是不方便,尤其是他家里只有个瘫老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娘,一个患病的老婆,和他的孩子虞笑。

再加上六六当时在工地上报备的信息非常的模糊模糊,导致尸体就那么放着那里搁置了。

县镇警力又很有限,要找的话腾不出人手来,导致这个尸体就算是这么干停着。

好在尸体放了两天后正赶上虞笑他舅要去城里给老爷子买药,因为之前都是由六六买好然后给他拿回去。

可这回他舅舅去工地左找也找不到,右找也找不到人,一打听才知道,人没了!

然后工头就带着娃舅舅去太平间取尸体。

可当他们从停尸间的冰柜里把六六拉出来的时候,令人头皮发麻的事就发生了!

工作人员还奇怪为什么这个柜这么轻松,还以为自己拉错了空柜子,劲使太大一下没刹住,被冻的硬邦邦的脑袋从上头滚了下来,掉到地上滚来滚去。

工作人员见过的各种各样的尸体多,倒没怎么。

可那个工头当时就吓晕过去了,舅舅吓得最惨,听说一瞬间就躺地上,吓得屁滚尿流。

六六的头在地上像皮球一样滚了半天,最后缓缓停稳,那张死人脸正好冲着孩子舅舅,一双没有瞳孔涣散的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

叶卿声情并茂,描述的绘声绘色,就好像当晚他在旁边一样。

“你给我这讲鬼故事呢?”

叶卿笑了笑,露出那口森白的牙:“这都是我听娃他舅讲的。”

“所以说尸体是在太平间没的吗?那为什么不去调监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故事里面也没讲到你,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别急,我这不还没讲完吗?”

他又清了清嗓子,回想了起来。

“监控里什么也看不出来,警方那边调查也没个结果,最后把责任划分给了医院,后面再怎么处理,我就不知道了。”

“至于我……”

“我说是六六叫我来的,你信吗?”

六六不是死了吗?

看着对方故弄玄虚的样子,我心里却更迷了。

我刚想问,目光一扫却发现了一个身影从门口颤颤巍巍地闪了过去。

那人的动作很是鬼鬼祟祟,但是我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而叶卿见我没说话,以为我不信他,情绪有些激动:

“真的,昨天中午一个男的来找我,说六六给他留了一份遗书,说如果他死了,就让我去,我会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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